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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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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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便红验,等人走远,才被姐妹唤回神,听得姐妹小声取笑,又羞又恼,可那少年面容,却这么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少年,不,该说是特意修画了眉眼的遗玉,左转方拐,避过人群,甩了两个明显鬼鬼祟祟跟上来的人影,在另一条巷子口,早有马车等在那里。

    放下帘子,在车上坐好,摸着膝上的盒子,遗玉脸上方露出明显的笑意来,亮晶晶的眼睛,一看便知心情好极了,她打开那扣带的长条木盒,借着壁角的吊灯,可看清楚,上面整整齐齐放着的,竟是一叠盖章落印的贵票!

    一万两,比她预计的,要多出一倍来,这是订金,那露容丹的订金。

    楚不留今日的气色大好,没了上个月遗玉见时的黑眼圈,和傅粉下的暗淡,肤色重新焕发出了清澈的颜色,就像是那药丸的名字,露容,露珠一般的容颜。

    魁星楼是长安城最大的销金窟之一,它的主人则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谙习敛财之道,有了亲身体验,楚不留是比谁都清楚那小小的药丸的功效,实际上,她服用了七八日,便觉出效果来,一转念,有了心思,一方面挑了楼里两对男女随着服用,一方面又叫人拿了几粒去给大夫研究。

    这露容丹早先的方子还是在大蟒山的朴桑村,遗玉和萧蜓一起琢磨出来的,起初是为了给遗玉去除脸上蛇毒疤痕做内服,在姚一笙身上试过多次,得出奇效真正的露容丹,是添加了山谷里几种罕见的药材混制的。

    后来,在南诏被遗玉替换和精简了药材,变成了她拿给楚不留用的那种,补气滋肾,需要长期服用才能维持的露容丹,繁华的长安城,声色犬马,有钱人几乎都有气缺肾亏的毛病,只吃一般的中药汤水,见效慢,哪比她这丹丸来得快。

    这当中仅有一味名叫“白鹤草”的罕见药材,虽需要的量极少,可也不是外头有的,加上“姚氏”特殊的制药手法,药丸制成,连个药材味都辨不出来。

    于是,又是几日过去,在魁星楼服药的那对男女身上都见效,且大夫浪费了小半瓶没分辨出个所以然的情况下,楚不留发了贴,邀请了遗玉过来。

    这两个聪明的女人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签下了一张契子,楚不留占尽上风,遗玉除了答应每个月要给她送来五瓶露容丹,又承担了那褐色小药丸出差错的风险,一整年药方外泄后遭受亏损的责任,还半卖半送了五瓶解酒丸,换了一叠万两的贵票,当然,这只是头半年的订金。

    就是这样,也足够遗玉高兴的了,她就没想过要在楚不留那里占什么便宜,但也不会让对方觉得容易了,只说药材难寻,又不易成药,所以一月最多给了五瓶的量,一瓶三十粒,只够一人服用一个月的,楚不留是提过要帮她进药材,被她婉拒。

    实际上,制露容丹的药材,除了白鹤草,还有两三味不好找外,其他都是常见的药材,在普沙罗城一年,每个月李泰的人都会按着她给的单子,去外寻买了药材送去,供她练手。

    可以说,她只是在价钱上占了魁星楼的便宜,但在她这里付的,魁星楼定会从客人们身上找回来,这就不是她要担心的了。

    看着盒子里成打的贵票,遗玉想着家中库里可以结余一整箱的雪花银后,笑眯了眼睛,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偶尔财迷一次,可不是罪。

    正乐呵着,马车却突然停下来,于通掀了帘子,探进半个脑袋,面色古怪的道:

    “小、小姐,刚见着王府李管事驾车过去,进了坊。”

    阿生?那车里肯定载的李泰了,遗玉下意识地掀起窗帘,借着街头的昏黄的灯笼,看清楚外头是哪间坊后,面色也古怪起来。

    “没看错?”

