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倒不怪她,她还能躺在他怀里吻他,就够了。但他嘴上没软,压面狠狠咬吻,像是威胁:“我说了,等你生了孩子,有的受惩罚。”
希望,真的能到她生出孩子,他在她身边,无论对她做什么。
“沈眉,你在想什么呢?”顾栩生其实做梦都不敢想,沈眉会陪床,会照顾他。不过刚说给他倒杯水,她呆呆拿着热水壶,开了瓶塞,保持倾斜的动作半天,愣是没有倒。
走神了,他倒不介意,就怕开水烫了。
“啊?”手中一沉,她才发现,她倾斜着热水瓶呢,水倒出一点,她一动,反倒洒出水。赶紧回神,倒完水,放好热水瓶,把杯子递给他,“不好意思。”
“没事,你是不是没休息好?”顾栩生问。他反正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在救治,也算睡了。清醒过来是十点多了,沈眉就在他身边,问他需要什么。
他太幸福,只说得出“水”这个字。
“没有,”沈眉坐在旁边的折叠躺椅上,实话实说,“我只是想起了,周砚。”
“嗯。”顾栩生半坐起,后背伤口虽然被牵动,但他能忍,也想动动。突然觉得浑身麻木,像是不是自己的。顾栩生自知之明有,就像他意识昏沉之间,看到的是他们接吻。就像他后来才深深地知道他们怪异地、奇迹地相爱着。而他已经收势不住了……
“阿生。”
沈眉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病房门口传来怯生生的呼喊。
是魏玛。黑白格子棉布裙,黑直发披肩,清纯小姑娘啊,似乎很怕、很愧疚、很担忧。踌躇不前,如若没有前仇旧怨,她大概还是会被她软化吧,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现在,沈眉却一点没有心疼之意。
魏玛,你终究是骗了我。
“魏玛。”相对魏玛固执地坚持亲昵称呼,顾栩生已经改了称呼,明显生疏的姿态。她帮林西诀胡作非为,差点害死更多的人。无疑是把两人的关系拉向了不可转圜的极端。
魏玛心头一痛,比看到顾栩生躺在床上苍白的样子更痛。她想踏进去看一看他、抱一抱他,却知道自己犯了错,没有脸……她原本……可是……只能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千般情意万般道歉地看着顾栩生。
沈眉膈应得慌,站起,直直走向魏玛,逼视她,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单人病房显得尤为脆响。
魏玛捂住右脸颊,大眼泪汪汪,慌张、委屈地看着沈眉。
沈眉凛眉:“魏玛,你这招对我没用了!”尽大乐扛。
第117章 你何必多此一举,住我那
“沈眉。”魏玛涩涩喊出她的名字。
沈眉甩手又给魏玛左脸一个耳光,声音依然干脆利落。她收回手,抱肩,睥睨魏玛:“这两巴掌。我为我自己打的。魏玛,你知不知道,我和顾栩生。都差点死在爆炸里?因为你去帮助一个、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
“我……”魏玛语塞。
魏玛从试探沈眉和顾栩生关系开始,她已经不是最初的魏玛了。到沈眉卧房翻出油画后面的周砚的照片……自己托私家侦探,查不到,就让赵凡托。她在客厅装了监控,真的有发现。又知道沈眉和林西诀纠缠,推前想后,不管是什么真相。
她只想沈眉不那么风光!
“我对不起你是不是?我不能控制别人的情感。当初我一直都在拒绝顾栩生!更早之前,是你,一次次地要和我做朋友。我把你当朋友了,然后你,就出卖我!一尸两命,林西诀要对我做什么,你要不要听一听?你应该知道我曾经是唐画春吧,又遭受了什么,你要不要听一听?”
“不要!”魏玛也吼起来,眼眶里的眼泪唰唰唰下流,“为什么你总是没有错!为什么!你也知道因为阿生!你为什么要抢走阿生!阿生是我的命!是我的命!你拿了我的命,我害你的命。又有什么不可以!”
原来魏玛那么在乎,那么在乎,顾栩生。
如若没有周砚,顾栩生确实是沈眉最好的选择,尤其是,他救她半死不活之后。
“魏玛。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你别说。你不知道赵凡对你什么心思?你吊着他的胃口,不也是在给自己留后路?碰上感情,谁不是自私的?如果赵凡当初也去害顾栩生,你还会愿意喊他一声哥哥?”沈眉心头又疼又火,想起林西诀的话,她的问题?
