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婷伸手指向柳延,大声道:“我要告他……的小妾巧儿。”哼哼,跟她玩儿是吧?只要有夏辰兮在的地方,她的心就会觉得踏实。
鲍玉偷瞄了眼柳延,见他并无任何反应,才道:“你为何要状告巧儿?可有证据?”
“等一下,我想想啊。”柳依婷陷入沉思。
她离开绝暮崖谷底以后本来有三件事要做。第一件先找辰兮,第二件再找巧儿,第三件找夏梦瑶。找到他们之后,该怎么做尚未具体落实。
她是本着,高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理论的伟大旗帜。坚持“敌暗我明,肯定吃亏;敌明我明,要看实力;敌明我暗,直接一刀”的思想路线。把“积极找寻,主动出击”作为出山后的第一要务。要从根本上改变“蒙在鼓里,任人摆布”。从而使自己走上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坚决贯彻新概念“敌弱我欺,敌强我闪”。
“我要告她诽谤罪和诬陷罪。第一在我和我爹之间挑拨离间,诬陷我假冒宰相女儿。第二诋毁我的人格,诬陷我盗窃金牌。第三破坏我和我相公之间的感情,诬陷我勾引陈云青。”柳依婷得意道。
她居然能让自己从被告变为原告。窃喜不已,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考个律师执照呢?
夏辰兮轻抿绿茶,微微抬头,发丝从肩头滑落。眼眸淡漠地瞥向陈云青,眼底闪过一丝古怪。
与此同时,陈云青也诧异的望向夏辰兮。
四目相交。
柳依婷说道兴头上,握着小拳头激动的迈前一步,恰巧挡住了二人的视线:“以上三条,我要求大人立刻缉拿她归案。”
夏辰兮惊见柳依婷手腕上呈现暗红色条条血痕。怔住,茶杯从指尖滑落。
宰相VS王爷,哪个大?(6)
天魂眼明手快,迅速弯腰出手,杯子稳稳落入他的掌心。他将茶杯递到夏辰兮僵住的玉手边,轻声道:“王爷,要续杯吗?”
夏辰兮回神,摆摆手,微微侧身,斜靠椅背。
她不是最怕痛最怕血吗?每次都把自己弄的满身是伤,真是一刻也不安分,一回来还惹上大麻烦。
夏辰兮若有所思的瞥向柳延,他尽然为了一名小妾准备牺牲亲身女儿的性命,不像他的作风啊。
柳延回望夏辰兮,想不到一向冷静泰然的辰王也会慌了神,那杯子要是摔碎,辰王可就输了一分啦。接住杯子的男人身手不凡,辰王身边的人果然人中龙凤。
鲍玉听罢柳依婷的话左右为难。不是说好了要么死罪要么无罪,为何变成反告宰相小妾了?他眨巴着茫然的眼睛看向柳依婷,嘴巴张了两下做出口型,他想得到一点柳依婷的暗示。
柳依婷对着鲍玉的口型就是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忍不住走上前,两只手臂趴着公案,与鲍玉面对面道:“你要说什么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呢?虽然你很有诚意的看着我,但是你还是要说你想说什么啊?好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想说什么吧。”
鲍玉愣了下,小心谨慎的瞄了眼夏辰兮与柳延,见他们二人并未注意他,声如蚊虫道:“我要怎么做啊?”
“缉拿巧儿归案罗。”柳依婷轻松道,完全没有考虑鲍玉的处境。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巧儿诬陷你?”柳延朝柳依婷怒目而视。
柳依婷抄起鲍玉手边的惊堂木,“啪!”一声,鲍玉吓的弹起又跳下。柳依婷白了他一眼,被自己的东西吓到,他当官也当的够彻底。
转头,柳依婷扭向柳延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假冒,我盗窃,我勾引?”