    “不会看错,小的眼神儿好着呢,李管事是驾着车,进了平康坊。”

    平康坊,粉红窟,一夜销金醉,难买佳人泪。

    晚上驾车到平康坊来的,若不是来买醉,那就是来买快活了。

    “跟上去。”放下窗帘,遗玉抿着唇角,暗道,她可不是不放心李泰,只是好奇罢了。

    (昨天睡着了,没发上,道歉,送个500字,今天精神状态很好,酌情补更。)

第72章 你想试试么

    品红楼

    李恪获封安州都督后,去年被之官离京,二月底,便又借着放春跑了回来,在吴王府露了个面,便一头扎进了品红楼里,整日由那红颜知己沈曼云陪着,白日听听他不在时候长安城里的大小事儿,到了夜里就见见部下,山珍海味吃着,歌舞酒乐享着,日子是比在安州时候滋润不知多少。

    这天晚上,品红楼里客人上满了多半,李恪没在雅间待,在空荡荡的三楼香廊下头设了席,他就靠着栏杆坐着饮酒,听着喋喋个曲儿,借着檐挂的一盏盏红黄的吊花灯,俯看楼下大厅里头嬉戏的客人们和姑娘,不时扭头去同正在煮茶的妩媚女子说话。

    “你说,这天底下,论繁华,哪里还有比得了长安城的去处?”

    沈曼云看着这丰神俊朗一如当年初见的吴王,低头掩饰眼底的一丝黯然,勾起了唇角,“洛阳呢?”

    “繁有余,华不足,可惜。”

    “这有何可惜的,就算是华不足,已是别处不能比的了。”

    不会一味地附和,沈曼云本就是丰韵独特的貌美女子,带到平康坊的风流人物,有多少不知沈曼云同李恪关系的,见了这位沈老板一面,便被她勾了魂去,千金一掷,只为一亲芳泽,却从不得。

    正是如此,当初才会叫李恪都一度为她痴迷,将品红楼交给她打点,甚至曾许下要纳她入府的话,只是因为那次秘宅刺杀李泰的行动没能成功,便不了了之,成了他红颜知己中的一人。

    “本王可惜的不是这个,”李恪笑着眼神情些隐晦,“本王这些兄弟们,一些是在宫里闭着,一些是被之官到了异地,能留下来,恣意享受这繁华的,就只有两人,不、该说只有一人才对,着实让人生羡呵。”

    沈曼云知他指的是谁,拾头看李恪微嘲的脸色,余光收入对面楼梯口上出现的人影,眼皮轻跳,软声道:

    “主子,魏王到了。”

    “等下,可莫叫本王失望。”

    没再看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庞是此刻是怎样神情,李恪扶着栏杆站起来,面向那一身蓝绸的俊美男人,面上恢复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一旁的侍女便将临近的雅间打开,他伸手一引,道:

    “四弟,两年不见,别来无恙,里面请。”

    李泰在他面前三步处停下,在他脸上淡淡扫过一眼点了下头转身先进了室内,跟在他身后的阿生,被李恪抬手拦下。

    “来人啊,带李管事到二楼去伺候着。”

    阿生瞅了李泰的背影一眼,见他没回头,便冲李恪行了一礼跟着迎上来的姑娘,下了楼去。

    楼下

    “唐公子,苏苏敬您。”酥胸半露的娇柔女子,一手搭在身边的俊俏公子肩上,一手端着酒杯往上凑,娇滴滴的声音喊着,若不是那公子一条手臂在案上隔着,她整个人都快要蹿进对方怀里去。

    “会琴吗?”遗玉扯动嘴角笑了笑,在她微怔时候将酒杯从她手里拿走,她今日本来是带了解酒丸出门,结果一整瓶都被当做人情送给了楚不留,没有丸药,她可不敢随便饮酒。

    “奴家弹的不好。”自称苏苏的姑娘撅着小嘴儿,轻摇着遗玉的手臂撒娇。

    “无妨,去弹一首来助酒兴。”遗玉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伸在她面前,翻手向上时,不知从哪里变了一锭晃眼的银子出来,惹得苏苏惊喜地两眼放光,这十两银子只是宫人的一道菜钱,可是这品红楼卖身为奴的姑娘们一个月的月钱。

    于是,苏苏姑娘喜滋滋地拿了银子,在对面琴案后坐下,冲遗玉丢了个媚眼,才低头弹奏起来,琴声并不美妙,但是对遗玉这种琴盲来说,已不错了。

    一边听着琴,一边假笑着接收对面不断抛来的媚眼,遗玉暗道,这品红楼的姑娘,也是不错,可比起魁星楼来说,明显弱了不只一个档次,不过,这也不好做比,纯粹的青楼,为了迎合男人,就该是品红楼这样,而魁星楼,则是男女通吃的顶级奢侈场所了。

    “咚咚”门声响了两下,遗玉示意苏苏继续弹,于通快步走进了,在遗玉身边弯下腰,隔着琴声,小声道:

    “小的在外头守门,看见李管事被人从楼上送下来,进了西头的一间屋子。”

