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愁也没什么用,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沈蝶原本是不想接她这个话的,可是听她说的简单轻松,就不免有些怄气。她说:“什么事情都能顺其自然的?”
“这就要看夫人您自个儿是怎么看的了。您说说,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可是最后还不是该有个结局尾巴的。”
“若是那结局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怎么办?”
“哪有这么多如意的事情给碰上,有始有终就是好事。”花婶一边说,一边给沈蝶烟喝一种棕红色的东西。沈蝶烟喝着有点甜,不苦,据说了安胎的土方子。
本来花婶觉得也没什么要养的,可是,有一天让她看到沈蝶烟被黑甜香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模样,吓了一跳后连忙搜罗出各种方子。
“你说,这一个怀了身孕的人,怎么能受这种折腾呢。再说了,夫人都那样了还敢说她中的那种毒无害。你们也想想夫人肚子里的小少主子。照着这副样子,他能不跟着夫人一起染上同样的毒么。”花婶抱怨这话的时候,自然不会当着沈蝶烟的面直接说,而是说给了鸶庭。
“这孩子啊,你们可要先有点准备了。刚怀上就这么折腾着,以后生下来身体怎么能好,说不定能带下什么毛病呢。这以后,夫人吃的东西一定要注意了,千万别的雪上加霜了。”
在这方面,鸶庭肯定是字字都听花婶的。虽然没让花婶知道有珠帘隔这回事,但是,该看出来的事情,她还是看出来了不少。鸶庭点着头答应:“这些事情,什么都听您安排着。我跟雀鸣都不懂,全都要仰仗指望花婶您了。”
花婶听了鸶庭这恭恭敬敬的话就歪着头看着她。花婶人胖个子也高,整整比鸶庭高出半个脑袋去。两人前后一站,能将鸶庭挡的严严实实一丝不漏的。花婶就直勾勾的看着鸶庭,也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鸶庭姑娘说这话就客气了,您可是寺蝶湖的神魂,我哪能受得起你这话?”
鸶庭也笑了,眉眼中竟有了几分沧桑:“您这是哪来的话,我不就是寺蝶湖里的一只白鹭么,哪里就当起神魂这一说了。况且,这里谁都是有些本事的,我可不敢在旁人眼中班门弄斧。”
“晴霭姑娘是一个性子,你跟了她这么久还能是这一个性子来,也真的不容易。你若是还跟在姑娘身边,好歹也是有些用处的。”
“花婶您这是什么话,既然姑娘让我来这十三殿,我就该听姑娘的话,这才是正经奴才该做的事情。'况且,姑娘心里也是跟明镜似的,哪里就用得着我了。”
“你这孩子,说话还是这般滴水不漏。”花婶笑着说,“还有一件事情,你们真打算让烟夫人留在这百草阁里?宗主大人现在宠百雨金宠的很,如今夫人怀了少主子,正是杀回去的好时机,你怎么还反而劝着她留在这里?”
“您都说宗主大人现在极宠百雨金了,这心里哪还有夫人的一点点影子。夫人本来就是个弱女子,别说是出了点别的事情,就是宗主大人给她个脸色看,说几句难听的话,她都能要死要活的,哪还有什么别的心思本事跟百雨金争?况且,夫人现在怀了少主子,百雨金在宗主大人身边肯定有不少的眼线,她若是知道了,恐怕,不等着宗主大人先看着少主子的份上来接夫人,百雨金倒是能先来害夫人了。”
鸶庭说着说着,又想到了别的一点来:“还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忘记考虑另一个方面了。宗主大人的封后大典,只怕是百雨金能笑到最后了。”
沈蝶烟明白大事不好还是在突然的某一天,她忽然问起雀鸣今天是哪一日的时候。雀鸣只当她是整日在这园子里过日子过晕了忘记了时间罢了,于是顺口就回答了。
沈蝶烟却念着这个日期好久,然后忽然就站起来说:“再两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为什么濮阳还没有来接我?即便他把我送到了这里,他就是不想娶,但是,他也该接我回去准备大婚的事宜了。”
雀鸣听了这话也是一愣,根本就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沈蝶烟的这话。她这两日心里也明白了些,尤其是在问了鸶庭后,也知道了个大概。于是,她整日在沈蝶烟身边说话也仔细了些,生怕沈蝶烟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事情,问了,闹了,哭了。谁知今日,她有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想什么来什么。
雀鸣看着沈蝶烟这副样子,不回答不行,可是回答了估摸着真能出人命。沈蝶烟见着雀鸣这副样子,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忽然手指着门外,也不知道指着的究竟是三晖殿还是南吕楼。雀鸣只听着她说:“是不是,是不是濮阳要娶了百雨金,你给我说是不是?”
