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没有上来。
过了几秒钟,现场迸发出震耳的欢呼。
沼泽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有丝毫涟漪,只是沼泽上的点点猩红昭示着刚刚发生了怎样的残忍。
云邪的双手猛地握紧,纵然傀儡无情,但是这缔造傀儡之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回到两人所住的客栈,云邪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不是什么好人,一直都不是,她杀了不知道多少的人,这两只手早就沾染了血迹,但是不管是现代还是这拂落忘川大陆,都是弱肉强食,她不过是为了自保。
活了两世,她从未见过这样令她心生寒意的场景。
人性啊,什么是人性,说它恶心肮脏也罢,说它高贵纯洁也罢,至始至终人性都是人存活于世的重要精神特征。
永生之地,打着永生的名义,却剥夺了一个人做人最基本的权利。
荒诞至极。
云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闷闷地仰头喝下。
小尾早就滚到风御天的怀里,云邪的心情不好,它一个小机灵鬼怎么会看不见。
越想越火大,窗外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一个夜晚就这样下去了。
云邪想起之前店家所说的,永生之地只在晚上才会允许进入。
好好好,这个噱头倒是十足,不过是接着黑暗来掩盖他们内心的那些恶心龌龊的行为!
外面太阳高高地升起,云邪打开窗户,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本该是温暖无比,但是云邪却感受不到温暖。
她的心里泛出丝丝的凉意,这天妖城永生之地,倒底是怎么回事。
她感觉她已经触摸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但是她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她要面对的东西是一个庞然大物,她站在它的面前,除了渺小,云邪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比较好。
微微垂着头,手里狠狠地抓着窗台。
她好没用。
要来找临渊,一点线索都没有。
去了永生之地,她所遇见的对手分分钟能够捏死她,不能修炼斗气……云邪第一次这样子失落。
过去的一夜让她感觉经历了很久,这才一夜,竟然会让她滋生出这样复杂的心情。永生之地果真是一处“好去处”。
风御天坐在桌子上,一脸淡漠地喝着茶,姿态还是寻常的从容高贵,好似所有的事情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些小事。
“过来。”风御天朝着站在窗台的云邪说道。
云邪走到风御天面前,风御天把小尾放到桌上,闪电般地揽过云邪的腰,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
“想哭了?”
云邪没有一点防备,直接摔倒在风御天的怀里,她一惊,风御天扣着她腰的力道又重了一分,将她紧紧地禁锢子怀里。
云邪也懒的挣扎,她淡淡地回到:
“没有。”她还不至于因为这些东西而伤春悲秋地哭泣,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流血比流泪的次数多得多。
风御天低低一笑,说道:
“吓到了吧。”
“没有,只是有些感慨而已。”云邪郁闷地说道,怎么感觉风御天在哄小孩子呢?
“小小年纪有什么感慨。”风御天淡淡地说。
云邪噗哧笑出声来,从风御天怀里坐起来,笑盈盈地问道:
“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子了?”
不过这具身体才十二岁啊,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发育都没有完全,至少云邪目前还没来过一次例假。
“没有。”风御天看着云邪认真地回答。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云邪笑着问道。
“你把我当什么?”风御天不回答反问。
“合作伙伴啊!”云邪严肃地说道。
风御天冷冷地睨了云邪一眼,双手一推,直接将她推出怀抱。
云邪也没个防备,险些把怀里的小尾给丢出去。
云邪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摸着鼻尖小心地陪着笑,将小尾放到风御天的怀里去卖萌,以此来抵偿她如此不近人情的回答。
“其实,你是无可替代的。”云邪说道。
在镜之险中遇见了风御天,再到之后的反目、合作,直到昨晚风御天一路挺她,云邪便清楚地知道。
风御天在她心中,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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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云邪眼睛猛地一缩,她看着出现在下面的两个生物。
是人,绝对是人,拥有人的体态特征,但是却长着魔兽的器官!
左边的那人,嘴上是蚀魂魔鸟尖锐的喙,左手臂是劫运毒熊强壮的肢体,他的右手臂则是人的形态,但是那只手臂看起来是这样地脆弱,好似轻轻一折就能够折断!
还没有完,这个人的双脚是血云仙猿的双腿,腿上布着红色的长毛,筋脉爆起,每走一步就腿上的肌肉便会抖动起来,力量感十足。
他继续往前走,他的身后竟然还有一根地行蝎的毒尾,尾巴高高地扬起,左右摇晃着,发出奇怪的响声。
云邪立刻去观察这人的眼睛。
空洞,麻木毫无焦距,是个傀儡。
“吼!!!”这个傀儡突然高举了双手,大声地叫喊起来。
给它回应的是这里不计其数的观众,尖叫声瞬间淹没了这名傀儡的叫声,还有各种欢呼声,好像这名傀儡是一个带着煊赫战功归来的将军一般。
而右边那人,云邪一惊,这人,竟然是个女子。
高耸的乳/房毫无遮挡,上面脏兮兮的,有血有伤,狰狞而绝望。
这个女人没有手臂,但是她有着两对翅膀,云邪仔细一瞧,一对是迷幻鹫的翅膀,只是上面的羽毛已经零零落落,露出血红的肉。
还有一对翅膀是雷火毒蝶的翅膀,翅膀是透明的,上面画着绝妙的花纹。翅膀在背后微微闪动,丝丝雷电在翅膀上面产生。
她的一双脚是通天兽的脚,上面覆盖着细小坚硬的鳞片,爪子上漆黑的指甲反射出惨白的光。
仅仅这样肯定还不够,永生之地为了让两只兽人势均力敌,他们还给女人安了两命蛇的蛇尾。
两命蛇最独特的地方也就是它的蛇尾,尾端从蛇身三分之二处变分成两条,两条蛇尾拖在地上,对视线的冲击力大到无以言喻。
但是云邪发现这个女人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挣扎,这名傀儡竟然……没有完全被收服,她还有她自己的神思!
