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以鹅卵石铺垫而成的羊肠小道上,楚歌长长地一叹。
清清侧目,看向他,眉宇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地往上扬起,脸上虽挂着浅笑,却又牵强的让她看不下去。
“到底是出什么事,看你这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莫非是豫王爷出了事?”
如今燕国也已经被楚歌所平定,内乱虽然使得国内元气大伤,可怎么说也是个百年老国,底子本就雄厚,想来也不至于让他一筹莫展如此。
除去国事,加之明叔的到来,清清所能想到的也就是豫尧了。
“豫尧那小子居然就这么走了,只是留了一封书信。”楚歌想起豫尧不声不响的离开,就忍不住又是轻叹。
“豫王爷走了?”清清撑了撑眼皮子。
“嗯,其实我也早就该猜到了,豫尧从小就是个定不下心的人,还是在他年少时,就常跟我说,长大了定要踏遍这蓝月的每一寸土地,看遍这蓝天的每一片天空。”
楚歌脸上浮上淡淡的笑,似陷入在那段岁月当中。
“豫尧的性子真的一点都不像是皇室中人,他渴望的是逍遥自在的生活,他不愿意被局限在一个地方。他的大志就是游历天下,看尽天下。”
“这样不是很好么?人生在世就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清清倒是羡慕起那个豫尧了,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游历天下。
她可有那个机会。。。。。。
想到此处,她不禁看了眼楚歌,一抹自嘲的笑扬起,旋即消失。
楚歌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似豫尧那般,他要的是这个天下。
“不管怎么说,豫尧走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定会更加繁忙。”楚歌停下脚步,他紧握着她的手,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清清,跟我搬进皇宫吧。”
“我说过,我想等你登基后,在进宫住。”清清坚持道。
“你啊。。。。。。”楚歌无奈的一叹。
“你若是怕辛苦,可以住在宫里,不需要这么来回跑。”
“那可不行,我这一刻不见你,心里头就念得紧,这若是一天看不到你,那我还能处理国事么?”楚歌皱眉,摇头。
清清笑望着他,“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知足了,这段日子知道你辛苦了,我看着也心疼。可我真不想现在就进宫住。”
楚歌提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脸,一叹:“好吧,那就随你了,反正离登基也不过是半月了,我就忍了,谁让我舍不得你呢?”
清清笑着,眼梢都似闪着丝丝银亮的笑,她踮起脚尖,倾身,快速的在楚歌的唇上亲了一下,“楚。。。。。。唔。。。。。。”
话当下被那人袭来的嘴所吞咽,清清的眼睛慢慢地撑大,到最后的沉溺,她的手攀附上楚歌的脖子,踮起脚,与他更为靠近,唇舌的纠缠,让她那张如月般白净的脸上,幽幽浮上了绯色。
楚歌粗喘了一口气,松开了嘴,然而手上一个用力,顷刻间将她抱在怀中——
清清惊了一跳,手忙圈住他的脖颈,目光凶狠地瞪着他,“你想要吓死我么?”
“不,我舍不得吓死你,可我现在就想要吞了你。。。。。。”楚歌眼底坏笑浮上,嘴角勾起。
“你。。。。。。”清清瞪着这个一脸痞样的男人,手用力捶了下他的胸口,咬唇道,“回房!”
“哈哈——”楚歌笑了,笑得如花开般的灿烂,“原来不单单是我想,我的清清也是亟不可。。。。。。嗯。。。。。。”
楚歌那未有出口的字眼,在胸口传来的疼痛中收住,这女人若是能再温柔一点,那他会更开心。
可惜清清永远不似那种会任人摆布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思想,她会表现出她的不满,她会对他动用私刑。
就像是现在,她就用着自己那双白莹的小手,正在蹂躏他的胸口——
“清清。。。。。。我的好清清,别再捏了,相公我心疼你那小手。。。。。。我。。。。。。”楚歌的话断断续续,那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婉嘶哑的沉呼,在这夜色下,带上了几分的暧昧。
清清望着他那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的样子,紧绷的脸再也压抑不住笑意而松弛了下来,低咒道:“不要脸的无赖!”
