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东方彻这时过来,安抚地拍着她。“我平时一直看你们排练,我可以帮上你。”
“你会弹琴?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不早说!”
“呵,你也没问不是吗?好了,时间不多了,你来听我弹的如何。”
东方彻拉过汐尘,带到后台较远的地方,将他们排练时的曲子弹奏一遍,转头问她:“如何?”
汐尘早已经惊讶的开不了口,只一个劲的点头,他弹的何止是好,简直把曲子的精髓表达的淋漓尽致,他的琴艺居然如此高超!
“你满意就好,那一会我来给你伴奏!”“好!”
在接近尾声的时候,金大娘走上舞台。
“感谢各位看官前来观看梦舞坊的表演,最后出场的是妲己姑娘,虽然她不是我们坊里的人,但她也对舞艺有着极高的天分,下面我们就来欣赏妲己姑娘为我们带来的表演!”
东方彻将琴摆好,看汐尘已准备妥当,指尖流转,行云流水般的曲子便像清泉般流淌而出……
一个与琴声相溶的如水女声随之而起……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一个手持长剑的白衣女子,和着歌声从幔纱中舞出,漆黑的夜,如雪般的少女,在夜雾笼罩的明暗光晕里轻幔起舞。
柳腰轻摆,衣袂飞扬,翩若游龙,身体随着长剑舞动,灿若星子的眸,如同黑夜中最璀璨的明星,深深照耀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面纱下,珠唇和着琴声轻唱着,清亮的嗓音如划破夜空,使人身心舒畅。舞步似凌乱又似特意地交叠,手中长剑不断在空中挥舞,仿若身体的一部分。一头如水青丝随着舞动飘散空中,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抓住,但又从手中流走。
舞蹈和舞剑相互交融,仿佛不小心堕入黑夜的精灵,跳跃、挣扎着要返回天际……
突然,男声插入,男子低沉沙哑的嗓音混着女子清脆飘渺的声音,如魅如惑……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男人和女人视线纠缠,绝美的少女凝视着如玉的少年,仿佛世间一切皆不存在,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女子仍在飞舞,只是这次围绕着男子,目光也始终纠缠,仿佛对方就是自己可以生死与共的人。
琴声变得快速而激烈,女子也舞的更加轻扬,如同马上就要旋舞上天!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女字声音变得无奈缠绵,诉说着心底的渴望,眼睛始终不曾离开男子,一生一时的纠缠!每一次挥舞,每一次回眸,都温柔而坚定的表达着对男子的爱意!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歌曲《菊花台》)
男女的合唱,暧昧又无奈,两个人的爱恋,两个人的生死与共!
歌渐停,舞渐止,只徒留那虚渺的琴音,还回荡在空旷的夜空……
一舞完毕,台下寂静无声。汐尘心底低笑,取下脸上面纱,周围一片抽气声。眼角瞟到抚琴的东方彻,一副迷惘的神态。轻扯嘴角,在众人的惊艳中,款步退入幕帐中……
启程
那晚之后,汐尘一夜成名,梦舞坊也成为人们口中谈论的话题。梦舞坊终于重振了以前的声威,往来宾客川流不息,之后的三场演出,也十分圆满,都是座无虚席。汐尘在初登台后,便再也没出过场,她知道这事要适可而止,不然,弄的太招摇,被天绝和大哥知道,就不好收拾了!
如今,汐尘依然过着她悠闲安逸的小日子。每天出去逛逛街,吃点路边摊,偶尔去舞坊陪大娘聊聊天,日子过的也算逍遥。不过,总觉得好象少了点什么,什么呢?对了,是东方彻,他好久没来找她了。自从那天表演分开后,东方彻就再也没来找过自己,而且他跟自己分开时,眼神也是怪怪的。不自觉地,思想飘到了演出的那晚,他们两人合唱,对望,如亲密情侣般的深深地凝视彼此,那时,她可以看见他妩媚的桃花眼盛满了如水的温柔和深情,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那,应该是演戏吧,没想到他的演技那么高超!等等,自己干吗想起他了,不是一直想要摆脱吗,现在人家不来找,反而犯贱的去想他了?!汐尘不禁低咒一声。
不想他了,管他来不来呢,不来还安静。对了,凤朝城也住了十多天了,差不多该起程北上了……
“小姐,金大娘来了。”月儿的通报,打断了她的思路。
“啊,快让她进来。”
金大娘一进屋,立刻眉开眼笑的走到她身边,拉她坐下,“不用招呼我了,都这么熟了。大娘这次来是跟你道别的。”
“道别?”汐尘不解,舞坊不是已经在这站稳脚了吗,她们怎么就还要离开。
“这多亏了妲己你啊。你让舞坊起死回生,并且势头更甚从前。这不,北方唐家老爷下个月60大寿,指名要我们舞坊去跳舞祝寿,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金大娘语气和神情都透露着骄傲。
啊?有这回事?汐尘暗惊,古代不是交通不发达吗,怎么消息会传的这么快?看来,还真不能小看这个国家的信息传播速度啊!哎,等等,她刚说什么?北方?!
“大娘,你刚说你要去哪?”
