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彦听了这话反倒做出更加吃惊的模样,只差指着濮阳宗政的脸说:“你莫不是要强占人家的便宜,结果人家姑娘抵死不从想自我了断了吧。”说吧,还啧啧舌。
虽说原因并不是这样,但濮阳宗政还是忍不住想起的那日的强吻:“是别的别的楼里的几个不要命的女人。”
言一彦听了这话也就明白了大概,看这濮阳宗政有些铁青的脸色就说:“这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办,你别只为了她除掉了现在的麻烦却又埋了别的祸根。”
“你这是什么意思?”濮阳宗政怀里一直抱着沈蝶烟,一只手则一直护着她的伤口。
言一彦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你说你别的地方挺聪明挺有能耐的,怎么一遇到这种事情就没辙了。不晓得如何讨好人家,不明白姑娘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下可好了,让你一次就学了个通透。你想想看,那些女人为何要找她的麻烦,还不是因为你。如今你再为了她这么一刀切下去,难道就不怕埋下什么隐患么?”
言一彦说的虽然有些玄虚,但濮阳宗政却知道这是他的切肤之痛。前些年,他独宠言夫人,彦揽殿中的姬妾自然愤恨,逮着机会整治欺辱言夫人一番。言一彦大怒后将挑起事端的几人扔到兽园喂了血狼。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了,哪知此事后来竟差点害死了言夫人。
濮阳宗政听了这话,自然不敢不放在了心上。
进殿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渴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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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蝶烟安安静静的躺在濮阳宗政的怀中,乖巧的让人心动。羽毛般丰盈的睫毛在她的眼下落下淡淡的青色影子。濮阳宗政忍不住凑过去,将自己的唇轻轻压在她隐隐约约能看到青红色血管的脆弱眼皮之上。
肌肤上的接触,既清晰又温暖。他微微张开口,舌尖探出,沿着她眉眼温和的轮廓细细的描画。
濮阳宗政的吻轻的像是龙潜月的小雪,细细碎碎的落在沈蝶烟柔软的肌肤上。先是能描出形状的眼睛,然后是光滑的额心,一路向下,慢慢的吻到小巧的鼻尖,下陷的人中,最后停在依旧苍白的唇上。
有些凉,濮阳宗政觉得自己的唇,就像是贴在初春的寺蝶湖未化开的冰面上。4。寺蝶湖——烟儿,连这里的一片湖水都刻上了你的名字,更何况是我的心。
沈蝶烟的唇软的教人心醉,濮阳宗政的吻也越绵长艳丽。他用舌尖慢慢撬开了沈蝶烟的双唇,并不长驱直入,而是一分一分的舔舐过她的唇瓣,连最细小的唇纹都不放过。
沈蝶烟微微动了一下,也不见醒来的迹象。身子朝濮阳宗政怀里拱了拱,眼睛闭的更紧了。濮阳宗政吻的情动,伸出手撩开沈蝶烟藕荷色的衣领,慢慢的摸进去。透过温热的肌肤,濮阳宗政甚至能摸出骨骼的大致形状。沈蝶烟在十三殿待了不过短短几日,人竟然瘦成如此。濮阳宗政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心酸。
锁骨从细肩微微的向颈下收拢,形成一个小小的窝儿,濮阳宗政的的手指顺着锁骨的形状慢慢的往中间移动,最后停在正中间,食指压在那个小窝里,来来回回揉了几下后又沿着另一边的锁骨移动。9。慢慢的就摸到了另一边的肩膀,而沈蝶烟的衣领也已变成半敞着,露出大片白莹莹的肌肤。
“烟儿,烟儿……”唇齿间,这个名字就像是一阵风,在口中转了半圈后,也也不知消散在哪方空气之中了。
雀鸣与鸶庭在后边紧赶慢赶,也不知道两人究竟磨蹭了多久,终于看见了彦揽殿的大门。
“我的祖宗亲娘啊……”雀鸣苦着脸哀嚎了一声。雀鸣在彦揽殿待过一阵,那守着殿门的侍卫自然认识。7。她也没有时间叙旧,只说了一句“有天大的事情找言殿君”后就扯着鸶庭进去了。