她宁愿不要,看似单纯无害却会捅刀子的朋友。
“沈眉!你说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阿生可以为你不要命!我恨不得把命给他,他却抛下了我!一点机会都不留!”魏玛满满的怨恨,根本没从那一场分手里走出来。
“魏玛,我打你,是因为你枉我当你是朋友。是因为你为了报复是非不分帮了一个杀人犯。我告诉你,我们再也不是朋友。房子我不住了,房租留给你,当作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饭。你要进去看顾栩生对吗?请,我走了。不打扰。”
沈眉一侧,从魏玛旁边走出病房。
“沈眉……”顾栩生喊她,她都不想回。她现在,满满都是,回去收拾行李走人。
装摄像头,查她,不惜一切害她。她为人问题也罢,她时运不济也罢,她宁愿没有朋友。
“阿生。”魏玛见沈眉走了,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目光柔柔,哑然喊顾栩生的名字……
“魏玛,你真的错了。”顾栩生见留沈眉不住,把目光放在魏玛身上,“来,过来坐。”
魏玛坐下,低低应:“阿生,我知道错了,你不该去救沈眉的……你就不会受伤……”
“阿玛,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吗?我喜欢你善良。你看你现在,为了我不受伤,就宁愿沈眉被奸、污,流产、丧命?为了我移情别恋的错,全都迁怒她沈眉身上,伤害朋友吗?”
顾栩生声音很柔,无论如何,他想拉回魏玛。
毕竟魏玛犯错,皆由他起……
“阿生!……”魏玛受不住,倒伏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于心不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阿玛,去道歉,去赎罪吧……而我的罪,你可以尽情罚……还有,不要再对我固执了。不可能了,你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永远不可能了。”
撕心裂肺地哭着,魏玛宁愿听不清顾栩生说了什么,可她偏偏,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不可能了,永永远远。
沈眉出了电梯,就听到人喊她:“沈眉!沈眉!”
耳熟,是……何媛!
“何媛啊,你怎么来医院,是不是脚伤?”沈眉看了眼包在裤子里看不出问题的脚。
“我来检查,快好了。就是养起来久,不过我的职业,也不影响,你呢?”何媛问。
她一耸肩:“也受伤了。”尽肝司划。
也许,何媛,会是她真正的朋友。
她不想再怕,不想再失去。她想证明,她的为人没问题。
“那你快去检查,我要搬家去。”沈眉急着走。
何媛拉住她:“搬家?你怎么了?”
“住的不舒心,换个地方呗。我们以后联系。”
何媛目送沈眉,勾起浅淡而温柔的笑容。
沈眉在出租车上订好房子,不谈价格,直接敲定。她东西其实很少,带了必要的衣服,多余的,直接扔掉。那副油画,她看了好久,还是舍不得。包起来,运走。
于是行李有点重,幸好地方离得不远,她坐出租车五分钟就到了,在底层虽然诸多不好,到底是个住处。
刚签完合同付好钱,她没来得及喘口气坐一会,周砚的电话就来了:“林西诀的开庭判刑三个小时后开庭,你要不要出面?”
“要!”她说完,一看手表,折腾来去,已经十二点多了,“你肯定没吃饭,要不要一起吃饭?你身上的伤,好了吗?““你呢?我的小孩呢?”他盯着资料,逐字逐句,半点纰漏都不准出现。
“都好。”心里一甜,她软软地回,“我搬出魏玛的家了,她……”
“我知道。”周砚眸色划过一抹杀机,转瞬殆尽,勾起笑意,“你何必多此一举,住我那。”
一笑,也对,周砚怎么会比她知道得晚。他这是在邀请她,为什么不早一点,还有故意的?
“我签合同付钱了……”
“不要了。”言简意赅。
您真财大气粗。
如果是之前她应酬的那些老总,她肯定膈应回去。
不过现在是周砚啊。
“好。”她答应得不要太快太利索。
“吃饭,我有约。”
“徐祯卿?”
