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师父。”李越点点头,忽然又笑着说,“诶,师父,师娘呢?最近怎么总是见不着你跟师娘?”
“她身体不舒服。”
“哦。”李越点点头,接着问:“那个妖孽该怎么解决,还有之前抓住的那个,师伯们是要怎么解决?”
李越的师父,宋风岩,年近三十,是这一辈中年级最小的。李越该喊师伯的那些,大都是须皆白的老者了,像宋风岩这般年岁的,没几个有这么高的辈分。李越能拜宋风岩为师,从某一方面的方面来说,也是一种让人眼红的事情。
宋风岩说:“没你小孩子的事情,这两天有没有好好的练功?”
“一天四个时辰,只多不少。”
宋风岩听了这话,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话就把李越给打走了。李越看着身边的手渐渐都走远了,最后只留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忽然就冒出来了一句:“师父,这事情究竟该怎么跟烟儿姐说,我这理由还没有想好,怎么就没有人跟我说一下?”
沈蝶烟与濮阳宗政既然是夫妻,那自然是被安排着同住一房的。这一日濮阳宗政出门后再也没有进门,沈蝶烟就开始担心了,毕竟他们这也算是深入敌营,要是濮阳宗政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情的话,那可怎么办?
李越见着沈蝶烟的时候,她正在在屋子里打转,不知道自己要是等濮阳宗政自己回来,还是自己出去找。沈蝶烟一见着李越,就拉着他的手说:“你见着你姐夫没有?”
李越在心里嘀咕着,他算是我哪门子的姐夫。可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
“姐,那妖怪离开了不是更好么?”
沈蝶烟听了李越的话,眼中有些奇怪的神色:“李越,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越没有现沈蝶烟的不一样,继续说:“姐姐你明明知道那人是妖怪,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更何况,还是他害死了梁大哥。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梁大哥的么——你不是该为了梁大哥报仇的么,怎么反而还要跟那个妖孽在一起。”
李越这话说的确是不错,说道理,沈蝶烟肯定是不行的,更何况现在的李越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什么都分辨不出来。这个时候,自然要该说什么情理上的事情了。
有时候,沈蝶烟感觉脸自己都没有说服,更何况是说服别人。她想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说:“我明白,梁大哥出了这事,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恨他。他为了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想跟你这个小孩子说,也不需要说。可是,我却不想再这么下去,李越,有些人的,你可以根本就可以不在乎,可是,有些人犯的错误,你却能反反复复的原谅。以后,你迟早会明白这么感情的。”
李越不懂这种感情,但是他却明白了一件事情,烟儿姐怕是会坚定不移的站在那个妖孽一边的了。
“可是,他明明是一个坏人,你还包庇的话,不是很蠢么?”
“谁说他是坏人了,他害过什么人没有。李越,这世界上没有单纯的好人坏人——”沈蝶烟微微一停顿,接着说,“以前,其实并不是以前,我总觉的明明时间并不短,像是过了好些年一样。就是,在你跟我分开的日子里,有一个人很好的人,是一位性子脾气都特别好的婶娘。那时候,我身体不好,她来照顾我,我连谢谢人家都还没有来得及,她却因为我的拖累,被人害死了。李越,你说,我身上也有条人命背着,那我是不是坏人?”
不是,他的烟儿姐自然不是坏人。李越摇头,嘴里不停的说着不是不是,肯定不是,这根本就不算。
“是啊,为什么不是,要不是因为我,那位大婶到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沈蝶烟的语气已经有点是咄咄逼人了。
“可是,虽然是这样,但是,烟儿姐你一点错都没有,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只能怪那位大婶命不好。不过你放心,按着我师父的说法,那位大婶下辈子一定会投胎到个好人家,一辈子都过好日子的。”
“既然如此,梁大哥的那件事也可以当成一个意外。我花了这么多的时间都了可以渐渐原谅他了,你为什么不可以?”
“可是,这不一样。我师父说,梁大哥明明就是被他杀害的,不然,他怎么能顶着梁大哥的肉身在我们身边待了这么久?”
