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不及吗?
还是不想告诉……她心里没底,还有心思帮徐祯卿选婚纱?鬼,她才不要做圣母!
“阿砚也真是的,求婚这么匆忙,急急把日子定下了。你瞧我,婚纱都来不及专门订制,只能挑些现成的了……”徐祯卿面不改色心不跳说着假话。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周砚,摆在她家里的婚纱不止十套。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加之她的气质,堪称全世界最美的新娘了。
沈眉耳边嗡嗡地想,在消化徐祯卿温柔里含着刀子的话。
第121章 我要见你
徐祯卿看似柔若无骨,力气还挺大,把她扯进婚纱店,嘴上依旧说:“沈小姐。我知道你眼光好,上次意意比赛,我看到你穿红色礼服走步了。还有那些宣传片,都不错,真的。”是啊,不错,然后这个不错的女人勾走了她的阿砚。
沈眉一直觉得,婚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
撞破林西诀和顾清清奸情当天,她站在婚纱店外。憧憬着一场婚礼。
如今此事彻底翻篇,不知为何,她对当时的画面依旧记忆犹新。
洁白的婚纱,或繁复或简约。
那么美。
徐祯卿一眼相中套在模特身上最亮眼的鱼尾婚纱。她身材还不够好,穿上,不用看就知道效果。
“沈小姐,你千万别走。”徐祯卿换礼服前,一直叮嘱她。
不走才怪。
“沈小姐,等等陪我去选婚戒吧?”
“还有还有,沈小姐,我和阿砚的婚房,装修不好看,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沈小姐。我连婚礼在哪举行都没想好,我是不是很失职啊。”
“可是,沈小姐,我明明想嫁给阿砚好多年了……”
“沈小姐,你知道小时候的阿砚嘛。阿砚以前不这样,和我同桌,两小无猜……能结婚,我真的很高兴,高兴得犯傻是不是。”
“沈小姐……”
她才做了几分钟找时机走人。徐祯卿就接连给她言语攻击。
婚纱、婚戒、婚房、婚礼,跟她炫耀很好玩?
和周砚认识了二十多年,刺激她很好玩?
笑里藏刀,是沈眉最讨厌的!
顾清清,就是。顾清清是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背叛她的用情最深的闺蜜!
魏玛,至少人本来对她无害,是因为顾栩生。不过事已至此,她心里没有魏玛的位置了。尽每亚才。
是她凉薄,还是她的命里注定友情凉薄?
不过徐祯卿还好,她知道她们是情敌,至少不会被背后捅刀子。
毅然决然起身,她不要再听:“徐小姐。您穿什么都好,我饿了要吃饭先走了。”信口胡诌,事实上她根本没胃口。
“沈小姐,别走啊。”徐祯卿柔柔的声音拖得绵长,沈眉脚下生风一般,不想听。
听到脚步声远去,换衣室从始至终都拿着婚纱并没换的徐祯卿露出了冷笑。沈眉,痛吗?听到心爱的人和我结婚?我比你更痛,我知道心爱的人爱的是你!
扔了婚纱,徐祯卿头也不回地走了。摆在外面的婚纱,再别致她都看不上。什么婚戒婚房婚礼地点,她都准备好了。
沈眉出事那晚,周砚虽然答应她放下沈眉却还是非要去救沈眉,她逼婚了。一星期后,她订的,而且她都准备好了,周砚也不用准备。
不知道周砚是不是还记得。
一星期后的九月一日。
是当年开学,她第一次见他。那时候他温暖、优秀、亲和,年少。
如果不走极端她会失去阿砚,那么她宁愿走!帮林西诀算什么?不过他太没用,更是差点害了他的阿砚,那就坐一辈子的牢!
徐祯卿再清楚不过,她动真格起来,要捏死沈眉有多容易。
沈眉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跑了很久,没有目的地跑。后来汽车鸣笛声太刺耳,拉回了她的神思,退到马路边。从包里拿出手机要给周砚打电话,没电自动关机了。难怪,她出庭这么久,没接到一条短信一个电话。
今天她是请假的,工作手机也不拿了。
对,辞职。
她既然已经站在全南城人的面前,为昔日的唐画春伸冤,她可以放下她已经没有心力的工作了。辗转尔虞我诈的人群之间,真正实战几个月,她就累了。
累得荒唐,累得离谱。
她打的回了周砚家,连上充电器,开机,果然,一堆堆的。
顾栩生:沈眉,我为你高兴。等我出院,我请你吃饭。
沈眉回:好。
何媛约她见面,为了表示惊讶,句子末尾放了许多惊叹号,沈眉也回好。
夏施施……赵凡……但凡是和她有过交涉,知道她沈眉是谁的人,都发了短信或者有个未接来电。她逐一回。
逐一删除。
最后是周砚的。她不敢点开,眼睛已经疼了。
沈眉,你做得很好。林西诀,顾清清的仇,是你自己报的。
没料到他会肯定她,会愿意说好话哄她。眼泪猛的落了出来,她的手快速编短信:我说爱你,你看到了吗?
