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可以不用守在这儿了,去忙你的吧,我这儿有专职护士照看病人。”庄家诺冲着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尹鹏飞头一次被人嫌弃,愤愤地盯了庄家诺一眼,扭头走出医院。
在大街上转了几圈之后,心里还是放不下,到底忍不住,又给庄家诺打了个电话。
“喂,我家的女佣醒了没?要是醒了的话,我好安排人给她送饭。”他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
“早就醒了,她自己坚持说自己没事,我拦不住,她已经出院了。”庄家诺毫不负责地说。
“什么?你怎么能让她出院呢?万一她还有什么内伤没查出来,在外面出了事情怎么办?”尹鹏飞怒道。
“我只是医生,不是警察,人家病人坚持要走,我能拦得住么?”庄家诺没好气说。
“那她去哪里了,你知道么?”尹鹏飞急忙问。
“我问她要去哪儿,她说她要去找房子搬家,暂时没有准确地址可以留给我,不过我留了她的手机号,还有她父母的座机号和家庭地址。想要的话,回头我发给你。”
“要要要!”尹鹏飞连声说。
叶悠扬在房产中介公司的广告栏前流连着,十分肉疼地看着那些出租房的价格,心里无比郁闷。
她之所以会急匆匆离开医院,主要还是担心那昂贵的医药费。
开玩笑!少爷居然把她送到了一家那么黑的医院,他们在完全没有征求病人意愿的情况下,就把她安排在了豪华特护病房,那种地方住上一星期,她可以直接宣布破产了。
她不趁着住院押金没花光之前跑,还等着挨宰不成?
但是出了医院,她却又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原本以为崔伯他们都那么友善,他们的主人应该也一样,没想到那个被她同情了好几天的少爷,非但不丑,而且还拽上了天。
她不怕干活,就怕受气,尤其是被那种趾高气昂的人蔑视,更是令她难以忍受。
看来a市她是呆不下去了,但是回家她又不敢,在老妈那里撒了个弥天大谎,想要毁灭那个谎言,怎么也得过个一年半载,说他们感情破灭,实在过不下去了。
正彷徨时,手机响了,看看上面的号码很陌生,她犹豫了一下,怕错过了招聘单位的电话,还是接了起来。
“对不起,叶小姐,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你在哪儿,我开车过去接你?”黑执事愧疚满满说。
☆、V6 兄弟
“对不起,叶小姐,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你在哪儿,我开车过去接你?”黑执事愧疚满满说。
叶悠扬吓得差点儿把手机扔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早晨这个人还一脸鄙夷说她是花痴,她为了接近他才去他家当女佣,可是几小时之后,他又给她道歉,这变化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她很想问一句:“先生,你脑残么?”
但是这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只是十分冷漠地说:“不必了,我正在找房子,等我看好了房子,就去你家搬行李。”
“叶小姐,你这么说,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尹鹏飞可怜巴巴说,那口气如果她不肯原谅他,他就要去跳河似的。
叶悠扬正打算回答,手机显示有另一个号码呼入,她便礼貌地说了一句:“抱歉,我有重要的电话打进来。”
说罢,就毫不客气地挂断了他的电话。
看也没看是谁的电话就接起来,她只觉得这电话来得很及时,至少她不必再费脑子想该怎么跟那个别扭少爷对话了。
“悠扬,总算联系上你了,你在哪儿?出什么事儿了?”向北斗急吼吼道。
叶悠扬忍不住扶额,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她最近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净遇到这种货色?
原本她对高富帅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幻想,实地接触后她发现,这些人根本都是一样,鼻孔朝天,用眼角看人,如果跟他们过一辈子,还不得憋屈死?
