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法则。。。。
狼人少女一直都是呆呆的看着，耳朵因为惊讶而立起，尾巴耷拉下来。
从我对修斯的告白到修斯流泪，头脑简单的少女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幕。即便如此，她也知道，修斯快死了，用我的手杀了他自己。
窗外的血月似乎更加鲜艳了，红得快滴出血来。黑云翻腾，让人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勉强恢复一丝神智的我，吃力的询问。
——亲爱的angel，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把我的头盖骨带在身边。。。。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修斯微笑着转移话题，吐出毛骨悚然的话。脸上的笑容永远一层不变，好像最完美最精致的面具。
哦，和fallenangel对狼人少女说话时的语气多么相似！
Fallenangel没法不爱您！主人！
Fallenangel也没法不恨您！主人！
虽然无法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一代血族修斯借助子嗣——二代血族之手，自杀。
歪歪脑袋，我看着一脸呆愣的狼人少女，好像在看一只宠物狗。是的！是的！被拔掉牙齿，被驯服，被剪断利爪的狼人，只能是宠物狗啊！
微笑着瞬移到她身边，微笑着卡住她的脖子。看着她乱蹬的双脚，极度恐惧的眼神，渐渐泛青的脸，我感叹，生命真的比纸还脆弱。微微一用力，咔擦——
世界，静了。
修斯？修斯！fallenangel听你的！这是她最后一次听你的话了！她是如此爱你啊！爱你！爱你！永远爱你啊！
但她也恨你！恨你！恨你！恨不得杀了你！永远恨你啊！
吸食了一代血族的二代血族，实力怎能用恐怖来形容！
但变强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永远不是变强。
复仇——
唯一的目标，复仇！
笑了笑，我小心的挖开修斯的头，轻柔的取出他的头骨。好像最温柔的情人，我把骨头制成了一张雪色的面具——面具！我们都是完美的演员，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怎能不要面具！随时随地的戴上它，就是随时随地的与你见面啊修斯！
面具的边缘部分，被我镶嵌了修斯的獠牙。一代血族的獠牙，像是凶猛的食肉动物一样的锯齿状。
Fallenangel和您永远在一起！主人！
——主人，angel爱您，angel恨您。
在面具上落下虔诚一吻，我喃喃说道。
是的，爱修斯的是fallenangel，是angel，不是我。
修斯爱的是fallenangel，是angel，不是我。
摩挲着被打磨的光滑无比的面具，我叹息。
血月终于隐藏了它的血芒，再次躲进了乌云里。
铅色的乌云翻滚，好像拉开了血腥到极致的序幕——
今晚，注定了是一个杀戮之夜。
拍下身上粘稠的肉块，我轻笑，有些残酷有些沉迷。
杀戮啊，原来如此妙不可言！
杀！杀！杀！修斯都不在了，你们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杀！杀！杀！就让你们，作为我重生的祭品！
杀！杀！杀！你们的死亡，代表着angel的死亡，代表着fallenangel的死亡！
我——
只是我！不是纯洁善良的angel！不是残忍暴虐的fallenangel！她们在被转化为吸血鬼的过程中死亡！我只是我！我是无情无欲的高贵血族！我是——月！
我是月！我可以把angel作为面具，我可以让fallenangel成为漫长生命里的调味剂。但我只能是月！不管是angel还是fallenangel，她们都只是过去！
还有！修斯——
修斯爱的是angel，不是我！爱修斯的是angel，不是我！
我是亡者，我是月！
血月之夜的月！心之深渊的月！
谎言？谎言总有揭示的一天！谎言是弱者的权利！为什么需要谎言？我——
月！月不需要自我欺瞒！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终于杀光了所有能看见的生物。身上挂满了肉块，鲜血淋漓。
哎呀，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呆呆地瘫坐在古堡前，骨面淌着暗红的血，身后是黑暗古堡的残骸，幽蓝的熊熊大火直冲云霄，宛如地狱冥火映蓝了天空。东方逐渐泛起鱼肚白，原来，已经过了一个晚上。