    遗玉眉头微蹙,他们驾车跟着李泰的马车,因为一入夜这坊里的车子便多,差点跟丢了去,多转了一条街,才在这家门外看见眼熟的马车,果然,他们是在这家,阿生被送下二楼,那李泰肯定是在楼上了。

    “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小的仔细着呢,”于通挠挠头,“就是看见了,李管事也不一定认得小的。”

    遗玉点点头,“你先出去守着吧,有什么动静再进来。”

    “是。”

    遗玉刚才也打听了,这三楼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李泰有可能是同人约好在这里见面谈事,刚好给她在路上遇见了,这也是巧的,没什么好多想,他不是说过么,他生性冷淡,不贪女色……不过——

    去哪里见面不好,为何偏跑到青楼里来,是掩人耳目呢,还是谈完事情,打算顺便“休闲”一下?说什么生性冷淡,不贪女色,讲的好像柳下惠一般,就凭着上次在梳流阁,他受着伤,还差点把她给啃了的那件事,她就知道,这厮可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想着想着,她便有些心烦起来,不知不觉就将手里的酒杯凑到了唇边,等回过神,已是三、四杯下肚,另一手拿着酒壶,刚倒了一半,胸口也因酒意而渐渐发热。

    “唐公子,您到底有没有听人家弹琴嘛!”对面的苏苏看见遗玉喝闷酒,不依道。

    “嗒”地一声,遗玉将酒杯在案上放下,再看着她一眼,脸上没了笑,这姑娘是个有眼色的,坐正了身子,小意道:

    “公子若是不舒服,奴家侍候您歇歇可好?”

    “继续弹,不许停。”丢下这么一句话,遗玉便冷着脸,起身朝门外走去。

    楼上

    精致的三足紫铜炉中,袅袅溢出烟香,过郁的气味散在室内,赫赤色的手工地毯上,开着大朵大朵的茜红牡丹,金丝的走边,穿过茶案,勾圈住了正在沏茶的女子,另一头,是面无表情的男子。

    “殿下平日喜欢什么茶?”

    “皆可。”

    李泰侧目看着李恪走时被带上的房门。李恪邀了他过来,可没说几句话,便被管事叫回府去,他则留下来,让这女人陪着喝茶。

    沈曼云顺着他目光看去,柔声道,“若非急事,主子也不会匆匆离去,让曼云代为赔罪,以茶代酒,还请殿下勿怪。”

    纤纤十指包裹住茶林,跪坐起来,隔着茶案倾身奉上,牵扯了衣袖,露出半截润滑的腕子,烟媚的眼眸含着歉意,看了一眼那双异瞳,便轻轻避开。

    李泰接过茶盏,不经意擦到她冰凉的指尖,察觉到她的轻颤,目光微闪,饮了一口,就听她道:“如何?”

    “苦了。”

    沈曼云又跪坐回去,捧起自己那杯茶,嗓音有些徐徐的,却带着年轻女子不会有的韵味:

    “曼云最喜浓茶,就像人一样——”

    说着话,丹红的寇指从茶杯边缘探入温热的水面,拨捻了一片漂浮的茶瓣,沾在圆润的指腹上,移到胭脂红唇边,眼眸抬起,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含津的香舌半吐,轻轻卷走了指尖上的那片茶瓣,在烛光映衬下,那白嫩的指腹上,沾粘的水渍,泛着诱人的弧光。

    “越有味道的男子,越让女子痴爱。”

    紫铜炉的香气,似又浓郁了些,这是贵族喜用的沉檀鹰香,不常见,可也不罕见,李泰端着茶杯,一点都不奇怪他敏锐的意识变得迟钝,其他的感官却渐渐兴奋起来,手指缓慢地摩擦着杯缘,并不言语。

    沈曼云无声一笑,两手撑着茶案,再次探身过去,腰肢软成柳条,长衫滑落,露出一片雪肩半抹浑圆,就在离他半尺时停下,吐气含馥,轻声道:

    “殿下可还记得,三年前,您曾在坊里的一家楼子,千金一掷,买下过一名花魁,名叫红叶?”

    “嗯?”

    “您将她安置在丰邑坊的别院,那里是您姬妾们居住的宅邸,可是那群可怜的女子,却终年见不到您这位主子,红叶更是至今仍为处子之身,殿下——”

    “曼云可否当做,那宅院和那些女人,都是您用来掩人耳目之用,而您,是有难言之疾在身。”

    被一个貌美又动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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