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害的匕首,见这吴天文这般顽固凶悍,现在还想反击刺死自己,心头更怒。
吴天文趁着这个机会,忽然伸出一脚踢中李观鱼的膝弯,挣脱了束缚,立即转身就往后逃跑,边跌跌撞撞地奔逃,边嘴中大声喊叫,“打人了,杀人了,有人出手杀人了,快来人救我呀!”只顾亡命奔逃。突然拍的一声身后的人又抓住他的衣领,吴天文见到自己又被李观鱼抓住,顿时吓得不清,惊魂失措,立即翻身又伸脚狠狠地踢向对方下身,还想逃命。
哪知道李观鱼站在那里,端端正正,膝弯任由挨了他一脚却毫不在意,浑好似没被踢中般。
吴天文十分吃惊,不敢再出手还击。
李观鱼拿住他,怒目圆睁,紧跟喝了一声,内劲贯臂,居然一把将他肥厚敦实的身子直接提到半空,牢牢将其擒住。
吴天文被人凌空提在半当空,忍不住一阵窒息,呼吸难耐,双手胡乱挥舞呜呜呀呀,毫无一点还手之力,又求饶道:“求你绕我一命,我姐夫是武昌知府大人!”
李雪岑也没料到儿子出手这般厉害,待见到那吴天文快要被打死在儿子手中,惊悟过来,站在那里更是面sè惶急,大声说道:“莫要伤了人命!”
李观鱼却见这个吴天文狡猾多端,心狠手辣,刚才自己本想饶他,他却拿出暗藏的匕首反刺杀自己,若是这次放过了他,只怕rì后婉雪娇落在他的手上还是xìng命难免受伤害,已经不打算放过此人,瞧着手里抓着的吴天文,冷冷一笑:“绕你?好得很,刚才我瞧你连出拳打在那婉姑娘身上,想要至她于死地,可想过绕她一命?你想要真的动手当街打死了她,可曾想到过绕她一命?现在老子也还你三拳,不算冤枉了你吧,你挺得住就能活着,挺不住,就下地狱找阎王爷去!”说完,哪管他三七二十一,就一手举着吴天文肥大的身子,一手左拳凝力,内劲贯注于左臂,猛然出招三拳连续轰了过去。
他这次可没留有余力,这三拳全都带着内家刚猛重劲,每一拳至少也有百斤力道,甚是沉重凶猛,全数轰在对方身上。
三拳力贯数百斤,堪比当世学武高手。
吴天文全不会武功,这三拳他如何抵受的了,只被他这三拳打得魂飞魄散,五行轮回,胸腔一股逆血上升张口喷出去,此时已经不是先前的嘴角流血,而是大口狂喷鲜血不止了,生命随即迅速流逝,身子好像破败的棉絮瘫软下来,四肢倒垂下面,再也无声无息。
三拳是挨过了,人却已经变得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观鱼的拳劲太猛,这三拳足够将老虎也打死了,吴天文自然抵受不住。
旁观的人虽然众多,可是见到李观鱼出手这般凌厉,毫不留情,全都惊呆了。人人畏惧不敢近前,眼睁睁瞧着那吴天文就这么被活活打死在李观鱼的手中。
李雪岑吃惊地瞧着,一时惊呆在原地。
他眼睁睁看到自己儿子出手将人打死,却是一点阻挡不得,眼见吴天文丧命在儿子手中,惊得眉毛微颤,胡须和身子发抖,也不知究竟现在心里是担忧还是畏惧,是气愤还是吃惊,只是一手拄着藤杖,一手伸出指着自己儿子,颤颤巍巍地道:“观鱼,观鱼,你,你竟然把人给打死了?”