“唐家啊,天栎城的一个大家族,能得到他们的邀请很不容易呢。”
“真的?太好了,我也正要北上,正好路过天栎城,不如,我们一道?”要是能跟她们一起上路,这一路上就不会寂寞了。
金大娘一听,也十分高兴,就应承了下来。送走了金大娘,汐尘马上把要动身的打算告诉了白亓,让他下去准备,自己则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突然,她感到周围气流的波动,有人闯入!!她没有停下收拾的动作,只是空出一只手,悄悄地摸上了腰间软剑……
来人一步步靠近,在距离她只要一步时,汐尘猛地转身,剑尖直指来人咽喉……
“东方彻?”看清楚来人,她急忙收回剑,使出的内力逼回体内,让她不禁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人,汐尘皱眉,他怎么变得这般憔悴,跟以前那个满面春风的家伙简直盼若两人。
东方彻并没有躲闪那剑,只是站在那里,直直盯着床上的包袱,然后转向汐尘,妩媚的桃花眼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你,要走?!”阴沉的嗓音取代了以前的慵懒,夹杂着隐隐的怒气。
没有受到他情绪的影响,她回答的干脆。“对啊,在这呆了不少日子了,该继续上路了,还有,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说完,转身继续收拾她的衣物。
她,居然如此忽视自己?东方彻愤怒的抿紧嘴唇,双手紧紧握成拳,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不断的告诉自己,他来这不是来跟她吵架的。这些天他想了很多,想他跟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当初,该死的真不应该对她感兴趣,这样就不会试图接近、勾引,结果最后却把自己的心赔了进去。可是人家压根不稀罕,而且还有了未婚夫……与她分开这些天,本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别再陷进去了,可是一回去,便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连平时经常寻欢的地方,也让他觉得了无生趣,原来,没了她陪伴的日子,竟是这般难熬,这女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蛊?!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他不禁想起了舞台上那一幕,他跟她深情的对望,她眼中那满满的深情让他的心深深沦陷,即使知道她只是在演戏,他还是忍不住相信她的那一刻柔情,让他为此着迷。她用这样深情的眼神都看过谁?冷潋羽吗?一想到这里,就让他心中妒火中烧。他哪里比不过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能给她的一切,他都可以给!
东方彻大步上前,拽着她的胳膊,板正她面对自己。
“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他,居然问的小心翼翼。
看着他鲜少出现的认真表情,汐尘也知道是时候跟他说清楚了。
“我们朋友还谈不上,但也不完全是陌生人,所以应该是介于朋友和陌生人之间的关系吧!”
“陌生人?!”跟她相处这些日子,居然连朋友都算不上,究竟是她冷血,还是他做人失败?东方彻心里苦涩,但面上仍无多大表现。
东方彻白皙的长指抚上她嫣红的樱唇,这张漂亮的小嘴,他曾品尝过它的甜美,可如今,却从这吐出这般无情的话语,她还真是懂得如何伤男人的心啊!
“为何如此对我,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汐尘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的美貌还是你男人的虚荣心?因为我跟别的女人不同,没有被你那些手段迷住,而让你自尊心受打击了?还是因为你没有得到我,所以不甘心?容貌始终会改变,好奇心也终有满足的一天,那时候,你就不会再这么想了,这些都是自尊心作祟,你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喜欢我!”
好奇心和自尊心作祟?不错,他当初也是一直用这个借口解释,逃避对她的感觉,但最后还是失败了,为什么她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给我个机会,让你明白,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汐尘对于他的过分执着有些纳闷,他何必在自己身上花那么多心思呢,反正抛弃她这一朵花,还有千千万的花朵等他去采,难道没答应他真有那么伤他自尊?还有他真的喜欢她……不会的,这种花花公子最会的就是花言巧语了,再说,对他,自己是真的没感觉啊,怎么接受他?
没有回答他,汐尘继续收拾她的东西。胳膊再次被拽住,身子也被板正。
“你还没回答我!”
唉,阴魂不散啊!!洗尘在心底叹息。
“我说什么还有用吗?你不是都已经决定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已做好打算的样子,她再说什么能阻止他么?!
东方彻对她的态度很不满,虽然他是做了决定,但她好歹也应该有个表示吧。
“我要你答应给我机会,向你证明我的真心。还有,你不要老抵触我的样子,这样对我不公平,我又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敛去了平时的懒散,这番话,他说的无比认真。
认真起来的东方彻,脱去了慵懒的外衣,整个人更显成熟,让她忍不住怔忪,不自觉的就点了下头。
得到了她的同意,他紧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对着汐尘灿烂一笑,汐尘顿时觉得犹如千万朵桃花在眼前绽放。这是汐尘第一次看见他自然、毫无算计的绽放笑脸,仿佛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般单纯的快乐着,另她一时无法反映。汐尘不得不承认,帅哥笑起来,杀伤力就是大,特别像东方彻这样一个极品帅哥,那样灿烂而又明媚的笑容,简直是八到八十岁通吃。
看见她对着自己的脸发呆,东方彻一阵庆幸,毕竟自己的脸还是能吸引她的,她至少是不讨厌他的。
“怎么,看我太帅,呆掉了吗?”心情大好的东方彻,又回复他以前的样子。
一句话,立刻让汐尘从刚才的怔忪中回神,这个家伙,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现在又变回原来那死德行了。不理他,继续收拾。
“收拾东西,准备去哪?”
“天栎!明天下午就要启程了。你看看,我本来一会就收拾好了,都是你,在这一直耽误我,”她忍不住抱怨,把怎么都推到他身上。
“是吗?那我来帮你收拾好了!”说着,伸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