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他有意要探听这个情敌的秘密,而是因为向北斗一个人去找秦学文,沈琦珞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危险。
向北斗虽然是他的情敌,但是沈琦珞却不愿意让他死,毕竟他是自己干闺女的亲爸,将来闺女长大了,如果知道他对自己亲爸见死不救,肯定会怪怨他的。
所以,向北斗与秦学文的对话,向北斗与黎秀丽的对话,向北斗与向天宇的对话,向天宇与黎秀丽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
他听到之后,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全部播放给叶悠扬听了,虽然他的本意不是想让叶悠扬原谅向北斗,但实际上,叶悠扬听了那些骇人听闻的豪门辛秘之后,对向北斗还是不可抑制地多了一些同情。
不过同情归同情,但面对死不悔改的向梦兰,叶悠扬自然不会再任由她随意拨弄她和向北斗的感情了。
“悠扬,我保证不会再兰儿伤害你和咱们的孩子了。有些事我不方便跟你说,但是我心里却是有数的,如果我不能保护我的老婆孩子,那我就不配做一个男人,更不配做你的男人。”向北斗用极其认真的口吻说。
“但愿如你所说吧。”叶悠扬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头垂下去。
向北斗被这样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女人,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对他失去了最起码的信任,他这个男人做得实在太失败了。
原本他一直不想告诉向梦兰她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一刻,他忽然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他要告诉她她的妈妈都做了什么,好让她不再那么理直气壮地仗着他的宠爱,欺负他的女人。
向北斗一路把叶悠扬抱进了客厅,然后小心轻放,像对待一个易碎品,弄得叶悠扬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下人们见少爷亲自抱了一个女人进来,而且孙少爷和孙小姐还都围着她喊妈咪,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
之前因为老爷子一直不承认她的身份,所以也从没有人敢提起少奶奶这个话题,但是现在老爷子没了,这个家的主人就换成是向北斗了。
主人如此紧张的女人,登上少奶奶宝座不过是迟早的事,会看颜色的下人们,自然都对叶悠扬一脸谄媚和巴结,伺候得别提多殷勤了。
当然,最殷勤的莫过于他们家少爷。
“我自己会吃,你坐那边去!”叶悠扬看着喂到嘴边的勺子,皱着眉头说。
“妈咪,你生病了要乖乖,扬扬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老爸给喂饭的。”向扬跑过来,拍拍叶悠扬的手说。
向北斗给儿子点了一个赞:真不愧是老子的亲儿子,关键时刻就知道帮老子的忙。
匡无忧则是给了她老爸一个“你好幼稚好无聊”的眼神,然后埋头吃红枣银耳羹去了。
补血神马的实在夸张了点儿吧?老妈刚才根本就是装的有木有?一开始还把她都吓住了,后来她仔细观察才发现,妈咪晕过去之后,眼皮不小心乱动了一下,可惜笨蛋向北斗根本都没发现,他只顾着急上火了。
果然智商这东西也会传染么?妈咪跟着她和干爸呆时间久了,都学会骗人了。
不过这话她当然不会跟向北斗说的,她还没打算认他当爸爸呢,谁让他帮着向梦兰那个坏女人欺负妈咪呢?等她帮妈咪找到更好的后爸,那时候才解气呢!
