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看重,断然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嘿嘿!”
韦少英在旁,冷笑一声:“李观鱼,你满嘴侠义道德,呸,我韦少英就不吃你那一套!清廷大官全都是满清皇帝属下的爪牙走狗,就算对你有那么一点恩情,又算得什么?加入咱们太平天国的人这一辈子就誓死与满清王朝不共戴天,生死仇敌,毕生杀光一切朝廷属下走狗!哪像你这种人,被对方施出的一点小恩小惠就拉拢过去,也甘当同伙,和清廷狗官们同流合污一起,如今还在这里口口声声说对方的好,你说你不是清廷手下的jiān细是什么?”
李观鱼瞧向他,长声一笑,针锋相对冷冷道:“我的侠义只给尊崇敬服侠义的人说,你自然不配听!人生在世,情义最贵!受人点滴恩情也当以涌泉相报,就算是清廷官员那又如何?对方不管是谁,只要对我有恩情都当牢记相报,若是像你说的天下人人做事都不记恩惠,甚至忘恩负义,就算都拥护太平天国又能如何?我瞧也比满清朝廷好不到哪里去!你视侠义如狗屎,我视你也不过狗屎,凭你也配嘲笑我?”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让大堂上每人不觉心中一震。
在太平天国地盘,敢说这等话的可没几人,洪秀全创立的太平天国尊崇太平教义,受西方思想影响人人拜服,言传身教,视自己所建的太平天国为圣洁最高之物,除了天王和东王这等最高掌权人物,莫说平凡普通人,就算下面的公侯将相,也不敢轻易指点天国是非。
李观鱼公然在这里指点数落整个太平天国和大清王朝,说满清王朝好不好毕竟这里不是清军地盘,无人管他,可是这里如今是太平军控制的地盘,他也敢这么明目张胆指点是非,对太平天国说三道四,就是有些不合适了。
不过这一番话说出来,包括韦俊在内,大堂的人却一时无言对答。
韦少英本想取笑李观鱼,却不料李观鱼身陷困境还能绝地反击,自己又被对方当众嘲讽羞辱了一番,顿觉哑口无言,脸sè通红,立即心头怒意升起,脸上的yīn霾逐渐加深显得yīn晴不定,双拳用力紧握,骨节发出咯咯吱吱的轻微声响,视向李观鱼的目光更增愤恨之意。
罗大纲听李观鱼说完,又上前一步,拱手对韦俊道:“韦将军,今rì之事是我监管手下人不严,罪责在我,请将军瞧在我的情面上给李观鱼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如先将其关押在监牢,rì后对其好好教导天国恩义,让他早rì和满清朝廷完全断绝关系!”
韦俊听了他的话,知道他还在偏袒保护李观鱼,自己虽想定李观鱼死罪,可是总不能因为李观鱼一人和罗大纲完全闹崩,引起太平军分裂,这样就得不偿失了,最后经过权衡考虑他并未将李观鱼直接定为死罪处斩,可是活罪难逃,便将其判为关在监牢拘禁,严密看守起来。
李观鱼虽然免于一死,可是这一判处下来,他在武昌军中也基本上等于身陷牢狱不能轻易放出,失去了rì后前途。
………【第四十章 东山再起 卷土重来(一)】………
() 李观鱼被关在太平军监牢,再也难以出去。
刚开始为了防止他和罗大纲等人联络,韦俊将他关押到单独一处监牢下令军兵严密看护,阻绝他和任何人往来,因为他被关押的地方是由韦俊手下人掌控,罗大纲等人不能轻易进来瞧他,李观鱼等于基本上与外界隔绝。不过到后来,韦俊和韦少英等人瞧到他被关在这里之后安然呆着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渐渐的放下心来,看护不再像刚开始那般严密,才允许外人进来探视。soudu.org
不知过了多少天,忽然这一天监牢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传来人的脚步声。李观鱼听着不像是往rì看守监牢的太平兵脚步声,有些好奇,呆在监牢内抬头向外瞧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这个女子一身白衣劲装,身姿娉婷,生得清姿脱俗,她和这个呆在这里犹如不见外面天rìyīn暗cháo湿的监牢相比起来,显得截然不同。
打开的牢门外一阵明媚阳光照shè进来,正好落在李观鱼的眼上,让他突然觉得一阵晕眩看不清楚,瞧到这时在监牢内向自己走来的美丽女子,他不知被关在这里时间太长还是骤然见到有外人来到意识有些模糊,朦朦之中,似乎好像感觉又回到多年前当初自己被关押在武昌官府衙门大牢内的情景,眼前这个向自己走来的人似乎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
一身紫衫,狐裘锦衣,彩丽华饰,妩媚非凡,记忆中一个美丽的女子,当初也是这般跟着前面的人款款向自己走过来。
“是你,婉姑娘?”
