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我能努力的出来的。她自己不愿意醒来我能有什么法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到对方的事情了,或者说是哪里刺激到了她,于是人家就想尽一切办法逃避,最后竟然选择了长睡不醒。5。“
濮阳宗政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自然怔怔的不知说什么是好。言一彦再接再厉,言辞恳切的说:“事已至此,你纵使如何的心急如焚都是没有用的,只能等她慢慢的恢复清醒过来。你也能趁机学个教训,知道这以后什么事情是能做的,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什么事情是,能做或者是不能做的……亲近是不能做的,拥抱是不能做的,爱抚自然也是不能做的,甚至是两人间的最简单的眼神或者语言上交流,如今都被沈蝶烟故意冷却抛弃。
如果,她清醒的时候又恢复成这个样子,那么,还不如让她一直待在自己怀中。5。这种想法在濮阳宗政脑海中闪过,久久盘亘。
言一彦见濮阳宗政并没有怀疑自己的信口开河,于是接着说道:“这才是两天而已,你也不用这般担心,说不定她睡足了就自然醒来了。何况,她的性子这般倔强,好不容易安生些,你多占些便宜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话一出,一直站在床边的雀鸣抬起头飞快的看了言一彦一眼,眼神接着从濮阳宗政与沈蝶烟身上扫过,最后又恢复到低头垂手的模样。
相对于雀鸣这丫头的吃惊,濮阳宗政只是瞪了言一彦一眼,接着扭过头去看仰躺着的沈蝶烟——前两日,濮阳宗政不敢让她的后脑上的伤口碰到任何东西,自然不能让她跟平时一样睡觉。8。每次都是濮阳宗政仰躺着,怀里的沈蝶烟俯压在他身上,他一手搂着沈蝶烟的腰肢,另一只手大张开捂在她伤口上。这个样子,即便是沈蝶烟或者是他自己睡觉时候不小心,也能牢牢地护住沈蝶烟。当然,这几日的同床共枕,沈蝶烟不知不觉中被吃掉多少豆腐却是濮阳宗政自己私藏的好处了。
濮阳宗政看着沈蝶烟,在一瞬间就下了一种决定,虽然带着无法抑制的冲动,但是更多的沉思熟虑下的无奈考量——既然每一种都有遗憾,那么,就选择一种对自己来说,应该是死亡而无憾的结局才对。
这边言一彦说着说着就来了兴致,刚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再多教育濮阳宗政几句,哪知对方手一摆表示不愿意听下去。5。言一彦好久没说过这些话了,难得有机会一吐为快,对方还是这个一向对情事情理无半分了解的濮阳宗政,哪里肯罢休。当即无视濮阳宗政那摆动的手接着说:“这下边的才是最关键的地方你怎么能不听呢,怎么说也是相识几千年的感情了,我怎么能让你误入歧途踏上不归路?你听我说,别以为以心印心是表面上的话。你要是只想与她春风一度,以你的身份,就是用强的也没人敢有二话。但是,你若是想要她的心,想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你,就要慢慢来,一年不行可以两年,两年不行还有十年,十年过后还有百年千年。你的生命本就是无限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花上无数的时间慢慢得到她。”
濮阳宗政听了言一彦前边的那几句话时,脸色一变刚想怒,可等着将他的话全听完后,竟然像是听到什么金玉良言似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好好的待她,那她总有一天会知道我的好是不是?”
言一彦说这么多总算是有了回应,更何况濮阳宗政理解的也不差,于是就点着头说:“正是此意,正是此意。9。”
濮阳宗政安慰肯定自己般的也点了下头,扭头对一直侯在旁边的鸶庭说:“时辰该到了,你去把汤端过来吧,千万别耽误了。”
鸶庭与雀鸣分别站在床的头尾两边。鸶庭应了一声后就轻手轻脚的出去了。言一彦看着濮阳宗政那副眼中只此一人再无其他的专注模样后,就冲雀鸣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将人唤到一边小声的问:“你家大老爷给他那心头肉喝的什么金贵的东西?”
