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百媚沉默在那里。
一会对我道,小涵,你不要站着了,陪我坐坐。这半年我忙着公司地事,都没和你好好地说过话,我真是傻,原以为不可能有这么一天的。
她拉起我地手,我坐在她的一边。
看她现在这样,双眼暗淡无光,眼睛凝望着的地方,好像是个世界末日一般,放眼千里,都是荒无人烟一般,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生气。
我难以想像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那么快,昨天还在卖力的干活,笑靥如花呢,今天竟然木呆呆的坐在我的面前,仿佛一具空壳一般,人还是那个人,衣服也是同样的衣服,可是一切都变了。
我看不下去,对她道,百媚,你不要想太多,所谓捉奸在床,也许真的是误会,你知道男人在外面,有时应醉是难免的,你看开点。百媚嘿嘿笑两声,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不要急着安慰我,我自已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我当然希望这是个误会,如要不是个误会,那意味着什么,小涵,你知道吗?
我恐怖的看着她,不想她说下去。
可是她不,微微仰着脸,蹙着眉尖,慢慢说道,那意味着,我一千年,从人到狐,所有的辛苦努力都付诸东流。我奋斗千年,最后还是一场空。
百媚,没有这么严重的。你想太多了。
她摇摇头,对我说道,我没有多想,其实一开始,安公子就不喜欢我的。我感觉得出。
我一愣,说道,你是说今生的安公子么,唐朝的我们不管了,今生的安公子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百媚躺在沙发上。摇摇头,对我道,小涵。你错了。东小武狂热的喜欢过我,我也狂热地喜欢过安公子。一个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不管是从他人的亲历还是自已的亲身经历,我都看得出来地。其实,我们自从结婚后,我一直过得不幸福。我感觉自已像一团火,在那里熊熊燃烧着,渴望着他能被我感染,用爱呼应我,和我一样热烈的燃烧,可是,他没有,他虽然在我身边,可是没有热情。整个人像一杯温开水。你知道什么是温开水吗,就是那种既不够热得温暖人也不至于冷得让人心寒地东西。安公子对我的感情就是这样的。
她陷入在沉思里,眼睛里有绝望。
我不敢多看她。只是一个劲的对她说,你想太多了。你不要受到打击。就把从前全部推翻了。
百媚摇摇头,脸上挂着一丝冰冷的苦笑。说道,我没有多想,我是在反思,小涵,我和安公子地前世今生,你都知道,你陪我一会,我需要反思,需要清醒的认识,我哪里错了,我不想失去他啊,我一千年,怎能到头一场空,怎能白费。
我急忙安慰她,对她道,不会不会,怎会呢,恩恩,我在你身边,你放心,我陪着你聊天。我听你说。百媚,你是想多了,正因为你和安公子的前世今生,我都在一旁看着,我才说你多想了。
我哪里多想了?
她望着我,眼里有着一丝希望。
我想起从前,对她道,你想啊,安公子遇见你时,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当时我们两个都在他身边,可是他眼里只有你。你们结婚时,他对你多好。
百媚摇摇头,说道,你不要安慰我,你还是听我说吧,你那些证明不了什么。我和他结婚后,跟你和黑少基本上没什么联系了,我平时有事也极少跟你们说的,就是怕自已多想,我对自已说,不要多想,尽全力做好一个儿媳,做好一个妻子的该做的事,我让自已做满一百分,我与他一定会白头到老,不会出事的,所以,我才没日没夜在医院里侍候婆婆,给老人端屎端尿,洗澡搓背,呵呵,其实我一直不会做这些事,我都是逼迫自已学的,你想啊,我在唐朝是大户人家地小姐,平时吃饭穿衣都有人侍候,哪会做这些事,可是为了让安公子爱我,我强迫着自已去学,做到一百分,老人逢人就说,我比她儿子闺女还孝顺,我才安了心,多了一些安全感,再后来,婆婆的病好了,我又帮着安公子创业,我们刚开始没有多少钱,其实创业这种事,就是前期你有很多钱,也照样会很艰难的,你昨天看到我扛煤气罐,我看到你望着我难以置信地神情,心里真的是好笑,小涵,这算什么啊,我曾经为了跑业务,一个人跑到东北去,一天安公子打电话给我,说公司出了事,一笔资金运转不过来,要我马上回来,我只得当夜赶回来,舍不得坐飞机,就去坐火车,却买不到当天到杭州地票,火车站不让进,想逃票都没有可能,最后只得坐大巴,四十八小时坐在大巴里,外面大雨倾盆,很多路坑坑洼洼,大巴经过地路,有的像从原始森林中间开出来地,如果突然跳出来大盗都很正常,这些我都不怕,我忧心如焚呢,心里只担心着公司,我平生第一次坐公车晕车,车子凌晨一点到杭州时,我吐得天翻地覆,下得车来,还在下大雨,我站在车站里,蜷缩成一团,身体止不住发抖,没地方躲雨,全身被雨水淋湿,就那样发着抖给安公子打电话,叫他来接我。他来的时候,我已经支撑不住了,直接躺了下来,后来又是洗热澡又是按摩,我才回过神来。他抱着我大哭,说让我受苦了,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都没有了,想再苦再累都值得了。那一次赶车的经历,真是印像深刻。
你为什么不用法术,你不是妖精么?
