钱,就能让自己舒服几天,想通了此节,原本被那一拳打的头昏眼花的他,突然振奋起来,连忙点着头说道:“那是得报答,给个几百块就行了。”
“恩人,你是溜冰了吧?”那人听了之后,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看了一眼孙小麦身上的针眼,一副了然的模样,小声问道。
“是啊,这不来瘾了,身上又没钱,要不我也不会干这个啊。”孙小麦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估计也是圈子里的,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正好附近有个相熟的。”那人点点头,边走边说。
“好吧……”孙小麦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心道一声可惜,在他看来,这句话只是个借口罢了,说的好听,但实际上就是个托词,一转身肯定就没影了,可现在他这副样子,也拦不下人家,只能听之任之。
“恩人,我回来了!”孙小麦混混沉沉的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那男人居然折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包香烟,兴冲冲的塞到了他的手里。
“抽烟,没用的,得加料……”孙小麦没精打采的扫了一眼手里的烟,摇摇头直叹气,好不容涌起来的一点希望,也被这包烟搞的烟消云散,要能抽烟治毒瘾,还要毒贩子干什么?
“就是加料的,你试试。”那人微微一笑,抽出一根来,给他点上。
“还真是!”孙小麦只抽了一口,就觉得浑身上下突然力气倍增,一下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狠狠的吸了几口,直到烧光了烟屁股,这才舒服的吸了一口气,意犹未尽的盯着那人手里的烟盒目不转睛。
“恩人,今天没带多少钱,就这几根了,要不,过两天,我再给你搞点?”那人毫不犹豫的把烟盒放到了孙小麦的手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怎么都行。”孙小麦又抽了一根,精神一振,像换了个人一样,笑逐颜开的说道。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些年,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应付公事的聊天,况且,不管是不是认错了人,这个男人已经解决了自己的当务之急,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随便吧,他也没指望男人能说到做到。
可让孙小麦有些吃惊的是,这个男人,的确是说到做到的,隔了两天,就拨通了孙小麦的电话:“恩人,是我啊。”
“是你!”孙小麦喜出望外,男人留下的几根烟,其实也没有多少分量,两天一过,瘾又上来了,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正浑身颤抖着,头脑里一片蚊蚁萦绕的振翅声,“嗡嗡嗡!嗡嗡嗡!……”由小变大,连成片逐渐升级为巨大的轰呜声,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血管中向外挤压般几乎撑裂他的身体,那种痛不欲生,让他几乎用脑袋撞破了墙皮。
“恩人啊,我这在外地呢,怕你发作,让人给你拿了点货,可是那家伙胆子不大,不敢去找你,说是让你去拿,恩人,不好意思了,你得自己跑一趟了。”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虽然沙哑刺耳,但在孙小麦耳中,却远远胜过了那天籁之音,惊得精神一振,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没问题,我这就去,地方在哪?”所谓救命如救火,孙小麦可顾不得上什么三七二十一,问男人要了地方,就打了辆车奔了过去,正如男人说的那样,那送货的伙计胆子不大,找了个垃圾箱,把东西包在黑色的塑料袋里一扔就跑了,害的孙小麦翻了半天的垃圾,这才找到了那半盒烟。
今天,又是送货的时候了,虽然孙小麦比较奇怪为什么会选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但一想起男人电话里说的惊喜,他又多了几分期待,希望,这次,是一整盒加了料的香烟吧,想到这里,孙小麦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垃圾站臭气熏天的垃圾堆中。
与此同时,小爱捂着鼻子,一脸不耐烦的等在垃圾站隔壁的一条小胡同中,那冲天的恶臭熏得她几乎要死了过去,可那个该死的贺旗却不知道到了哪里,杭州之行后,两个人就分道扬镳,贺旗去了南京,说是不放心萧潇,而她则回到了北京,导演了一切,早上的时候,贺旗突然打来电话,约她在这里见面,可眼见着时针一点点的走向约定的时间,小爱却连贺旗的影子都没看到。
“你在哪里?”小爱压着怒气,拨通了贺旗的手机。
“张建生又在哪里?”电话那端的贺旗似乎是在笑,声音还多了一份戏谑。
“我说过,你的办法没有用,他没有那个胆量去做那个局,事到如今,也只好放弃了。”小爱迟疑片刻,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那场车祸又是怎么回事,我很好奇,张建生,又是怎么出现在后备箱里的,还有,那两位老人家,相信你应该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吧。”
“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已经死了,贺旗,你真的以为没有人可以瞒过你吗?他们已经死了,而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面前,我真想看看,你要如何去面对你亲爱的妹妹,你杀了她视如父母的师傅,杀了她爱的男人,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会杀了你吧。”小爱冷笑连连的说道。
“再见,小爱,你赢了。”本以为会暴跳如雷的他,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挂断了电话,小爱不解的扫了一眼左右,有些不知所以,闻着空气中的恶臭,她有些嘲讽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想臭死我吗?”
