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脚边的这个男子,心然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身型高挺的人影,也是身着白衣儒服,使得心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有些面熟,似在哪见过。
“赤焰,谁叫你乱跑的,走吧!”心然已经感应不到刚才那股压抑的气流,看来这个男子是胜利的那方,只不过若是得不到治疗,用不了多久也得去见阎王。她可没有多管闲事的闲心,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谁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赤焰’没有动,嘶的一声叫出,低头往地上的白衣男子身上拱了拱。
“你是想让我救他?”与赤焰相处了几日,心然对这赤色马儿的脾气到摸了个透彻。
‘赤焰’跺了跺前蹄,伴随一声嘶鸣,表示这正是它所想。
心然蹲下身望着地上的白衣男子,良久后摇头站起身,不理会‘赤焰’,往桃花林的另一侧走去,不愿救此人,身后的马叫声不断,心然这次没有停下脚步,这马儿和别的宠物一样,你越宠着它,它越得寸进尺。要她就那个男人,得花费她用五年时间研制的续命丹才能救活,且保证他武功不失,叫她用来救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岂不是亏大了。
快要出桃林时,身后出现了马蹄声,心然知是‘赤焰’,暗道:最后还不是得跟着我,干嘛为了个陌生男人与她别扭。笑着转身,正欲好好教导它一番,却看见马背上趴扶着的正是那白衣人,顿时傻眼。
‘赤焰’连续嘶叫了几声,越渐尖锐的高鸣,心然忍不住捂上耳朵,叫道:“别叫了,别叫了,我是不会救他的。”
谁知此句一出,‘赤焰’叫的更加起劲,心然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路过,不然定会误会是她打伤马背上的公子,且被公子的马追逐讨帐。
心然在经过‘赤焰’的恐怖叫声折磨后,万般无奈下答应救此人,找了个僻静的山洞,望着地上的男人,叹道:“你是男的,赤焰可是公的,它为什么让我救你?这段日子到是挺乖的,怎么见了你之后,就变的不正常呢?难道‘赤焰’是玩马同性恋?喜男不喜女?”
想到‘马同性恋’一词,心然觉得自己这个想象力太过丰富,完全说不过去,荒谬之论!谁让‘赤焰’对这个陌生男人比对她这个主人好,竟然不听她的话,还威胁她救人,若不是要靠它赶路,自己一定扔下它走人。
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方盒,解下白衣男人的衣裳,将方盒中的药膏,慢慢将他右肩的剑伤处完全涂抹,这可是她利用外婆留下的方子制作成的独门秘方,这要拿到长安大街上卖这一盒,换来的五铢钱可以买下一府邸。
若说动态时的心然有着精灵的魔力,安静为病者上药时的她,温柔的动作带了几分仙子的气息。可惜配上心然现在的假面具,实在不搭。心然将男子的衣裳披好后,手探向他的右手为其诊脉,三个手指分别按寸,关,尺三部位,心然闭眼细探,而后先喂其服下一颗朱红色的药丸,两个时辰后再服下续命丹。
第13章
待到三日后,男子体内混乱的真气逆行,已经随着续命丹的引导,及朱红色药丸调节经络被血堵住的不通畅。心然纠结的探着脉,为什么他的体内会有两股相对抗的真气在旋转?若不是有续命丹,他就算不是死在别人剑下,也得因体内的真气而命丧黄泉。
“你的命,我是救回来了。可我的药却没了,这可是想买都难买得到,万两黄金也未必能得之,最重要还得看我心情……”心然似自言自语道,没有察觉到男子有醒来的迹象。
心然在这三日里,可谓是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搜了遍,除了下半身,上半身该摸的地方全摸了,可就是没带银两。瞧他穿着似富家公子;不会和人打斗时,把银子给掉了吧!由于外公对古物珍玩的喜爱,她才能识别出这男子腰间系着的一块龙腾玉佩,实属上品,为北魏年间雕刻的物件,想是这男子的传家宝。
心然手握龙腾玉佩,对地上的男子道:“看这块玉佩是你身上唯一值钱的,就当便宜你了,拿玉佩抵那些药。”说完站起身,朝山洞外走去。
白衣儒服男子微微睁眼,望向光线处的一袭蓝衣,慢慢走出山洞,而她手上拿的正是自己的玉佩,直到人影不在,洞外由近至远的马蹄声。闭上双眼,动作缓慢的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肩上已无疼痛感,本欲运功疗伤,却发现自己体内的两股真气似被什么压制。
想到那个女子所说的话,白衣儒服男子笑了笑,望着手中那带有淡淡桃花香的香囊。
一个褐衣长衫的男子,手提着一把重剑,走到山洞入口处,瞧其容貌似拥有绝色美貌的女子。若不是手中重剑,及其身上散发的阴冷厉气,似在提醒旁人他为男儿身,否则叫人误以为此人是女扮男装。
“尊上,石斐终于找到您了。”褐衣长衫的男子进入山洞深处道。
白衣儒服男子站起身,道:“可有什么消息传出?”