沈蝶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雀鸣在听着她问话的时候,还能清楚的听到哼哧哼哧的喘气声。
雀鸣心里早就急的直挠墙了,她搁心里喊着,鸶庭,你快回来,我扛不住了,到时候你别怪我啊。
“你还不快点跟我说。”
沈蝶烟吼住的这一句让雀鸣彻底放弃了抵抗。她吞吞吐吐的说:“夫人,春望城早就开始筹备大婚祭典的事情了。我们这百草阁离的园,位置又偏,你听不到风声是自然的。”
“谁问你这些了,濮阳是不是真的要百雨金了?”
雀鸣偷偷了看了沈蝶烟的脸色,真的是能闹出人命的前兆——她牙一咬眼一闭,点头了。
雀鸣低头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意料中的狂风暴雨。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沈蝶烟正盯着自己,那眼神,不是能闹出人命的那种眼神,而是能逼死她自己的那种。雀鸣看着害怕,就说:“夫人,您看开点,您以前不就是说,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帝后的位子么,您——”
雀鸣这话正好让刚从外面回来的鸶庭听的一清二楚,她脑子一转就在看沈蝶烟与雀鸣的表情就知道了生了什么事情的。她一时气急,张口就打断了雀鸣的蠢话:“你说的什么废话,这能和在不在乎帝后的位子有关么?”
雀鸣见鸶庭回来了,连忙几步就退到她身边说:“这不怪我,是夫人自己想到了这事,我这是没瞒过去了。你快想想办法。”
鸶庭也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下去的,瞒的过今天瞒不过明天,瞒过了大婚前,但是他们婚后还是能露馅的。雀鸣这一露馅,她竟然隐隐的能松了一口气。鸶庭走到沈蝶烟跟前,握着她的手臂打算将人扶到一边坐下,可是沈蝶烟就是僵着身子一动不动。鸶庭只好由着她,就直接站在她旁边说:“宗主大人他要娶的就是百雨金没错。我们是怕您想不明白,所以没敢跟您说。”
鸶庭看了眼沈蝶烟的脸色,约是难看到一定份上了,听了鸶庭这话,竟然没再难看下去。鸶庭跪在沈蝶烟脚边接着说;“夫人,是奴婢没考虑清楚,您心里要是难受,就罚奴婢吧。”
沈蝶烟站了一会,忽然朝着门外奔去。鸶庭伸手去抓她的裙尾,没抓住。站在门边的雀鸣刚伸出手拦人,可是又想到了她一直惦念着的小小宗主大人。她怕她这一胳膊拦下去,小小宗主有什么闪失,于是又收回了手,眼睁睁的看着沈蝶烟跑了出去。鸶庭跟着也追了出去,经过雀鸣身边的时候,她狠狠的捶她一下。
雀鸣抱着头有苦难言,看着鸶庭追出去了,连忙喊:“那我还要不要跟着追夫人回来了?还是说要去找什么人来。哎,鸶庭,你倒是跟我说声啊——啊——”
雀鸣的声音渐渐被卡在口中了,她站了一会,脸上是那种前是狼后是虎的为难表情。最后,仍旧是牙一咬眼一闭,也追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打人要打脸】………
沈蝶烟拼命的跑着,任由鸶庭在她身后,怎么喊都没有用。她的腹部仍是比较平坦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怀了身孕的模样。
鸶庭却在她身后看的心惊胆战,她若是被什么石头裙摆的给绊一下,那可如何是好。沈蝶烟两条腿机械的跑动着,心里却不停的想着跑快些跑快些,仿佛这样想着,自己真的就能御风飞行一般。
帝后无所谓,但是,那是他唯一正妻的名分,她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抢了去。
渐渐的离三晖殿近了,她看见到处都是红艳艳的喜色。她站住一愣,鸶庭趁机追上来抓住她的手:“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您这样根本什么就做不了,万一还让宗主大人误会了,您怎么说?”