她起身翻找工作手机,不想短信提示音当即传来。
赤裸裸的秒回:看到了,乖女孩。
她可以把周砚的表情,还原成渗到眼底心里的笑么。
你爱我吗?沈眉编辑又删除,删除又编辑,终究什么都没发出去。坐在书房里,环视他工作待的地方,她拿出纸笔,开始写辞呈。沈眉心里很乱,不愿意相信他们结婚,又强烈感觉他们会结婚。
她不允许!
她不敢莽撞地去找周砚,但她必须去。趁着写辞呈结束她身上背负的枷锁,她在想一想该怎么做。辞呈写得随意,她脑子里官方话一套一套,而且给赵凡看,其实不用太复杂。她就是走个程序,好聚好散。
毕竟她也算看着“诚创”一点点好起来的。
临了,对赵凡的刻意刁难反而不那么怨恨了,很多时候还促进了她的复仇之路。
墨水没了,她也写好了,装到白色的大信封里。走到卧房,手机充电差不多能有,以防万一,她把小巧的充电宝也放在包里。又把整理好的属于“诚创”的资料带走,她出门。
适才想起没吃饭,随手买了披萨果腹,她坐在出租车上漫不经心地咬着,忽然想起了在乌克兰,男人破天荒吃了她咬过的披萨。
那时候,她在他心里,就不一样吧。
微微一笑,沈眉忽然发现,但凡在国外,但凡只有他们两个,美好回忆是不缺的。只是周砚强悍的伪装太迷人眼,让她不得不在回味时更感觉清晰。
她吃得七八分饱,刚好到公司。扔披萨擦嘴角洗洗脸补补妆,总之见到赵凡是她依然是一丝不苟的职业女性。
“唐……”赵凡在她推门而入时第一反应想叫“唐画春”,但看到她拧起眉头,便改口,“沈眉。”
“赵总。”她坐在他对面,把辞呈递给他,“我有私事缠身,不得不离职了。”
赵凡指尖按住辞职信:“不是事情解决了么,为什么还要走?”赵凡对沈眉的第一印象就是太漂亮、太妖精,利用她不在少数。看她纠葛林西诀,看她吸引那些肥头大耳的公司老总,看她纠缠在林西诀和周砚之间……而今天庭审,让他第一次真正认识到沈眉。她为了报仇,全都是伪装的?
摩挲白色信封,她要辞职,是不是更说明她在伪装。
他小小一个“诚创”,白捡了一个沈眉,白捡了几单大投资?
沈眉妖精之外的工作能力,他倒是从来不怀疑。
“就是因为林西诀的事结束了,我才要走。赵总,我要好好休息。”
赵凡最终没有强留沈眉。
沈眉说是去办公室整理东西,不过是整理干净属于她的垃圾。她跟赵凡推荐了夏施施,让她做公关经理。
林西诀庭审判案,夏施施心里一定不好受。希望她能是个是非分明的姑娘。
“沈经理,你要走了?”夏施施看她抱了一堆东西,忍不住拦住她。
“嗯。”沈眉轻轻应,也许今日一别,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她态度软了不少。其实,从她得到周砚一点点好开始,从她第二次怀孕时,她就软得一塌糊涂。
“沈经理……对不起……我不知道林西诀真的……”夏施施咬唇,低垂眉目,脸色通红。
沈眉出言安慰:“没事,看清了就好。我当初也看清了,现在我走出来了,你也一定要走出来。”
“嗯,我会的。”夏施施低声应,虽然她自己都觉得难于登天,可她得试。林西诀在牢里二十年,她等得起吗?