“补天阁阁主在得知手下均被尊上杀死大怒,不过他并不知道是何人盗取补天阁心法,而知道尊上身份的杀手都已死去。”石斐详细说道,望着白衣儒服男子,微露担忧的神情。
“我的伤已好,你来此可有看见什么人骑马离去吗?”白衣儒服男子微笑道。
石斐想了想,说:“有一位身着蓝衣样貌普通的姑娘,骑一匹赤红色的马离开。尊上,有何问题,是否要派属下去杀了她。”来的时候,他便觉得那姑娘不寻常,荒山野岭一个姑娘家骑马,虽说那姑娘样帽一般,但身上的衣着及她的马却非普通人家所有。
“不,不用!你既看见她的容貌,便告诉安隆,让他找到这位姑娘。”白衣儒服男子摇头,命令道。
“是。”
***
一个月后。
“傲娇马,你给走,再不走,我就不要你了,你去找那个俊美公子吧!”心然手指马儿,没好气的叫道。
自离开兰州郡,‘赤焰’就开始傲娇,没有以前听话了。自见过那陌生俊男,心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它主人,若不是骑着它出剑谷,她真的觉得这马不是剑谷养的马儿,到像是偷来的马。
“嘶………”赤焰叫道,摇晃着脑袋,在原地跺步。
“你到底想怎么样,再这样我真的不要你了。”心然一边抚摩马背,一边嘀咕。
‘赤焰’扭转方向,朝管道边的茶肆走去,而目的地显然不是为了茶,进入茶肆朝正在喝酒的大汉碗中,舔了舔。这一舔竟是大半,然后走回心然身边,心然翻身上马欲离。
几个大汉见此情形,立刻站起身,被马舔过酒的大汉对心然怒骂道:“臭丫头!竟敢叫你的马,喝老子碗里的酒。”
“臭丫头骂谁呢?”心然反问之。瞪了眼身下的马,‘赤焰’这臭马竟给她惹来麻烦。
“臭丫头当然是骂你。”大汉立刻答道。将心然瞪眼误当作是对他,竟抽出桌上的大刀,指着心然。
心然怎么听都觉得这大汉回的话别扭,细想之,笑出了声。转眼见几位大汉,手中拿着大刀,围在马的身边几步之遥,似要对她出手,几把大刀直指着她的周围,叫她难以动弹。
随手将几铢钱扔在桌上,轻哼了声:“不就舔了你的酒!这些钱够不够你们的几碗酒钱,别挡了我的道。”
“臭丫头,你可知道你爷爷我是什么人,敢这么嚣张的和你爷爷说话。”大汉哪容她轻易离去,凶神恶煞道。
“我爷爷,你也配;瞧你那五大三粗的体型,外加‘丑陋’的嘴脸,看了就恶心,我管你是什么人。本想息事宁人,谁道你们不知好歹。”心然笑道,敢做她爷爷,胆子不小。
话音落,几位大汉同一时间倒地,驱着‘赤焰’踩过地上的‘尸体’,心然跳下马来,走到茶肆,对茶肆老板道:“老人家,您这还有酒吗?”