既然无法逃离，就毁灭吧。
毁了这里，暴力拆除。
最后一次回望，我支起身子，一点点的向远方挪动。。。。
哦，我好像忘记了。吸血鬼没有生命，没有寿命，所以。。。。古堡的咒印对我而言完全是废物。。。。
忘记了。。。。
忘记了回家的路。。。。
忘记了父母的容颜。。。。
忘记了幽灵。。。。
忘记了。。。。
我忘记了。。。。
既然遗忘，我的道路在何方？
请指引我前进的方向。。。。。
第31章 往事·复仇
更新时间2015…6…5 22：45：19 字数：2917
本以为，再次看见他们，我会哭。
本以为，再次看见他们，我会恨。
设想了千万种的见面方式，却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Angel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很老很老了，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小心的搀扶着，好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温煦的阳光倾泻而下，带着美好得让人心碎的温度。
不远处，青翠欲滴的小草之间小小的田园小屋温馨了整幅画面。甚至，连空气也透着一股甜腻的气息。
很小，很精致。
早已深陷黑暗的我，不敢奢求光明的我，与这里格格不入。和这里的人无法交流，和这里的景无法融入。
静静的伫立在一旁，像一只见不得光的灵，冷眼旁观。
心很冷，很漠然。
没有流泪。
没有仇恨。
只是在暗处像一尊雕塑，沉默，沉默。
再次忘记了，我是月，不是angel。Angel的情感不属于我，吸血鬼从没有过感情。
乳白的烟雾在身后缓缓凝聚，隐约凝成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双腿是一团粘稠的烟雾。她幽幽的向我飘来，阴冷的气息没有任何掩饰。
我甚至没有回头，暗刃毫不疑迟的瞬间弹出，在人影的颈处划过，翻腾的白雾带出一道优美的弧。
她看起来很是受伤。
——angel。。。。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我转过身，漠然的看着这只幽灵。被面具层层掩盖的内心深处，是绝对零度的湖，激不起半点波澜。
——闭嘴。
我打断她的话，她的目光错带着错愕，带着不可置信。
——我不是angel，angel早就死了。我只是我，血族月。
我是月，血月之夜的月，心之深渊的月。
我是月，冷漠凉薄，傲然高贵。
我只是月，不是自欺欺人，我只是月。
——。。。。
血族的良好视力让我看的分明，整个身体都清晰了不少的殷，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表情绝望而忧伤。殷，原来你也有如此无助脆弱的时候啊。
——。。。。不要玩儿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扔下你一个人的。。。。对不起对不起。。。。。angel。。。。原谅我。。。。
——为什么不找angel？
呵，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殷，你以为一句简单的道歉就可以让angel复活？你以为一句简单的道歉就可以让你所有的错误一笔勾销？怎么可能呢！天真。
摇摇头，我漠然反问。
殷沉默了。
耷拉着脑袋，周围弥漫着悲哀的气氛。
——我会告诉你的。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她抬起头，眼睛闪烁着夺人眼目的光亮，直直的注视我，很真诚很迷人。
但我看得分明，她的目光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
是angel吗？
或许吧，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月，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殷的气势瞬间转换，非常高傲非常张扬。这恐怕才是真正的殷吧？我暗暗猜想。
——让我跟随你，弥补当年的过错。
——让我跟随你，看着你成长。
——让我跟随你，赎罪。。。。
那张和我万分相似的脸上，满是执拗。仿佛只要我不答应，她就纠缠到我答应为止。
我轻笑一声，吐出一个字，轻飘飘的。
——好。
为什么会答应呢？
