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室的静谧时光,忽然被濮阳宗政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他凑在沈蝶烟耳边,语气很自然,似乎又有点商量的味道。他说:“烟儿,我们再生一个宝宝好不好?”
沈蝶烟一愣,随即微微垂下了头,也没有说什么话。濮阳宗政见她这般,也就没有说话,将她搂在自己怀中一会儿后,自己先站了起来,清水从他身上滚下。他跨出浴盆,随手从干净的衣服中捡了一件白色打底的袍子裹在了身上。那衣衫一沾他的身体,立刻就湿了,贴在皮肤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皮肤的色泽。
沈蝶烟偏过头,不去刊濮阳宗政。濮阳宗政随手将腰带系上,扯开一块白色的布巾站在浴盆边缘,同时用眼神示意沈蝶烟出水。沈蝶烟看着湿了衣裳的濮阳宗政,偷偷的有低头看了眼自己——想害羞,恐怕现在已经来不及。她叹气,随着“哗啦”一个清亮的水声,沈蝶烟站在水中,濮阳宗政立刻将布巾裹在她身上,接着就将人抱着出了浴盆。
沈蝶烟揽着濮阳宗政的脖颈,等他把自己抱在床上后,濮阳宗政将湿了的布巾解开,迅的掀开被子围住了沈蝶烟。
沈蝶烟只有头脚露在外面。濮阳宗政抱着沈蝶烟的脚将上面的水渍擦干净后,才拉着被子裹住了她的全身。沈蝶烟见他身上全湿了,便说:“你帮我把衣裳拿过来,我去把浴盆什么的都收拾一下,你的衣服也要洗一洗。你趁着现在还能睡一会儿。”
濮阳宗政坐在床边,手指穿过沈蝶烟湿漉漉的黑,沈蝶烟觉得被濮阳宗政的手指抚摸着,是件极舒服的事情。没一会儿,原本还滴着水的的头竟然就这么慢慢的变干了。沈蝶烟整个人,只有一颗脑袋露在被子外面。黑蓬蓬的秀衬着她经过情事后、显得娇若桃李的脸庞。
濮阳宗政在她脸上印下一吻别后,迅就撇上了身上的衣衫,那衣服离开皮肤的瞬间,沈蝶烟感觉濮阳宗政皮肤上的水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濮阳宗政掀开被子,将不待沈蝶烟说什么,人就钻进被子中,长臂一伸,将人搂在怀中,身子一转,翻了半个身子过去,两个人正贴面而卧。
沈蝶烟一张口,几乎就能碰到濮阳宗政的鼻尖;“你干什么?”
“陪我睡会儿。”
“你别闹了,我还要把浴盆给弄出去,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更何况,等着晚饭的时候,李越那孩子肯定又是不敲门就冲了进来。这要是让他给看见了——
濮阳宗政光裸的手臂伸出被外,只是一挥,门先是开了,沈蝶烟还没整个人缩进濮阳宗政怀中,就看见那连盆带水足有几百斤的浴盆竟然就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送出了屋子。最后平平稳稳的落在门口。然后,房门又自动关紧了。
“那盆水挡在门口,不会有人来打扰的。”濮阳宗政轻轻的环着沈蝶烟的身子。两人坦诚相对,皮肤贴在一处,沈蝶烟觉得既甜蜜又心安,头压着濮阳宗政的肩膀,将脸埋在他间。
沈蝶烟浑身像是被一股暖暖的气流包裹着,竟然没一会便睡去了。濮阳宗政一直注视她,见她逐渐睡熟了,缓缓的把唇凑到她额上。
他的烟儿啊,终于又能在他怀中安睡。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两个男人】………
濮阳宗政料想不错,半晌半晚的时候,李越来催沈蝶烟做饭。见着门口这么一个巨物,泰山压顶似的,他有些奇怪,这东西濮阳宗政是怎么给弄出来的。可是,又一想,既然那人能给弄出来,自己也不能示弱,于是,他捋着袖子就蹲在浴盆旁边,张开手臂准备把它抱起来。
——那浴盆自然是岿然不动稳如山的。
李越憋的脸通红,站在浴盆边瞪了半天,忽然肩膀一垮,慢慢的走到浴盆另一边,捡起一个小盆,开始一盆一盆的往外舀水。水流哗啦一声泼在院中的花草上。浴盆中的水渐渐的矮了下去。李越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想着,自己干嘛做这些,那个濮阳宗政既然这么厉害,何必自己这样一盆一盆的往外舀水。他将盆摔在水中,浴盆正好挡在门外,他在外面折腾了这么久,动静肯定早就让屋里的人听见了。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一会儿,忽然绕到窗户口,伸手一推,关死了。他又绕到门前,打算从浴盆与门之间的那一点空隙中挤进去。
