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月下独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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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月下独照-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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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照轻声说道:“我想爷爷是寂寞的,他一生都为无争培养药人,没什么人可以和他聊天,他说以前的药人见了他就吓得半死了,哪有我这么大胆和他扯东扯西,所以格外疼我。”
  剑子仙迹问道:“栽培药人做什么用呢?若只是为了医治历代山庄主人,琼老无法直接对他们下针下药么,还得一个药人做媒介?”
  花独照看了他一眼,道:“我初时也不懂,问爷爷他也三缄其口。只记得有一回翻到他的手记,里头密密麻麻详记了前四代药人的培育过程,包括服用了哪些东西,浸泡的药水中加入了哪些植物药物,药人个性、身体状况等等。每个药人都是由一名普通童女培养起,依体质不同而有不同的培育期,或长或短,多则十二年育成,少则九年。
  “又因体质各异,相同的药物植物也会有不同的效果,是以他得时时采掘新种植物加以研究,地上随处一把野花都有可能是促成药人大成的原因。历经四代药人,爷爷已掌握了一个大略的培育方式,无法确定的因素只剩个人体质。”
  顿了顿,续道:
  “等到我十岁时,有一天一个门人来跟爷爷说,庄主和少庄主要见药人,并问问药人的进度。那晚爷爷看着我直叹气,我问他发什么愁,他又不说,一会儿调了一碗什么东西涂在我脸颊上,又用草汁画黑我半边脸上干掉的面糊,很严肃的跟我说:『从今以后你要以假面目示人,人前不可露出马脚,对庄里我会称说你脸上长了疙瘩。』我问为什么,他说是为了我以后好。还说以后不叫我药人,另取了名字叫清儿,我问他,他说他不把我当药人了。
  “隔天去见庄主时,我很奇怪为何会有人的肤色是那样的淡青,连旁边的少主都一样,而且身上还有一种很难闻的味道。”
  剑子仙迹想起当晚见到阈奉熙,身上肤色却是颇为怪异,只是未仔细打量,听花独照这么一提,便问:“那肤色是阈家历代遗传下来的吗?”
  花独照点头说道:“爷爷是阈家先祖的徒弟,他说先祖当年是个赫赫有名的武林人士,练得一身毒功,武功高强。可是他为非作歹,被正道人士追杀,一名高人一掌打在先祖身上,令其毒功反噬,引得自己满身毒血,根基更因此而废。接下来每一代皆因体质虚弱而无法习武,也因一身毒血而命不长久,历代活不过四十岁……正确来说,是活不过二十五岁。”
  “嗯?”
  花独照道:“听我说下去。那时庄主指着我跟少主说:『奉儿,这药人以后便会替你生孩子,还会让你延寿,活得久一些。』阈奉熙看着我,说:『她脸怎么这样?挺丑怪的。』爷爷解释:『禀少主,药人身体和某些药物合不来,这才脸上长了东西,并不影响其它的。』庄主说:『奉儿,容貌美丑在其次,重要的是她为药人啊。』阈奉熙这才不说话了。”
  剑子仙迹震惊地看着花独照,她像是事不关己地道:“一般的女人受不住他们毒血的侵蚀,是以培养药人的第一个目的,就是炼出一身不惧毒血的体质与他们交合,生下阈家血脉。”
  花独照静了一会儿,道:“爷爷开始教我武功,可是我身非武骨,怎么也学不会,他只好教我轻功和扣射银针的手法。他那时便有让我逃走的打算了,所以事事都在为以后铺路。爷爷很可怜,夹在阈家和我之间两难,一方面想让我走,另一方面又不愿对不起阈家,所以他还是不断地在试着培育我,可成不成功都不是他想要的,而我当时什么也不懂。
  “在我十九岁的时候,爷爷拿了一株花回来,说是在千草原的千草峰上找到的,你猜是什么?嘿,是月下独照。他将花煮成药让我喝下,结果我培育了十四年没有动静的身体突然冒出和月下独照一样的芳香,我……药人竟就这么完成了。”
  花独照看着剑子仙迹惊讶的表情,道:
