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男想不到这些人会跟着自己到了这里,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些追杀自己的清廷侍卫居然还留在这里,没有离去。
她的经验自然不如李观鱼,李观鱼料定这些追夺白胜男身上地图的清廷人既然到处寻找不到自己的踪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轻易离开这里,必然会派人在这里等待,她却以为这些人搜寻不到自己行踪就会自然离去,哪里料到他们竟然还没走,就等着自己前来自投罗网。
对方守株待兔,瓮中捉鳖,不费力气终于寻找到了目标。
她独自一人身上带伤,不是这些武艺高强的清廷侍卫对手,连忙转身向后退去,四名清廷侍卫一声不响紧紧盯准了她,从后面急速追过来。
白胜男腿上有伤,慌不择路情势下,便顺着那条小道又奔上了山崖。忽然身影闪动,又是数道人影闪现在面前,这时从后面显出六名身穿同样衣着的人阻挡住她,俱都是清廷侍卫牢牢阻挡住她的退路,一共整整齐齐十个人!
十名清廷侍卫前后团团包围住了她,白胜男再无一点路可逃,她面sè惊惧不知该如何抵挡。这些清廷侍卫个个都武艺jīng强,就算白胜男没有伤和单个人相斗都不能一定取胜,此时眼前整整十名清廷侍卫包围住她,可真是任她插翅也难飞。
白胜男面sè如灰,自己孤身一人被众多清廷侍卫团团围困,恐怕今天定然是逃不出去了,全神戒备手持长剑倒退在岩石旁,柳眉拧起,半点不敢疏忽大意,可是终究没有独自见到过这种阵势,禁不住心底忐忑不安。
对方清廷侍卫想要夺取她身上所带的那张地图,先前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此时好不容易抓住了目标如何还能放过,当下脚步逼近,十个人团团围拢,缩小包围。白胜男不住向后倒退,直到后背挨在一块岩石旁,微微一惊自己再无退路,她右手持剑戒备不肯投降,心想反正今rì自己也被孤身包围在这里,无论如何也没有了幸理,决意索xìng和对手拼死相斗到底。
这十名清廷侍卫乃是这次卢天焦带来的手下武功最强的人,个个手持兵刃,四名持刀,两名持剑,另外四人手持其他兵器,步履沉稳,目光jīng炼,每个人都不好对付,白胜男就算一对一也不见得能够取胜,更何况现在一人面对十个人,恐怕在对方群起围攻下抵挡不住几招。
其中一名持腰刀的清廷侍卫看了看她,向前走了一步,低喝问道:“那张太平天国地图是不是在你身上?不想死的话,现在就快把你身上的地图乖乖交出来!”嗓音低沉,带着威胁之意。
白胜男柳眉冷然,冷哼一声:“不错,地图就在我身上,不过你们想过来抢夺,哼,没那么容易,有本事就过来动手抢!”一边说着,一边右手长剑横在胸前,凝神对敌,准备迎战。
这十人却脸sè毫不动,不受影响。
那名持刀的清廷侍卫似乎是这十人带头人,嘿嘿的冷然一笑:“这个女子倒是有些少见,居然现在还不肯向咱们投降,说不得,只好出手了!”眼见面前只有一个年轻女子腿上带伤,当下更是轻视。
他右手一挥,站在左边的两名侍卫一人手持钢刀,一人手持长剑猛然出手,分从左右两边攻击向白胜男,两人动手围攻向对方,其余的人倒并不如何戒备,反而稍稍退到一旁轻松地观战,因为他们这么多人对敌一个年轻女子,可以说毫无压力可言,谅对方逃也逃不掉。
………【第十三章 幻影剑再会夺命刀(二)】………
白胜男却是形势危急的很,眼见对手两人凶猛进攻而来,丝毫不敢怠慢,全力施展出家传所授的剑法,剑招jīng妙,出手灵活,白sè剑光晃动出和迎面而来的两柄钢刀碰撞,发出咣咣的几声兵刃交击声,抵挡住了对方两人进攻。