匡无忧一边吃着向北斗为她妈咪提前定制的爱心补血粥,一边想着如何整他,心情别提多惬意了。
另一边,向扬则是一会儿担忧地看看他妈咪,一会儿又很难过地想起他爷爷,小心肝儿拧的麻花似地,根本没心情吃饭。
向北斗很强势地喂了老婆满满一碗红枣银耳羹之后,又亲自替她放好洗澡水,守在浴室门口,每隔五分钟喊她一声,生怕她洗澡的时候晕过去被呛着了。
叶悠扬被他烦不胜烦,心里开始有些后悔,她用晕倒这一招绝壁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这下子自食其果了。
飞快地洗完澡,从浴室里一出来,就看到了门神一般守在门口的向北斗。
“好了,你休息去吧。”叶悠扬没好气说。
但是因为刚刚洗完澡,毕竟还是有些累,所以原本是语气冷硬的话,说出口不免带了些绵软,听到向北斗耳朵里,则成了娇嗔。
浴后的女人,带着沐浴乳的芬芳,皮肤则是白里透红,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尽管裹着浴巾,但该露的地方还是都露出来了,向北斗久未沾女人,看得喉头一紧,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发现他喉头吞咽的动作,叶悠扬忍不住恼羞成怒,用力推开他,径直往里间卧室走去。
向北斗却在她擦肩而过时,一把拽住了她。
“先别急着睡,头发湿的,睡了明天会头痛的。”他一边说,一边去梳妆台上取了吹风机。
“你耐心坐一会儿,我帮你吹干了再去睡。”他拉着她来到床边沙发上坐下,然后很认真滴开始帮她吹头发。
吹风机里的热风弄得叶悠扬昏昏欲睡,脑袋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向北斗看到她如此可爱的一面,身心都开始荡漾。
他凑到她耳边,伸出舌头,小心地舔了下她的耳坠,叶悠扬被这湿软的感觉弄醒了,伸手摸了摸耳垂。
“怎么回事?黏糊糊的?”她撅着嘴轻声咕哝着。
“肯定是你头上的水滴到耳垂上了,我帮你擦擦。”向北斗狡黠地说,然后拿来干毛巾,很殷勤地替她擦掉耳垂上自己留下的口水。
擦着擦着,看到她耳垂由粉红变成深红,便又开始心猿意马,忍不住扔了毛巾,再次吻上去。
这下子叶悠扬总算明白刚才那感觉是哪里来的了,她恼怒地推了他一把。
“混蛋,趁我打瞌睡你占我便宜!”
“老婆,五年了,我都怀疑自己ed了,没想到一跟你单独相处,它就有反应了,不信,你摸摸看!”向北斗再也无法装正人君子,索性做一回真小人,一把扯过她的手,放在了火棍上。
叶悠扬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死命把手往回缩,但是男人哪里舍得放开她的小手。
俩人撕扯间,叶悠扬身子一点点变热变酥,最终看着他迷人的脸庞,听着他可怜巴巴的哀求,心一软,便任由他做了一回真正的男人。
☆、V64 遗嘱
向北斗第二天早晨神清气爽地醒来,却发现叶悠扬早已不辞而别了。
问家里的佣人,都说大少奶奶一大早就带着孙小姐送孙少爷去幼儿园了。
向北斗心里多少有些失落,送孩子上学这种事,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完全不应该是女主人操心的事吧?
她明明可以安安稳稳窝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的醒来,却偏要一声不响地早早离开,这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儿像是占了便宜就走的意思。
但是他还来不及想太多,就接到了慕青的电话,电话里说本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的著名律师孙有道已经约了十点整要到老宅来宣读老爷子的遗嘱。
向北斗抬手看看表,此刻已经十点差一刻了,他赶忙跳下床,飞快地去洗漱。
他虽然做了向总多年,但是为人守时这一点却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这是他做人的宗旨,他认为时间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特别珍贵,所以守时既是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
向北斗下到楼下客厅时,孙律师正由管家领着走进客厅大门,俩人打了个照面,相互点了点头。
“向总,我受令尊的委托一直替他包管这份遗嘱,等相关的当事人到齐之后,然后由我来宣读令尊的遗嘱。”孙律师开门见山说。
“孙律师果然不愧为本市律师界的泰斗,做事雷厉风行,半点也不拖泥带水。”向北斗由衷赞叹。
“过奖了。我听说向总是个特别讲究效率的人,从不愿意耽误别人和自己的时间,哪怕一分钟。”孙律师微笑说。
