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单手撑着脑袋,面对着冉墨说道:
“你知道这白蛇渡劫飞升是成龙的么?而且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她,不然你以为天帝之前派你下来,真的只是为了处罚你犯错,来凡间历练的?怎么说你好歹是一届司命星君,天庭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事情。况且这白蛇的飞升会牵动天界大劫,所以你最好不要太维护她,跟她牵扯太深。”冉墨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第二十五话
我跟着伽罗一起走近他咒语的白光中消失在回廊,等到白光消失后,我们已经站在一片树林深处,月光透过树影照到地面的草地上,光影斑驳。我转身看了看,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而后偏过头瞅了瞅伽罗。他看到我疑惑的目光,朝着我挑了挑眉,双手合十,而后朝着地面拍去,手掌生出一阵光晕而后消失不见。而后伽罗起身,背过手说道:
“地仙,请帮忙告知御灵,请她速来相见。”我转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是感觉身边有风吹过,所有的树木、花草都莹莹发光,露珠腾空而起,慢慢地挥发开来,水汽萦绕,而后听到一个非常细微的声音萦绕在四周响起:
“尊者召唤我前来只是为了邀约御灵仙姬,御灵仙姬的确在小仙的地界上,尊者稍后,小仙这就为您邀御灵仙姬前来。”伽罗点了点头,而后偏过头对我说道:
“还不快过来,地仙要给我们移形换景。”我听了他的话,看他一脸正色,点着头小跑着站到他身边。他牵住我的手,我能感觉阵阵法力凝聚在周身,护住我们两个人。我抬头看着他,他笑着偏过头来说道:
“这地仙啊管理一方土地,但凡在这一方土地上的仙人他都有权调动,当然了,前提是对方不抵抗。这移型换景的仙术对你还是有伤害的,而且你的灵力很难抵抗这种伤害,地仙掌管自然,所以小妖,以后碰到地仙尊重点。”说罢抬手刮了下我的鼻子,我愣了愣,抬手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一句,我怎么就是小妖了,而且我什么时候对地仙不尊重了。
伽罗见白素贞愣住的样子,抬起手掩住嘴笑了笑,而后感受到身边的灵力周转,月影皎洁,而后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他清了清嗓子撤除两人周身的屏障。
我感觉到身边的保护屏障消失了,四周的景色已经翻转了完全不是刚才的树林了,远处的海浪声一阵阵地传了过来,我感觉到脚底踩着柔软的沙子。我顺着伽罗的眼光看到前方走过来的白色身影,正是那天晚上出现在破庙的白衣女子,面容冷淡,皎洁的月光照着她白色的长裙晕出一圈光晕。她看到我们二人,曲着腿行了礼:
“尊者召地仙将我约来不知为何?”伽罗上前走了一步,虚抬了下她拜礼的手,点着头笑着说道:
“仙姬何必如此大礼,我想仙姬这是明知故问啊,我们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又何必还这般遮遮掩掩呢?”
白衣女子顺着伽罗的抬手站直身子,而后看到站在伽罗身后的我,转脸对着伽罗笑了一声:
“尊者既然说得如此明白了,我也就不用躲避了。我来此不过是找那鲛人剖去了一半的魂魄而已,可是一直都没有任何音讯。”我听了这话走上前去,问道:
“难道不是你将她囚在削灵阵中夺去了她一半的魂魄?”她听了我的话走到我的身边,注视着我而后转过身子,面对着海面:
“白姑娘可真是冤枉我了,将她囚在地牢的不是我,是她的夫君。而且那削灵阵也是他求我施法的,至于她的一半魂魄在她被囚时我就发觉已经不在了。”我听了这话心中一寒,亏得鲛人还施了血咒将两人的精魂绑在一起,却不想这一切都是那个男子施加于她的。伽罗转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站到御灵身侧,二人并排对着海面:
“御灵仙姬,我想那个凡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将王后囚禁的,嬿阮的出现难道只是巧合?”御灵听了这话偏过头看着伽罗,而后平静地转过脸瞟了我一眼。片刻之后说道:
“嬿阮对那个凡人做了什么我是无权干涉的,尊者要是觉得有何疑问可以直接去找嬿阮问个明白,我们都知道鲛人这个情况是撑不了多少时候的,尊者何不让能救她的人先救了她,之后的事情我们大可以慢慢解决不是么?”说完用一种寓意深刻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伽罗脸色沉了下来,转身离开御灵身边,走向我拉着我的手一边走开一边说道:
