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师俊乱下的命令明显就是针对他们,说白了师俊这黑手实在太坏了,那道军令纯粹是在把禁军往火坑里推。这会又摆出看大戏的架势那更是一种**裸的羞辱,所以面对这些闻名京城的吃食这会谁有胃口啊。
“诸位,没胃口么?”师俊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六人依旧没有开口,互相的大眼瞪小眼一副挑衅的样子,为了争统帅之位互相间早有摩擦。这会都暗暗祈祷哪个倒霉蛋会耐不住性子跳出来骂师俊一句,出头鸟这事谁都不愿意干,但都希望别人会傻头傻脑的去看。
六人各怀鬼胎,但僵持了半天发现彼此都不是傻子,没人会在这时候冒着大不讳去得罪师俊。
六人虽然心里憋着火,但还是耐着性子隐忍不发,一个个黑着脸互相瞪着那意思就是有种你去,气氛在他们互相挑衅的一瞬间就变得凝重不堪。
师俊冷眼旁观,师家的子弟们隐隐明白什么有的忍不住窃笑起来,与山坡这边诡异的情况一看小村那边似乎是一副欢乐的海洋,胜败的双方在这一刻的气氛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村口,西北营旧部们虽然战得疲累不过这会像是一个个快乐的农夫一样收割着战利品,兵器,粮食,酒水还有近三千的马匹,这些马匹全被归整起来栓到了村口的树上,远远看去倒像是个规模庞大的马场。西北营的人对付骑兵有一套,对付马也有一套,这些禁军的军马到了他们手里被摆弄得很是听话,一匹匹老实无比完全没半点所谓丧主忠马的贞烈,反而温顺得像是他们亲生的一样。村口连排的马匹再加上遍地的横尸和再次被立起来拒马杆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御线,明显禁军赢完了这一丈并没有骄奢,兴高采烈之余也不忘为下一战做准备。
第600章短暂的安宁
从村子里的高处往外望,可以清晰的观察到四周师家兵马的分布情况和他们的动态。
而山坡那边的情况一目了然所以也不担心有人突然偷袭,西北营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收拢用得上的物资,顺便耀武扬威的晃来晃去看能不能气死对方几个人,不战而诛人那也是一种人品上的战争。
村内,一众的村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眼看两伙人杀得那么凶个个都战战兢兢的。先进村的这帮人人是贼是兵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一但打仗的话可没人怜悯他们的小命,这会地保已经吓得是一脸的惨白,他也分不清到底谁是官兵谁是匪贼。
村内的气氛空前的凝重。
村中央昨天架起的大锅内再次烧起了柴火,一众青年战战兢兢的在一旁宰杀着作为战利品的马匹,一个个下刀子时手都在发抖了。这些马无不是高头大马,哪怕是普通的县城衙门都弄不到这样的好马,而现在它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食物。
这是一个马政严苛的年代,好马是千金难求,而眼下的这些马一看就知道不是俗品,如此大规模的马群除了朝廷的兵马外寻常的镖局乃至是一般的地方卫所都不可能拥有。
妇女们也小心翼翼的准备着吃食,此时她们也不敢询问什么,也有些后悔昨天贪一时之财而为全村惹来这么一个大麻烦。
村里的男女老少这会都哭丧着脸,他们也看见了四周包围的兵马,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他们唯一的奢求就是活命,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穷安一方的普通百姓而已。
全村的人都在战战兢兢中料理着吃食,村中摆着一张方桌,沐浴后一身清爽的起王**着上身,一边大口的喝着酒一边舒着大气:“妈蛋的,这禁军一个年才多少饷银,就这些壶里的酒起码值他们一个月的银子,要说这帮人平时不捞油水的话谁信啊。”
起王出身皇家后又从军,到底这性子梗直得有些单纯,听了他的话不少人都是善意的一笑。这京城里混的哪个不捞点油水,别说他们禁军了,就是顺天府,京城衙门,乃至是看门的士兵都多少捞一点。
这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蛇有蛇道,鼠有鼠洞。当大官的上了位以后冬有碳敬夏有冰敬,逢年过节时送礼的人更是挤破了脑袋,上头的人都这样贪了更何况是下头的小官,处于京城那样的大染缸内想洁身自好都难,又有几个是真正两袖清风的好管。