与此同时,孙小麦终于找到了那盒烟,他迫不及待的抽出一根,掏出火机,在他拇指擦向火石的瞬间,冲天的火焰突然从他的面前升起,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陷入了无情的火海之中。
小爱猛的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最后一眼看到的东西,是一块被炸飞的牌匾,上面清晰可见的煤气站三个大字让她突然笑了起来。
“的确,是我,赢了。”
说点题外话,孙小麦是我一朋友的男朋友,当然这只是我暗自起的外号,写这一章的时候只想恶搞一下,写完之后,我那朋友突然给我说,两人分手了,孙小麦在她心里已经死了,这世间果然还是有巧合这种事情的。
………【第三十二章 何七】………
“何大哥,姓江的那小子不会是坑咱们吧,这次要是拿不到钱,可就全完了啊!”朱欢子扭扭捏捏的整了整身上的军装,贼头贼脑的往远处看了一眼,小声说道。
“说了多少次了,叫团长!”何七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欢子,拿起桌子上的大盖帽,往头上一扣,说道:“那小子的确有点本事,我们家老爷子也说了,那巨子令是真的,弄不好这小子还真是那个墨青云的传人,妈的,要不是老爷子要打断老子的腿,老子才不跟他走这一遭呢,十几万块钱投进去了,要是连个水漂都没看到,老子哭都没地方哭去。”
“可我总觉得,这小子不像老爷子嘴里说的这么正派啊,不是说墨青云那人眼里最是见不得沙子,像咱们这种人,他能看得上?别干了半天,给他趁机干掉了,那可就完蛋了啊,何大哥,不,团长,咱们得小心点啊!”朱欢子歪歪嘴巴,有些担心的说道。
“正派?这小子就是个混蛋,我混成这样就够不是东西了,你看看他,干的都是什么事情,人家拖家带口几十号人,都让他给忽悠过来了,这下可好,不光钱没赚到,连亲戚朋友都没的做了,这种人,是要天打雷劈,断子绝孙的!”何七大声骂了一句,随即又笑了起来,拍着朱欢子的肩膀说道:“不过,他要不是这么混蛋,我也不敢让他入伙,咱们那点小偷小骗的可不是过日子的办法,还得做大买卖,至于老爷子那边,你可得把嘴给我捂严实了,别说七说八的,老爷子老糊涂了,还守着那套老东西不放,给他知道了,又得发脾气动手,我可不想被一个老头子活活打死。”
“这个自然晓得,老爷子问起来,我就像以前那样,说咱们在外面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朱欢子拍拍胸脯,毫不犹豫的说道。
何七满意的点了点头,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点上一根那江姓小子孝敬的雪茄,学着电视上那些大佬,轻轻的一吸,却被那刺鼻的味道呛了一下,干咳了两下,一脸怒气的把雪茄一扔,吼道:“这他娘的装什么十三点啊,老子又不是外国人,抽他娘的雪茄啊,还是黄鹤楼带劲!”