“仙姬不要错了主意才好,至于嬿阮那是你的门下,她的命虽然不值一提可是仙姬想必现在还是不希望失去这颗棋子吧。我只奉劝仙姬一句,天命难为。”我被她拉着越走越远,回头看还站在沙滩上的御灵定定地看着我们,不是,应该说是定定地看着我。
离开沙滩后,我抽出被伽罗握在手里的手,站定。他站在我身前却并没有回头,我看着他的背影,我能感觉到他在故意躲避什么。我走到他身边,月光从一边洒在我们身上,白茫茫一片,我看不清他隐在月光黑暗中的侧脸,却清晰的看得到他另一半的面容绷得很紧迫,嘴角紧紧抿着,一副没有打算跟我说些什么的样子。我转到他的面前,看到站在他瞳孔中的自己,风扬起我的衣带,白绫稠从背后被风刮到左边的肩膀上垂在身侧。我想了半天,开口问道:
“御灵刚才说有人现在就可以解救子初的母亲,那个人就是我是么?我不会问你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是我对不对?”伽罗走过来,用双手掰着我的肩膀,对着我的眼睛看着,说道:
“是,可是你不能,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所以,你要想偷偷去地牢解救她,我都会知道,你不要妄想可以这么做。”我疑惑的看着他,现在解决鲛人是最紧急的事情,而且大家都看到鲛人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办法再拖延了。
“伽罗,她是子初的母亲,你可以不去考虑子初的感受么,你看他每次去地牢的样子,你可以忽略当做不知道么?如果他知道我能救他的母亲,却袖手旁观,他会怎么样?伽罗,这还是你愿意看到的么?”他却只是紧闭着嘴唇,扶着我双肩的手捏得我肩膀酸疼,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扭曲着脸庞看着他。
祝芑撑着下巴看着冉墨站在窗前半晌都不动,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走到冉墨身边,站定后,看着冉墨说道:
“冉墨,我追你过来是因为我探听到,白蛇的飞升跟天劫连在了一起,天界不会坐视不管的,御灵是不是天界派来的还说不好,但是她绝对不是善类。我能感觉到那个伽罗尊者对那条白蛇不一般,我想这一次不只是我们天界,估计佛家也牵涉其中。我只想说,你好好琢磨琢磨,你不过是一届司命,你确定你要趟这一趟浑水?”
冉墨听了祝芑的话,面对着窗外,看着天边皎洁的月光,开口说道:
“祝芑,你知道桃仙在跳下崖之前跟我说了什么么?她说她因为遇到了睿谦才是真正的活着,她爱上了这种活着,爱上了这种能感受到心跳的感觉,她不想再回到过去虽然存在却没有任何感觉。”
祝芑听了冉墨的话,心中一惊,看着冉墨浸泡在月光中坚毅的侧脸。而后背过手去,偷偷捏了个诀。一道青光顺着背后透着一条缝隙的窗户消失在遥远的夜空之中。祝芑心中抖了一抖,现在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只希望能够牵制住冉墨一时是一时,趁着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之前。他想到这里,肯定地点了点头,而后坚定地握紧了双手。
第二十六话
屋内昏黄的灯火打在墙上,床帐之内的人感觉到有人站在屋内立马从床上爬起身来,掀开帘子。御灵看到床上的人幡然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着那人走到她面前,而后却不看来人,只是盯着眼前的灯火淡漠地开口说道:
“王上,我只想知道王后还有一半的魂魄去了哪里?”走到御灵身边站定的正是子初的父亲,他听了御灵的话叹了一口气,道:
“仙子,为了护住全城百姓,我逼不得已已经将王后困在地牢,至于你说的那一半魂魄我当真不知道,也希望仙子回去禀告上天,萦儿从未伤害过任何凡人,现在已然这样了,还望上天不要再苦苦逼迫了。”男子此时毫无一国君主的高高在上,几乎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跟御灵哀求着。御灵听了这话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背对着男子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
“王上,最近宫里来了这么多人,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想要从王后身上得到东西人不止我一个。而且你的王后只有一半的魂魄,还花了大部分精魂在你身上,她被我的削灵阵困住已经开始显出原形了,我相信不多时你就能看到一条完整的鲛人了,她这样离魂飞魄散已经不远了。你当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消散了?”