如果不答应，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我依然是血族，永远不会和他们扯上关系，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很久很久以后，离开了很久以后，我才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是法则的干涉。。。。
我半眯着眼，笑了笑。帮angel报仇，我就是我了，我不再有angel那些累赘的感情了。
然后呢？
报了仇后又干什么？
没关系，反正时间这么多这么长，我可以学会享受无尽的生命。在血族眼里，无尽的时间等于无尽的金钱，可以肆意挥霍。
当我出现在父母面前时，两个中年人一脸的讶然，父母却一脸的平静。
母亲笑了，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记忆一半清晰一半模糊，母亲的笑从未改变，和五十年前的记忆重叠了。
——你终于来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来的。毕竟，我的预知之眼可不是摆设。我最终会被你杀，angel。但用生命换取五十年的宁静生活也值了，要知道这在之前可是无法想象的事。。。。
我聆听她的絮叨，正经认真。
——。。。所以。。。。。我并不后悔。。。亲爱的angel。。。。
最终，她一脸幸福的笑了。
不后悔啊。。。。
那么。。。。我就杀了哦。
碎尸了，粉碎灵魂了，彻底杀了。。。。
每一个步骤我都做得非常认真，带着无比的虔诚，这是属于我的艺术盛宴。
最终，殷小心翼翼的拉拉我衣角。
——月，走了。
——嗯。
带着病态的微笑，我仔细的舔干净了手上的血迹。渐行渐远，殷急忙跟上我的步伐，匆匆远去。
走了，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殷是怎样知道修斯的，但我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
但在日后的生活里我禁止殷提及任何关于修斯、父母的事。表面上这两件事是我内心的永不愈合的疤，实际上是我真的不在乎了。Angel已经离去，我只是月而已。
她的记忆只是我的一种娱乐，她的人类生活只是一场虚梦。我，只能是我。
九百七十多年的时间，我和殷见识过中国的改朝换代，见识过埃及金字塔的建成，见识过古罗马斗兽场，见识过非洲愚民的无知，
见识过名胜古迹。。。。
我们基本上在任何地方都留下了属于我们的足迹，但我不允许任何史书有我们的身影，我们只是不属于时间的匆匆过客。并且，在此期间，我一直都在和各种各样的人做等价交换。
我坚信，我能获得身体是因为我付出了等价的感情；angel能报仇是因为她付出了等价的生命；修斯能获得angel是因为他付出了自己等价的鲜血；父亲母亲获得五十年的幸福是因为他们付出了等价的angel。。。。。
等价交换已成我的原则，我从不无偿帮助他人，除非某天心血来潮。我从不索取太多，除非某天我特别渴求。
当然，我从不相信别人无缘无故的帮助和恶意。
一切，皆需等价交换。
第一次接触网络，我对殷轻笑。
——殷~你说，伦家是不是另类面瘫捏？任何情况下好像只是笑~伦家是不是笑型面瘫哎？
虽然有殷一千多年的陪伴，但我从没相信过她。因为血族只能信任自己，这不是多疑，这是血族特有的性格。
混迹在人群一千多年，我已对机械感到厌烦，迫切的希望一个纯魔法纯武技的世界。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这个世界使我降临于世，这个世界使我命运多灾多难，这个世界使我转化为血族，这个世界使我扭曲。。。。
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世界错了，就把这个错误的世界毁灭吧。
这个极度中二的想法一直拥有，不曾改变。但令我苦恼的是，这个世界的空间壁垒太弱了，世界根本没办法毁灭。因为空间壁垒越弱，说明世界的本质越强，彼此成反比。
于是，我和殷来到了魔灵大陆。
哦，魔灵大陆，恶魔与神灵共存的大陆，这里将是属于我的天堂。
魔灵大陆的空间壁垒极强，世界的本质却比纸还脆弱。
于是，一个简陋至极也有用至极的计划悄然成型。但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快，狼青的背叛、创世神的通缉、对世界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画出与毁灭法则相关的巨型法阵，它们会一点点的毁灭世界。
分裂则是播种者，每一个与她有肢体接触的人，都会被灾厄、瘟疫、禁魔、死亡、堕。落等符文所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