“听说是从天界那里得来的方子,养人养的不得了,可是熬也费时间,每隔一个时辰加一味料进去,正好二十四味料,整整熬两天。4。每次放材料的时间还都要分厘不差。宗主大人为了这味汤药,吩咐人连开了三个灶膛一起煮,每个药炉边守着两个人——“说到这里,雀鸣原本不大的声音更加压低了,“这才两天,光是耽误了放药的时间而被罚的人已经不下于五人了。”
言一彦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然后说:“算了,不管了,你们小心点别撞到刀尖上就行了。”
“万一那刀尖主动扎过来怎么办?”雀鸣反问了一句。2。
言一彦看了一眼雀鸣:“那你就受着吧。”
雀鸣扭头看了一眼那“刀尖”后,就安静的退回了原处。
于此同时,鸶庭也捧着一只檀香紫檀的托盘,盘中是一只玲珑的红玉碗。言一彦看着那只碗,心说真是一件宝贝。隐隐约约能从半透明的碗中看到大半碗液体。言一彦明白那大概就是那方“养人养的不得了”的汤药了。
濮阳宗政看了眼那药,一边接过来一边问:“时辰没错一点?”
鸶庭恭敬地回答:“是,每次加药的时候奴婢就在旁边算着,绝对没错。”
“这是几号炉熬出来的?”
鸶庭停顿了下回道:“三个灶炉都熬出来了,奴婢就挑了一碗送来了。8。”
濮阳宗政揭开碗盖,看了一眼汤药,也没说话。鸶庭于是抱着托盘慢慢退了出去。言一彦却站在门边一动不动,濮阳宗政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请人离开。言一彦佯装不懂,非要留下来看下边的情况。最后还是雀鸣这丫头贴心,一手托着言一彦的手臂将人扶了出去。
言一彦看着雀鸣将房门关上后就挑着眉头说:“你们就不想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言一彦的一双眼睛黑亮深沉,剑眉沿着眉骨斜飞上扬,脸上留着淡青色的胡渣,本该是个坚毅英俊的成熟男子。偏偏他喜欢做出与相貌不符的行为举止,显得有些轻浮随便。
“不想。”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言一彦探头就要往门里冲,雀鸣连忙伸手将人拦住了:“言大人,你这嗜好,可真是不好啊不好。”
“这哪里是什么嗜好,本君是在关心濮阳,万一他连个药都不会喂怎么办?毕竟伤者可是由本君救回来的。”
“言大人,这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夫人两日的一切都是由宗主大人打理的,想必宗主大人也该早已熟能生巧了。”雀鸣站在门前,跟尊门神似的。
“熟能生巧啊,亲自打理啊……”言一彦学着雀鸣的声调重复了一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扭头问鸶庭,“鸶庭,你跟本君说实话,那三个药炉子都准点熬出汤药来了?”
鸶庭站在一边不说话,雀鸣倒替她开了口:”言大人也关心这个?熬出一碗能用的不就行了,何必罚这么多人?“
言一彦点点头:”你们这些丫头,胆子越大了,连阴奉阳违的本事都学会了。不过,别以为救人就是什么好事,别自己栽进去了。“”谢谢言大人教诲。“雀鸣那表情分明不是什么虚心听取的模样。言一彦也不管,朝紧闭着房门的屋子看来眼后便旋身离去了,只留下雀鸣鸶庭两个丫头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
进殿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除毒】………
2531
雀鸣与鸶庭两人在门口站着,脸上的表情庄重严肃,可心里却天马行空想了许多不该想的事情。尤其是雀鸣,等鸶庭看向她的时候,现小姑娘的脸都通红,跟夏天河滩上的晒得半熟的螃蟹一样。
“你怎么了?天气有这么热么?”