“起王弟旗开得胜,谈笑间杀得禁军落慌而逃,西杯营骁勇善战真是英武不让当年。”容王赞许了一声,敬了他一杯酒。
“哈哈,谢王兄了。”起王很是豪放,一杯干下又爽快的哼了一声,目光看了看一旁一直眉头紧皱的师爷,忍不住笑道:“师爷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怕禁军那群废物卷土重来?你就放心喝你的酒得了,他们来一次本王杀一次,保准他们踏不进这村子一步。”
“是啊,师爷,喝酒。”刘品阳被他的豪迈感染,忍不住举杯向起王示意。
“刘大人客气了,你身手那么高强,当时若是他也站于军中的话恐怕砍下的人头更多。”起王毫不吝啬的赞赏着刘品阳的身手,刘品阳被他一夸着实激动,马上一仰脖将杯中之物喝了个底朝天。
“喝。”师爷明显心不在焉,和他们碰杯后只是小抿几口又把目光望向了山坡那边,脸上始终挂着忧虑与疑惑。
顺天府的高手们此时望向起王的目光很是火热,这个男人身上的豪迈和他的凶神恶煞一样让人热血沸腾。起王杀敌痛快这会喝起酒更是痛快,杯子一举就是一饮而尽,其海量也是让人钦佩不已,
没多一会煮好的马肉就上来了,热腾腾的马肉熬煮过后有些发柴,不过有了一点盐和卤酱的调味也很是可口,稍咸一些的口感下起酒来当真是一大绝配。
“西北营的兄弟们都辛苦了,这肉还是先送去犒劳他们吧。”容王很会做人,看西北营的人还在村外忙活赶紧说了一声。
村民们尽管害怕但还是拖着发抖的双脚把大锅送到了村口那,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些满身血水的大汉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被他们吆喝一声时个个都吓个半死,甚至是看着他们狰狞的模样几乎要晕厥在地。
西北营的人就是嚣张,直接在村口吃肉喝酒补充体力,得意洋洋之时还不忘朝山坡那边发出轻狂的笑声。他们意在羞辱禁军的大败,也是在享受大胜过后的得意,不过细一看这些人脸上多少还带有难言的疲惫。
顺天府的人很自觉的与他们交替警戒,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休息疗伤,毕竟这一场硬战下来不少人都筋疲力尽,很多人连身上的血都没擦就直接往地上一躺昏睡过去。
毕竟不是铁打的,一场杀戮过后这些老兵也会疲惫,虽然他们对于死亡已经麻木了,不过一早的激烈撕杀还是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有了之前淋漓尽致的大胜,这会顺天府的人倒希望禁军再来冲锋一次,他们自信自己从小苦练的身手绝对在这些残兵之上,真要开打的话保准禁军会输得更惨。
虽然气气氛不错,不过备战也是不能停歇,毕竟接下来的恶战绝对比早上这场更加的惨烈。在西北营休息的时候顺天府的人接替了警戒的任务,来回的巡查着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相比于朝廷这两万大军而言,早上的大胜虽然鼓舞人心但却微不足道,因为在村子外边还有师家一万多的铁骑,那恐怕是比禁军更加精锐的兵马
顺天府的人不敢大意,紧锣密鼓做着继续打仗的准备,因为谁都说不准外围的兵马还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突然发难。
场地中央,起王也无暇多说什么,敞开了大吃大喝一顿。大家也清楚他实在是累坏了在补充体力,所以起王吃完往旁边倒地一睡时谁都没吵他,烈日炎炎之下他马上就打起了呼噜,可想而知早上看似精彩的一场大胜确实让他筋疲力尽。
顺天府的高手们小心翼翼的为他搭上遮阳的顶帐,毕竟大家心里都有数,眼下唯一堪称将帅的只有起王一人,哪怕是真到了玉师具焚的程度他也是唯一有资格号令兵马的人。
容王带着师爷和刘品阳巡视着村内的准备情况,为了接下来要暴发的战争做着准备。
三人走到一处无人的拐角处时,容王才皱着眉头问道:“师爷,旗开得胜是好事,不过本王怎么总感觉有些奇怪。”
容王的话一说,依旧有些兴奋的刘品阳是微微一楞,疑惑的问:“王爷何出此言,起王英明神武西北营万众一心,那禁军人心涣散又弄不清地势就随便冲锋,起王部对于骑兵一向是游刃有余,这一仗旗开得胜似乎并无不妥。”
容王摇了摇头,目光深邃的看了看师爷。
刚才师爷茶不思饭不想的一直在琢磨事也没怎么开口,这会刘品阳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马上追问道:“师爷,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猫腻不成?”
