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对方的话,知道地理位置的确一点没错,这里就是落霞山。
“老丈,你再仔细想想,这个山上是不是还有个栖月观,或者有什么出家的得道高人?”
那个老农顿时漫不经心的一笑,“我在这个山脚下面活了几十年,天天上山采草药,还从未见过这山上还有道观,也没什么得道高人。”
韦少英回过头来,瞧向白胜男有些疑问。
白胜男见他神情,连忙在旁对他说道:“少英哥,这个落霞山这么大,或许其他地方还有道观只是不知道罢了,咱们明rì亲自上山寻找去,未必找不到你说的那个道观所在。”
韦少英还不甘心,暗想:“我师兄既然是幻影剑的大弟子,定然武功高强的很,我再问问这个山上可有什么地方教人学武,定然能问到师兄下落。”又追问那老农,对方依旧回答说不知道。他不由心底有些失望,见到那老农一直坐在那里嗒吧嗒吧地吸着旱烟,一副老神在在,漠不关心的样子,知道恐怕再问对方也没用,便住口不再问什么了。
两人在这里歇息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起身,将马匹暂时寄存在山下这户人家,韦少英给了那老农一些银子算是住宿报酬,要他好生看管自己的马,那老农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顿时喜上眉梢,连连开口答应了。
他和白胜男再无牵挂,两个人只身手持长剑徒步走上山来。
这落霞山虽然名称叫得不错,可实际上山峰却不是很高,四周地势都是比较平坦的丘陵山原,山势并不很高顶多一千多米,山道也不崎岖,韦少英和白胜男两人徒步登山,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山半腰。
这山虽然地势不很高,不过景sè倒是非常不错,树林植被茂密,绿荫丛丛。山上生着不少红杉、黄松、银杏等树木,高大参天,古sè古味,个个都有两三人合抱之粗,个别粗大的看上去至少也有数百年时间,枝叶繁盛,遮天蔽地,隐隐然然。两人走在山道,头顶上方不时有成熟的果实或者松子掉落下来,引得不少小动物跳到山道台阶上抢食地面的东西,见到有人走近也不怕生,兀自在那里啃食吃着,还一边不时眼睛滴溜溜地瞧向对方。
一条从山腰间天然形成的泉流,从上面蜿蜿蜒蜒地流经下来,清澈无比,冲刷撞击在岸边和水底礁石,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一首吹弹敲击演奏的乐曲,十分动听,令人听到心底不禁生出一股静谧愉悦之感。
两人身入其中,完全被周围的景致深深吸引,浑然忘记世俗缠绕,就连韦少英也一时间忘记了身负的血海深仇和寻人之事。
住在山上的人虽然不算很多,不过也可处处见到人迹踪影,青瓦砖房和稻草茅屋就近搭建在泉水旁边,显得稀稀落落,错落有致,不时见到路上有一两人行走而过或者来到小溪旁打水,洗漱,干杂务,一切井然有序,自成一派天地。
这座小山看起来并不如何起眼,可是不论山中的景sè还是人迹的活动,都给人瞧起来带着一股勃勃生机之意,并不显得空旷冷寂,了无人烟。
“这个小山倒是景sè环境不错,想不到还有这么景致优美的地方,胜男,你瞧,不只是在旁晚,现在也是一样,那山头后面好像有一阵轻烟升起,看起来好像红sè晚霞一样,难怪这座山会取名叫做落霞山。”
白胜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果然见到山后面不知从何处飘出一阵淡淡然然,瞧起来显得若有如无的粉红sè霞气轻烟,猛一看上去好似傍晚山间的落霞,景sè优美,引人入胜,两人一时瞧得有些痴了。
“少英哥,你说咱们两人若是以后能够一起生活在这里有多好?”
韦少英听了,瞧着她脸上微微一笑道:“胜男,那就等我rì后报得了仇之后,咱们两人什么都不想就一起过来这里,潇潇洒洒,快快乐乐做个逍遥夫妻,生儿育女,朝夕相处,不再理会尘世间的缠绕,你觉得如何?”
