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人吩咐了进庙后不要乱走动。”年轻的侍卫长神情严肃却不并不倨傲。
“多谢官爷。”两个年轻人忙对了侍卫抱拳鞠躬,一脸的恭顺谦卑。
感谢完侍卫长后,他们 转身对后面的侍女吩咐道:“照顾好夫人。”
“是。”两个侍女口里答应着,鼻音里有着浓浓的西吴音。
而车夫则借着最后的一点暮色将车架卸了下来,拉着四匹马到离庙不远的河边饮马去了,其余五人则缓缓走进了庙内。
庙里有年老的僧人出来带了他们向着佛堂后面偏西的僧房走去。
没走几步,迎面碰上了一身墨绿色锦衣的风照,披散的长发,在暮色中神态举止更加的神秘冷凝。
两个年轻的男子忙避到一边躬身弯腰站立。
身后的蒙面紫衣女子也与两个侍女站立一边。
相错而过时,风照的唇若有若无的动了一下。
随着夜色渐浓,侍女们开始了做长若璃用药前的准备了,按照瑶铃的吩咐,用药时间必须在阳气最弱的子夜时分。因为阳气过盛会加剧长若璃肉身的毁坏。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后,风照与风泽来到了停驻灵柩的后院,庙宇的主持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有劳方丈了。”风泽对着年迈的方丈双手合十行礼。
“太子殿下多礼了。”夜色里老方丈谦恭的回礼。
“老衲已经在前殿安排着给贵妃娘娘念诵心经,好让娘娘早日到达极乐世界。”
“多谢方丈。”十六岁的风泽在一盏宫灯的照映下。气度高贵典雅温和淡然。
等老方丈走后不多久,就从前殿传来浑厚低沉的诵经声,给夜幕笼罩的庙宇增添了些许神秘。
灵柩被停在了一间空着的僧房里,数十个侍女分成左右两边各自站立在僧房的外面。屋内点着几根白色的蜡烛,唯一的窗户被坠儿吩咐用油纸糊住。
风照与风泽走进屋内。随手关闭了屋门,廖泽如则留在了门外,一双沉着的眼睛在暗夜里四处警惕的打量着。
鬼灵先生装扮的兰草静静的站立在漆黑的灵柩旁,一双在昏暗灯光下的眼眸却熠熠生辉,而一身素衣的坠儿面容上有些莫名的紧张。
“开始吧。”鬼灵先生低低说道。
风照无声的散开功力,封住了屋内所有的声音后,然后他缓缓的抬起一只手,按在了棺盖处,随着力道的传送,棺盖无声的滑出了一条缝隙。随着缝隙,露出了长若璃那绝美如仙的容颜。
棺盖被风照被平移着推了出去,最后斜搭在了地上。
等风照收了手后,鬼灵先生弯腰将一只手轻搭在了长若璃的耳后,停留片刻后,又扣住她右手的脉门,他做的从容淡定,可是一边的风照却加快了心跳的速度,平日里冷沉如胡泊的眼睛里交替着紧张与期盼的光芒。
“嘿嘿,小子。不要担心。”收了手的鬼灵先生忽然低笑了起来。
“你们的母亲就要醒过来了。”他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听在风照的耳内却好似开了花一样,令他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喜与悲。
在听到母亲自杀而亡的消息时,他心里除过悲伤还有些对母亲的怨气。怨母亲将自己再一次抛弃。
直到鬼灵先生假扮的兰草出现,他才知道所有的一切只是父亲设的一个局,而这个局早在十六年前母亲进宫时就已经设定好了。只是因为玉佩突亡,为了年幼的两个孩子,母亲不得不将这个假死的骗局推迟到现在。
“嘿嘿,知道什么是十转生死丹吗?就是能叫死人复活。活人能死的奇药,那可是我鬼灵的独门秘药啊!”鬼灵先生完全不去感受风照对母亲那失而复得的感受,只顾自顾自的夸着自己。
“坠儿。”夸完后,他轻叫了一声,“给你家主母按压了胸口。”
坠儿立即弯下腰,将双手交叉手心向下放在了长若璃的胸口上,一个深呼吸后,她轻微的用力向下按压了一下,接着又按压了一下,按过四五次后,一丝若有如无的气息从长若璃的鼻内呼了出来。坠儿明显的感受到了那股气息,端美的面容上有了惊喜。“娘娘、娘娘。”她轻轻的低低地叫了一声。
风照看的极是清楚,母亲那细密的眼睫毛微微的颤动了起来,他的心越发的紧张起来。倒是风泽依旧一脸的平静温和,好似一切都应该是这样的那般。
这时在风照的面前忽得伸过来一碗清水,他抬眼看了递给他水碗的鬼灵先生。
“端着,小子。”鬼灵先生的神情就如风照小时见过的那般狡黠不羁。
风照忙接过水碗,看鬼灵先生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掀开盖,将一些褐色的药粉倒进了碗内,“服用了十转生死丹后,身体内各个脏器都暂时进入了睡眠状态,等待苏醒时,必得有人按压了心脏将沉睡的脏腑逐个唤醒,若想快速回复生命迹象,还要给她喝些温水,好促进血液的流淌,温暖她周身的血管。”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风照拿起碗里的小勺,将药粉搅匀,然后舀起一小勺水,小心翼翼的喂进了母亲的嘴里。
温热的水到了长若璃的嘴里后,竟然被咽了下去,这让风照的心又兴奋了许多,看着母亲的眼里有了些许的急切。母亲能喝水了,母亲就要醒来了,在心里他高兴的对自己说着。
就在他们忙得唤醒长若璃时,两道黑色的影子飘忽间落在了风照与风泽同住的僧房外,侧耳聆听了一会,其中一人伸手将门推了开来,倏忽的飘了进去,却再未见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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