雀鸣拉着鸶庭直奔药庐而去,路上见着不少相识的人,连招呼都没打只顾闷着头往里冲。
鸶庭是一次来这彦揽殿,跟在雀鸣身后七绕八卦的,最后终于在两间连在一起的屋子跟前停住了。
“就是这里了。”雀鸣说完这话就往里面冲去,连鸶庭在她身后的喊声都没注意。
门本来就是半掩着的,雀鸣差点一头滚进屋子里去。
屋里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一边是高到顶在房顶的柜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灵丹妙药。1。另一边只是一张床,临窗,一个矮柜与方凳摆在旁边,再无其它。
雀鸣看到那床上坐着一个男子,头垂着,黑色的长从青玉冠中散下来,铺在他的手臂上,蓝色的被褥上。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人,脸朝上安静的躺着,两人的脸孔正好紧紧的贴在一起。还有,他的手……那敞开的衣衫,那白花花的皮肉……
雀鸣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那床上的人本是不甚在意她的闯进,可惜她偏偏是个没眼色的傻孩子。那人抽回自己在怀中之人衣裳里游走的手,将人裹的更紧了,同时呵斥一声:“滚出去。”
雀鸣被这声寒意森森的命令震的立刻就清醒了,她扭头就跑,结果一时慌乱被门槛绊了一下,眼见人就要面朝下磕在地上,幸好从后面赶上来的鸶庭将人扯住扶稳了。9。
“宗主跟夫人在不在里面,刚才我听着好像是宗主大人的声音。”鸶庭说着就要往屋里去,雀鸣连忙将人给拉住了,同时给她使了一个颜色,拼命的摇着脑袋。
鸶庭也明白了屋里有古怪,拉着雀鸣走出两步问:“怎么了?”
雀鸣红着脸拼命的摇头,就是不肯说一个字。
鸶庭见这样问不出东西来就换了一个方式:“宗主大人跟夫人是不是在屋子里?”
雀鸣点头。
鸶庭吸了一口气,两步跨成一步走在敞开的门前,雀鸣还没来得及拦人她就敲了几下门框:“宗主大人,是奴婢鸶庭。8。”
“进来。”屋里传来濮阳宗政不带感情的声音。
鸶庭拉了拉雀鸣后,随即低着头进去了。雀鸣也慢慢的进去了,头垂的低低,半天都不敢抬起,可眼里心中又全是刚才的情景。她终于忍不住了,稍微抬起头,看到宗主大人依旧是坐在床上,腿随意的伸在被褥上,袍子有半边垂下来。他怀中的是烟儿夫人——那衣领已经收拾整齐了,她身上还盖着半片锦被。
濮阳宗政的眼中藏着怒气,一双鹰目扫过雀鸣与鸶庭后,终于将视线放在了鸶庭身上:“说,这是怎么回事。1。”
“回宗主大人,今个的事情与夫人无关,都是——”
“与烟儿无关怎么到头来是她躺在了这里,那有关的人……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连个人都护不住。若不是百雨金跑出告诉了我,还能出些什么事情来?”
濮阳宗政打断鸶庭的话,声音寒冷的令人惧怕。鸶庭雀鸣连忙就跪了下去:“是奴婢没用,是奴婢保护不周害的夫人受伤。”
“既然没用,还留下做什么。”
濮阳宗政的这话刚一落下,鸶庭雀鸣两人就觉得后颈就像是架了把削铁断金的宝刀一样,寒气森森。
“回宗主大人,今天夫人一直待在房中,后来秦夫人领着众位夫人就来了三晖阁。3。”鸶庭极怕濮阳宗政会在片刻间出手斩去了自己跟鸶庭的颈上人头,于是飞快的说起了之前的事情。
这招果然有用,濮阳宗政看着怀里的沈蝶烟:“继续说。”
鸶庭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努力的把含在嘴里的那口气的咽进去。然后开始一字不差的说起来。
“……宗主大人,奴婢绝没有半点的隐瞒与偏袒。你赶过来的时候,我们也没有看见夫人是怎么撞到桌子上的,也不知道是谁推搡的。”
濮阳宗政听完这话,皱着眉想了一会问:“烟儿叫你去扇秦姬耳光?”
鸶庭没想到濮阳宗政会问这个问题,一时答不上来话,只能点头。7。
濮阳宗政低头看了怀里的人一眼,接着说道:“既然她让你打,你动手就是了。出了事情,有她给你做靠山,还怕护不住你们这些奴才不成?”
