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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比她亦不差,且帮他大忙,却得不到他的心。莫心然身份成谜,更不可能使他为之痴迷,她不过是被利用助他练功之人。这几日武功不再有进展,看来莫心然不死,他便会一直记着她,她的话;她的笑声;两人在一起时发生的事。这次自己不能再手下留情,莫心然休想看穿他的想法。转身道:“我们回去吧!”
“主上,需要石斐动手吗?”石斐淡淡道。
“不必。”石之轩摇头,他要亲自动手,想让莫心然知道他不仅出情,还可做到绝情。
***
三日后深夜。
心然抚摸着枝枝的毛发,将它放到屋外树上,小猴喜在树上睡,将小猴放稳,心然跳下树。在走在屋前空地时,转过身望向园口。
月光下石之轩一身白衣,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心然嘴角上扬,安隆说的还真准时,五日前,石之轩这个时辰离开,偏这个时辰再次出现。但石之轩眼中所含的杀意,心然察觉其非自己等待的人,周身骤冷。
终于下定决心了么?心然暗道。
然而此时的石之轩内心亦是矛盾,在未见心然,他可以对任何人,甚至自己道一个莫心然左右不了他。可再见后,石之轩又不忍下手,像在山谷中他欲动手结束心然性命时,那犹豫不决至放弃。那些被派去跟踪她的人,尽无一人回,看来她身后的势力,令他也无法应对。
手紧握成拳,朝园内走去,石之轩暗道:山谷内那一次,自己以失了先机。如今莫心然重伤未愈,今日不杀,当真是杀不得了。
心然微微一笑,今夜的场景真熟悉,她欲杀石之轩的那夜,也是这般静,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仿佛周围的一切在此刻停止。想起那晚石之轩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响起,自己是不是也该回敬他呢?
慢慢走上前,淡笑道:“你要杀了我吗?石之轩,送你三个字,舍不得!若做到绝情,五日前你就下手了。”
石之轩冷光一闪,停下脚步,提手一掌欲朝心然拍去,内力已运转至右掌,心然的性命措手可夺。眼见掌风已至,心然抬手与他的掌相贴,嘴角上扬,果然如此。
在最后一刻石之轩撤回内力,身子微晃,脚步虚浮的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浮现出难以置信,慢慢向后倒去,心然移身搀扶着石之轩,帮他稳住身子。血由嘴角边慢慢滑落,低在心然手上,石之轩意识渐渐模糊。
心然探向他的脉搏,眉头骤蹙。真气在体内乱窜!
如非练功之人,以心然的力气有怎能扶住石之轩,叫唤了石之轩几声,见其无任何反应,已经昏迷过去。心然望向五米远的屋子,走过去是不可能了,石之轩昏迷,以他的重量,若是一个不稳,两人定会倒在地,她可承受不起石之轩一压。
唤醒树上的小猴,几日的训练,小猴听见心然叫唤,立刻睁眼朝心然房间跳去,推开门。心然见机,运起身法带着石之轩入了屋,心然扶着他走了几步,等到石之轩终于安稳的躺在床上,心然才松了口气。
小猴唧唧的叫了几声,心然满怀歉意地抚摸了下枝枝的头,道:“对不起,只能叫你帮忙了,去睡吧!”
枝枝见心然无事,望了眼床上的人,不愿离去。心然拿它无法,朝枝枝洒了点小粉末,枝枝的眼皮立刻耷拉下来。心然将它抱放在茶案上,将门关上。
来到床边,石之轩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心然将唯一立刻活气丹喂予他服下。上了床,将石之轩身子扶起,背对自己,心然运起长生诀,双掌贴向他的背,帮他疗伤。因前不久与祝玉妍对过一掌,受了点内伤,伤本未痊愈,帮石之轩疗伤的时间显得格外长久。
“为何你拦着我,莫心然会对主上不利。”石斐望向微亮着烛火的屋子,冷声道。
安隆叹道:“主上在最后一刻收了手,说明什么?”