那两名清廷侍卫身形快速,出手配合也默契,一人钢刀横向劈来阻截住她手中的长剑,另一人却转到右侧,手里的长剑带着一股强横猛劲直接刺向白胜男双腿,让她不能左右兼顾,防备不及。虽然只是两个人纵越过来夹击,可对她带来的威胁远胜之前和数十名普通清廷侍卫交手的程度,这两名清廷侍卫配合甚是默契,一上来就分开前后,前面祥攻,后面的主攻,甚有层次,三两个照面就将她逼迫得节节后退,轻易无法招架。
白胜男目光急动,眼见对手两人同时向自己夹攻,不同一般,顿时就让她有些左支右绌,难以抵挡,仗着手里的剑招不弱同对方两人比拼了数招,越发感到对手这两名清廷侍卫劲力勇猛,出招刁钻,加之对方联手配合左右牵制,白胜男只和对方交手了数招就险象环生,差点就伤在对方手下。
清廷属下的一等侍卫果然武功厉害,每一人都是当初清廷jīng挑百选出来的人物,绝对非同凡响。无论哪个人单独拿出来都是可以近乎以一当百之人,若是两个人联起手来绝对是百人无敌,出手杀光上百名清兵也未必见得就是难事,白胜男一身武艺纵然也是jīng强骄悍,巾帼不让须眉,可是如今有伤在身却连对方两个人都抵挡不了。若不是这两名清廷侍卫见她不过是个受伤女子没有出什么勇猛杀手,未尽全力,白胜男只怕就算苦苦支撑也抵挡不了多长时间。
武艺归武艺,实力归实力,并不是如此说白胜男的武功就不行,可是遇到真正的实力劲敌,在真正的实际相斗搏杀之中和平时的比武切磋教艺又有所不同,莫要小瞧这些清廷侍卫先前在他们的手上已经死了四个人,可是哪个人算起来都绝不是容易对付之辈,实力远在普通人之上。
白胜男现在和这些清廷侍卫再次交上手,对方带来的强劲压力又确确实实地体会感觉到了。
其余的八名清廷侍卫却一点不着急,只是站在旁边轻松地瞧着场上相斗,只场上出手的两个人就将白胜男压制在下风,抵挡不得,她本来剑上劲道就有些不如对方,此时右腿有伤身形挪移走动又不方便,招数也失去了灵活,自身的武功失去了最大的优势,自然难以抵挡住眼前这两个强悍的对手。
眼见动手取胜希望渺茫,心知这般下去迟早自己会被对方击败擒获拿住,白胜男又勉强拼力和对方交手几招,忽然暗自咬牙,趁着躲避过对方一人钢刀横扫之势,身形急速向后一转,不进反退,左手扶着身后的岩石,右手长剑抵挡住一招迎面长剑的进攻,竟然呼啸一声从背后的岩石翻身跳落下去。
这一下倒是大吃众人意料,谁也想不到这个女子要打就打,打不过就逃,倒是干脆的很,一点不含糊。围住她的清廷侍卫见了不由都微微怔然,刚才见到她腿上有伤,行动不便,以为她难以逃出包围,却想不到这个年轻女子倒是显得英勇,行动果断,见到打不过他们就直接翻过岩石跳落到下面,也不管下面的地方是什么,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跑。
她出乎意料的大胆举动,倒是叫这些身经百战的清廷侍卫也有些想不到,微微吃了一惊,如何能轻易放掉她,当下纷纷拔起脚步,纵越追上去。
白胜男倒是勇猛无惧,情急保命下不多想,见到打不过人家,当即立断就翻身从背后岩石越过去,也不顾下面到底是什么就跳下去。若是万丈高崖的话,只怕她真的就要一次粉身碎骨了。
她直线下坠了十余米,虽然身负武功,可是毕竟腿上有伤行动不利,身形有些失控,只听“噗通”的一声摔落在下面的一条青石山道,右膝盖重重磕在地面,立即“啊呀”地痛声喊叫了一声,被这么重重一磕右腿伤势更重,腿上的伤口又裂破流出鲜血,染红了腿上白sè衣裤。
她咬着牙,痛得差点眼泪流出来。
情急之下为了保命,只能强自忍耐住勉强站起身,顾不上腿上的剧痛,手持长剑就往下面继续奔逃去。可是走了十多步,感到腿上剧痛难忍不由放缓了脚步,便一手用长剑支撑地面,一手扶着受伤的右腿继续往前移动,可惜的是已经跑不起来,只能拖着步子走,速度自然缓了下来。
腿上流出的血迹,滴滴答答留在青石山道上。
红sè的血迹,点缀在草sè的青墨碎石间,既好瞧,又触目。
“追上她,不要让那个女的跑掉了,地图还在她身上!”
