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龙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最终进入了闹市区,并在一饰橱窗前停下来,贪婪地看着。
陈光海紧随其后,在几步远处停下来,先是弯腰拍打了一下裤脚,然后就走到一报摊前,拿起一本时尚杂志翻看着。
五一节就要到了,水城市公安局为了确保节日治安的稳定,加大了安保力量,各区的巡警几乎都出现在市区的街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两名巡警慢慢地迎面巡逻过来,走到了崔大龙身边,其中一个还下意识地盯着崔大龙看了会儿。
崔大龙自然一惊,眼睛不敢与巡警对视,迅离开橱窗,转回头,向陈光海方向快步走去。
崔大龙在前面走,两名巡警也同方向继续着他们的巡逻路线。很快,他们与陈光海面对面了。
“陈中队,你好。”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个巡警认识陈光海,马上热情地问候道。
陈光海的眉头皱了下,没有回话,目光始终盯着崔大龙。
陈中队?崔大龙听罢,心里扑腾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陈中队已经跟着他走了好长时间了。莫非……崔大龙不敢往下想了,只是加快了步子。
陈光海紧跟不舍,崔大龙越走越快,两个巡警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跟了过来。
崔大龙回头看了看,然后突然拐过马路路口,飞也似的奔跑起来。
此人果然有嫌疑!陈光海与巡警紧紧追赶着,他们离崔大龙越来越近。
“别过来!我可是杀过人的!”突然,崔大龙回过身子,从怀中掏出了手枪,高喊一声。
陈光海和两名巡警自然不会被崔大龙吓倒,他们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就在陈光海伸手欲抓住崔大龙举枪的手的一瞬间,崔大龙冲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商亭,并迅关死了门。
商亭里有一对老人,他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惶失措了。
“别过来,否则我就炸了这个商亭。”崔大龙在窗口里狂叫道。
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陈光海的秘密跟踪由于两名巡警的出现就这么暴露了。陈光海指挥两名巡警守住小商亭的门口,自己则转过身去向余中跃报告情况。
“余队,我是陈光海,刚才到王东宾家的那个人持枪冲进了一家小商亭。”陈光海心急如火地报告说。
“什么?商亭里有人吗?”对讲机里的余中跃大声吼道。
“有,两个老人。”陈光海回头看了眼小商亭,说。
“你们在什么位置?”余中跃急不可待地问。
陈光海看看四周,说:“东方商场。”
“知道了,陈光海,务必保证两个老人的安全,先稳住他,我马上带人过去。”余中跃声色俱厉地命令道。
“是,余队。”陈光海说。
放下对讲机,陈光海和两名巡警慢慢地向商亭靠近着,崔大龙现了他们的移动,再次举枪高喊道:“别过来,我说过,我杀过人的。”
陈光海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两名巡警停下了脚步。
几分钟过后,余中跃率领众刑警出现在小商亭周围,与此同时,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也闻讯赶来,重重包围了这处小商亭。
余中跃看到,小商亭里的两名老人龟缩在商亭一角,双手紧紧地抱着头部。
“你们都闪开!放我走!要不我就炸了这个商亭。”崔大龙挥舞着手枪,说。
“青年人,你看你跑得了吗?”余中跃站在众警察的前排中间,怒目圆睁地说。
“我不管,放我走!”崔大龙狂叫道。
“你走出这个小商亭,举手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余中跃毫不让步,说。
“不,我喊三下,你们不闪开,我就炸了这个小商亭。”崔大龙说着,故意摸了摸腰间。
余中跃见状一惊,小声对陈光海说:“他身上有炸药吗?”
“刚才没看清。”陈光海回答。
余中跃面色凝重,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余中跃意识到,如果他身上果真绑有炸药,一旦引爆,后果将不堪想象。无论如何,必须稳住他!余中跃在心里对自己说。
那么,这个突然冒出的年轻人究竟是个什么人?他与王东宾是什么关系?他与东山派出所的纵火爆炸案有关吗?还有,他为什么拼命拒捕?难道有什么重大的案情在身吗?如果没有,他绝不会铤而走险。稳住他,一定要将他活捉!