我有点疑惑。
她苦笑了一下,说道,一个是法力不够,我不如黑少,另一个是就是法力发挥得好了,也被我经常忘记要用法力这档子事,我一直用人的思维想事情,活在人的能力范围内,那件事后来想想也可笑,我的法力虽然比不上黑少,其实用轻功飞过来,也还是做得到的,虽然会大伤元气,可是比起一路的舟车颠簸,被雨淋,又冻又累,也差不多了。恩,大概是我是人变的狐,变狐只是我的一个中间过程吧,只是一个实现愿望必须经过的一个过程。东小武不承认自已是狐狸精,我虽然不如他激烈,但骨子里,我一直觉得自已是个人的,我变狐是没有办法。
不用法术,还有时候是,大庭广众之下,你必须带头做事,就像昨天你看到我装车的事,工人只有两个,差人手,工资给的也不高,总不能看人家忙不过来,你坐在那里吧,所以有时候真的很苦很累,我原以为辛苦到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的,没想到没等到那一天,他还没发迹呢,就出现了这种事。
她苦笑摇头,面上尽是凄楚。
百媚,你不要这么说,我说了很可能是误会了。
她却站了起来,说道,其实我也希望只是个误会,我回去了,给你说一通,我好受多了,公司里事还很多,你平时小心护着宝宝,有空再来看你。
她要把衣服还我,我制止她,对她道,外面在下雪,很冷,你还是穿回去吧,不用还了。百媚,没事的,爱他就要相信他。
她冲我点点头,勉强一笑,匆匆离去。
我的心里却变得沉淀淀的,我知道事情没有完。
第二百三十五章 糖眼睛
(二百三十五)
黑少回来了,晚边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家。
不知道他这两天去哪了,我问他。他也没回答我,只说有事。
想想也算了,手头事太多,他既然不肯说,我也不多问。
两个人开车回去,雪倒是越下越大了。
黑少皱着眉,在街上慢慢的开着车。
他一直怕冷,所以对于下雪,不如这外面街上的人,下班后,街上的人多起来,仿佛呆在家里人都出来玩雪了。
他把一条毯子放在我的肚子上,对我道,下雪了,天气冷,你多盖点。
我点点头,坐在副驾上,电台里是DJ动听的声音,什么下雪了,南方难得的大雪之类。
我告诉黑少,百媚今天来找了,安公子的事,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黑少回头望我一眼,说道,没想到还是有这么一天,我们想帮也帮不了什么的,夫妻之间的事,两个人有没有感情,一般也是水中之鱼,冷暖自知。祝福她幸福罢。
他继续开着车,没有多大震惊,皱着眉开着车,淡淡的说着这些话。
我听得有点惊愕,望一眼黑少,黑少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他和百媚是近千年的交情,可是看他现在,他只是淡淡的评价,这实在是不像他的为人。
黑少,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望着他问。
他笑了笑,看到我肚子上的毯子要掉下去了,伸过手来替我盖上,说道。我没事。
只得无话。
第二天,雪开始融化,黑少送我到办公室。才回自已科室。
我坐在自已办公室,秘书进来。对我道,院长,你昨天交给我的事我调查清楚了,医院里原先的老员工都买了保险,就是新来的一百多个员工人事处还没有给他们加社保。昨天你给我地那份保险,人事处看了,刚好,如果没问题,我就给人事处打个电话。
我点点头。
一会她回头告我,好了。