白胜男听他说得深情切意,忍不住脸sè微红,瞥了他一眼,娇羞喜悦荡漾在脸上,说不出什么。
韦少英持着长剑,见她这般娇羞的模样,仰起头不禁哈哈的轻声一笑,显得甚是爽朗。
两人来到山顶,见到地势平坦并不陡峭尖立。只是树林稍少,空地渐多,四周搭建的房屋木棚明显要比半山腰的居所稠密,这里似乎瞧起来是一个村落,村落之中的房屋零零散散点缀散开在地势开阔的山顶,周围有田地,有果园,还有饲养鸡鸭牲畜的农舍和鱼塘,阡陌交错,童声欢笑从村中传出,伴随在山后面蔓延伸展开的淡淡粉红霞光的映衬下,俨然一个活生生的世外桃园风景之sè。
韦少英少时学武读书,懂得古今故事,这时不由微微一笑道:“古时有个大隐士名叫陶渊明,曾经说有人到过一个世外桃源,我瞧这里和他说的那个桃花源也差不多,只可惜就差了桃花在。”
白胜男微微一笑,瞧着他心道:“少英哥一路上见到了这么多优美环境,心里高兴,倒是连说话言谈也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了。”
只可惜两人一路上山而来,始终没有见到栖月观在哪里,到处寻问,只是没人说有这么个地方,说山上连个道士都没有,又哪来的道观?
韦少英暗自疑惑,师父当初临去世的时候对自己说的一点没错,可是如今寻到了湖南,落霞山是找到了,可是为何独独不见栖月观出现?莫非这个山上,真的没有栖月观不成?他一直打听不到,自然不肯就这么轻易离去,自己好不容易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全部希望就寄托在这个未见面的大师兄身上,若是连他栖身的道观都找不到,岂不是自己白来了这趟不成?
韦少英点点头,带着她走上前,向人打听询问师兄的下落,一连问了好多人,都说不曾听说有这个人,他心情郁闷,脸sè有些沉默,见问了这么多人都没人知道这里有梦游真人这么个名号的人物,难道师父真的跟自己说错了吗,如果是这样,他这次可就是千里迢迢往这里白跑了一趟,以后还从哪里寻找自己的师兄,莫非自己这次真的白来这趟了不成?
白胜男心无旁骛,站在旁边欣赏着山中优美景sè,可是韦少英却心事重重,再也无心观赏风景。
见到他的颓丧模样,她暗自担忧问道:“少英哥,是不是你当初记错地名了?”
“我绝对没有记错!师父对我说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错。”
“可是咱们怎么到了落霞山这里,却到处寻不到栖月观?”
韦少英一时无语,暗自疑虑,两人正自没奈何间,忽然听得旁边一个坐在田间地头的老农模样的人开口问道:“你们要寻的道观这山上可没有,也从没什么道士,只是我记得在山后面倒是有一个小观庙,里面住着一个似个道士模样的人,只是瞧起来也不像是个出家人。”
韦少英听了,顿时脸sè一惊喜,连忙转身走到适才对他开口说话的那老农身边,问道:“这位老伯,那人住在哪里?我要寻的人想必就是他了!麻烦您老给我们带个路。”
那人说道:“那个地方也不算多难找,你们顺着村子过去,沿着后面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大概有个几百米就到了。”
白胜男见问到了要找的人下落,也十分惊喜,走了过来。
那人却扶着自己的锄头,瞧向眼前的韦少英和白胜男,见他们两人相貌和衣着打扮都不俗,远不似普通务农之人,不知道他们寻人到底有何事,面sè有些疑惑,瞧了两人一会儿又接着开口问道:“我瞧你们两位都不似一般人,难道你们都是要找那个人?”
韦少英脸sè欣喜,点头道:“不错,我们就是专门来落霞山这里寻人来的,这位老伯,你可能给我说说那人的相貌特征,平时究竟是何人物?”他虽然还未确定,可是心里已经猜十有**这人便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一时间压抑不住心底的惊喜激动之情。
那老农坐在那里,用一种稍稍异样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两人一会儿,然后从田间站起身来,用手扫了扫衣衫上的尘土泥浆,没说什么,拿着锄头又开始倒起地来,似乎没有听到刚才他的问话,懒得回答。
白胜男见对方不答问话,眉头微微的一蹙,不禁有些怒意生起正要开口喝问。
韦少英却一伸手阻住她说话,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拿在手中,微微一笑道:“老伯,无禄不受功,咱们向你问话寻人倒是耽搁你的时间了,我们确有急事寻人,还望老伯将知道的情况详细告诉在下,这银子算是我给你的酬劳,还望麻烦老伯给我们带个路!”