李观鱼稍稍一怔,也没想到这个吴天文这般不禁打,自己本想三拳好好教训教训他,可是没有想到三拳下去却把他给打死了,这可创下了杀人大祸。
先前一时气怒失手打死了人,此时瞧着躺在地下被自己打死的吴天文,气怒消减,他刚才为了婉雪娇失手伤了人命,活活打死吴天文,现在有些后悔起来,可是已经晚了。
他瞧向那里的婉雪娇,见她脸上还留着被人打过的淤青伤痕,娇柔润红的唇角边还残留着血迹,好似一朵玫瑰花,却有些特别,艳丽之中还带着凄美。刚才那个动手欺负她的恶人已经被他打死在这里,吴天文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殴打她了,可是李观鱼也因此犯下了光天化rì杀人的罪名,只怕难以逃脱。
两人目光相触,一时无话可说。
不一会儿,街头的巡逻差役听到这里的斗殴声响,赶到了这里。
吴天文的手下见到李观鱼活活打死了主子,吓得惊慌失措,狼狈从地面爬将起来,奔逃往一边,对站在那里的李观鱼唯恐避之不及。
府衙官差赶到瞧清楚了情况,见到被打死的人竟然是本地人人皆知的一霸吴大善人,也不禁有些吃惊,衙门官差知道这个人是武昌知府的妻舅,上面有知府大人照应自然不好招惹,如今被李家的人出手打死在这里可是天大的事情,不敢丝毫怠慢,立即走上来拘捕动手伤人命的凶手。
李观鱼无意间因为一时失手打死吴天文,知道惹下大祸,不愿因此连累家人,眼见走上来的衙门官差盘问,便道:“这个人是我出手打死的,和其他人无关,你们要抓就来抓我,我跟你们去衙门里面认罪就是。”
衙门差役听了,上前锁拿他。
李观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不反抗,任凭官差锁拿抓住了自己,脸sè显得十分平静,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他这时瞧了瞧婉雪娇,又瞧了瞧死在地面的吴天文,笑了一下道:“婉姑娘,现在这个以前总是欺负你的恶人被我打死了,也就没有人再动手殴打你了,以后你也该rì子好过了。”
“李大哥,李大哥···”婉雪娇有些吃惊地瞧着他,见他被衙门官差抓住,脸sè也变得惊慌起来,忍痛站了起来,奔走到他面前,伸手拉住他,瞧着他:“李大哥,你是为了我才失手打死这个人,是我害了你,是我连累了你。”
李观鱼却面sè毫不动,轻轻一笑,瞧着她,“既然如此,说那么多还有什么用。反正现在已经打死了他,人是我打死的,到了衙门里面如何判罪是人家的事,总之,为了你出手,我不后悔。”
“李大哥···”
婉雪娇站在那里,瞧着他,面sè波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官府差役见到凶手已经抓获,推开面前的婉雪娇,便准备带他前往官府衙门里面去。
李雪岑见到儿子失手打死人犯下大罪,惊惧不已,眼见儿子就要被官府人带走,连忙走上前想要劝阻,可是哪里能够拦得住官差,因为李观鱼行凶打死人,武昌知府定要问罪,所以李家人统统被官差拒止在外,不得靠近。
李观鱼瞧向父亲,说道:“爹,这人是我刚才出手打死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不必劝阻,我跟着他们去衙门就是。”
李雪岑虽然平时埋怨儿子不肯好好读书,不务正业,时常怒斥责骂,可是如今见到儿子就要被官府人抓拿到衙门治罪,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十分担心,原先严肃刻板的神sè早已不见,瞧着自己的儿子又气又忧,“观鱼,这件事明明与你无关,先前我对你讲不要多管这件闲事,可你却始终不听,现在惹出了这等人命大事,还如何轻易处置?”说话语气不见半点气愤,只有忧虑惶急。
李观鱼站在那里,却笑了一下。
“爹,我刚才出手没错!师父当初教我武功的时候,时常对我说学武之人就应该有侠义之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件事虽然与我无关,可先前我若是不出手,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站在一旁瞧着婉姑娘当街被这个姓吴的恶霸活活打死不成?先前在场围观的那么多人都瞧着婉姑娘被人殴打,为何却无一人上前出手相助?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吴家买进来的小老婆,就只能任意被人出手打死在这里,那这个世上还有天理王法没有?我出手救婉姑娘没错,至少没对不起我这一身武功!”他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居然毫不气弱。
李雪岑听了儿子的话,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站在那里,担忧瞧着自己儿子。
………【第二十章 男人其实像海洋(二)】………
四周旁观的人一阵唏嘘,听了他刚才那番话,也不知在议论什么,可也只不过是议论罢了。
李观鱼最终被官差押解走了,在场有关的人也被带去衙门审讯问话。'。。'
李夫人在府内听到外面的声响,也急忙走了出来,问明缘由,惊慌失措,担心儿子失手打死人被押送官衙治罪,连声催促向李雪岑道:“老爷,咱们家的儿子现在被官府的人押走,不知到了衙门里要判什么罪,你倒是快点想想办法,救救咱家的儿子呀!”