“嗯。”
“我信你。”
“嗯。”
沈眉挂了电话,嘴上心里都信他,但是不好受她阻止不了。她出去吃了顿好的,是该好好补补了,然后又一次大动干戈,把东西都搬到周砚家里去了。
虽然累,但是她高兴,特意把那幅油画挂在他卧室床头:以后睡觉,都得看着她睡。
第118章 胡作非为
洗澡,化妆,一系列动作完成很快,沈眉秉持以往干练的风格。
死而复生。自杀案成了谋杀案,时隔两年,南城年轻企业家林西诀再次绑架昔日未婚妻。再次谋杀未遂,知名设计师顾清清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噱头够大,法庭在场媒体绝对不少。她等了两年的日子,定要风光无限,将他们双双送入监牢。
勾唇一笑,原来有生之年,浓烈的恨。终归可以让他们身败名裂,余生备受折磨。
在洗手间,她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不知道怎么了,感觉紧了:呼吸不顺。双手停在腰腹处,在想要不要换衣服……
“你在勾引我?”突然之间,以为正在和徐祯卿风花雪月的周砚,倚在门口,漫不经心地问她。
一怔,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双手放在两侧,身量挺拔,明显得很……是挺像这回事的。不过她以为他不在啊,手一缩,偏向他,眼睛笑成弯月:“大叔,我不招你招谁啊?”
“沈眉。”他喊她。
“嗯?”她反问,藏不住笑意。她心情很好,一时之间。什么昨晚差点命丧火海,什么身上的不舒服,什么魏玛背后捅她刀子,都无所谓了。她即将要作为当事人见证林西诀、顾清清的沦、落,而此刻,周砚在她面前,难得神情温和。哪怕分秒之间,也许他还在和徐祯卿纠缠。
快步走近她。把她拥入怀中,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是我的功劳。”
“什么?”她不在状态。
他手覆上她柔软,扯了衬衣扣子,继续往里扯扣子,胡作非为。
“唔!”她瞪大眼睛,“你干什么!”不是快要开庭了吗,她才穿好的衣服……
“沈眉,你是不是忘了,我昨晚也躺医院了?”他几乎咬牙说出这句话。
沈眉一惊,拍打他后背的手一停一滞,罪孽万分,转而安抚,又觉得这样也痛。索性收回手,忍受着他手极致的抓和巅峰的快意:“没事吧?”
回答她的是重重一掐,她忍不住,喊疼:“痛!”可她不得不束手束脚,怕伤了周砚。
周砚心底潜台词是让你喊我大叔!
手不够了,他开始狠狠咬她,再一次把她放在洗漱台上,极尽各种手段。他目光停留在皮肤上:“我说,衣服小了,我的功劳。”
明白过了周砚在说什么,沈眉脸“腾”地烧了起来,手脚是不敢乱动怕伤着她,嘴还能动,骂:“色……”尽华场才。
“狼”字还没出口,便被来势汹汹的吻拦住了。
周砚向来露骨、简单、直接,这次像调侃……
“唔唔!”被吻得快没了呼吸,她脑子炸开了:大叔,你才在勾引好不好!
若不是开庭时间在即,周砚真的会办了沈眉。
也许,也不会。
反正,沈眉大喊“来不及”了,周砚松手,退开几步,竟然只是稍稍整理一下歪斜的领带,就衣冠楚楚了!天,衣冠禽兽,对,衣冠禽兽就是他。沈眉望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心底愤愤找了泄愤点。
坐得凉凉的,洗漱台上原本水没干!她是一身衣服都要换了!他动作比起之前当然轻,不过也弄得她又疼又高兴。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她落地站好。
“全都换了。”他下命令。
“废话,这样能出去?”沈眉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
周砚哭笑不得,她最近对他越来越没顾忌了。
也好。
“你别动,我给你拿衣服。”周砚开口。
“行。”她正好懒得去,而且她现在这副鬼样子,还不是拜他所赐?
把再次破碎的衬衣脱了扔进垃圾桶……她不得不说,再好质量的衬衣都没用,还是多买点比较实际。
周砚把一身差不多的衣服递给她,由内而外。是她收购风格差不多的黑色套装,不过上面玫瑰色的胸衣是怎么回事?反正不是她买的。
不过时间紧急,她来不及多问,看男人也没有退到外面的意思,索性在他面前换了去。就不信他一旦收手还能继续……
正合适……难不成,周砚真的比她都了解她自己的大小?
她的脸莫名地一红,像是为了相映成辉般,也红成了玫瑰色。
仿佛三朵玫瑰,烈烈开在雪地里,开在他的眼前,招人又致命。
眸色一按,不再忍耐,直接拦腰把她扛、起,狠狠、甩到床上,又把刚穿上的给脱了。不过这次省事,脱一件,也不用撕了。
“你干什么!”她惊讶而问,手还是不敢打他后背,准备他欺上她她就掐他脖子。
“你。”周砚直接回答,毫不掩饰,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