他本来背靠坐在监牢内,忽然眼神一动不由自主起身来,睁大双目向外面瞧去。
“师兄,是我!”
这个声音清脆悦耳,柔和无比,却和曾经记忆中熟悉的声音显得有些不一样。
“嗯?”
李观鱼眼神又一动,遮挡在自己眼前恍然阳光过去,这才看清走到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认识却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模样,是白胜男。
“是你,师妹!”
“师兄,是我。”
白胜男靠近到监牢的木栅栏,瞧了瞧他,李观鱼不知她怎么一人来到了这里。
原来韦俊严令军兵看守此地,白胜男过了些时rì趁看守有些松了,便私底下用银子买通看守士兵,偷偷地进来,她现在见到李观鱼自然十分欣喜,便对身边带他进来的士兵笑了一下说道:“军大哥,多谢你带我进来,还请你给个方便,容我在这里多说一会儿话。”
跟随进来的太平兵事先收了她的银子,见她一个孤身女子只不过来这里顺便探视瞧瞧看押犯人,也没多少阻扰,便点点头先行走了出去,将监牢大门又带上。
外面的门一关,监牢内的阳光被阻隔,重新又黯淡下来。
只余下白胜男和李观鱼呆在监牢内,两人互相瞧着,中间却隔着一道栅栏,谁也挨近不了谁。
白胜男这时仔细瞧去,yīn暗的监牢内这一间牢房大约只有不到十平米,狭窄短小,四周的青砖隐隐能够瞧到长满了青苔杂物,地面铺着杂草枯枝,李观鱼一身青衫坐在上面显得格格不入,她眼神不禁微动,见他被关押在这等地方,不仅心底有些酸楚,“师兄,你这些rì子在这里受苦了!”
李观鱼淡然坐在里面,听了她的话,轻轻一笑,“师妹,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呆在这里,每rì有吃有喝,不用担忧牵记外面的繁杂事务,倒也不错,不见得比外面差。”
白胜男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又看看他,一笑道:“只要你没事就好,这些天我见不到你一直牵挂担心,担心那些人对你不安好心,将你关在这里还想处心积虑地害你,现在见你一人没事我就放心了。”
李观鱼见她这般关心自己,脸上一笑,问道:“我呆在这里好好的,谁又用处心积虑地害我?”白胜男听他说得倒是轻松,有些不满,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心里清清楚楚,还要我明白说出来,真是的。”李观鱼坐在里面,哈哈的一笑,他本来呆在这个监牢内不见外人有些寂寞无聊,这时见有人过来这里看望他,心情变得又开朗欣喜起来。
白胜男一手扶着外面的栅栏,一手伸了进来,对他道:“师兄,你把你的手伸出来,让我瞧瞧你最近在里面到底瘦了没?”
李观鱼眼神微动,听了她的话,笑道:“我每rì在这里一rì三餐,顿顿虽然没有米饭大肉,也有青菜白馒头,就算长不胖也不会变瘦,有什么好瞧的?”
白胜男柳眉一皱,瞧着他,“我让你伸出来,你就伸出来么,伸出来你的手,让我瞧瞧!”
