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屁股还没坐稳,就听楼尧尧拉高了嗓音说道:“啊!你要走了?……不多坐一会……哦,晚上还要跟男朋友约会……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路上走好。”
……
没有语言能表达周芸蕊现在的心情,对着楼尧尧那张得意的笑脸,她简直是想一鞋子砸上去。
得到自己想要结果的楼尧尧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啊,倒打一耙这种事情,她实在太得心应手了。
周芸蕊当然不想走,但是楼尧尧那么大嗓门,厨房里的秦挚肯定听见了,难道她还能不要脸皮的死赖着?或者跟楼尧尧吵架?吵得过吗?
把愤怒的周芸蕊送到门口,楼尧尧微笑着摇了摇手。
“真是多谢你的款待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周芸蕊几乎咬牙切齿。
“不客气。”楼尧尧笑眯眯的勾了勾手,见周芸蕊不过来,她只好凑过去在对方的耳边说道:“你说,如果因为勾引老板失败而被开除,哪家公司还敢用你?”
“你……”周芸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楼尧尧表情很无辜的看着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些人家的男人可以惹,但有些人家的男人,却不能惹,不好意思,我家的这个,你惹不起。”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那表情冷得让人心底发寒,死都死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谁敢跟她抢,她就敢跟谁拼命。
“碰”的一声,铁门贴着周芸蕊的鼻子被大力关上,周芸蕊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好像,真的惹了一个不能惹的男人……阮司南根本就是挖坑给她跳吧,这女人哪像是不喜欢秦挚的样子!根本就是把对方看成自己的禁脔,容不得他人觊觎。
楼尧尧回过头,就看见秦挚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他的脸因为背光被染上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他听见了……他一定听见了……楼尧尧再没有刚才的威风,心跳得的好快,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坏事威胁人什么的,这可不是第一次,但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最后,她决定破罐子破摔:“秦挚,我……”
“别站在这里了,淋了雨还穿这么少,会感冒的。”
秦挚说完,转身进了厨房,就好像没有听见她刚才的那番话。
楼尧尧一腔热血被他这句话打没了影子,冲上去踹了他一脚:“秦挚你简直就是个猪!”
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脚的秦挚无语的看着楼尧尧气哼哼的跑掉,他又哪里得罪她了?
等秦挚收拾完,淋了雨,又洗了热水澡,吃饱喝足的楼尧尧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在沙发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像一只小猫,小鼻子皱着,似乎有什么困扰着她,吊带衣除了胸口那部分,腰部的布料接近透明,本就不长的热裤因为她弯着身子显得更短,大片雪白的肌肤□在外面,她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睡着他面前。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身为女孩子的自觉,难道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和一个单身的正常男人同处一室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是该说她太放心他,还是该说……她根本就没有把他当男人看过。
秦挚苦笑一声,弯腰抱起楼尧尧,入手的触感光滑柔软,压下升腾起来的异样心思,秦挚把楼尧尧放到卧室的床上,然后帮她盖上一层薄薄的毯子。
这期间楼尧尧都没有醒过来,被放在床上后,拱了拱身子,又缩成了一团。
秦挚站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不由想起不久前她说的那句话:“怎么办?我走不出来了。”
其实,他何尝不也是走不出来了。
可是,他真的很累了,不想再装了。
是该说她太无情,还是该说他太天真,他居然会相信一个十二岁小女孩的话,并且认真的把她的戏言记在了心里!
——我楼尧尧可是要成为秦挚女人的存在!所以,在我长大前,你不可以有女朋友,不然,你会后悔的,因为,我是一个注定要打败她们的女人!
——呵呵,那我可就等着了。
看,他果然很天真吧,一句戏言,一记,就是很多年。
十七岁那年,楼尧尧给他画了一个圈,他站在圈面等了很多年,结果最后才发现,楼尧尧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画进去过,至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圈。
☆、第十三章 青梅竹马
楼尧尧开始跟秦挚冷战了。
虽然这只是楼尧尧的一厢情愿,秦挚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老实说,秦挚和楼尧尧吵架和冷战,次数绝对不少,对于年幼的秦挚来说,无论去哪都带着一个拖油瓶,那滋味对任何一个小男生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天知道,他有多少次差点冲动得把这个跟屁虫扔进去河里。
记得吵得最严重的是高中那几年,情窦初开的少年开始对女生感兴趣,结果每次都还没恋起来,就被楼尧尧这个电灯泡破坏了。
叛逆过,愤怒过,也曾决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理这个麻烦鬼。
结果最后楼尧尧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睁着那双大眼睛看着他,沉默的掉眼泪,然后,之前的决心就不翼而飞,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所以说青梅竹马是这个世界最让人无奈的感情,舍不得,扔不下。
青梅竹马的感情,谁狠的下心,谁就赢了。
秦挚不够狠,所以楼尧尧赢了,甩不掉,那就认清现实接受吧,事实证明,有一个楼尧尧这样的女朋友,也挺不错的,她虽然刁蛮又任性,但骨子里并不坏,很容易被激怒的同时,也很容易被感动,并且从来都只看得见他一个,对于男人来说,很虚荣吧,那群死党可没少因为这个调笑他,都说他无耻,这么小也下得去手。
他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倒越发珍惜这段感情,对楼尧尧的态度也日益转变,从开始的不耐烦慢慢变成现在的任劳任怨,一个男人,如果开始学会珍惜一个女人,那他就是真的长大了。
如果没有意外,秦挚大概会跟楼尧尧这么死磕一辈子。
然而变数突现,楼清清的出现,分走了楼尧尧大部分的注意力,兴许是太寂寞了,虽然一直混迹在男生堆里并不缺朋友,但缺少女性友谊的楼尧尧,很喜欢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就像一只母老虎,把那个怯怯懦懦的“姐姐”护在身后。
然而,这段姐妹情没能持续太久,就破裂了,再接着,是陈浩的突然闯入,从此,他们越走越远,几年前的约定,楼尧尧似乎完全忘记了,而他,也只能装作没发生过,就好像那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阮司南说,要么孤注一掷,要么放弃。
可惜,他两种都做不到。
所以,继续死磕着吧。
冷战啊,似乎很多年没有过了呢。
秦挚边开着车边这么想着,副驾驶席的楼尧尧侧着头看着外面,就是不看他一眼。
这情况已经持续一整天了,楼尧尧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但她就是忍不住生气,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呆的男人?他的脑袋是怎么想的,如果他能表白,是不是,上辈子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会不一样吗?楼尧尧心里隐隐知道答案,可越是知道答案,她就越生自己的气,她真蠢,怎么就一直没发现秦挚对她的感情呢?