男子听完一掌拍在桌子上,抬起手不可置信地指着御灵道:
“你说什么削灵阵?你欺骗我,用阵法加害萦儿,你简直是卑鄙!”男子话还未说完,御灵转身瞬移到男子身边,抬手狠狠地掐住男子的脖子,指甲瞬间变成凌厉的爪子深深地挖到肉里,血渗出来顺着脖子染红了领子。
“卑鄙?你怎么现在才想到来质疑我?当初只不过是暗示你王后会牵动世间变动,你可是立刻请求我帮你囚住王后的。你真的信任过你的王后么,对于可能带给你国家灾难来说,你心底深处更深的是希望她魂飞魄散吧,王上。”男子被她掐着脖子一语未发,脸色憋得青紫,听了御灵的话心中一阵惨然,发白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御灵加大力气抵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向上提了起来,男子的双脚离开地面后急促地抖动着。突然御灵一个松手,男子从濒临死亡的边缘吞吐了一口气息,瘫软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扶在自己的脖子上,剧烈地咳嗽着。御灵看着男子瘫坐在地上狼狈的样子,扯起半边嘴角冷哼了一声:
“哼,相对于那个愚蠢的鲛人,你们这些凡人才真的是心思肮脏,虚伪到不可救药。我现在才不会杀了你,你大概不知道那个鲛人可是用了禁术将你们两的精魂束缚在了一起,你死了她就死了,她藏起来一半魂魄,就算她死了你也还活着,她是不是很愚蠢,我都能想象得到那天被你用削灵阵困住的她心里是什么感受。你好好活着吧,好好看着她怎么消散吧。”而后不理会地上男子面色随着她说的话越来越难看,转身捏了个诀,瞬间消失在房内。
房内的灯火忽闪忽闪,豆大的光影打在墙上,被风一吹渐渐弱了下来,而后爆了一粒烛花,熄灭了,房内漆黑一片。男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回想着那天萦儿毫无戒心地陪着自己去地牢,而后被事先埋伏好的嬿阮一掌击中右肩,跌落到台面之上,台柱之上的咒语瞬间化成千万条丝线勒住她的手脚、脖子。他能清晰地看到萦儿眼中的不解在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嬿阮之后,渐渐消失变成一团死灰,任由着咒语束缚着她固定在台柱之上。而后只见她嘴中念念有词,地牢中瞬间注入了大量的水一直漫到小腿之上,脸上滑下了两行泪,坠落在水中凝聚成一颗一颗豆大的珍珠,而后台面周围迅速升起一圈屏障,再也看不见里面人的面容。他走上前去想要靠近点,刚靠近便被屏障弹开跌倒,屏障的水从上而下地倾泻而下,打湿了他浑身的衣裳。嬿阮缓步走过来,对着屏障内的萦儿说道:
“王后既然如此善解人意,那就让妹妹我再帮你一把,鲛人落泪成珠,浪费了多不好,我就小施咒术将姐姐的珍珠继续收集起来,还可以继续供王上造福子民,还按照姐姐一贯的习性,每天收集两次吧。姐姐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而后轻抬右手一挥袖只见水幕之后的台面缓缓升起,慢慢倾斜到一边,墙面上出现了一个凹槽,台面的珍珠顺着凹槽滚出了地牢。
嬿阮回过神来,搀扶起跌倒在地有点愣神的男子,莞尔一笑道:
“王上,这样你就不用担忧你国家的子民受王后牵连了,还能继续接受王后的恩惠,岂不是一举两得,你说是不是?”男子缓缓地抽出嬿阮手中的手臂,望着巨大的水幕,只听到水倾泻而下的哗哗声,再无其他声音,而后转过身,抬步走出了地牢。不想刚走出地牢就遇到了冲到牢房门口被侍卫拦住的子初,子初看到浑身湿透,低垂着头走出地牢的父皇,愣住了神,而后看到嬿阮扭着腰肢妖娆地从后面走来,一把推开侍卫的手,冲到男子身边,抓住他的衣袖问道:
“父皇,我母后呢?你真的听信这个妖精的话,将母后关在了地牢之中?父皇,你说话啊?”男子看了子初一眼,而后扯开抓着自己手臂的子初,对着两边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