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李越看见眼前的人是濮阳宗政,先是本能的往后跳了一步,他身边的浴盆,一边的肩膀撞上去,他差点栽进去。
濮阳宗政看看李越,视线移动的时候,看到了浴盆边以及地上的水迹。浴盆中,李越之前用来舀水的小盆在里面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就跟着一艘小船一样。濮阳宗政看了水盆一眼后,再看向李越的时候,虽然他的眼神都是没什么情绪的平静无波,可是李越却觉得难看——等他跟师父学会了指托千金的大力士功夫后,一件事情就是扛着两个这么大的浴盆扔到濮阳宗政面前。
濮阳宗政拉开房门,从旁边出来,然后站在李越跟前,两手抓住浴盆边缘,看着李越。李越从敞开的房门中看到沈蝶烟正从屋内往外边走,看那模样,似乎是想出来的。
濮阳宗政看着李越,终于开口说:“你同我把这个拉到旁边,让你姐姐先出来。”
李越有些不明所以,沈蝶烟听了濮阳宗政这话后,等了一会后也跟着帮腔:“李越,快跟濮阳把这东西拉到一边去,我去灶房做饭。”
李越听明白了沈蝶烟的话,连忙站在濮阳宗政的对面,双手撑在浴盆边缘。濮阳宗政看着李越,喊了一声:“一,二,推。”
“呀恩——”李越使劲的往濮阳宗政的方向推。浴盆很重,李越早就知道了,可是,他此刻却能感到与浴盆正在缓缓移动。这个现让他快乐,他看着抬眼看着濮阳宗政,忽然现,这个人,也不是很讨厌。浴盆移动了一点后,沈蝶烟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看了濮阳宗政一眼,濮阳宗政对她轻轻一笑,点了点下巴。沈蝶烟回了他一个笑容,然后拍拍李越的肩膀的说:“我去烧饭,你想吃什么?”
“随便。”李越的身子已经成了一张弓的形状。他的双脚蹬在地上,脚跟离地,脸通红。
沈蝶烟又笑着看了濮阳宗政一眼,然后就朝着灶房的方面去了。濮阳宗政松开手,立刻立刻就觉得自己是在推着一座山。他抬头看着濮阳宗政,现他卷起袖子,伸手捞出了漂在水上的小盆,盆沿一斜,盛了大半盆水。濮阳宗政手臂一挥,李越看到两人之间,一层清亮的水帘流泻而过,那盆水哗啦一声就泼在院子中的空地上。
濮阳宗政又舀了几盆水后,走到李越身边,将手里的盆递给他。李越下意识的就接过来了。濮阳宗政拉着李越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抬脚蹬在浴盆边上,李越跟着他学,大小两只脚蹬在浴盆上,很有默契的同时出力,浴盆晃了几下后,终于倒向一边,李越听着这淋漓的水声,不禁大笑。可是,那笑容才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一种苦哈哈的神情就爬上来他的脸。
那圆滚滚的浴盆倒了以后,毫无方向的滚动着,于是,除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外,走廊上,院子里青石小道上,还有黑泥地上,都是水。
李越与濮阳宗政相视一眼,最后还是李越先问出来:“怎么办?到处都是水。”
濮阳宗政看了看一地的水,认真的说:“等一会,就会被晒干了吧。”
“你肯定?”
濮阳宗政摇头。
——
两人在此刻,出奇一致的态度相同——不管不问。濮阳宗政将浴盆按着李越指点的方向送回去后,两人的鞋子上都滚了一鞋的湿泥。两人脱了鞋子,李越怕沈蝶烟看见后脾气,就把两双布鞋藏在了窗台上。对于李越的这种行为,濮阳宗政倒是极赞成。等李越把鞋子放好后,抬眼看了濮阳宗政一下,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忽然就相视一笑。
等沈蝶烟回来后,地上的水也许干了一半之多,但是,剩下的一半还是让她忍不住在门口就叫了出声:“这是怎么了?洪水了么?李越,李越,你这个死孩子,给我出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这话刚落下,从房门中就出来了一人。不是李越,却是濮阳宗政。沈蝶烟看见濮阳宗政,有些奇怪,站在没有水的地方问:“李越呢,你看看这一地的水,都能和泥糊糊了。”
沈蝶烟见濮阳宗政往自己这边走来,连忙说:“你别过来了,小心脏了鞋子——别过来了,我都叫你别过来了啊,你——”
濮阳宗政走到沈蝶烟跟前,完全没有顾及脚下溅出来的斑斑泥点。他笑着抱起沈蝶烟,一边往房里走,一边说:“能有多大的事情,至于你这么大呼小叫的么?”