话音未落,后面十道身影已经纷纷纵越下来,带着迅疾之势疯狂奔近,绝不肯放掉她。
对方见到她从上面摔跌下来还能继续向前奔逃,完全不像是个受伤的弱女子,倒是有些惊奇,当下脚步更加不敢变缓,加快速度,纷纷向这里紧追包围过来。
“快追,给我拿住了她!”带头的清廷侍卫手中刀锋寒寒,带着其余人紧紧追赶过去。
白胜男情急奔走逃命,拖着伤腿,在碎石山道上尽力躲避逃命,气喘吁吁。
后面的人身影却越来越近。
她见了更是慌张,最后干脆右手不再抚腿上伤势,咬牙忍着痛往前快速奔走逃命。
山道上,前面一道白sè年轻女子身影,拖着伤腿努力移动脚步,后面不远处飞一般的十道矫捷魁梧身影追紧紧追逐,情势危急,令人瞧到触目心惊。
白胜男转头一瞧,见到背后身影相距不过十多米,顿时吃了一惊,拼力拖着受伤的右腿行走,膝盖和小腿的伤口鲜血淋淋,渐渐殷红了白sè衣裤,走了几步忍不住脚下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她奋力站起,感受到身后的脚步飞奔劲风声接近,近在咫尺,更是心惊,不敢丝毫耽搁,拼命忍住剧痛,拖着受伤右腿颠簸向前奔逃。
山道本来不太明显,碎石杂草甚多,她走路跌跌撞撞,带着后面一众清廷侍卫慌不择路,只朝陡坡下面奔去。
后面的人见到她这般样子还不肯投降,束手就擒,都嘿嘿的一笑,反而并不着急追扑上,在后面步步紧跟追过来。
白胜男腿部有伤,难以支撑身体走得太久,眼看后面紧跟的人就要追上她,一旦追上,她势必难逃过被擒获。
蓦然,从旁边闪过一道青衣身影,急速掠到身旁,白胜男出其不意差点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一名青衫男子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了她,将她拉到一旁,以避开后面马上就要追扑过来的清廷侍卫。
白胜男不及防备,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怒声道:“是谁?你是谁,放开我!”身子挣扎,右手一晃,就要立即挥动长剑向对方砍去。
“别动,是我!我是来救你的。”一声沉闷却平稳的男子声音听起来十分熟悉,白胜男不由微微一怔,停下动作定目一瞧,见到出手相助她的人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李观鱼。
虽然很讨厌这个人,可是此时被对头敌人追杀走投无路,无人相助之际,骤然遇到这人出手相救,白胜男又惊又喜,有些怔怔地瞧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白胜男被他一把伸手紧紧抱住,低头瞧到他此时已经全身换了一件青布长衫,虽然不如何崭新锃亮,却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头发梳理整齐,辫子节节扎紧,面目五官分明,眉清神秀,目朗似星,全身透出一股定然平稳的气质,样子虽然不及韦少英瞧起来的英俊倜傥,年轻有为,却也是醒目堂正,落落出奇,好似青树旁的古松,又好似古松旁的青树,参然举天,骨有洒脱。
“你,你···你这是···”白胜男怔怔地瞧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忽然这时发觉自己被他伸臂抱在怀里,眼见他的青sè衣衫紧紧蹭在自己白sè干净衣装上,鼻端闻到他身上的邋遢男子气味,顿时心生异样,似乎还是有些嫌弃这人穿着先前的破烂邋遢衣衫,不由身子一挣扎,立即怒道:“混蛋,赶紧放开你的手,你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莫弄脏了我的衣服!”
李观鱼听了,双臂没有动,却是脸上冷冷一笑,“我的衣服脏么?好的很啊,我出手救了你的命,你却嫌我的衣服脏!”
“你!”白胜男说不出话,对他杏目一嗔,露出怒意。
“我什么?”李观鱼瞧着她,嘿嘿一笑道:“老道才和你分手半rì,你就瞧不出我是谁了么?”
“呸,什么臭老道,你算得老几?”白胜男听了他的话语立即还嘴,可是脸上有些吃惊意外的神情不仅此刻没有半点减弱,却是越发聚拢浓密,越瞧越是惊奇,只是问道:“你这身衣服是从哪来的?”
李观鱼的手臂还抱着她,听完,得意的一笑,哈哈的长声一笑道:“隔壁蒋家嫂子送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衣服,配在我身上穿正好,人得其衣,衣配其人,帅的一塌糊涂!而且我还在那里轻轻松松地吃了一顿饭,洗了一个澡,最后来的时候顺便挂了挂胡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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