“年轻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主动走出商亭,举手投降,我向你保证,你一定能得到宽大处理。如果你继续顽抗,将罪上加罪,必将受到法律严厉的惩罚。”余中跃这么想着,就不厌其烦地劝说道。
此时此刻,面对数不清的警察,崔大龙感觉到,他已经插翅难飞了。那么,就这样束手就擒吗?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法律不会放过他,他绝不能落到警察的手里。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崔大龙并没有现,在余中跃说话间,两名防暴警察已经持枪悄悄移动到了小商亭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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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内容预告
百密一疏暴徒似惊弓之鸟
迷途难返誓敲碎铁齿铜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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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鹿死谁手(14)】………
“不,你们要放我走。”崔大龙绝望地喊道。
余中跃扫了眼在渐渐靠近商亭的两名防暴警察,说:“年轻人,不是我们不让你走,是你走不了。”
终于,两名防暴警已经弯腰靠近窗前,慢慢地到了窗下。
“你们再不闪开,我就炸掉这个商亭,大家一起完蛋!”崔大龙无力地喊道。
擒获崔大龙的时机正一点点地成熟,余中跃继续牵扯着崔大龙的注意力,说:“你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
“我要炸了啊?”崔大龙一手舞动着手枪,另一只手伸向了腰间。
见此情景,余中跃故作一惊,然后示意众警快后退。
崔大龙不知是计,不解地看着众警,竟然一时放松了警惕。
说时迟,那时快,窗下的两名防暴警一跃而起,一人抓住崔大龙的手臂,一人按住崔大龙的头,用力将崔大龙从窗口拉住来。崔大龙被按倒在地,手枪被抛出老远,人们惊异地看到,掉到地上的手枪被摔成几块塑料碎片。
“带走!”余中跃命令道。
第九节死不瞑目
这天下午,清泉区医院外科医生小丁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刚刚穿上白大褂,来到急诊室,就生了他从医以来没有碰到过的事情——他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团团围住,挨了一阵不明不白的拳打脚踢。
本来,今天不是小丁的门诊,他应该在病房值班。可是,急病科的一个外科医生感冒烧请了假,科主任就临时将他叫来顶了班。
一个血肉模糊的病人被几个男青年风风火火地抬进急诊科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小丁见状便马上迎了过去。
最近一个时期以来,附近的建筑工地不断生事故,常有在事故中受伤的病人被急匆匆地送了来。现在,小丁看到,这个病人的脸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鼻子处还缠着同样被鲜血染红的绷带,他的嘴里吐着血水,已经看不出他的真实面目了。
“怎么回事儿?都伤哪儿了?”小丁迅戴上口罩,关切地说。
“哎呀,痛死我了,大夫,快救救我吧,我活不了啊。”病人龇牙咧嘴地高喊着。
护士小段端着托盘和棉球急步走过来,刚抬手欲擦病人脸上的血迹,病人猛地舞动起双手,将托盘打翻在地了。
“你别动,你老动怎么给你治疗?”小丁看了眼地上的托盘,连忙上前对病人说。
“医生,你喊什么喊?你这是什么态度?他痛得要命能不动吗?”一陪护的男青年急了,高声说。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小丁遇到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病情危急,随时都有可能生意外,家属心急是正常的事,他已经学会了理解。
“他动,我就没法治疗啊。”小丁耐心地解释说,“来,你们帮我按住他。”
这时,另一陪护的男青年走上前来,高声嚷道:“什么?医生你说什么?你不给治了?你们不是救死扶伤吗?怎么能不给治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给治了?”小丁极力辩白道。