李观鱼无奈,坐在监牢内只得伸出右手。
白胜男右手抓住了他的手,两人手掌相触,只觉一阵柔软温馨,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
yīn暗的监牢内,冰冷寂寞不见天rì。
里面的一男一女却隔着木栅栏,双手相握,倍觉温暖。
李观鱼心底一阵异样,记忆中某一天,另外一个女子也是呆在监牢内伸出手这般抚摸着他的手,同样的环境中,两个人双手相触也有些这种感觉,淡淡然然,不知何物,却有些刻骨铭心,令人难忘。
他的目光异样,呆在里面仔细瞧向外面的白胜男,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比较。
两个女子都是妙龄,只是那个女子虽然和白胜男一样容貌美丽却显得有些不一样。
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他有些说不清楚。
眼前的白胜男比那个女子多了一股英气,多了一股青chūn明媚。
可是那个女子却比白胜男更多了一股内敛,多了一股成熟妩媚,还多了白胜男没有的一股女子柔弱之气。
不过唯一最相同的是,她的那双眼睛,也是如现在白胜男这般温情脉脉地,含蓄委婉地,充满欣喜地瞧着自己。
不知为何,李观鱼心底一阵悸动,眼中有些酸楚,忍不住要留下泪来。
白胜男见她神情有异,不知何故,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李观鱼衣袖轻轻一拂脸前,淡然道:“没什么。”
白胜男接着道:“师兄,你好好呆在这里,我抽空还会来看你的。我知道你是被少英哥他们冤枉的,你被关押在这个yīn暗cháo湿的地方,呆在这里定然很寂寞,很无奈,可是有我过来看望你,总好过你一人孤独没人作伴,他们虽然将你关在这里,可是你一定有办法出去的,你要挺住。罗将军前些rì子又去找韦俊论理去了,说你对太平天国有功劳应该被放出来,可是韦俊却说你和清廷人勾结是清军派来的jiān细,坚决不放,为此他们两人又在大堂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韦俊和少英哥他们虽然记恨你,不想让你出去,不过我相信只要有罗将军和我在旁边帮你,你最后一定会出去的。”
李观鱼听了她的话,才知道外面这些天发生的事。
看来,因为他的事情现在罗大刚和韦俊的关系定然闹得很僵。
白胜男握着他的手,又接着道:“师兄,你说你呆在这里不用关心外面的事,觉得没什么,可是我瞧你不是,你瞧,你的手和以前比起来还是显得瘦了一些,定然在这里不开心。”
李观鱼轻轻一笑,“傻师妹,人瘦不瘦,看手怎么能看得出来?你不如瞧我的脸吧。”
白胜男一笑,“我不瞧,我瞧你的脸,定然会瞧出来你更瘦。”话是这么说,这时她眼睛却抬起来,仔细盯视向呆在牢内的李观鱼。
李观鱼也注目瞧着她。
“师妹,我瘦不瘦?”他问。
白胜男在外面瞧着他却一时没有说话,神情似乎有些忧郁。
李观鱼怕她担心,爽朗一笑道:“好师妹,你莫多瞧我脸sè,我在这里可好得很,吃得香也睡得香,身体倍棒,神清气爽得不得了!在这里修炼武功,jīng神集中,一rì功力进步百倍,说不定在这里多呆个二三十年等我出来就能练成一身高深内功,到时候天下无敌,我就是武林霸主,天下一流,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武林霸主,天下一流?”
白胜男心底忧伤,可是听了他的话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这个人,说话有时候没正经,不着调,就会变着法子哄人开心,在这里呆上二三十年,你出来都几十岁了?早成一个糟老头子了!”话虽这么说,可是脸sè也变得欣喜好看了许多。
李观鱼见她开心起来自己也觉得高兴,哈哈的一笑,瞧向她缓缓道:“师妹,我其实在这里也担心你,只要见你好好的,我就算一人呆在这里也觉得安心了许多。你放心,这个监牢虽然yīn暗,困住的只不过是我的心,却困不住我这一身武功,只要我想呆在这里不出去一辈子就呆在这里不出去,我不想呆在这里想出去,一rì之内就能轻松从这里走出去,这个监牢,又算得了什么?在我眼里,不过狗屁不如。”
他说到这里,眼神之中更多是一股难耐复杂。
白胜男眼睛微动,知道他武功高强,太平军虽然势力强可是就凭借这一个小小的监牢就想困住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甘愿呆在这里也许正像他所说的,在这里困住的并不是他的身子,只不过是他的心而已。她又瞧着他一会儿,说道:“师兄,我知道你被关在这里是少英哥的错,可是你别真的心里记恨他,他这么做虽然有些过分,可是他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你还是不想让我们两人自相残杀,是不是?”
李观鱼坐在里面,轻轻一笑,轻叹一声,“不管怎么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