石斐目光冷冽,他怎会不知。主上还是未狠下心,主上对莫心然动情?这个想法使得石斐吃了一惊,在他看来,主上绝不会爱上任何一人,没有任何人能成为主上的障碍。才一个月时间,莫心然竟让主上心软,此女绝不能留,主上是没有弱点的。
“再者,以莫姑娘的身手与主上不相上下,如何一个月前她会选择留下?这到令人费解。你我皆不是她对手,这一个月来,她真与我们是敌人,恐早就动手,又何需此时。”安隆说完,转身离开,主上的事不是他所能干涉。芸娘说莫心然已对主上动心,他们便不会是敌人,莫心然亦可能成为他们的主母,故他拦下石斐,不可随意出手!
心然睁看眼,帮石之轩躺倒在床间,盖上薄被。轻轻地走出屋,才合上门,身后一把剑朝心然刺来,心然侧身躲过,用清风剑截住刺来的剑,软剑缠上重剑,石斐瞪大双目,他竟无法抽回剑身。
心然收回剑,淡淡道:“你便是那派来暗中监视我的么?翎园一角,紧盯我着不放,现在又想来杀我。当我是弱女子么?又或是另一个祝玉妍?”说罢,清风剑已经刺入石斐的肩。
石斐咬牙,血染湿黑衣。只知莫心然的剑招巧妙,不曾见过,没想到她使剑的动作竟快过他。在他还未有任何反应下,刺伤他。且莫心然对自己手下留情,若剑偏一毫,使剑的手于现在可能已废。
“带我去府上的药房。”心然命令道。
石斐一怔,这眼神,这口吻,到与主上相似。去药房?知自己不是她对手,默默转身,走出园子。
一个时辰后,将熬好的药递给石斐,心然先行走出药房。石斐微微一愣,接着跟上心然的步伐。回到心然所居住的园子,心然将药碗端过,进入房间。坐在床沿,将药一勺一勺喂予石之轩,待汤药全无,放下碗。心然揉了揉眼,趴在床边眯眼。
翌日。
石之轩睁开眼,没有昨日胸闷欲吐血的难受感,运功在体内运行一周天,发现体内似多了一股生机,体内重伤若几个月前一般,好了大半。侧头望去,床边趴着的人儿,单薄的身子未盖任何衣物,整人缩成一团。
欲撑起身,无奈动手间抚过床边心然的手。心然睁眼,望向石之轩,起身笑道:“可还有不适?”
石之轩坐起身,答非所问道:“为何不躲避,不怕死吗?”
“死有什么好怕的。你知道吗?昨夜,我与老天打了个赌,赌注是石之轩会不会动手杀莫心然?没想到我还真赢了。“心然笑道。
石之轩凝视了她片刻,叹道:“香囊已还,为何不走?”
“当真以为我是为香囊留下吗?利用完后,便想叫我离去。石之轩,你当莫心然这么好欺负?”
第29章 。。。
初以为留下,心然是真想拿回香囊,而她也这般做了——寻香囊。这里能留下她的只有石之轩。可若真要离,石之轩又怎能留得住心然?心然本留个一日便可不告而别,但与石之轩相处两日,心然留下的原因便已改变,试问有哪位女子不会被石之轩这样的男人吸引?