  “其实光是月下独照是解不了阈血毒的,顶多只能延缓毒性,只是我先前浸了上百上千种药水,喝了无数汤药,月下独照只是药引,引出了成功的……甚至是异变的体质。”
  顿了会儿,幽幽道:“爷爷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要我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有一天,研药房不知怎地飞来许多翁白头在檐下筑蜂巢,也不螫人,可我一经过,牠们便飞来停在我身上。阈奉熙被翁白头引了来,奇道:『你身上怎地那么香?』我撒谎说因为我喜欢用花瓣沐浴,所以沾了一身香气。他说我身上味道盖过他的,好闻得紧,要爷爷先让我服侍他的生活起居,等培养成了再让我侍寝。
  “爷爷不敢说什么,只嘱咐我要小心,别让他欺负了我。阈奉熙以前见了我的面总要皱上眉头,不再多瞧我一眼,有了异香之后,竟不再嫌弃我了。原本伺候他的是满儿,她和我一直很要好,心里有事都不瞒对方的,可爷爷要我不可让人知道药人已成,我也不敢说。
  “有满儿和我一起照料阈奉熙的生活起居,爷爷也较为安心,阈奉熙以为我还未培养好,倒也没对我做什么事。可是有一天,我四处找不到满儿,阈奉熙说:『少她一个又怎地,你乖乖陪着我就好了。』我又问其它人,没人肯告诉我,最后我去问爷爷,他抵不住我追问,才告诉我阈奉熙按捺不住而要了满儿,她受不住毒血,已然死了。
  “我很难过,又很害怕,爷爷这才跟我说了药人的目的,不仅是为了传承阈家血脉,等孩子生下母体安完满月之后,他们便会杀了药人,让阈家历代服下药人之血和药人之心,藉以延寿,否则他们是活不过二十五岁的。”
  花独照看了一眼骇然的剑子仙迹,轻轻道:“即使服用也只是多十几年可活,没人活得过四十;阈奉熙的爷爷二十五岁便死了,因为他爱上他的药人,不愿杀了她,他死后,那个药人也跟着自尽了。”
  剑子仙迹吸了口气,“然后你爷爷便助你逃了出来?”
  花独照点头,“他研药房的木桶下方有个密道,他说阈奉熙对我生出了欲念,满儿只是替死鬼,若得知我已培育成功那就再也逃不离了,便要我从密道逃走,揭去脸上伪装,藏住身上异香。”声音变得飘忽,“爷爷说我的血很珍贵,要我好好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情字何义

  
  剑子仙迹听了由来,脑子里再也装不下其它东西,只想着万万不能让她落入阈奉熙手里。花独照养伤期间他回无争山庄放出被俘来的众女并带出琼老尸体,山庄已无人烟,料来是败落了,也寻到了翁白头蜂巢毁去,只是巢虽毁而蜂飞散,依旧不能保证失去踪影的阈奉熙寻不到其它的翁白头,寻不着她。
  心中正转着念头,忽然花独照在他背上轻轻一碰。转头望去,花独照袖子一拢,双手背到身后,笑道:“方才一只虫子落到你衣上,我拍掉了。”顿了顿,说道:“剑子,那个和你交手过的目留踪,你若见了他,记着尽量别与他动手。”
  “此话怎说?要交手,剑子不会负输于他。”
  花独照摇头道:“不是功力高低的问题。他练有一套叫『拢心剡』的功夫,是阈家先祖的独门毒功。听爷爷说阈奉熙的祖父于目留踪有恩,将他留在身边保护无争山庄庄主,并将先祖遗留下来的『拢心剡』秘笈传于此人。这套功夫阴损非常,中掌者身受掌毒和寒冰内力煎熬,后果不堪设想……你瞧爷爷,他功力比目留踪高的,中了他一掌却……”
  剑子仙迹嗯一声道:“我会小心。”
  走了几步,花独照忽问:“你们修道,修的是什么?”
  “怎么问起这个?难道你也想遁入道门?”剑子仙迹讶道。
  花独照精灵灵一笑,“那也得先听过再作考虑。”
  剑子仙迹不信她说词,心想她多半是心血来潮,便道:“道重无为,看淡世间得失。清心寡欲求静,由静而定,定而悟,悟才得返本还原,与『道』同体。”
  “哦,念得倒顺溜。人家是一日三省吾身,剑子是一日三念修心吗?”抿笑说着。
  剑子仙迹道:“参了数百载,也该滚瓜烂熟了。”
  花独照道:“嗯,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一个叫杜子春的青年欲修仙,静坐之时却有许多幻象滋扰,夜叉杀死他,地狱又逢油锅刀山之刑,最后阎王还带了变成瘦马的双亲来考验他,可是有的?”
