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先放一放吧!”挥手打断了秦风接着想说的话秦淡然依旧静静的*在自己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今天的事务让他一度感到了疲劳。
或许原本按照年龄应该才正值壮年的秦淡然在为秦家操劳半生后也是到了该露出疲态的时候了。
“……在近期内任遥轩或者罗斯夫他们那一边的事情……都可以先不在考虑范围内。毕竟三家正准备找时机和谈;而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亲自着手去办。”
并没有过目秦风送上的最新资料秦淡然不是像遥轩那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复之人但是今天的话却说得很是突兀。有什么事情会比他多年对手的信息更加重要?
“先生?您说的是……”连熟知秦淡然脾性的秦风在这一刻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吃惊。
“萧哲男26岁南市。”秦淡然转过头来一成不变冷漠的脸孔上竟浮现出一丝淡漠的笑容“现在我最有兴趣知道的是有关这个人的一切消息。秦风你亲自负责这件事情。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最详细准确的消息。三天能做到吗?”
萧哲?在大脑当机的瞬间秦风飞快的将自己以往接触过的调查命令都重新温习了一次。很遗憾没有一个和秦淡然所说的这位能扯上丝毫联系。不同于西亚财团拥有自己的暗黑组织隐匿在秦家身后的是另一种性质与之截然不同的情报形式。十几年来能让自己老板亲自开口说要去调查的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过三个。而更令秦风感到惊异的就是凭借他对秦淡然的了解此刻挂在后者脸上的那抹笑意当中冷冽的味道微乎其微相反表露的却是一种潜在的关心与好奇。
那么综上所述这个叫“萧哲”的人和自己老板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尽管秦风心头疑惑重重但是他终究还是明白做下属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是的先生三天时间没有问题。”
十分满意秦风的态度这一点就如同他十几年如一日对工作的严谨负责。如果调查的结果如同自己所料想的那么一切是不是会有趣的多呢。秦淡然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慢慢走到落地窗旁。
在秦淡然众多的书房里唯一不变的就是墙壁布景上高悬的条幅。正对落地水晶窗的地方高悬了一幅张旭草书丈余长宽的金丝楠木框裱的“尚武”二字铁划银钩凌厉逼人为整个优雅空宁的房间凭增添一抹寒意。
秦风注视着这几乎可以诠释秦淡然半生经历的“尚武”二字此刻办公室内的气氛显得有点压抑。
不能畏惧、也不能谦卑只有努力将自己的心态放平才能让自己的老板把你放到与其对等的位置上。——每当这样的时候就是秦风在内心如是乎提醒自己的时候。秦风下意识将笔挺的站姿又拔高了少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这一点是秦风为‘东国财团’效命二十年的经验之谈。
也许秦淡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他这条苍龙沉凝不动的时候就是他最能给人压迫感的时候。这时候的秦淡然就如同寒潭的水深不见底风、林、火、山的真义也就在此刻的凝重中不动则已动则天地同惊、鬼神共泣。
长久默默站在窗前的人蓦然回头只在眼角泄露出些许说话人的情绪:“她最近好吗?”
她?
秦风紧绷的神经赫然放松却因为这张驰来得太快有了一瞬间的愣神很快他反应过来能让秦淡然用这样语气提及的“她”只有那么一位。
“先生她很好一切都是老样子。”
“……那就好。”
“她很能干那边的生意从她接手后一切井井有条先生果然没有看错人。还有那边的情况属下有按先生的吩咐特别关照过人照顾她的起居饮食那边的天气现在她也能适应了不会像刚去的时候因为不适应天气的多变而总是感冒……不过有最新消息她已经回到了南市了……”
都是些异常琐碎的事情秦风放慢自己的语调好让听者在必要的时候插嘴进行更详细的询问。秦淡然默默的听着远眺窗外景色的目光都显得些微的松动柔和。
听者没有丝毫打断的意思说的人也保持这样的语慢慢、再慢慢的琐碎下去在这样一间装饰整洁、森冷的办公室内谁也不会想象得到竟还会有如此温和气氛的存在这样的感觉显得怪异仔细回味却又协调无比。
终于就算不愿打断此刻的宁静沉默的倾听者还是开了口“无论如何也无论这么多年她过的怎么样相信她现在还是在恨我吧?”