我谢了她,这时雪人跟着小孟走了进来。
我请他坐,对他道,我们医院有一百多个员工想买你的保险。你什么时候有空和我们公司人事处的医生签保险合同就行。
雪人惊喜,大步走过来,伸出手来和我相握。连声感谢。
我说他客气,请他坐下。。。
他点点头。一边坐下一边对我道。院长,真是谢谢你。你不知我现在多么需要钱,一百多份保险,公司给我提成有十几万呢,这样我可以带着我妻子再到北京去一趟,上次去地那家医院给我们开的药吃起来好像有点效地。
我冲他点点头。
他却叹口气对我道,我们雪人是不比其它妖精,法术不高,除了能变作人形,也没有其它本事了,否则我也不致于过得这么艰难,我真羡慕那些可以治绝症的妖精。
他很是难过。
我劝他,对他道,据我了解,我还没见过可以治好癌症的妖精呢,这个,还是信现代医学比较好。
恩,院长,你不知道,我妻子是个很好的人,我真希望她能好起来。我还算幸运的,我有个雪人妹妹,当年也是为了爱情,不顾危险去了深圳,最后等于是生生被那个男地杀死了。
哦?
我们老家在东北,她的男朋友因为爸爸是地质学家,被调到漠河的一个小山村里工作,那里终年下大雪,离我们老家也不远。那个小男孩叫小哲,南方的孩子,不适应北方的气候,一双手被冻伤,肿得跟一个馒头似的,而且发红发紫,小雪看不过去,就拿出我们用来治冻伤的草药给他治好了,小哲的爸爸成天在外面工作,他妈妈在附近的镇子上也有工作,他家里和附近地本地人也隔得远,也处不来,小哲经常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没有陪他玩,小雪就去陪他,我们当时就想,小孩也很可怜,就一起作伴吧。他们一起长大,后来小哲考到南方去读了大学,跟小雪说,喜欢小雪,但是一辈子恨死北方了,他小时候被冻怕了,永生永世都不会回那个地方去,所以小雪到南方来,他们在一起。起初小雪劝他回东北,他不肯。到最后小雪不想失去他,我们看得出小雪也是很喜欢他的,没办法,就任着小雪去了广州,广州那个地方,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我们担心小雪终有一天会被太阳晒化了,因为那个地方永远不会下雪,小雪没有地方可以增强自已的体质,但是小雪跟我们说,小哲那里有致冷地空调,她不出门就是。也不顾我们的劝阻担心,就去了,刚开始两个人还好吧,毕竟是有感情地,去地时候也是冬天,小雪可以到外面走走,可是半年后,到了夏天,广东最热的时候,小雪为了保护自已,就再也不敢出去了,成天关在家里,把空调调得最低,把窗帘一大早就拉好,不让强烈地太阳光晒进来。可还是不停的出汗,大把大把的出汗,好像马上要化了似的,我到了杭州,一到夏天,每天出去,也像去赴死一样,每天早上都细心的叮嘱我妻子,就是因为我怕我会死在外面,化成一滩水,唉,雪人就是这点不好。要是天天能够像这几天一样,天天下雪,我就安心了。可是夏天总是会来。
我点点头,对他说道,你妻子也觉得你奇怪,说每次都像要绝别一样,嘱托这嘱托那的,回来总是大汗淋淋,她都觉得很奇怪呢。你没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吗?
没有,雪人摇摇头,说道,我怎么能告诉她呢。我不是人,怕吓到她啊。不过我法力比小雪强一点,加上杭州毕竟没有广州热。每次出门又有准备,所以虽然每个夏天都颤颤兢兢出门。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