  “嗯,心魔缠身,是修道之途必经的过程。”
  “那么面对心魔,又该当如何?”
  “修道之士万一一个把持不定堕入魔障,便须以无上定力斩毒龙,以重返空明。”
  花独照嗯一声,默然不语。
  剑子仙迹侧头凝望直视前方的花独照,只见她半边脸颊透着玉一般的光泽,漆黑的眼瞳似乎藏着他不明白的心思。
  那点花瓣般淡红的双唇动了动,清声说道:“那么,你能否斩去我这条毒龙,毁去我这魔障?”
  剑子仙迹心口像是被千斤重的铜锤重重一捣,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张正经严肃的俏美容颜,脚下不禁一停,呆若木鸡。
  花独照立定在他身旁,半侧着身子注视着他,飞扬起的秀发扫在她脸上,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轻轻地道:“剑子,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很开心,可我从没想过要成为你的什么人,我未曾想过那么远。如果和你在一起会害了你,那……”摇了摇头,“倘若我喜欢一朵花,可花摘下会死的话,我情愿它留在原地,任其自由盛开,这才是真的喜欢。”
  她的话一句句撞在心里,剑子仙迹只觉喉咙像是几天滴水未进,干涩难言。
  花独照垂下眼,低声道:“此事一过,我便找个地方隐居,好好过日子,所以你纵容我一次,好吗?”轻轻握住他右手。
  那棉花似的柔软像是一用力便会揉碎,剑子仙迹轻柔回握。
  两人慢慢走着,每一步都如铅般沉重。花独照不想显得悲伤,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你二话不说帮了我这许多,我真不知要如何回报你才好。”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要你回报我什么。”
  “嗯,谢谢二字含括不了我全部心意,不如不说了,总之你的一切,我都放心底。”朝他清甜一笑。
  剑子仙迹看着她,心头空空荡荡。
  花独照并不等待他说什么,澄蓝的天际铺着棉絮般的白云,任风扯得稀散。树间鸟唱啁揪,两人像走在画里,而画里的心思却飘然物外。
  “你会忘记我吗?”
  剑子仙迹道:“不会。”
  花独照幽幽道:“现在不会,过得十年,百年,千年,只怕就不记得了。”
  剑子仙迹手上微微一紧,“千年一瞬,于我如初。”
  花独照低声道:“嗯,对你,我亦如是。”
  不感如梭流逝的时间,不觉迢迢路远之长途,这条归去之路,两人仔细长缓地隽刻在心上。
  不知不觉,故地重游,行经终年薄雾笼罩、粹情成篱的念娇湖,但见湖畔有人摇着扁舟供情人眷侣乘坐,仅在离岸不远处摆荡,不敢深入雾中。
  两人心有灵犀地停下脚步,并肩立于湖畔。轻风吹得白衣飘扬,宛如传说中的有情人降临于此。
  花独照凝视着稍立于前方的剑子仙迹背影,仙风道骨,风姿超然,不沾一丝半点俗世尘埃,忽然觉得他离自己甚是遥远,心底涌起一阵酸楚,愣愣地只想哭,忍不住向一旁的粹情花一指,口中说道:“多久不见,瞧花开得多美。”藉这一指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径自走到一旁,拨弄着盛开的粹情花。
  花独照背着剑子仙迹,心中想起那茶店小二的说词:“两人共握一株许愿,便能成鸳鸯眷侣,情感坚定不移。”想开口要求剑子仙迹同她一起许愿,然转念一想,只觉多此一举,许了愿,两人终究不可能在一起,便作罢了。
  走回他身旁,道:“走吧!”自己先往前走去。
  剑子仙迹跟上,将她的手握住。花独照看看手,又看看他,唇畔扬起一抹淡笑。包覆着自己的厚大温暖,熨得她心头满满的喜悦,然而一股更强烈的哀伤压在心上,浓重得化不开,心满意足的笑容中,一滴清泪,终是落了下来。
  *
  皎洁圆月,满山幽香。趁着剑子仙迹不在,花独照将豁然道上的路障陷阱尽数撤去,恢复初来的面貌。看着亭旁的月下独照,忍不住微笑,喃喃自语:“爷爷,除了千草峰之外,豁然之境也生有月下独照呢!”
  深深吸了口气。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终得打开禁锢着她的枷锁,才能拥有新的未来。
  花独照打开锦囊,里头两只蠕动的小小身躯,是从琼老坟墓处回来的路上,在自己肩上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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