……
“先生其实这样的事情急是急不来的。”
婉转的其意味却明显是承认的语气让办公室的温和气氛又有些凝重起来。
秦淡然的背影在宽大的玻璃窗下竟显出几分莫名悲哀的情绪。
“时间先生时间会是您最好的帮手。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总会明白并且体谅您。”
“时间!将一切都推给时间吗?是啊心结这个东西就是在漫长的时光流逝中因为种种被人忽略的情绪累积而凝成的症结。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时间造成的一切也唯有时间这种东西可以消解吧。只不过此时此刻对于像我这样一个一筹莫展的人来说既然什么都做不了也只有将一切都依托于时间了。”秦淡然淡淡微笑无不落寞的言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秦风对于我刚才的决定难道你就不感到好奇吗?”更快的秦淡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的确先生关于您这次的决定我的确非常好奇。”
“我不想对你解释什么只是关于我们‘东国财团’同‘西亚财团’以及北6‘索门特’家族的恩恩怨怨到此应该说是告一段落了。打打杀杀几十年过去了也许大家都已经觉得累了厌倦了况且在疲惫之后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因素促使我们不能再斤斤计较下去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
目光冷冽的注视着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此刻的秦淡然又恢复到了那个亚洲三大霸主之一‘东国之龙’的身份和气度谈吐间言辞锋利意犹未尽的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暗示着在不久的将来也许真的有什么特别而又重大的事件生。
还是那句话做下属的理应明白进退分寸尺度秦风静静的听完。
“好了这些事情目前还不在你要考虑的范围之内就连我都觉得这一切生的都好象梦境一样不真实。”
看秦淡然作了个“结束今天午后报告”的手势秦风微微欠身道:“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属下先告辞了。”
无声的示意着可是就在秦风转过身去的一瞬间“先生有件事情我想冒昧的提醒您一下。”
本来应该立刻去办理秦淡然吩咐事宜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并且是用这样一种堪称犹豫不决的语气。
“说。”
“先生请恕我冒昧。夫人那边传来消息夫人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已经到了每况愈下的地步所以……”
静默着留了一定反应时间给秦淡然秦风无声的走出房间关上门。
…………
“有多久我有多久没回过家了。”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秦淡然笑得有些古怪并问了一个自己都无法回答的问题。
地点:中国西安
西安十六朝古都昔为兵家必争之地现为逶迤繁华之所。自古以来即以多才俊而闻名于世人杰地灵更是诸多历史悠久的家族扎根传承之处。只是繁华如梦曾经的帝王随风而逝诸多豪门也因此而烟消云散存留至今的却只有“宇文”一脉。
宇文一脉源远流长其家史族史非三言两语可以详述。在如今摇身变为中国西北繁华大城市的西安市来说说到宇文一家漫长的家史不若说起位于市区东郊的那栋占地千倾的豪宅更加让人耳熟能详。
“优园”——依傍骊山山脉而建的大手笔仿唐私家园林。*山面水四时景色宜人这样的地方几乎成了西安市继大小雁塔、秦陵兵马佣、华清池、之后另一大特色只不过比起前三者以门票形式对广大市民开放风景名胜来说“优园”则更多了几分神秘色彩。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座名为“优园”的私家园林里居住着一位美丽的女子据传闻这座园林之所以取名为“优”是因为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位名为“优”的女子。
八月的炎夏高烧了整日的太阳落下去天边的霞光染红了葡萄架。“优园”内四时的景色都是这么空幽静雅的这些姑且不论单只这园子巧妙的建筑施工就足以让人惊叹。这座园子有一半都是坐落在水面上的地底的清泉绕着座基在这里纵是炎夏也会觉得凉风送爽即使是寒冬也会有温泉暖人。这几乎可以说是座完美的世外桃源。