“你说的轻松,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到时候又不用你洗衣刷鞋。”沈蝶烟在濮阳宗政怀中嘟囔着。
濮阳宗政听了她这话,原本撑在她后腰上的手忽然掐了她一把。虽然不疼,但是沈蝶烟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濮阳宗政答非所问的说:“你腰疼也是应该的。”
等了一会儿,明白这句话其中滋味的沈蝶烟轰的就红了脸。
………【第一百九十章 牵手娃娃】………
李越看到沈蝶烟被濮阳宗政抱进屋中后,也没有觉得难看,只是心虚。沈蝶烟见他也在屋子中,手指一戳濮阳宗政的肩膀,濮阳宗政立刻就把人给放下了。
沈蝶烟扭着看了一院子的水说;“我的少爷,难道我就不能请你干一点活么。你看看,这到处的泥水。”
“这是我弄的。”濮阳宗政很有义气的插了一句。
“你承认了又怎样,我能说些什么,李越一个小孩子,难不成你也不懂事,我才不说你什么。”沈蝶烟回道。
濮阳宗政听了这话,朝李越苦笑一下,就不在说话了。李越看看濮阳宗政,又看看沈蝶烟,然后就小声的说:“水太多了,然后就是跟那洪流奔腾不息一样控制不住局面了。”
“你当是大禹治水啊,也懂得跟别人打哈哈了。沈蝶烟看看李越的浇下,现是一双干净的、没有一星泥点子的便鞋。
“脏鞋呢?”沈蝶烟问。
李越飞快的往自己的脚上看去,很干净,但是又不是那种很让人怀疑的干净,正是他特意挑出来的一双不招人眼球的普通鞋子。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李越还是想顽强抵抗一阵。
“什么鞋子,我今天穿的不就是这双么?”
“刚才你穿的哪一双我确实没有注意到,可是刚才在我还没有进屋的时候,泥地上就有两排泥脚印,你总不能说是别人进来而不是你出去吧。平时就是不下雨,你也能弄一身的泥点子,更何况现在院子里泥水这么大。你还不把一双鞋都趟湿了?”
脚印——李越偷偷看了濮阳宗政一眼,心说,怎么偏偏忘记了这一条啊,连这么简单毁尸灭迹都没有做好,这真是倒霉。是以至此,李越只好俯认罪,“送浴盆的时候,的确踩了一脚的泥巴,我给放在窗台上晾了。”
沈蝶烟听了这话,立刻朝这窗户那边走去,等看见了那两双泥迹斑斑的鞋子后,又嚷了出声:“一鞋子的泥巴你现在晾个什么。你不等这趁着鞋子还没干现在水里泡着刷刷,你居然还要晾干。”
“其实,等鞋子晾干以后,那些泥点子一刮就掉了。”
沈蝶烟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伸手将那两双鞋子拎在手上,一边说着;“饭已经开始在烧了,你们还想吃什么菜?”
排骨,排骨排骨……李越心中说,但是,照着现在沈蝶烟手里还拎着两双脏鞋子的情况,他自然是不敢再点菜的。濮阳宗政接口说了一句:“你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去帮帮你。”
沈蝶烟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制止了他:“君子远庖厨。”
“我又不是什么君子。”濮阳宗政笑着往沈蝶烟的身边蹭了一步,沈蝶烟立刻就伸长拎着鞋子的手制止住了:“你留在这里看看书,或者带着李越做些什么,我一会就好。”
说罢,立刻就转身出去了。
李越松了一口气,转头对濮阳宗政说:“以前,我下河摸鱼弄脏了一条裤子,她都能念叨一整天,现在可以前好多了。”
“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濮阳宗政自然而然转移了一下话题。
在吃饭前,濮阳宗政听到了许多自己想听的事情,李越记事早,能清楚的说出许多事情。
吃饭的时候,李越见到桌子上有自己一直想吃的排骨,还有一碗自己念叨了一个下午的鸡蛋面,于是就很感恩的看着沈蝶烟:“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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