“啊!!!”
女人右脚一跺,她脚下的石块瞬间裂了。
这一声嘶吼又把场内的气氛推上了另外一个高点。
云邪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场景,这里确实是斗兽场,半人半兽,带着变态的欢愉。
而且这些人身上的魔兽器官竟然全部是五级以上的魔兽,大多是六级,少量的五级和七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鼓声响起。
云邪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在斗兽场高台处的人,站在一面巨大的鼓上,用自己的躯体敲出鼓声、节奏。
两名兽人听着鼓声的命令,缓缓地往前走。
砰。
云邪感到地面都震了三震,原来是那扇门已经合上,笨重的铁门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哀鸣。
所以,此刻在斗兽场里的兽人根本没有办法逃走!
“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再次响起,两名兽人被引导进了一块场地。
这块场地竟然是……沼泽地!
云邪不知道永生之地的幕后人有多神通广大,但是她通过现在看到的,也能够大致猜出这里的水是有多么地深!
云邪仔细地看着那个女兽人的眼睛,原本一点点的神采也渐渐地消失不见,她的眼睛和那个男兽人一模一样。
她叹了口气,抚摸着怀里的小尾。
两个兽人走进场地,场地上面布着大小不一的沼泽,沼泽之间仅有几条小路,而且沼泽和小路上面均铺了草,放眼望去,还真是不知道哪里是小路,哪里是沼泽。
这样的设置,让这片场地看起来愈发地危机重重。
女兽人有翅膀,一进来,她立即振翅想要远离了男兽人。
而男兽人自知自己的短处,猛地甩动自己的蝎尾,一把缠住女兽人的腰。
女兽人也不肯轻易示弱,两条蛇尾立刻灵活地往男兽人身上缠去。
男兽人挥舞着他那有力的劫运毒熊手臂,拉着两条蛇尾,脚下小心翼翼地走在平地上。
“吖……吖……吖。”女兽人被他抓着尾巴,死命地来回挥动,身体如风筝一般,在空中飞舞。
突然,女兽人猛地一挥雷火毒蝶的翅膀,雷电之力瞬间击打在男兽人身上。
男兽人受到了雷电之力,身子立刻麻木,手中也没了力气,女兽人挣脱开男兽人的钳制,立刻飞得远远的。
“哗!”
整个斗兽场因为刚刚电光火石之间激烈的交锋地欢呼雀跃。
斗兽场中人们的尖叫声,让人热血沸腾,就连云邪也差点尖叫出声,这里的氛围真的太诡异了。
下面的斗争还在继续。
没有什么点到为止,只有你死我活。
女兽人高高地飞在天空,她的腰上已经多了一圈的血色,这时刚刚男兽人把她禁锢住而受的伤,而她的两条蛇尾轻柔地挥舞着。
两人这样对峙着,下一秒便猛地向前冲去!
女兽人挥舞着灵活的蛇尾,借着迷幻鹫有力的翅膀,狠狠地鞭笞者男兽人。
因为是傀儡,就算拥有生前所有的反应、意识、经验,他们的反射还是会慢半拍,男兽人就是这样,女兽人那出其不意的攻击总会让他措手不及。
一时间场上竟然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女兽人稳稳地占据上风,而男兽人则处于被动的情况。
云邪仔细地看着场上的变化,外面一片尖叫,有为女兽人喊加油的,有骂男兽人无用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
但是如果真正会看比赛的人就会发现,场上的情况确实呈现一边倒的情况,不是女兽人占上风,而是男兽人占上风!
怎么说呢,女兽人这样子鞭打男兽人,同时她还要让自己飞在半空,体力跟不上是迟早的。
而那个所谓占尽下风的男兽人呢,他一直用那只强壮的手臂挡着女兽人的攻击,女兽人在他身上产生的攻击效果小之又少。
“吼!”
男兽人一声大吼,上前走两步,然后猛地跃起一把抓住了女兽人的蛇尾。
依照第一回合的情况,男兽人抓着这条蛇尾死死不肯放。
因为不能飞,男兽人重重地落在地上,一只脚深深地陷入了地内。
他,踩到了沼泽地!
不过好在男兽人的另外一只脚站在地上,于是他努力地想要把他的那只脚拉出来。
沼泽地的神奇之处在这里显现,如果是缓缓地拔出来则轻松自在,如果是用力地拔,那么是非常难拔的。
一只脚的男兽人根本不能够平稳地进行攻击,他刚刚瞬间形成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虽然,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根蛇尾。
“桀桀!”
女兽人发出两声怪异尖锐的叫声,然后猛地一震雷火毒蝶的翅膀,一道雷电顺发而出,但是攻击的不是男兽人,而是……她的尾巴!
刚刚男兽人那么强壮的身躯都不能够扛住这道雷电,更何况是那不足碗口粗的尾巴。
尾巴,断裂。
“哗!”
观众席上发出了阵阵惊叹,围绕了斗兽场一圈,欢呼声此起彼伏,如此血腥、暴力的画面,激发了人们内心深处黑暗的欲/望。
他们渴望鲜血,渴望杀戮,渴望暴虐,此刻他们唯独不渴望人性!
云邪冷冷地看着下面的场景,要说血腥,在她眼中还算不上,这两个生物毕竟没有自己的深思。
想她当年从那个修罗场中走出来的时候,那才叫做血腥,她身边的人都是有思想有神思的,但是他们相互残杀。
云邪微微垂眸,当初他们一群人想要把她先干了,因为她的实力最强,结果被她一个人全部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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