这么一想,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好着呢,不劳你操心。”她冷漠地说。
“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之前是我不好,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可是请你相信,我对是真心的。”向北斗听出她话里带气,想起之前即墨给他的分析,越发觉得自己太蠢,口气便放得很软。
“对不起,向总,我觉得我们之间真没什么好说的,我忙着呢,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叶悠扬的态度依旧十分冷淡。
“你不能过河就拆桥吧?好歹我也帮你骗了你妈两次了,万一你妈下次要来,我们难道就不见面了?”向北斗自然明白,打蛇要打七寸。
“我今天真有事,改天再联系好么?”一提起她老妈,叶悠扬的口气果然就软了。
“你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忙?”向北斗纠缠道。
“谢谢,不过我自己能行,真的不用你帮忙。”叶悠扬郁闷地扶额。
“那你至少也让我见你一面吧,我保证,我就看一眼,看到你好好的,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还不行么?”向北斗虽然没有追过女孩子,但他知道如果两个人不见面,一切皆无可能,所以见面是必须的。
“我在安居中介公司大厅里,你非要看就过来看一眼吧。”叶悠扬到底还是不敢把他得罪得太狠,气也撒过了,口气自然也就软了。
“好,你别走开,我二十分钟之内到。”向北斗的心一下子放到肚里了。
接连收到两份道歉,而且是这样的两个极品男人,叶悠扬忽然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感觉。
原来,被人尊重的感觉是这么好。怎么以前她都没有过这种体会呢?
乐淘淘地浏览着钢屋出租广告,手机短信又来了,打开一看,居然还是黑执事的!
“叶小姐,你的伤势还需要留院观察两天,别因为和我赌气就对自己的健康不负责任。”下面落款是——尹鹏飞。
叶悠扬这才知道,原来黑执事叫这个名字,不过她还是更喜欢叫他塞巴斯蒂安,那是她中学时代男神的名字啊,这个名字曾经带给她多少欢乐,多少激情。
如今,她不再有那种纯粹的盲目的崇拜,也没有了当初那种快乐,长大果然是一件令人心酸的事。
他的这条短信发得倒是很有人情味儿,只可惜叶悠扬觉得自己在外面跑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再去医院实在有点儿小题大做。
“我的健康我做主。”她飞快地写了几个字发过去,然后觉得心情无比舒畅了。
听到汽车喇叭声,叶悠扬隔着落地玻璃窗看到了向北斗,此刻她心情已经恢复正常,便主动走了过去。
“你额头怎么了?”向北斗眼尖地看到她额头贴的创可贴。
“哦,没什么,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蹭破了点儿皮。”叶悠扬毫不在意说。
“不行,我得带你再去看看,拍个片子以确保没有内伤。”向北斗担忧说。
“片子拍过了,什么问题都没有。”叶悠扬耐着性子说。
“那也要去医院再看看,万一伤口不小心感染了呢?”向北斗固执地说。
“拜托,我没那么娇气好不好?穷人家的孩子跟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不一样,小时后我眼角磕了一条口子,也不过是去门诊缝了两针,然后接着上体育课,该跑跑,该跳跳。”叶悠扬终于耐心尽失,用嘲讽的语气说。
“你别生气嘛,我这不也是关心你么?”向北斗软语道。
“我没生气。现在人你已经看到了,可以放心回去了么?”看着他那样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叶悠扬又有些不忍,语气也软和起来。
“我先陪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向北斗好容易找到她,自然不愿意轻易放她离开。
“回家?我今晚还不知道该睡哪里呢。”叶悠扬脱口而出。
“你是说,你根本没地方可住么?为什么不去我们的出租屋呢?你明明有那里的钥匙。”向北斗强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说。
“说到钥匙,我倒忘了,应该把钥匙还给你的,不过今天我出来的匆忙,没带在身边,改天一定还给你。”叶悠扬看出他的隐忍,却没有丝毫想要退却的意思。
毕竟他和她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今天尹鹏飞说的那些话,尽管没有一句是事实,可是旁人都会跟他一样的想法。
只要平凡的她呆在一个高富帅身边,谁都会认为是她不知廉耻死死纠缠人家的。
向北斗被她气到爆,但是却苦于没有办法治她,望着她那两片可爱的红唇,实在不明白它们怎么能发出如此可恶的声音,气到极点,他一把抱住她,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唇。
叶悠扬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出这种事来,猝不及防被他吻了个正着。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的时候,他早已将一条舌头卷了进去。
隔了半个月,每天每夜都思念的嘴唇,比花蜜更甜美,比鲜花更芬芳,向北斗越吻越有滋味,越吻越舍不得放开。
叶悠扬一开始还试图挣扎,还顾及行人的目光,到了后来便被他的热情所融化,随波逐流了。
身体软绵绵的,灵魂仿佛飞上了云端,整个人好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完全找不到一块可以栖息的港湾,只能用双手拼命抓紧眼前的人。
向北斗吻得正热火朝天,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混蛋,放开她!”