“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嘛。”向北斗从未曾跟这个孙律师打过交道,所以有些意外。
“哪里,作为一个律师,对自己的当事人必须有起码的了解,即使我的任务只是宣读一份遗嘱,事前的调研也是必不可少的。”孙律师一丝不苟说。
“好,请到我的书房来吧。”向北斗做出邀请姿势。
孙律师抬手看了看腕表,此刻已经十点整了,他又朝门口张望了一下,不意外地看到了尹鹏飞和叶悠扬的身影。
“这位尹鹏飞先生,还有叶悠扬女士和她的两个孩子,也是这份遗嘱的受益人之一,所以我通知了她们到这里来。”孙律师解释道。
管家紧随在尹鹏飞身后,慌慌张张跑进来,一见向北斗就说:“大少爷,二少爷等不及我通报,就进来了。”
管家说话其实是很含蓄的,向北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是,尹鹏飞根本不允许他通报,就自己闯了进来。
“行了,我们自家人说话,你先下去吧。”向北斗冲着管家挥了挥手说。
“哼哼,自家人?我跟你可算不上什么自家人,如果不是孙律师通知我来听他宣读老头子的遗嘱,我是不会踏进向家大门一步的。”尹鹏飞面色极不友善地说。
“孙律师,我们现在可以去书房了么?”父亲尸骨未寒,向北斗实在懒得跟他斗嘴,转头跟孙律师说。
“还有一个人没有到,我们再等一等。”孙律师皱了皱眉说。
时钟指向十点一刻的时候,向梦兰终于从大门走了进来,她一直都是这个家的小公主,所以她进家门下人们是不会阻拦的,也不用来通报。
看到两个哥哥相看两相厌的样子,向梦兰笑吟吟地走到向北斗身边,伸臂跨在了他的胳膊上,向北斗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甩开她的手。
这是宣读父亲的遗嘱,兰儿是父亲生前最疼爱的女儿,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他或许都不知道她是别人的女儿,所以,他的遗嘱里一直都有她的那一份。
多年来,父亲给予她的爱,完全超过了一个亲生父亲给予女儿的爱,他这个做表哥的,为什么就不能像亲生哥哥一样呢?
“北斗哥哥,他怎么也来了?”向梦兰不太友善地盯着尹鹏飞说。
“他也是老爷子的儿子,所以应该是有资格来的。”向北斗郁闷地说。
“那她呢?”向梦兰又指着叶悠扬问。
“孙律师既然通知了悠扬,想必她也跟这份遗嘱有关联。”向北斗面带威慑看了她一眼,向梦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从前他一直对她爱护备至,所以她从不曾知道,她的北斗哥哥竟然有着这么可怕的一面。
“凭什么?她又不是我们向家的人!”向梦兰尽管有些怕,还是忍不住撅着嘴儿小声说。
“向小姐,我只是严格按照我当事人的意愿来执行他的遗嘱的。”孙律师简介地回答。
“对了,向小姐,您迟到了十五分钟,我的工作时间一直都是按小时来计算的,请你支付我半小时的费用三百块,请问你是现金支付,还是转账?”孙律师一本正经地看了眼手表,然后对着向梦兰说。
“不就是三百块么?我付你现金。”向梦兰瞪了他一眼,从手包里取出三张百元大钞扔到茶几上。
孙律师从茶几上捡起三百块,仔细折叠好,小心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向小姐,友情提醒您一下,不尊重钱财的人,很难留得住钱财。”他抬起头,毫不客气地对向梦兰说。
“好了,向总,我们现在可以去书房了。”孙律师转头对向北斗说。
向梦兰气结,想要骂他几句,终归觉得这不是合适的场合,只好忍下,跟着两个哥哥往楼上走。
书房内,孙律师打开一份厚厚的文件,开始宣读。
“我,向天宇,向天集团的董事长,现在就我的财产做一下分割。
首先是我的不动产,共有房产十三处,估值总计在八千五百万元,其中向家老宅,估值在两千五百万,我将它留给我的孙子向扬,在他成年之前,暂时由他的爸爸,我的长子向北斗代为照管;
其余十二处房产,估值都接近五百万,我把它平分成四份,分别由我的长子向北斗、次子尹鹏飞、小女向梦兰、孙女匡无忧继承,在我孙女匡无忧成年之前,她名下的房产由我的儿媳叶悠扬代为照管;
其次是我在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总价估值为五亿五千五,我把它平分成五份,分别给我的三个子女和两个孙子孙女,在孙子孙女未成年之前,他们的股份分别由向北斗、叶悠扬代为照管;
第三是我的珠宝古董,总价六千万,我把它们平分为六份,分别留给我的三个子女、两个孙子孙女,以及我的儿媳叶悠扬。
我的孩子们,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接受,还是拒绝这些财产,因为接受这些,也就意味着接受对向家的一份责任,拒绝这些,或许你们反而可以置身于家族责任之外,得到属于自己的宁静生活。”
孙律师宣读完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