“团长消消气,消消气,我这就去拿烟。”站在一边伺候着的朱欢子赶忙上前帮着拍了两下,陪着笑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去拿烟,却被何七叫住了。
“他娘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不受这洋罪呢。小欢子,你给老子把那葡萄酒倒上吧,他娘的,学什么不好,非学个死人!”何七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可还是把那雪茄夹到了手上,一小口一小口的抽了起来,淡青色的烟雾中,远处那个黑炭头的样子渐渐的模糊起来。
遇到江海流,是四月初的一天,那时候,何七正在武汉坪山路一家西餐厅里和人吃饭,那是个郑州来的土夫子,刚刚搞出几件哥窑出来的小花瓶,两个人见了几次,终于敲定了价钱,钱货两清之后,自然是好吃好喝一番,趁着这个功夫,扮作服务员的朱欢子推着餐车走进了包间,上菜的功夫就将何七交给土夫子的钱箱子换了下来,何七尿遁之后,却发现箱子里的钱不翼而飞,只有一方墨色的大印躺在一堆报纸里,而那大印,他却是知道的。
“爹,你看这是什么?”何七也顾不得去查这钱是怎么被调包的,出了餐厅的门,就打了辆车,跑回了家里,去见他那个天天坐在轮椅上的老子。
“巨子令,这东西,你是怎么弄到的?”何七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老子脸色阴沉到这种地步,平时他小偷小摸的时候,他老子何东山也不过就是砸几个碗,拿棍子往他的脑门上砸上几下。
“是,是人家给换到我这箱子里的……”何七支支吾吾的答道,刚才一慌张,就直接回了家,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的老子不是个糊涂人,一旦问起,自己干的那点事肯定是瞒不过去的,不由的身子一颤,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了。
“老天有眼啊!”出乎他意料的是,何东山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追问下去,老脸抽搐着,眼角居然多了几滴浑浊的泪花,颤颤的就像从轮椅上站起来,吓得何七赶紧上前一步,按住老头子,慌慌张张的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给我换衣服,我要拜祖师。”何东山激动不已的推开何七,摇着轮椅转身就进了客厅,摇摇晃晃的就从轮椅上爬了下来,跪在厅里的香案前面,颤抖着磕下了一个响头,喃喃的说道:“青云祖师在上,我暗墨后继有人,后继有人了!”
“请问何东山,何老爷在在家吗?”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声,何七眉头一皱,暗道这人居然找到自己这小院里来了,不由的多了一份戒心,要知道这地方可是他精挑细选才用着别人的名义买下来的老巢,平时就算再急,也要倒几次车,为的就是甩掉可能出现的跟踪者,可那男人,居然就这么找了过来,听口音,还不是武汉本地人,一个外地人能这么容易找到自己,不是手底下那几个亲信出了问题,就是自己太蠢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何七不犹豫,打开门,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眼睛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是个信息化的年代,不需要地图,有这东西就够了。”那黑炭头腼腆的笑了笑,举着手中一款小巧的GPS说道:“在那个箱子里,我装了样小东西,范围不大,一百多公里是没有问题的。”
“小兔崽子,还不把贵客请进来!”小院的大门离大厅没有几步路,两个人的对话早就被何东山听了个一清二楚,见何七还拦在门口,不由的勃然大怒,一声怒吼,吓得何七赶忙让开一步,点头哈腰的把那黑炭头请了进来。
“老爷子,久仰了。”黑炭头从这何七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抱了抱拳,说道:“在下墨云珠之子,江海流,奉巨子之命,特来拜访。”
“江海流,好,好名字,巨子他老人家,还好吗?”何东山颤抖着喉结,手足无措的看着那黑炭头,许久,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已经不在了……”江海流眼睛一红,低着头小声说道:“被贺旗那个逆贼害死了。”
“何七?”何东山一愣,转眼就往自己儿子身上看去,吓得何七赶忙摇着手说道:“爹,我可哪里都没去啊!”
“不是何兄弟,名字相似罢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请老爷子你出马相助,为巨子报仇。”江海流声音低沉的说道,见何东平皱起了眉头,一脸的困惑,赶忙又将果敢的事情说了出来,说道最后,一老一小,居然呜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