她一直以为秦挚把她当妹妹的……因为他们的相处模式从十二岁以后就没有变过,然后上辈子到秦挚说爱她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原来……一直都是,所以她一直没能发现。
这真是让人想要发疯的真相!
他们两个就是一对半斤八两的傻蛋!
两个傻蛋沉默的坐在车里,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他们现在要去参加一个聚会,原本是定在昨天的,不过因为下雨,就改在了今天。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会员制酒吧,相对于那些花样五花八门的夜店,这家酒吧只是一个聊天和品酒的纯酒吧。
作为这里的常客,工作人员对秦挚非常的熟悉,把钥匙交给一个泊车小弟后,秦挚就和楼尧尧一起走了进去。
酒吧布置虽然精致奢华,但对于上了年纪的成功人士来说,还是不够档次,而激情无限的年轻人又不喜欢这样拘谨的地方,所以即使是周末,顾客也并不多,秦挚和楼尧尧很容易就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群朋友。
他们两个似乎是来的最晚的,一看见他们,性子最活跃的东东就扯开嗓子喊他们:“这边。”
七八个男生,只有楼尧尧一个女生,她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了,然后听他们聊天。
说话最多的是东东,也就是今天的主角。
说起来东东这人挺有意思的,他大概是这群人当中最没用的那个,小时候打架别人威风凛凛,偏偏他总是被打的一脸鼻涕一脸泪,可他又特爱惹是生非,三天两头被教训,是能和楼尧尧比肩的麻烦精,但是他意外的弹了一手好钢琴,再加上那张嫩脸,倒也能蒙骗个小女生。
后来越大就越人模狗样了,大学去外地念的音乐学院,就当大家都以为这小子要当音乐家时,家里也准备送他继续出国深造,他突然说不念了,然后开着一辆找人改造的破房车去全国旅行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瞧见楼尧尧看他,东东露出一口白牙:“姐,看啥呢?”
楼尧尧瞪了他一眼,懒得离他,身为这一群人中最小的那个,却总被称之为“姐”,其起因就是她小时候太爱惹是生非,这群男生被折腾的烦了,不记得是谁说了那么一句:“你就是我亲姐,姐,求您老人家别闹了!”
她听得挺得意,让一群比她大的男生叫姐,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老实一点,后来年纪大了,“姐”就成了她的戏称,跟麻烦精一个意思了,现在想起来真好笑,她还真当是赞誉呢。
东东不再挂着鼻涕抹眼泪了,也不像后来那样穿得整整齐齐扮忧郁装王子,现在他穿着花衬衫花短裤,踩着人字拖,一头头发乱得像鸟窝,皮肤晒得黝黑,坐在一群美青年里,就是一猥琐大叔,鹤立鸡群。
楼尧尧又看向其他人,以前玩得最疯的那个让人跌破眼镜的进了政府部门,现在戴着小眼镜,一脸严肃,貌似女儿都有三岁了。
性子最腼腆的那个现在是小有名气的歌手,说话声音最大的就是他。
“东东,这次怎么舍得回来了?”
“没办法啊,过几天就是老爷子的大寿,下了军令状了,再不回,可就不认我这个孙子了,对了,你老婆呢,怎么没带过来?”
“家里小魔王折腾的厉害呢,来不了。”
“真没想到你小子会是最先结婚的那个,我当初一直以为是秦挚和尧尧呢。”
“谁说不是呢,对了秦挚,你俩啥时候结婚啊?”
楼尧尧一口饮料喷了出来,秦挚忙抽了一张纸巾给她。
可能瞧见楼尧尧那表情太震惊,东东转移了话题:“估计还得等两年吧,尧尧还在念书呢,对了,南瓜呢?”
“刚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接人去了。”
“接谁?女朋友?我靠,发展的挺快啊,都带着来见娘家人了。”
众人似乎也察觉失言,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带开了,楼尧尧端着杯子有点发傻,原来,谁都看得一清二楚,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秦挚多数时候只是听着并不参与,只是偶尔有人问起,才回答两句。
更多的时候是在观察楼尧尧的神色,她神色太平静了,除了一开始有点惊讶,后面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果她表现得生气一点,他还可以说他们在开玩笑,但楼尧尧神色太平静了,看不透是什么心思,也许根本就没在意,但这么平静的楼尧尧,让他有点紧张,总有不好的预感。
“要吃点什么吗?”秦挚凑到楼尧尧耳边问,她晚餐没吃多少,应该饿了。
楼尧尧摇了摇头。
又坐了一会,可能发现楼尧尧沉默得异常,众人谈话慢慢少了起来,知道是自己影响了气氛,楼尧尧就打了声招呼,说去吧台坐坐。
秦挚本来要跟着,不过被楼尧尧拒绝了。
看见楼尧尧走了,东东奇怪的推了秦挚一下:“尧尧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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