本能地松开那甜美的唇,抬头看过去,只见那最厌恶的人正大步朝他们走过来。
向北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高高昂起头,一脸鄙夷看向来人。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哪儿都有你。可惜,你不是太平洋的警察,管不了我跟我未婚妻当街热吻。”向北斗用轻蔑的口吻说。
叶悠扬被他吻得云山雾海,一时间有些发蒙,不过她还是很快就看清了来人。
“塞巴斯蒂安!你怎么会在这儿?”她脱口问道。
“我叫尹鹏飞,不是什么塞巴斯蒂安。看起来,我的确是在多管闲事对么?”他凉凉地说,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却又转瞬即逝,快得让人难以发现。
“不是你想的那样。”叶悠扬拼命摇头。
“我该怎么想,我亲爱的哥哥?你为了对付我,不惜让自己的未婚妻去到我家当女佣,做卧底。不过,既然想要做卧底,就该做得谨慎一点儿,当街这样秀恩爱,很难不被人发到微博上去,媒体的能量可不要忽视哦!”尹鹏飞阴阳怪气说。
“向念天,你说什么?!”向北斗面对如此公然的挑衅,立刻被被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气得火冒三丈。
“噢?装得可真无辜啊,我的小女佣,要不要给你亲爱的未婚夫解释解释,这些天你都是在谁家吃住?”尹鹏飞阴测测地看着叶悠扬说。
叶悠扬此刻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个尹鹏飞原来就是公司里传说中的向董事长的私生子向念天,同时也是向北斗的同父异母弟弟。
而她无意间卷入了这兄弟俩的战争,无论她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了,她索性放弃了。
“我做什么那是我的事,与他无关,更和你们之间的恩怨无关。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可以继续,我先撤了。”她冷冷地说,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V7昨夜不堪回首
“悠扬,别理这个人渣,我们走!”向北斗一把挽住她的腰肢说
“哈哈,没错,我是人渣,只可惜我们拥有相同的血脉,我高贵的哥哥。”尹鹏飞冷冷笑着说。
“向念天,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我找不到证据,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牢里度过你的余生!”向北斗恨得眼珠子都快瞪掉了,他咬牙切齿,浑身颤抖指着他说。
“我叫尹鹏飞,所以就算我亲手杀了你,也是合情合理的,对么?”尹鹏飞笑得十分邪恶,却又有种妖异的美。
叶悠扬再次想起了暗夜里盛开的罂粟,那种有毒的,却又散发着迷人气息,引人沉沦的美丽花束。
她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向北斗的身边缩了缩。
这个看似轻微的动作,却像一柄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划伤了尹鹏飞的心口。
她怕他,她也跟其他人一样,把他当成异类。在他与向北斗之间,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从她看他时戒备的眼神就足以说明,她把他当成敌人来防备了。
“向北斗,我恨你,总有一天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你等着吧!”他冲着俩人离开的背影无声地说。
你的名誉,你地地位,你的父亲,你的财产……
还有,你的女人!
一路驱车回到出租屋,俩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气氛沉重得仿佛雷雨前的天空。
到了地方,向北斗示意叶悠扬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