鲍玉估计吓傻了,点头附和,与柳依婷头靠头一齐看向柳延。
宰相VS王爷,哪个大?(7)
柳延轻蔑的瞥了眼柳依婷道:“出席陈状元晚宴的文武百官可以作证。”
“哈。你不觉得你说的很抽象吗?证明我冒充柳依婷?世界上就不允许有同名同姓的人?就不允许两个人长的很相像?我又没叫你爹,哪里冒充你女儿?”早些时候怎么没想到呢?她还真的一声“爹”都没叫过他。
鲍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呀,柳姑娘的名字就叫柳依婷,长的跟柳大人的女儿柳依婷又有几分相似,所以被大家误认为是柳大人的女儿,原来是一场误会啊。”
“对呀,耶!”柳依婷欢呼。
“耶!”鲍玉也欢呼,管她眼前的柳依婷是不是宰相的女儿,帮她脱罪就是帮自己脱罪,总归要找个靠山嘛。
柳延盯着柳依婷道:“那么盗窃罪和勾引罪呢?”话一出口,他自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不已。
“哈哈。”柳依婷得意的笑,说:“盗窃?勾引?哦呵呵。”她用手捂住嘴巴,笑的合不拢嘴。
“柳姑娘,你怎么替自己脱罪呢?”鲍玉疑惑的问。
柳依婷看了眼鲍玉,笑的更厉害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不停的拍打着桌面,笑的眼泪都挤了出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一群官呢?
“呃。”
她的心微微一颤,一股凉意包围住她。
来不及转身。
她的小手,被一双雪白的玉手覆盖,阻止了她夸张的动作。
她的背脊,整个贴在冰凉却感到温暖的怀抱,淡淡的幽香,深深的爱恋。
她仰起头,他乌黑的发丝散落在她红红地脸蛋上。
看痴了,沦陷了。
一年年,一天天,冬去春来,潮汐潮落,跨越了千万年,在遥远的彼岸,绽放出最纯洁的爱。
她不知道自己手上受着伤吗?夏辰兮柔柔地将她揽入怀中,看着柳延冷淡的说道:“免死金牌是本王送给她的,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没有异议。”鲍玉谄笑,利索的从袖口取出免死金牌,双手恭敬的递给夏辰兮。
宰相VS王爷,哪个大?(8)
天魂从鲍玉手中接过免死金牌,确认真伪后便退回一边。
夏辰兮无视鲍玉,转向陈云青,随意的问道:“新科状元陈云青?”
陈云青看了眼柳依婷,夏辰兮的长发遮掩住她此刻的表情,他直视夏辰兮,有一种不畏强权的气魄:“是。”
夏辰兮眼底涌现出一层薄薄的寒雾:“你勇气可嘉啊。”虚幻飘渺的语气,琢磨不透的话语。
二人相对而视。
时间仿佛静止。
这个男人很危险。这是陈云青心中唯一的答案。
夏辰兮嘴角勾出一丝浅笑,朝柳延说道:“柳大人,闹剧也该收场了,你不介意本王先行一步吧。”
柳延脸一黑:“请。”
******
离开舜天府。
妖艳的红色。
巧儿迎风而立,纱衣飞扬起舞。
她的手轻轻抚摸小腹,紧闭双目,似乎在感受风带来远方的气息。
“王爷。”天魂立刻挡在夏辰兮和柳依婷面前,警惕的盯向巧儿。
柳依婷看见巧儿,激动的推开天魂,正欲上前却被夏辰兮拉回怀抱。身体不能动还有嘴巴,柳依婷大声嚷道:“巧儿……唔……”
夏辰兮捂住柳依婷不安分的红唇,淡道:“走吧。”
“等等。”巧儿伸出手臂拦住去路。
“唔唔……”看吧看吧,就算不去找人家,人家还是会主动找上门。她是过来人啊,三年前她多惨啊,所以现在逮到机会就要鄙视,就要诅咒,就要讽刺。
夏辰兮不语。
巧儿转身,与夏辰兮面对面而立。
“唔唔……”干嘛干嘛?想勾引我相公,也不看看我是谁。柳依婷一脚踹向空气。
突然。
巧儿双膝下跪,向柳依婷恭敬的磕响一个头,道:“对不起,大小姐,我一时鬼迷心窍,企图离间你和老爷之间的关系,请大小姐恕罪。”
宰相VS王爷,哪个大?(9)
这时,柳延、杜念霜、陈云青三人也一同走出舜天府。
“巧儿?”柳延诧异的叫了一声。巧儿怎么会来舜天府?她为什么要下跪?柳延三两步上前,扶起巧儿,皱眉问:“巧儿,你这是做什么?”