“加油,记得好好做夏经理。”
“会的。”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还有事。”沈眉抱着挺重的盒子,很想快点下楼快点扔了。
“沈眉!”沈眉走了几步,夏施施还是喊住她。
她回头,看夏施施。
夏施施开口:“对不起,沈眉,我对你的言语伤害都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谢谢你教我生存!把我从林西诀的深坑里拉出来。”
“嗯,夏施施,我原谅你;夏施施,不客气;夏施施,再见了。”沈眉对她一笑,去意已决。
夏施施更是怔怔地看着沈眉的背影被电梯门遮住。很快,她受到了赵凡的任命,她的人生开始了新的起点。
扔了方盒子里她平日的办公用品,她像卸了一个小包袱,又轻松不少。一身轻松,去找周砚,她知道结果不会轻松。
可是,他喊她乖女孩了,不是么?
周砚不在办公室,问周清,他也说不上来。
她给他电话,没接。急了,继续打,第五个,终于接通。
很吵。
她第一个反应。
“沈眉,怎么了?我在应酬。”
“我想见你。”
“我说了,我在应酬。”陆关山的牌局,周砚一起。因为他现在和陆关山绑在一起。
“我要见你。”
沈眉固执地没话说,谁让周砚说都没说就和别人订好了婚事?
第122章 你只要做我的乖女孩
“那你来。”周砚回。
“你在哪。”她甚至有成就感。
“宁和路48号。”
沈眉按着地点打的去,到了还是被其华丽的外表弄得不知悲喜。
有钱人的应酬,能差到哪里去。
那他知道,她现在想捅人么。
带着火气去周砚发短信告诉她的包间。她直接推门而入。
然后围在牌桌上,四个和周砚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齐刷刷把眼光投到她身上。她莫名一滞,这些男的,可不是她应酬那些看着就无脑的。她唯一眼熟的是陆关山。
周砚闲倚木雕花窗。带着浓浓的岁月感,目光深沉地望着她。
“我找他。”她指了指周砚,关门声很轻。
还是陆关山回话给她缓解尴尬:“嗯,沈小姐请便。”尽阵节才。
这牌,倒是玩得不尽兴了。说好打牌,眼下看到女人,漂亮,受惊,诱惑。几个男的被她勾起了兴致。
“周砚……你!”她往往身后继续出牌的私人。踮起脚,伏在他耳边,“你干嘛让我出丑。”
“因为你不听话。”周砚回。
到底周砚不是好事愿意被人围观的人,把她一抱一走一推进了里面别致的房间。反锁。什么都有,还气氛特好。
“你们就是这样应酬的?完事累了找个姑娘在这里玩一玩。外面继续?”
“你在暗示你是我找的姑娘?”
她手抓他领子,语气一重:“我跟你说正经的。”
“正经的就是,”他把她扔床上,“承接你刚刚说的情况,就算几个轮着来一个姑娘,都算轻的。”
“如果真的要玩,什么玩不起?”
“这次是真的应酬。陆关山的生意,陆关山不爱玩,但是得陪。”
“那你凑什么热闹?”沈眉仰着脑袋问他。挺好奇,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扑上来?难不成未卜先知,知道她是来发火的?
“一星期后你就知道了。”他解了第一颗衬衣扣子,忽然觉得闷得慌。
一星期!又是一星期!她火气又上来:“一星期!一星期后不是你和徐祯卿结婚吗?我要知道什么?我要知道什么?!你说!我要知道,我终于要成弃妇了吗?”
他眸色一沉,原来她都知道了。他陈述般:“卿卿找你了。”
“卿卿,卿卿,你和她认识了二十年,是真的很亲近对吗?你从来连名带姓喊我。”
“沈眉,你连这个都要和我闹?”他继续站着,俯视在火气上的女人。
一点都不可爱。
“是你在不在意我的问题,你要结婚,都不告诉我,合适吗?”
“我不够在意你吗?”他欺身而进,手恨不得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终究是把她逼在床上,狠狠地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我只对你说过一句话,你说我不在意你?”
“你再说一遍!”她趁机索情话。
“沈眉,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根本不会让这场婚礼举办,与其让你知道和我闹……你现在不就是在和我闹?你说好信我是不是!”他咬她耳朵,“我真的要我喊你,眉眉,膈应你?”
她听得不知该作何感想,下口重重咬他肩膀:“你不告诉我!我只会觉得你不在乎我!你只说过一次,我怕你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我要信你的,可是她告诉我你们结婚,还想让我给她选婚纱、婚戒……我是正常人,我会难过好不好?”
“嗯。”周砚对她的咬丝毫不介意,反击般,也咬她锁骨,随口一应。
漫不经心的态度又惹毛她了:“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得多提心吊胆。”
“那你知不知道因为怕你提心吊胆,我一直不敢爱你。”周砚被她逼急了,也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沈眉一滞,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