石之轩听闻,唇角上勾,自嘲道:“所谓当局者迷,原来我才是被蒙骗的人,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没错,心然的心事是容易被石之轩看穿,那也只是在秦沣常说最薄弱的‘情’字上。心然在初知石之轩之名,确实害惹怒这位邪王大人。而石之轩在拿出香囊的那一刻,心然也真表露了对香囊的珍重。然而正是因为这些表面现象,掩盖心然的另一个想法,石之轩是何人?外公常道自己不能破情,而石之轩握住自己的把柄也是因此字。若能利用石之轩帮她破‘情’,使得自己不再轻易被‘情’所扰,对心然来说便是好事。
“你利用我,就不许我利用你么?之所以不再查我的身世,是因那个我给安隆的小药瓶么?猜心然是北魏皇族的后代么?”心然浅笑道,慢慢坐在茶案边,倒上一杯清茶。
石之轩凝神,细观心然笑颜,枉他自以为了解女子心思,却没想到遇见此女,使他深陷其中。想起那晚心然说过他们同一类人,摇头失笑,那个小瓶原来是她用来误导视线的东西,她是否知道些什么?越聪明的人想得就越多,心中显现一丝阴霾,当真是棋逢对手,不知输赢。
“可是我们俩各输一半,心然现在也无法出情了。你想违背自己当初放过心然的想法,再次杀心然,结果你还是放弃了,所以这方法一点也没用。自心然发现自己也做不到绝情,想了许久,只得一个答案,与其害怕无法出情,不如试着去接受。”心然起身,将茶杯递予石之轩。
石之轩望了她一眼,接过茶杯慢慢饮下,茶中的苦涩入口。起身将茶杯一掷,送回茶案上。踏出客房,没有理会心然。
心然轻笑,走至园中,对石之轩的背影笑道:“石之轩,莫心然不是死缠之人,我会离去。但你记住,心然离开的方向你不能去,心然在哪你便不可出现。若你再出现于心然眼前,便是你说出心中话之时。”话音落,石之轩已不见踪影。
翌日。
美丽的小湖边,深蓝色儒服身影倒影在水面。
“主上,莫姑娘已经离去,她让属下将这木偶交予主上。”安隆站至蓝色身影后,手中拿着木偶答道。
石之轩转身,视线落在安隆的手,拿过木偶,摆了摆手。安隆得到指示,会意的离开小湖边。手抚过木偶,同在这小湖边,他亲手雕刻好此木偶送予心然,今日又将此物收回。
独一无二,心然莫不是想告诉石某,你要做那个独一无二之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然对他说的话,石之轩自是铭记于心,他到要看看莫心然有何自信?被迫接受可不是他石之轩会做的事,若非敌手,两人便再也不必相见。
心然悠哉的坐在马背上,逗弄着枝枝,离开石府,意味着永远不与石之轩见面。心然是另一番计划,送还木偶为一,赌的是石之轩会好好保存它,让他记着她走之前说过的话。若第一步非她所想,她还有个好帮手——‘赤焰’,虽说以石之轩的骄傲绝不会来找她,可她没说自己不能去找石之轩,话中话,石之轩自己不反对,她便当其是默许。
抬头望天,长叹道:“外公,您说半年后心然能忘记石之轩?若能忘,亦是能助我脱‘情’。若不能,心然便去找他。”嘴角微微上扬,心然抓起马绳,催促着赤焰。
***
阴癸派,房间内气氛压抑。
“你们两个怎么都弄得一身伤回?可有拿到圣舍利?”阴后轻声问。心中不禁疑惑,暗道鲁妙子的武功何时这般厉害?竟将玉妍和不负同时重创,一人受内伤,一人受皮肉之苦。
边不负望了眼身旁的师姐,他该如何向师傅说,若说真话,他一样会受罚。
祝玉妍低眸,想着秦心的身手,竟高的连她也未察觉出其内力深厚,那日对掌后才知此女内力比她更是高过些许。为什么石郎会突然离府?不负离开石府后,石郎在秦心房里,两人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都令自己费解,但最终只有一个结果,于公于私——秦心绝不能留。
“师傅。”
“师傅。”
两人同时开口。
阴后望了眼两位弟子,淡淡道:“玉妍,你说吧!”
“是,师傅。”祝玉妍点头,将心中想好的话,慢慢道出:“弟子和师弟,在武夷郡外三十里的小村找到鲁妙子,没想到被‘怪医’秦心所阻,双双伤,此女武功高不可测,不低于玉妍所习的天魔功,请师傅责罚。”说完祝玉妍跪下,边不负见状亦跟着跪下。
秦心?阴后微微皱眉,若无面纱蒙着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嘴角滑出的血,无不说明此时的她有多气愤,摆了摆手,叫他们退下。
祝玉妍和边不负退出房间,正巧有一小师妹送消息而来,双方点了下头,小师妹进入屋子。祝玉妍停下脚步,疑惑地望了眼师傅的房间,转头时边不负已经走远,想了想她决定留下,等待那个小师妹出来。
“爻儿。”终等到小师妹出屋,祝玉妍站于角落,唤道。
“大师姐。”爻儿走了过来。
祝玉妍淡笑道:“告诉师姐,刚才你给师傅传了什么消息?”
“这。。。。。。师姐,我只负责将消息交予师傅,其它不可说。”爻儿为难的摇头。
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