“你刚才就说了,我们都听到了。”又有人大声说。
小丁有口难辩,几个男青年将他围在中央,其中一个偷偷地伸出脚来,猛地将他绊倒在地。
“你们怎么还打人啊?”小丁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说。
“谁打人了,你才打人了呢?医生打人了!医生打人了!医生怎么能打人呢?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领导呢?”几个男青年一边用力推搡着小丁,一边前呼后应地高叫道。
他们声嘶力竭地喊叫声传遍了整个急诊室的走廊,并久久地回响着。当班的医生护士纷纷围聚过来,看个究竟,也有好事的来看病的人跟着起哄:快看啊,医生打人了——
如此这般,走廊里的人越聚越多,急诊科一时秩序大乱,正常的工作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
不远处,就是王东宾的病房,守候在此的便衣警察郑树伟和小郭自然不会什么也不看不到。在此值了几次班,医患纠纷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像这么激烈的还是第一次。
“怎么回事?我过去看看。”小郭站起来,对郑树伟说。
“别去,我们的任务是看住他。”郑树伟看了眼病房里的王东宾,一把拉住小郭,说。
这几个男青年就这么尽情地大闹着,无论其他护士大夫怎么劝也不肯罢休。他们心里都明白,闹下去,越热闹越好。
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化装成护士的钱娟戴着口罩与眼镜走进了走廊,最后悄悄地出现在急诊科的配药室门口。
郑树伟与小郭倒是一直在注意这边的事态,而且是警惕百倍,他们担心人越聚越多,最后挤到王东宾的病房前。但是现在,他们的视线被围观的人群挡住了,只能听到七嘴八舌的争吵声。
终于,钱娟溜进了配药室,迅看着一排排写着名字及药名的输液瓶。很快,钱娟找到了标有“特护11床”的输液瓶。她的心脏突突直跳,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按住自己的左胸,对自己说:别急,别慌……
外面不时有“医生打人了”以及“我们要告医院”的吵闹声传来,钱娟定了定神,迅将一支药水注入了“特护11床”的输液瓶中。然后,她走出配药室,挤进人群,向血肉模糊的病人点了点头。
钱娟点头的动作是那么轻微,就像微风吹动了一下树叶。但是,化装成病人的许建秋还是看到了,于是,他大喊一声:“走啊,我们不在这儿治了,走啊,转院!”
“转院,不治了,我们要到主管部门告你们。”以陪护身份出现的孙照同及猴子等马上抬起了许建秋,拼命地向人群外挤去。
钱娟目送许建秋他们出了走廊,转身来到了卫生间,迅脱下护士服,与针头手套口罩等一起塞入了卫生箱。
前面说过,钱娟从护士学校毕业后,在家乡的医院里干过护士,她的这身护士服就是那个时候的。她到水城来时,把能带的衣服都带上了,竟然神差鬼使地把这身没用的护士服也装进了行李里。让钱娟没有想到的是,由于它的式样与清泉区医院的护士服完全相仿,如今派上了大用场。
大功告成了,此时此刻,钱娟平静下来,有几丝自豪感涌上心田。她想,她为马大刚干了这么大的事情,除掉了他的心头大患,他一定会好好奖励她的。
不多会儿,一身艳装的钱娟快步走出卫生间,却不小心踩了一个护士的脚,护士不禁“哎呀”一声,痛苦地蹲下身去。
“对不起。”钱娟连忙扶起护士,说。
护士白了钱娟一眼,说:“你慢点儿啊。”
“实在是对不起。”钱娟满脸堆笑,说。
“真是讨厌,毛手毛脚的。”护士边走边说。
现在,许建秋他们大吵大闹后走了,钱娟却没有走,人群渐渐散去后,她独自来到走廊尽头外的花园里。此时,走廊的门大开着,坐在花园的连椅上,她可以观察到走廊里的一切。为了不被人注意,她随手拾起不知是谁丢在地上的一沓报纸,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但是,她目光没有停留在报纸上,而是透过报纸的边缘,注意着走廊里的一切。
事情按照马大刚的设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钱娟看到,急诊室恢复了原来的秩序,医生护士们开始了自己的本职工作,那个受到攻击的医生正向赶来的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诉说着什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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