“奴婢不敢。”鸶庭雀鸣连忙回道。
“这是怎么了,你那群老婆小妾的争风吃醋,你何必责怪这些丫头?”言一彦忽然走了进来,手里搭着一件湖蓝色的羽毛大氅。他在外边听见了不少,这事情的大概也明白了七八分。他看了一眼雀鸣说道:“不愧是从这彦揽殿出去的人,这份血性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2。”
说完,他将脸转向濮阳宗政怀里的沈蝶烟:“你这心尖肉也倒是位能惹事的,居然叫个丫鬟去扇宗主宠姬的耳光,也不怪乎那些人气头上。”
濮阳宗政没言语,看着言一彦走过来检查沈蝶烟后脑的伤口。血早已经止住了,只不过之前倒上的一层厚厚的白色药粉早就染成了红色。濮阳宗政看着触目惊心,还没问言一彦这该如何,言一彦先开口了:“没什么事了,血止住了,这伤口过两天就能结痂了。入睡的时候注意些,别叫她压着伤口,还有,千万别吹冷风。”
说完这话,言一彦将之前收拾出来的,盛着药瓶的灰色小包袱朝鸶庭伸过去。鸶庭连忙双手捧着接过去了。
“既然没什么大碍了,言一彦就恭送宗主大人回本殿了。”
言一彦这话让濮阳宗政皱起了眉头:“言一彦,你莫非是在赶本君离开?”
“言一彦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濮阳宗政冷哼一声。
言一彦微微弓着腰道:“回宗主大人,属下是怕您留在此地会影响夫人的调养。自从属下贱内十年前进了这彦揽殿就再没踏出去半步,这您也是有所耳闻的。属下是怕她见着故乡人,难免思乡心切,亲自照顾夫人也就罢了,可就怕她与夫人是他乡遇故知,一个是想随着另一个离开,一个想跟着另一个留在彦揽殿。”
言一彦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口气恭谨的让濮阳宗政生厌。但是,他这话倒是点醒了濮阳宗政。
“烟儿未醒,不能受颠簸。”
“属下已经备妥了人轿。”
“外面旗斜树摇,烟儿不能吹冷风。”
言一彦手一伸,将臂上搭着的羽毛大氅递到濮阳宗政面前:“属下已经备妥了,宗主大人放心。”
濮阳宗政若有所思的看着言一彦,正好言一彦也在看着他。两个人盯着彼此半晌,忽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
进殿卷
………【第一百二十章 煨汤药】………
3914
濮阳宗政带着沈蝶烟回了三晖阁后,安安稳稳的蛰伏了几日。惹事的众人见雷霆之怒并没有降临,都安心不少。尤其是百雨金,明里暗里的劝慰众人,这两边都不落下。
最舒服的人自然是沈蝶烟,双眼一闭睡的人事不省,任他东风西风都是刮不到她分毫的。二舒服的人却是一直守着她的濮阳宗政,那人乖巧的模样的叫人连在睡梦中都能笑出来。安安静静的躺着,任由你搂着抱着亲吻着。
然后,事情都是有正反两面的,就像现在的濮阳宗政,虽会因为沈蝶烟终于安静蜷缩在自己怀中感到欣喜,但是更多的是因为沈蝶烟沉睡不醒的恐惧与担忧。
终于,在两天后,濮阳宗政让雀鸣连拉带拽的将言一彦再次请到了春望城中。2。言一彦本来就猜着濮阳宗政主动找自己肯定是没好事,但是没想到是为了这件事情的后续。濮阳宗政身上的急躁几乎化成了杀气,言一彦自然不会犯傻多说一句不该说的抱怨。
沈蝶烟始终沉睡,濮阳宗政却连看到她眉眼间的安详神情都会觉得不安。他脑后的伤口已经结痂,濮阳宗政按着言一彦的吩咐,每日都会仔细换一遍那白色药粉。脸色也不像刚刚受伤时苍白孱弱。明明一切迹象都在表明,沈蝶烟在慢慢的康复之中,可人就是不见清醒。
言一彦也犯了难,这伤都开始康复了,人反倒没醒,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他也不好说的。万一是撞坏了脑子呢,万一是失血过来身体要调养呢,万一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呢……这其中的理由,他怎么会知晓。4。
当然,心里这样想,嘴里却绝对不能这般说的。言一彦煞有其事的验伤切脉后,眉头不展的对濮阳宗政说:“这情况,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它也不好办。”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我管你好办不好办的,你先把人给我弄醒了再说。”
我要是有办法何必在这里跟你打马虎眼。言一彦心说,可是为了尽早脱离这个魔头,竟然开始扯谎,将责任推给了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的沈蝶烟身上。
“这也不是我能努力的出来的。她自己不愿意醒来我能有什么法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到对方的事情了,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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