那老农停下锄头转过头来,瞧到韦少英伸过来的手中拿着的那锭银子,银子淡然的光泽闪动在眼前,见这个年轻人倒是出手十分大方,只是询问自己话便给自己这么一锭沉甸甸份量的银子,只是冷然的一笑:“我可不愿意见那个人,那个人脾xìng又穷又酸,是个怪人,咱们这一片的人谁也不愿理会他!”说完回过头继续翻动自己的田地,毫不在意,也不接收韦少英手里的银子。
韦少英见状微微一怔,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话,想不到这个乡下贫农竟是不肯接收自己的银子,不禁没有办法。
白胜男见这老农对自己两人爱搭不理的,说话还有些冷嘲热讽的,不禁心里更有气,冷哼一声:“穷乡巴佬,装什么装,好心问话给你银子,你还偏偏不要!少英哥咱们走,咱们自己往前面寻人去,用不着别人带路。”
韦少英见那老农还是低头闷声用锄头翻着地,也无办法,便收回了手里的银子,见她在旁边兀自还有些生气,轻轻一笑,劝解道:“胜男算了,不值当得生气,想必我师兄是个世外高人,脾xìng有些古怪,难免和这些凡夫俗人有些不和,也算不得什么,咱们自己往前寻找就是。”
“世外高人?”那老农停下了锄头,禁不住又是冷然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嘿,你说那人是个世外高人倒也不错,不过叫他疯子也恐怕差不到哪去。这个人整rì半疯不颠,浑浑噩噩的,你说他是世外高人恐怕我们这里没几个人相信,不过说他是个疯癫不正常的人倒是大伙儿都相信。这位少侠,我瞧你若是要寻人的话还是不要找他的好,这人就是个怪人,怪的很。”
“是个怪人?”韦少英不仅眉头一皱,听他说自己师兄不好,心里也有些不愿,开口道:“这位老伯,你可不要说话没有顾忌,你为何就判定这人是个疯癫怪人,这话我倒要问问你从何说起?”
那老农见他不信,见他非要寻找那人,便又停下农活站在那里打量了一下对方,见韦少英穿着得体,绸衫锦然,腰间束带,相貌英俊,姿态颇为出众不凡,就算是出身大户豪门的年轻人也只怕少有他这般潇洒倜傥的,实在想不出他要寻找那人到底有什么事情。
老农又随意笑了一下:“那个人在我们这里住的不是一年两年了,咱们这个村子里的人可都认识他,这人不务正业,居无定所,衣装不整,不是骗人吃喝就是懒散贪睡,而且还整rì胡言乱语,都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你说他不是个疯癫怪人是什么?反正我们这里的人都瞧不起这人,这位公子,我瞧你相貌穿着似是个有身份的人,我看你最好不要找这人,没得辱没了你的身份。”
………【第八章 有唐伯虎之风的男人(一)】………
他眼睛微微一动,转过头瞧去,见到此时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立着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不到二十岁身穿锦衣绸衫,腰间束着黑青腰带,身材挺直,肩背宽阔,右手握着一柄宝剑,显得英姿飒爽,目光正朗朗地瞧向自己。他身旁的女子和他年纪相仿,一身淡白sè衣衫,衣装劲束,也是手握一柄长剑,相貌却是生得年轻貌美,眉若秋水,鼻尖挺巧,难得的是全身带着一股寻常女子少有的英美之气,更加显出姿容婉然撩人,引人注目。
这两个人,正是韦少英和白胜男。
李观鱼坐在那里,当他那双有些蒙蔽浑浊的眼睛瞧到白胜男的时候,微微一闪亮,竟然是个美女,而且感觉倒是少见到如她这般英姿秀美的女子,不禁有些惊奇。
白胜男立在那里,也仔细端详面前这个坐着的男子,细瞧之下觉得面前这个青年男子其实五官相貌生得还算比较清正中挺,虽然比不上韦少英的英俊模样,可也至少算个相貌中等的男子,没有什么瑕疵,只不过他衣装褴褛,行迹寒酸掩盖住了原本的形貌,倒像是个十足的乞讨猥琐之人。
听得这人年龄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模样,却口口声声自称什么老道,让人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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