楚歌笑意横生,狡黠闪现,“你不就爱我的无赖么。”语落,在清清还有做出任何反应前,就迈开了大步,烽火雷霆的朝着居所走去。
面对楚歌的无赖,清清是爱恨交加,可满溢在胸间的那份甜蜜,有实实在在的告诉她,这就是她所爱的男人。
一路上不少的下人看到两夫妻的甜蜜恩爱,一个个都掩嘴逃离,像这种情况,连他们都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楚歌宠爱清清这个事,早已在燕国内外传得沸沸扬扬。
现在谁不知道楚歌为了清清而迟迟不肯搬入宫中,甚至早已在数日前,楚歌就颁布下了旨意,从他即位的那刻起,废除三宫六院,废除三年一度的选秀制度。
这无疑是昭告天下,他燕王楚歌为龙清清而甘愿放弃三千佳丽。
这已然成了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佳话。
清清躺在暖软的锦被上——
楚歌坐在床沿上,俯身,手掬起她鬓边柔顺的发丝,手指在慢慢地下滑,抚过她白皙的脸颊,嫣红的唇。
望着他满目的深情,清清只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楚歌确实尚有诸多的不是,可就是一个如此不完整的他,却让她她情窦初开,让她愿意与他携手走完这不平的人生。
纱帐随着他衣袖轻挥间,飘然而落。。。。。。
衣衫在他的手中,一件件自她的身上离开,落在地上。
在情慾面前,这些华衣美服,亦不过成了障碍。
清清静静地躺在锦被上,望着那不断靠向自己的挺拔俊美的男人。
楚歌俯身,唇落在清清的脸颊上,继而一路向下,吻着她的红唇,吻着她柔美的颈,酥软的胸。
如雨点般的吻,好似火种,再也无法控制,点燃了她体内的慾望。。。。。。
她的身子,她已无法控制。
娇躯轻颤着舒展,好像那沾着玉露的芙蓉,正在将自己的美好,一点一点呈现而出。
脑袋受着热浪的冲击,仅是凭借着本能在运作。
迷蒙中,她看到他凝视着她的眸光。。。。。。
漆黑的眼眸,在烛火的照射下,闪着如梦似幻的光芒。。。。。。
忽而,四周一片漆黑,清清只能看到那身躯的靠近,却再也看不到那人眼中的色彩。
楚歌似乎总是会适时的就将烛火熄灭。
没有来得及细想,旋即,她便被那充盈的进入,而微微地发出了一声娇吟。
欲生还死,欲颠还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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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楚歌登基的日子越来越近,帝都也开始大肆张灯结彩起来,到处都可以看到为大典而准备的痕迹。
清清一把象牙扇悠闲的把玩在手中,一双黑亮的眼睛四处看着,嘴角扬起自傲的笑。
看来燕国的百姓已经接受楚歌了,想来也是,毕竟楚歌执政后,实行的几个新政策都深得百姓喜爱,加上赋税的免减,就更为被推崇了。
只是有一点清清想不通,燕国国库被李乾大肆挥霍下早已成了个空壳,楚歌这样免减赋税,真能扛得住?
'主人。'乌西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清清扬唇,脚步未有丝毫的迟缓,目光依旧流连四周,眼角轻瞟了下不远处的杂货摊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什么事。'
'乌北送来消息。'
乌西与清清隔着距离,两人就似陌路人,用着心语交谈。
'看来是京国那边有了动静?'清清站在古玩摊前,随意的捞起了一面古铜镜子瞧着。
'这也是属下来找主人的原因。'
'消息上说了什么。'
'最近在京国境内出现了一个实力十分强大的组织,名为秋水阁,而他们的阁主临江仙更是被拿来与主人相比。说是一年前金乌门迅速窜起,是因主人乃是金龙帝君。而临江仙却与主人一样,也被道说是拥有金龙之人,加之又是在一出现就挑战了京国的护龙家族。这无疑是在效仿一年前主人所做的。'
'哦?这么大的事,怎么到现在才送消息过来,乌北的效率可是越来越差了。'清清眯了眯眼,这秋水阁,难道是那个徐昌顺口中的神秘组织?
临江仙则是那个阁主?
如果真的是,那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崛起,倒也说得通。
可,为何这样大的动作,她却迟迟收不到消息,而且楚歌那边也似乎没有任何的动静。
是她最近人变得迟钝了,连消息都接收的比别人慢一步?