“是么,原来你根本就不信我,而是相信你那个师父是不是?”
李越不敢看沈蝶烟的脸,等了一会后,沈蝶烟说:“你们,把他给怎么了?”
“师父还有几位师伯把他给抓住了。”
“依着那些道长的本事,他怎么可能被抓住。”沈蝶烟的语气有些不以为然,,仿佛根本就没有把那些道士放在眼里。
李越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受人嘲弄后跳起来,反而是有点被人揪到尾巴一样,有些羞愧的说:“是我们设计的,师父也不敢跟他硬拼硬的。”
沈蝶烟点头,“我想呢,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能被你们抓住。”
说完这句话后,沈蝶烟就坐到了床上,李越反倒奇怪,嗫嚅着问:“姐,你——”
沈蝶烟抬眼看了他眼,不等他说完,就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要睡了。”
“你就不担心他么?”
“他自己会回来的,用不着我担心,快去睡吧。”沈蝶烟笑着催促着。李越看着这样的他,慢慢的往门口蹭去,眼见人就快要贴在门边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沈蝶烟在自己身后凉飕飕的说了一句:“现在就算了,我也不想跟你计较,等以后,我再好好的教训你。”
李越脚步一顿,随即飞快的出了房间。只留下沈蝶烟一人坐在灯火摇曳的,空荡荡的房间。
太安静了,坐了一会后,沈蝶烟忽然就有了这种感觉。她忍不住向房间四周看着,只有她一人,什么声音都没有,似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渐渐的消失了。
是不是,心里一直隐隐的在等着这种事情的生呢,明明知道,深入此地,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可是,她还是理直气壮的来了,跟他一起。即便是李越真的能够守口如瓶,可是,依旧有些道士会跳出来吧。
沈蝶烟被自己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平静了。
会不会,终究还是恨着他的,为了梁大哥,为了他的欺骗,为了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若是不会的话,她为什么会这般安然冷静的坐在这里,为什么一句都不问李越,关于他的一点点的情况。
沈蝶烟垂着头,想着濮阳宗政离开的时候,对自己说,“我到处看一看,如果能找到崞骁或者鸶庭,就把他们给带回来。”
结果,却连他都没有回来。
“我该怎么办,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沈蝶烟忍不住问出口,话音一落,又是一室的静谧。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交易】………
濮阳宗政被关在一个阴暗的地方,虽然一般用来关押、囚禁人的地方都是差不多的地方,濮阳宗政也不指望自己能住的多舒服。可是,这地方却阴寒的让他都受不了。
双手双脚上的链子一直就没有被拿掉过,濮阳宗政掂了掂分量,重且不说,还冰的刺骨,贴着肌肤的那一块已经好久了,要是普通的链子,早就该捂热了,可是,濮阳宗政的那块皮肤却被染的冰凉。
“极冰寒铁啊,这帮道士也不是很寒碜嘛。”链子的另一头,是石壁上突出的一个圆环。濮阳宗政也没心情试一试自己究竟能不能连那个圆环都能给扯下来,他随手将链子甩到一边,自己的手腕却被那沉甸甸的东西拽到了一边。濮阳宗政有些无奈,甚至是厌烦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打量了一下这个牢房,四周都是一整面的石墙,估计是一块巨石掏空的,四周贴满了符咒。濮阳宗政仰头,靠着石壁坐着,可是没一会,他就被从石壁上传来的寒意逼的退到了一遍。这种鬼地方,那帮道士还真是有心计。极冰寒铁的链子,笼子,他在这里不用待很久,就真的能变成一个废物了。
之前在来这里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有些像崞骁的人,半死不活的样子,可好歹比死绝了好。至于烟儿,反正有李越在,他也不用担心的。
濮阳宗政摸了摸现在还冰凉的脊背,盘腿坐在在石室的中间。本来,他愿意进这种地方,为的就是方便探查下崞骁鸶庭在哪里,李越这小孩子故意说漏了嘴,他也没有多奇怪。反倒是烟儿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才最让人担心。不过,他这么相信这些道士,也是一个问题。
濮阳宗政觉得自己真成快成了烟儿她们家的上门女婿,竟然什么都是要操心的。再想一想,自己应该不是做这些事情的,可是,自己又是烟儿的丈夫,这些事情确实是应该做的。