“姑娘,小老儿开的是茶肆,本不卖酒,若不是这几个恶霸,也不会有酒在此。我昨日到是买了几坛酒,今日还剩下一坛,送给姑娘。姑娘快走吧!等他们醒来,可就来不及了。”开茶肆的老者指着地上的一坛未开封的酒道。
“不用的,这是买酒的钱。”心然提着小坛子酒,走到‘赤焰’身前,将坛子打开。‘赤焰’低头舔着坛中的酒,不亦乐乎。
待坛里的酒被‘赤焰’舔尽,望着‘赤焰’满足的叫声,心然将坛子扔进酒肆,用力拍拍马背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嗜酒的马儿,为了点酒给我惹出事来。”
‘赤焰’低呼,示意自己被拍疼了。
***
上郡谁人不知上官翼之名,吃喝嫖赌的公子哥,家大业大,而他有几个高大凶猛的手下,仗势欺人。在得知几个手下被一个小女子欺负后,怒斥手下,几个大汉连一个小姑娘都制服不了,这传出去叫他的颜面何存,哪还有人怕他。
“说,那个小姑娘在哪?打狗还要看主。”上官翼气愤地说。
“在上郡最好的‘明绘’客栈。”大汉中体型最魁梧的人回答道。
“多叫几个人,去把她给公子爷抓来。记住这次机灵点,别什么都没做就趴下了。否则……就不用回来见公子爷。”上官翼冷哼。
“是。”几个大汉点头,立刻退出屋子。
入夜,当小二将饭菜送入退出房间后,心然望了眼案上的饭菜,有谁想对她下药,连下药都不会,还想害人?若她不曾学医到是可以骗过,菜盘边的白色粉末还未擦去。
心然一笑,服下散雾丹,慢慢享用晚膳,若不是有人下了点料,这菜的味道还是挺不错的,不愧为上郡最好的客栈。用完晚赡,等到小二撤下碗盘,早早吹灭屋内烛光,悄然离去。
子时,几个大汉进入心然所住的雅房,瞧屋内空无一人,床边用小刀钉着一张有字迹的纸。
纸上写到:笨蛋,下药时,记得擦下周边的粉末。
“该死,让那臭丫头逃了。我们回府,将此事告诉公子。”大汉中的头头咒骂道。
“可是公子不是说我们若办不好此事,就不要回去见他么?”一旁的手下说。
头头听后,用力敲了此人脑袋一下,道:“你个傻子,我们没趴下。”
心然驾着‘赤焰’,清晨城门一开,速速离开上郡,只为她昨天抓住那个端菜的小二,逼问是谁下药,得知是上郡人人不敢得罪的上官翼,于是她去了上官府,送了点礼物给这位公子爷,礼尚往来这种事;心然可不会忘记。
“公子爷,让那个臭丫头先行跑了。”
“笨蛋,笨蛋……快去给我请大夫!哎呦……我的肚子!”
第14章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而江湖人多口杂,短短两个月间,江湖上出现了一位怪医,问为何道之为‘怪’?
只道此人为中年女子,相貌常常,医术非凡。本被人称之神医,却弃之不救,道其名号不符她意,立下四条规矩:一为穷人一粒米,富人万两金;二为是男人不救,心情好不救;三为江湖中人,以上条例皆可弃,不要米来不要金,交出秘籍治你伤。四为最重要的一条她每月只治十人,无论是你王亲贵族,还是病入膏肓,十人一满,就是皇上亲求亦不出手相救。怎一‘怪’字了得?
“怪医?怪医?赤焰,你说我有那么怪吗?这称号太难听了,他们就不能想点好听的名吗?”心然悠闲的趴在马背上。
此刻心然身着深蓝色儒服,不想被人知道她便是‘怪医’,选择她最不喜欢的方法—女扮男装,骑马行走在山林之间。
嘶
表示认同,‘怪医’之名不是一般的难听,和它主人一点也不搭调,最起码是个老头儿,怎会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赤焰’又一声叫唤,叹息。
过荆州之地,心然牵着马儿到一家客栈,正欲用午膳,却被旁桌的对话引起的兴趣。
“你可听过‘怪医’之名?”
“大哥,‘怪医’何人也?与飞马牧场有何相干?”一人不解道。
“怎不相干!飞马牧场场主正派人寻访‘怪医’,为其父治病,不惜万两金,只道有人知其下落,其父病愈,便可得之。”被称大哥之人回答道。
“看来谁要是找到这‘怪医’,岂不衣食无忧?”
可惜答案非此人所想,另一人说出怪医的四条规矩,就算他们知‘怪医’在何处,若‘怪医’不出手,他们亦得不到这万两金。
心然旋转了下手中的茶杯,飞马牧场,有这等事,她正愁手中无银,去去又何妨。规矩虽说她定不治男,可没说她心情好,这第二条的他们怎么就不明白,这得与她心情好坏有关。此刻心情郁闷不已,是男是女,疑难杂症,只有她规矩不破,都会出手。更何况她亦想见见,那书中所说爱上鲁哥哥的女子。
***
连夜赶路,心然本欲让‘赤焰’吃点苦头,让它知道傲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