“还能有什么误会?”沈蝶烟拨开鸶庭的手,鸶庭连忙又去抓住她的另一种手。
“您这样子去能有什么用。现在的情况对百雨金有利,您这么去了也只不过是自讨苦吃。何必要做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
“我再是怎样,都要把百雨金拉下水。”沈蝶烟不由分说的就往里面三晖殿的方向冲。鸶庭只差没跪下抱着她的腿了。
“那边是何人,这是什么地方,由的你们胡闹。”
沈蝶烟与鸶庭正拉拉扯扯的时候,忽然从三晖殿的方面传来一声大喝。沈蝶烟气的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鸶庭连忙看过去,见着是几位身披银甲的侍卫。鸶庭知道那是三晖殿的守卫。她趁机将沈蝶烟往后拉了拉:“夫人,我们先回去,只怕这副情景,您根本就就不去见宗主大人。”
沈蝶烟心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见着濮阳,该说的说该问的问,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她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接着去掰鸶庭的手。
鸶庭见着那几个守卫朝着这边走过来,也有些急了,那些人有些都是不长眼睛的,夫人又是没几个人知道身份的。()如今再搁在这么个大日子里,说点好话能顺顺利利的走掉最好,可是,也有不好说话就能把人立刻就关起来的。
“还有没有规矩了,要是想闹的,水牢里由着你们闹。”
那几人渐渐的走近了,鸶庭见着走在说话那人前边的还有一人,却是认识的崞骁。崞骁看了看鸶庭,又看了看沈蝶烟。沈蝶烟他自然是认识的,那日在三晖殿这么一出,这位在宗主大人跟前能搅出惊涛骇浪的夫人他是想忘都忘不了。
“鸶庭姐姐,这是怎么了?”崞骁问。
“我要去见濮阳。”沈蝶烟张口就说。那几位何尝见过谁这么理直气壮的唤过宗主大人名称的,都是一愣,然后都看向了崞骁。
崞骁看向鸶庭,鸶庭连忙说着:“没什么,没什么,夫人只是开看看百雨金夫人。诸位接着忙,百雨金夫人估计也是没时间跟我们夫人聊些什么。我们这就回去,等宗主大人与百雨金夫人的喜事办完了再来——”
鸶庭这话还没有说完,也不知手里紧紧抓住的沈蝶烟哪里来的什么力气,竟然将她推出了几步远,扭身就往里面冲。鸶庭踉踉跄跄的往后退,还好有个崞骁,度更快,上前将人揽住扶稳了。等鸶庭这边刚稳住,他立马就松开了,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不太敢看鸶庭。鸶庭哪里顾得上道谢,连忙去追沈蝶烟。原本几位守卫也没搞明白情况,都不敢拦着沈蝶烟,都任着她进去了。如今见着鸶庭这个模样,更加奇怪了,都看向了崞骁。
崞骁赶在鸶庭身边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你先别管,快点把人拦住了才是。”鸶庭见那几位守卫都跟在后边,就小声的跟崞骁说了。
崞骁听着鸶庭的话,连忙冲身后那几人挥了下手。那几个人这倒是明白的极快,一扎眼的功夫就奔到了几人前边,迅的拦住了沈蝶烟。
鸶庭不敢用蛮劲,那几人却是不会多客气的。沈蝶烟这才一伸手,那边就被人用剑柄给架住了。鸶庭赶过来就把那剑柄推下去了:“别动手,不能动手。”
鸶庭拉着沈蝶烟说:“我们回去,现在真不是合适的时机。”
“时机?什么时机合适,莫非真要等到大婚封典后?”沈蝶烟张口大喊,那模样真的有几分泼妇的样子,只差没有叉着腰指着三晖殿这三个字,大骂奸夫**之类的话。
此事,几人都已经进了三晖殿,鸶庭怕她这样,直接就把百雨金被招惹来了,于是不管什么,接着伸手就要把人扯走。
可是,真是应了那句,不该来什么来什么。
“哟,这不是烟儿妹妹么,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光在站在院子里也不进来。”沈蝶烟抬手,看到百雨金站在不远处的廊下,身上围着青红色的镂丝披风,鬓上,是一色的翠玉簪子,身后还跟着两个相同服饰式的小丫鬟。百雨金就那么围着披风神态闲适的站着,满身的贵气。
沈蝶烟看着她这般春风得意的模样,真跟火上加油一样,心里一把不只是什么火腾的烧的就更旺了。她指着百雨金,嘴唇张张合合可是就是没说出什么话来。鸶庭见她气的恨的已经说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