李雪岑自然想要救回儿子,可是哪能这么容易办到,尽管他也焦急担忧万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李家人想方设法救人自不必说,而李观鱼被押送到衙门因为动手行凶打死了吴天文,先被判当堂重打四十大板,然后直接被衙门下令关进监牢,等待最后处置审理,而与此事没有太大关系的婉雪娇和吴天文手下等人,则都被简短问话便带出公堂了事。
李观鱼救了婉雪娇一命,却最后落得失手打死人,犯了重罪被关入大牢。
他尽管身负武功,可是一来的确是他出手打死了吴天文,所谓人命关天哪能轻易伤害,纵然吴天文是个恶霸人物,平rì胡作非为,可是也不能说出手就直接出手打死了对方,他自知理亏认罪。二来是担心官府追究牵连自己的家人,索xìng一人承担全部罪责,甘心受罚。否则若是他不服,依仗这一身武功,就算衙门里面势力再大,若想这般让他自认罪名,屈就受罚却也甚难。
过了两rì,知府亲自升堂审理此案。
青天白rì,明镜高悬之下,武昌知府坐在大堂审问李观鱼,准备定刑。
证据确凿,李观鱼是打死吴天文的凶手无疑,在最后判定李观鱼罪名的时候,李雪岑暗自所托相帮的府衙中也有人在知府面前指出,这起案件事情有因,是吴天文先擅自带人来到李家追夺索要婉雪娇才引起了双方的争执,因为李家人不知对方的身份来历误以为是前来抢夺的歹人,李观鱼才一时失手打死了吴天文,罪有情由,理当从轻发落,当面为李观鱼求情,请知府大人轻判。
哪知道,武昌知府拿定了要将李观鱼重罚,非判死罪不可。
他当堂列举出李观鱼的两大罪状,首先第一条是他出手打死了吴天文,伤人xìng命,第二条却是指他贪图吴天文小妾婉雪娇姿sè,妄想占据己有,有意图谋害命才出手打死吴天文,这两条罪名叠加,意图杀人明显,自当重判不可从轻发落!
武昌知府这一判罚,李观鱼自然不服。
对于前一项罪名他自然不多辩解,吴天文本来就是他打死的,可是第二项罪名,说他贪图吴天文小妾婉雪娇的姿sè,图谋害死吴天文,他无论如何也没有这等想法,自然不肯承认。
武昌知府却有恃无恐,命令证人上堂指认李观鱼,等到证人上堂之后,李观鱼和呆在旁边的李家人顿时瞧得目瞪口呆,大吃了一惊。
原来上来指认他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婉雪娇。
李观鱼吃惊不已,当初他在雪地里面救了婉雪娇,又好心收留她住在家中养伤,甚至最后为了相救她失手打死了吴天文,所有的一切都由于她,现在却怎么料不到这个女子会居然走上大堂,当面诬陷指证自己,yù置自己于死罪。
他一时惊呆了,只是怔怔地瞧向走上堂来的婉雪娇,不明白她为何要上大堂作证指认自己。
而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婉雪娇面sè有些苍白,不过此时神情却显得十分平静,走上大堂不敢多看对方,径直走到那里跪见坐在上面的知府大人,然后便回答了知府的问话。她话语平顺,不见一丝波澜,娓娓道来好似就是真的一样,说当初是李观鱼在雪地遇到她,贪婪她的姿sè留在家中想要占据为己有,后来遇到吴天文前来上门讨要人,因为怀恨对方便最后出手打死了吴天文,犯下杀人大罪。
李观鱼跪在府衙大堂上,听她说完浑身微微有些发冷,好似坠入冰窟,不知心底到底是什么感受。
他和婉雪娇两人并肩跪在大堂,相隔不过数尺,他却现在感觉远隔万里,难以相触。
李家人纵然知道婉雪娇在堂上说的是谎话诬陷李观鱼,却也无从辩驳。
知府大人坐在上面,听完婉雪娇的指证,脸上得意的一笑,似乎十分满意,然后冷然瞧向他,“李观鱼,现在人证确在,分明是你贪念吴天文小妾婉雪娇的姿sè想要图谋霸占,遇到上门前来讨要的吴天文怀有不满,所以才致出手打死了吴天文,你这不是失手而是有意谋害,这等不法男盗女娼,伤人害命实乃下流手段,天理不容,该当重判,本府就算判你斩立决也一点不冤枉!”
旁边的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