“没事没事。”雀鸣又羞又愧,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其实,小姑娘想的春光与屋内的情景其实相差无几。
整个屋子里只有濮阳宗政一个清醒着的人,看见让自己动情的女子躺在身边,自然要占些便宜。4。鸶庭与雀鸣虽说是小姑娘,但是也没有让她们看的道理。
沈蝶烟睡觉老实,老实到让人头疼,眼睛闭着嘴巴闭着,撬也撬不开。汤药自然是用汤勺喂不进去的。濮阳宗政却趁机捡了大便宜,名正言顺的含着苦中带点子奇怪清香的汤药往沈蝶烟嘴里送。
于是,这小小的一碗药,每次都要遣走鸶庭与雀鸣后喂上半天。6。
今日,濮阳宗政没想到会听到言一彦说出那番话来。不知是那些话真的有道理,还是濮阳宗政自己心里头盼着点什么理由,竟然觉得那话一句比一句帖在自己心上了。
天界的凤凰琴,鬼界的珠帘隔,在昨日就全都摆在进了三晖阁。濮阳宗政喂完药后,又细细的将沈蝶烟的唇含住摩挲半天才松口。他看向那放在博古架上的凤凰琴与珠帘隔,眼神平静到叫人琢磨不透。3。
“烟儿,你若是爱我,你就一定会原谅我;若是不爱我——”濮阳宗政盯着沈蝶烟每次喂完药后,都会呈现出娇艳朱红色的唇,慢慢的说道,“若是你不爱我,我也必定会让你接受我的。”
凤凰琴虽然能控制万物心神,但是濮阳宗政心中并不想用这件神器。他要的不是控制,是放弃。那凤凰琴,只当做以防万一的帮手罢了。4。于是,他的打算自然放到了珠帘隔上。这珠帘隔本是个神秘的东西,濮阳宗政也怕用了它后会出现什么不良的后果,于是就先找来了在鬼界待过数百年的百雨金。
百雨金是他所有的姬妾中最受宠的一位。并不是全因为她的善解人意与温柔,而是因为,百雨金是他所有姬妾中最特别的一位。
濮阳宗政自从百雨金进入十三殿的一日起,就知道了她心中爱的人是那个玉面狐狸钟离殷。6。他并没有觉得愤怒,反倒当时还对百雨金起了一些好奇:怎么会喜欢上钟离殷那种阴险狡诈的人,既然喜欢上了为什么不要让他知道,居然还任由着他将自己送到十三殿中送到别的男人身边……
他记得当时百雨金回了他一句,你若真是喜欢上了,哪里还有闲空去考虑这么多为什么。那时他自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如今到了明白的时候,却觉得无奈。5。
百雨金不喜欢他,但是也回不到钟离殷身边去,他也就将人随便留在了春望城中。百雨金不会像别的姬妾那般争宠吃醋,不会挑起麻烦是非,性子也跟水一样柔。濮阳宗政越看重她,也渐渐地传出百雨金在这春望城中最为受宠的消息。像是这次烟儿遭难,也是百雨金冒死闯了重地敷文阁去通知他的。当然,事后他带人离去后,百雨金与钟离殷难得相处一室这就是后话了。
此刻,百雨金一听濮阳宗政要用珠帘隔,竟然还是要对沈蝶烟用,当时就愣住了。1。等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颤着声问:“宗主大人,这您可要想好了。这药要是用下去了,这后果您可清楚了?”
“这是自然,不过,这药可有别的什么效用没有?”
百雨金想了想后说:“药即是毒,毒便是药。更何况这珠帘隔中还有那一碗含有剧毒的三途河水。服用这珠帘隔后,不仅人会忘记了前世今生,甚至还有出现痴痴傻傻的情况。3。宗主大人,难道那会是您想要的结果?”
“痴痴傻傻?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之前钟离殷送药的时候没有说这话?”濮阳宗政大吃一惊,同时心中暗自庆幸没有贸贸然给烟儿吃了这药。
“鬼王大人虽然没有对珠帘隔多做解释,但是也肯定劝阻过宗主大人您慎用了吧。”百雨金说道。
这话濮阳宗政自然无从反驳,那日钟离殷破天荒的说了好些不似他秉性的话。3。可是照着当时的情景,别说濮阳宗政愿不愿意听这些话,即便是听了也断然不会听从的。濮阳宗政将盛着珠帘隔的玉盒从怀里慢慢的掏出来,看了眼后放到了百雨金面前的桌上:“那按你这意思,这珠帘隔本君就用不了了是不是?”
百雨金盯着珠帘隔,嘴唇紧紧抿着,连一双精致的远山眉黛都微微蹙着,一脸的为难。2。濮阳宗政看着她这副表情,心里明白她大概是有些什么法子的。
果然,等了一会儿,百雨金缓缓地开口了:“这法子自然是有的,正好臣妾有办法除去珠帘隔多余的毒性。可是,宗主大人真是想明白了,要将烟儿夫人变成那没有记忆没有过去没有一条根连着的浮萍?”
没有记忆才会没有那些仇怨,没有过去才会没有那些对别人的眷念,没有根没有依附才会乖乖的依靠自己。濮阳宗政点点头,眼中是不容更改坚定。
百雨金叹了一口气:“臣妾明白了,那就请三日后,宗主大人来取这去除些毒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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