华美精致到媲美世外桃源的境地却是个黄金打造的牢笼宇文优半生的光阴都在此蹉跎而过。
推开雕花的窗棂宇文优抬起有些酸涩的眼睛空气中晚香玉的香气被晚风送进来冲淡了些屋内静匿如死的氛围。*窗的书桌上铺陈着好一些照片有镶嵌着相框的有安静躺在相册中的还有一些显然是刚从冲印店取出散着新照片独特清爽气息的。
现在正被宇文优握在手里的一张上面长的女孩子站在高耸入云的西欧建筑下阳光洒落在她脸上浅淡笑容中一抹轻愁。
岁月这种东西最是偏私对某些人残酷对另一些人却显得出奇厚爱仁慈宇文优就属于后者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记少得出奇不知道是否为了呼应她婚后二十年如一日的昏昏光阴的虚度。肤色白皙眉目秀雅的女子岁月唯一赠给她的竟是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风韵。
如果留心观察的话照片中的女子她的面部轮廓甚至连气质神韵竟都与宇文优有着七八成的相似。
收回目光宇文优微不可觉的微笑着将书桌上的照片一一整理带相框的最是久远照片保护的很好可仍旧有些泛黄上面一个扎小辫的小女孩三四岁模样大眼睛忽闪忽闪笑得纯真。相册里的小女孩长大了穿着黑红的校服留了及肩长稚气未脱的清秀脸孔上却多了轻愁。最近的刚从冲印店送来的是她最近样子吧还是长下颌更尖细了苍白而清秀……她最近好吗?
那种柔软而酸痛的感觉延伸到心底时宇文优的双眼不自觉蓄满泪水。
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你和她一样也还在恨我?”
肩膀忽然被人握住宇文优一惊但很快又放松下来身后传来的触觉不够熟悉却也谈不上陌生肩膀上的大手带着热力一种强势而又压迫的感觉。
“到现在恨与不恨有什么关系吗?”
听着妻子似是而非的回答秦淡然不禁苦笑答案已经非常明显。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怨恨着自己的又何止一个她感觉着手下单薄的肩膀秦风的话在耳边回响“秦风告诉我你最近身体非常不好……”
“没什么关系了既然生无可恋也就是生不如死。”
“生无……可恋……”
秦淡然默念着宇文优的话良久只感到嘴里充满了苦涩。感受到自己丈夫那张充满了力量与与厚实的大手宇文优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你为什么回来。”
“只是为了看你就在今天下午乘专机从香港回来的。”
瞬间秦淡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退开一步打量起自己的妻子。除了又消瘦了些气色不好似乎一切真的还差强人意呼出口气终于能够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桌子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照片被窗外的风拂落。就像是所有人的思绪一般散乱开来。
“我来吧。”抢先一步一张张捡起来。秦淡然弯腰的瞬间才惊觉已经这么久了吗?这么多的照片那逝去二十年的见证吗?二十年的漫漫光阴足以让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成长为有自己思想魂灵的女子也足以让一个父亲被彻底遗忘……剩下的些须亲情也许也只是联系在血脉之上吧。
秦淡然只能苦笑了看起来自己这二十年来错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喝茶吗我只有普通红茶?”
“恩好的。”
就算是这样普通却又淡漠的对话秦淡然还是觉得有些温情甚至有点沉溺这样的感觉夕阳给宇文优秀丽的轮廓镶上金边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依然是那么美二十多年来她一直都不曾变过。
终于就算舍不得打断有些话也还是要说的喝了口香醇的红茶秦淡然正视着宇文优的眼睛言道:“三天后我和他们将会再一次走到一起。”
“他们?”
“是的就是遥轩与罗斯夫?”
当听到遥轩的名字时宇文优原本那平静的脸庞黯然之色一显而过却正好又被秦淡然所捕捉到。秦淡然心里中立即感到一阵抽搐!到底还是他错了。
“已经多少年了?”
“二十几年吧!”
“那么你们三个互相攻击相互讨伐不觉得累吗?”
“累!”苦笑着秦淡然只能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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