巧儿回以温柔地微笑:“老爷,我不该陷害大小姐,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编造出来的。”
“唉。”柳延重叹,摇头道:“你真傻啊。”
“老爷……”巧儿悲伤轻唤。
柳延向夏辰兮拱手道:“辰王爷,这次是老夫得罪了。”说完扶着巧儿转身向马车走去。
杜念霜忧伤的望了眼柳延与巧儿,走到柳依婷身边道:“依婷别怪你爹,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夏辰兮玉手轻轻滑下。
柳依婷看着杜念霜。她对阿紫的感情都要比这个娘来的深厚,无法做出悲痛的表情怎么办?她硬着头皮道:“娘,我知道了。”
杜念霜朝夏辰兮微微福身,感激道:“辰王爷,谢谢你来救依婷。”
“不客气。”夏辰兮看了眼杜念霜,她若不是依婷的娘,他甚至懒得理会她。
柳依婷仰头凝视夏辰兮,露齿一笑,笑如桃花。
夏辰兮低头,她的眼睛依然如星辰般明亮璀璨。
恍如一场梦。
她用她的笑容,温暖了他冰冷的心。
又用她的生命,夺走他全部的灵魂。
心灵深处,爱在彼岸。
她总是一遍遍纠缠着他的梦境,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挂着灿烂的微笑,消失在光芒之中。
他害怕,害怕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害怕想起她的点点滴滴。
夏辰兮紧紧拥住她,忽然一阵心痛。
他拥有尘世间最美的容颜,也拥有尘世间最深的爱恋。
柳依婷歪着头,古怪的瞅着夏辰兮,问:“王爷和宰相哪个大?”
夏辰兮微微一笑,天地顿时黯然:“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王爷是先皇的子嗣,宰相必须尊重王爷,但是,王爷摆布不了宰相。”
宰相VS王爷,哪个大?(10)
“就是说,王爷把宰相打个半身不遂,宰相也还是会以礼相待。但是在一定条件之下,要是把宰相惹毛了,王爷也吃不了兜着走,是这个意思吗?”那到底是哪个大?
夏辰兮浅笑,轻抚她的额发,宠溺道:“可以这么理解。”他没有说的是,只有有名无权的王爷才会被宰相摆布。
“了解。”柳依婷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楚楚可怜的说道:“我就说一句话,好不好?”
为什么她要央求呢?一般不都是女主把男主吃的死死的,到了她这里,怎么就变成了男主把女主吃的死死的?
夏辰兮松开手,并未多说一个字。
柳依婷心一喜,小跑到巧儿跟前,尽可能做出最拽的姿势,就是茶壶式,嚣张道:“我告诉你,我有穿越主角光环的护佑。跟你家死鱼眼说一声,野火烧不尽,我春风吹又生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有人听懂了,有人没听懂,剩下的在装糊涂。
巧儿淡笑道:“大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这位就是懂的装不懂,肯定也有不懂装懂的。
柳依婷道:“明不明白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装的跟葱似的。
巧儿淡漠地瞥了眼柳依婷,在柳延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杜念霜跟着上了马车,显得有点多余。
柳依婷皱了皱鼻子,杜念霜是作茧自缚,给自己男人纳小妾,到头来成为封建统治下的弃妇。
“驾——”车夫长鞭一扬,马儿缓缓前行。
柳依婷眯起眼睛,向渐行渐远的马车挥手告别,嘴里还不忘说:“bye…bye!”
“辰兮,我告诉你哦。”转身,柳依婷欢快的说道,“哇——鬼啊!”这谁啊!无声无息跑到她身后,吓死她啊。
陈云青一脸歉意道:“小依,你打算去哪儿?”
夏辰兮挑眉,小依?
他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去哪?当然是回家了,难道还要回监狱啊。”说话间,柳依婷看向夏辰兮,吞了吞口水。
美人相公,女王受(1)
“回家?”陈云青怔了怔。有一种长相厮守的爱不愿意放弃,同样有一种跨越千年的情不愿意承认。他望向夏辰兮道:“你要回的家,是那个家吗?”
“我想就是你说的那个家吧。”柳依婷嘴角挂笑,欢快的向夏辰兮扑去。
陈云青一把抓住柳依婷的胳膊:“他既已休了你,你又何苦在跟他?”就因为他长着一张绝世倾城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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