'这件事也不过是发生了数日前,乌北从京国送出消息,到我们收到,时间上应该是最快的了。而且最近京国那边也确实出现了些异动,别说是我们的消息来源受阻,就是别的组织,恐怕这消息也未必就接获的比我们早。'
清清双眉轻轻一蹙,她望着手中的古铜镜略略地沉思下,问:'乌北可还有什么消息传来。'
'乌北说打探到秦修枫二十五年前还留下了一子在京国,只不过尚没有打探到此人下落,而且主人所说的居所也早就在二十几年前被拆了。'
清清手指轻颤了下,秦修枫的王府被拆了?
那她要去何处寻找秦修枫所留下的那条线索?
双眉紧蹙了下,她道:'让乌黔跟乌后即刻却京国与乌北汇合,不管他们动用什么手段,都要把秦修枫的儿子给我找出来。'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乌蒙与乌雅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没有提,不过乌蒙命人送来消息,说是他们已经与晋国分舵的人联系上,暂时会在晋国逗留一段时间,若是有任何消息,会让分舵的人送消息过来。'
'罢了,就随他们去吧。'清清想到当日自己驱逐乌雅,不由心中一阵怅然。
乌雅身边有乌蒙陪着,她倒也放心,而且最近五国都有异动的迹象,让乌蒙他们留在晋国倒也妥当。
'可还有别的消息?'
'听说邑国巴蜀山庄的大小姐水穆兰发出告示,谁若是能帮她找到百灵鹿膏,就会奉上巴蜀山庄南部的七里山作为报酬。'
'巴蜀山庄不就是那个金子大户?'清清略有耳闻,这巴蜀山庄并非是名门贵族,也不是江湖中人,只是一个以拥有数座金矿山脉的暴发户而已。
'嗯,这次是因为水穆兰的丈夫得了一种怪病,医治无门,又闻得只有百灵鹿膏能治得此病,所以才会不惜以自家的金矿山七里山为报酬。'
'这百灵鹿膏我倒是从何伯那听到过,只不过这味药可不好找。'这半年来她一直都有命人守着云霄阁,只不过师父一直都没出现过。
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居然音讯全无。
'主人难道也想要那座七里山?'
清清勾了勾唇:'我要的是巴蜀山庄所有的金矿山。'
'主人?'乌西惊愕地差点将手中的胭脂盒脱手。
然,清清的目光却骤然犀利划过,她沉声道:'还真是逛个街都不得安生。'
'少说也有五六人。'
'我也好久没有活动下胫骨了。'清清说着,将手中的古铜镜往怀中一放,出声道:“乌西付钱。”
乌西看着那道跃起的身影,面部抽搐了下,赶紧掏了钱递给那个目光呆滞的老板,不敢停留的忙向着清清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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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快速的飞掠向北城外的树林中,在她身后的除了乌西外,尚有五六个人正在跟随。
嘴角微微一扬,黑眸闪过狡黠,看来身手都不错。。。。。。
乌西好不容易才追上清清,微微地有些气喘,道:“主人,你明知道乌西的速度最为薄弱,你还把速度提升这么快,乌西差点就跟丢了。”
“乌西,看来你真该跟乌后好好的学习下飞行术,那小丫头的飞行术可是仅次我了。恐怕现在连乌东的速度也比不过乌后了吧。”
“那小丫头是个怪物,胖胖的身子,可速度却轻盈如风。”别说乌西想不透,这金乌门门里谁能想通呢?
“嘘,来了。”清清按着乌西的脑袋,两人蹲在了灌木丛中,看向那正从不远处飞掠而来的数人。
“堂主,这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白清傲那小子居然会在燕国出现,看来我们是来对地方了。”
“那堂主现在怎么办?”
“那小子应该走不远,你带他们往前头追,我在这附近找下去。”
“留下堂主一人,要是那白清傲。。。。。。”
“混账,我可是堂主。”那人声色一厉。
“是,属下这就带人去追。”忙抱拳,说着便又再次的飞掠而起,向着林中而去。
清清与乌西对望了一眼,瞧着那站在林中的男人。
这可奇了,这所谓的堂主是当真这么自信么?
居然连一个属下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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