濮阳宗政是那种说好听些是对家庭很重视,说难听点就是护短的人。'能称的上是自己的东西并不多,连十三殿、宗主之位都是能随手给别人的,但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却是舍得下心血的。就像是,沈蝶烟于濮阳宗政。
前两天,濮阳宗政连一个人都没有见着,不仅如此,连顿饭都没有给吃,虽说他不吃也会饿死人,可是也没道理让人家这么故意折腾着。濮阳宗政刚打算不在这里待着了,直接闯了出去算,结果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濮阳宗政盯着眼前的人,眼神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一脸的冷若冰霜还是能唬住人的。他在等着她先开口。
腰儿一身素色的衣裙,脸上有淡淡的粉脂,虽然看着有些贤良淑德的样子,可是那一双桃花眼,却是挡不住的妩媚。
“宗主大人,当初是腰儿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了,不知您竟然就是魔殿宗主大人。”
濮阳宗政看着她,等着她将下面的话说出来。这女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种地方,来见自己。
腰儿笑着看着濮阳宗政:“宗主大人您怎么不说话,莫非是记不住小人了。也是,像吾等这些小角色,怎么会入了宗主大人您的眼。”
这话完了,她黑幽幽的眼珠子一转,又接着说:“小的是来同宗主大人做一笔交易的。“
濮阳宗政就知道这蛇精来不是简单的来看故人。不过,濮阳宗政心中却想起了另外一回事情。这个蛇精,好歹在藕香镇的时候见过一次,虽然没有细看,可是,那时候她的眼睛是黑色的么,简直像人类一样。
人类——濮阳宗政心里一怔,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腰儿,竟然是没有一点妖气的。腰儿笑着看着濮阳宗政,眉眼上虽然给他看着的是恭敬,可是濮阳宗政知道,她是惧自己却不是畏,否则她也没胆子说这种话。濮阳宗政身为宗主的面子与尊严也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他静静的等着腰儿将话说完。
“我可以放你们走,包括之前抓住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叫李越的小子。“
“条件呢?”
“宗主大人好干脆。一,替我保守秘密,我现在已经舍了修为成为了一个人,所以,就让我做一个真正的人好了。还有,帮我杀几个人。”
“杀几个人?究竟是几个?”
“三个。宗主大人您帮我除掉三个人,而我,想办法送走你们四人离开,说来说去,应该还是宗主大人赚了一次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腰儿似乎一定都不能肯定濮阳宗政会答应下来。于是,又接着说:“宗主大人,李越那小孩子,现在可是最容易被人挑唆的。偏偏他现在最信任的是宗主大人您的敌人,不然您现在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了。我可以保证你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最重要的是没有麻烦的离开这里。”
濮阳宗政想着那个变得越来越难缠的李越,心说,等这件事情过后,能不能跟烟儿商量一下,像是揍儿子一样揍李越一顿。
“是哪几个人?”濮阳宗政问。
腰儿用帕子掩住嘴笑:“宗主大人,要不要我帮你出了这个地方?”
“不用,我自己有的是法子出去。”濮阳宗政冷冷道。
“是,是小的多嘴了。”腰儿朝濮阳宗政道了一个福后,缓缓的离开了。
濮阳宗政也闭上了眼睛,心说,这女人,要是真与为敌,也是一件麻烦事情,还好她聪明,明白要把两方利益放在一起。
沈蝶烟在像是自己给自己关了禁闭,也不出门,也不跟人说话。本来李越还想躲着她,可是听说沈蝶烟这个样子后,自己又巴巴的站在门口喊着嚷着。
“烟儿姐,我听人家说,你早上没吃饭,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
“早上的吃多了,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都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还有,你现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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