“有是有,不过似乎不是我们,而是朝廷那边。”师爷眉头紧皱,纳闷的说:“我和王爷一样都有这方面的疑虑,虽然起王爷旗开得胜是个好事,不过早上的战局很是诡异,总感觉朝廷的兵马有些不妥之处。”
“有何不妥。”刘品阳很是纳闷,怎么打赢了仗这两位主的面色还这么凝重。
说话间三人走到了一颗大槐树下躲避着夏日的炎热,看见有一张老旧的石桌干脆小坐歇息着。
容王这时才开口说:“品阳,您虽身手高强但不是带兵之人,早上禁军溃败得如此之快明显是有猫腻。本王刚才也琢磨不透,不过现在细一想却觉得禁军四分五散的进攻很是奇怪,按理说哪怕是胜卷在握的围剿战也不能这样打。”
“王爷说得极是。”师爷赞同的点着头:“这个小山谷树高林密,村口的地形又很是狭隘,这种地形别说是骑兵的冲锋了,就连大规模的围剿都不容易展开。早晨时禁军一上来就万马奔腾的杀过来,这种错误无比的低级,只要稍微读过兵书的人都不应该犯这个错误。”
“你们说这个啊。”刘品阳这才恍然大悟。
别说,昨晚师家军悄悄合围的时候着实把人吓个不停,毕竟被几千的兵马包围住谁心里不惊慌。一夜的忐忑中师家军只是部署并没有进攻,刘品阳等人是松了口大气又极端的纳闷,搞不清楚师家围而不打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师家是朝廷第二武家,被他们包围的话绝不是好事,尽管他们围而不打但迫在眉睫的还是要尽快的想出突围脱身之策。核心人物商讨了一夜的突围之策,毕竟容起二王手上的人马虽少都是百里挑一精锐,在几千兵马的包围下发动雷霆一击突围而出不是什么难事,一夜的商议过后就在计策快要定下时又出了变故。
第601章个中蹊跷
清晨时天刚亮一万禁军横空出世,那么多的骑兵从山后突然冒了出来,大批的骑兵挤满了坡道喊打喊杀的。那整齐的军容也着实吓人,当时不少人都认为大势以去,面对着师家的包围一万禁军的进攻想逃出生天根本无望。
当时容王心都凉了,光一个师家还可以勉强对付,但突然冒出这么一支禁军,除非天兵下凡否则的话根本没任何良计可施。
两千对两万,这种人数上的差距极大,虽然不是没有以少胜多的先例。不过那都是建立在双方的军心高下和良莠不齐这一点上,如果差距甚大的话更恐怖的翻盘之战都有可能。
不过眼下面对的是禁军,虽然都是狡猾之辈但却是真正战斗力极强的军队,而在他们的身后更是盘踞着百年来的第二武家,一直蛰伏不动的师家大军。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容王心凉了,其他人更是心里忐忑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在他们看来起王这点残兵不可能拼得过那么多禁军的一涌而上。
谁知禁军冲到这山谷内还没到村口就自乱了阵脚,被狭隘的地形弄得人仰马翻,冲锋刚一发起被起王一千多残兵杀得是丢铠弃甲落慌而逃。
绝望到绝处逢生的那种过程心里上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得胜后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没人去考虑早上这场大胜到底怎么回事,兴奋中自然不可能去想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禁军中,并没有看见统领的身影。”容王沉吟了一下,面色不善的摇了摇头:“这支军马未免太过溃散了,如一盘散沙一样四分无裂连一般的卫所都比不上,这种兵家大忌都能犯显然就是一个诡异之处。”
“是啊。”师爷也是赞同的叹息道:“我一开始怀疑他们的统领是不是在山坡上的帅营之内指挥,不过想想不太可能,这种寻常的错误谁都不应该犯,难不成他这是有心想让自己的士兵去送死。”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刘品阳马上接口:“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准他就是贪功冒进,只要这场剿灭成功的话死伤一些兵马算得了什么,这些当官的谁会在意无名小卒的性命,那个统领没准就是想抢在师家的前头立下这个大功。”
“不可能。”师爷阴着脸,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禁军的人不是傻子,这种毫无用处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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