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可是,他有绝年草,你也有,你有炼妖壶和女娲石,可是他却没有。怎么,你还担心他有本事敢在你前边去救玫暖不成?”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态度。你若是想要凤凰琴,自然有别的法子,何必这么正人君子。”
“我想用他的凤凰琴,拿绝年草去换有什么不对。正人君子倒是不至于,只是不想再这个节骨眼上跟他们闹翻。”
“那这样说来,现在是谁都无暇算计谁了?”
……
濮阳宗政与钟离殷这样你来我挡的纠缠了两日后,晴霭与元与就回来了。5。濮阳宗政看着元与手中捧着的一方锦盒慢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晴霭跟在元与的身后,脸上的表情叫人琢磨不透。
凤凰琴卧在明黄的缎子之中,琴身上泛着古朴的光泽。濮阳宗政忍不住伸出手指去碰触那冰冷的琴弦——
“这里可没有让你控制心神的人。”钟离殷的一句话让濮阳宗政收回了手。
“你倒是未雨绸缪,想到真是周到,凤凰琴在前,珠帘隔垫后。看来,做到这一步,再叫你放弃倒是本王白日做梦了。6。”
“凤凰琴只是那日听说有人盗绝年草的时候,忽然想到的。既然都打算要利用绝年草做个顺水人情了,可惜白送又不符合这十三殿的规矩。况且,这年头,做个好人都怕别人怀疑惦念着。若是白送了,仲则轩反倒会怀疑本尊有没有别的用心。于是就想着用他的凤凰琴来交换。哪知,这琴竟然还能真的给用上了。”
“这就是人界所说的,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还不是你一直惦念着的结果。”
珠帘隔也已经送到,濮阳宗政看着那白玉小方盒中的那丸墨块似的药丸,像是看着什么朝思夜想的心尖肉一般。
钟离殷见着他这副模样,手里摇扇子的动作一直未停,最后只说:“罢了,这是你的事情,本王犯不着费神操心。6。过两日本王就回鬼界去,以后若是无事,你就少来折腾本王。还有,那绝年草你别忘记了。”
“自然,过两日,绝年草与昆仑镜会一并送上。”
“昆仑镜?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一时送这么多的东西,这三界中谁敢如此狮子大开口。昆仑镜你先留着吧,也许还能靠着它找到玫暖。”说道玫暖,濮阳宗政又道,“抱歉,其实并不是因为不想把玫暖帮你给带回来,而是当时连自己都是顾暇不及。”
“本王没为这事怪你,反正知道玫暖在人界的大概位置就好,就是翻遍每颗尘土,本王都要把玫暖给找出来。6。”
“可是,你还没有跟说,玫暖为何会流落到人间去。”
钟离殷看了濮阳宗政一眼:“这事就不劳宗主大人操心了。”
“钟离殷,你可知,玫暖出事这些年,越没人敢招惹你了。不过,你也只有提到玫暖的时候,会有些不一样。以前总是嘲笑你像个奶妈,今日终于也遭了报应,知道了这情的苦。”
“少将本王拿与你相提并论,总之,你那位贴心人本王就不见了,免得红颜一怒连本王都被戳的体无完肤。”钟离殷只要能嘲讽濮阳宗政一番,任何机会都是不肯错过的。
“那就恭送鬼王。玫暖殿下还等着鬼王大人您去迎接,还请大人将玫暖殿的随身玉牌保管妥当才是,免得玫暖殿将来认玉不认人。3。”说这话的是晴霭,板着一张脸帮着自家主子逞口舌之快。
顶嘴的人明明是晴霭,钟离殷却看着濮阳宗政,也不怒,只是那笑容叫人不舒服。
沈蝶烟几日没见濮阳宗政,不仅没觉得多少安心,反而辗转反侧不知如何是好。这人要是对危险有了准备也就不怕了,可偏偏就怕这样慢慢的煎熬着猜测着。
雀鸣鸶庭那日见着了屋内的一片狼藉以及血迹,都吓的不轻,等从沈蝶烟口中将事情大概打听出一些后,一个手势屋子安抚沈蝶烟,另一个飞快的跑出去打听情况。
伤着宗主非同小可,尤其是同一人连续两次伤了宗主。4。雀鸣听说濮阳宗政进了百雨金的南吕楼后,也跟了过去,可在外边站了半天,除了只看见晴霭殿从里面面色不好的出来外,竟然再没有一个人出那院子。
雀鸣无法,无可奈何回了三晖阁后难免对这鸶庭抱怨,说,这才躲出去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情,看夫人完好无损的样子,宗主大人自然还是舍不得动一根头的,可是恐怕那一肚子的怨气怒气就要撒到自己这些小丫鬟头上了。
鸶庭就激了她一句:究竟是谁说的,自己对这种事情是见惯了的,结果,跑还不是没跑掉,该出的事情不是照样出?
自然,这些话都是不敢让沈蝶烟听到的。沈蝶烟与往常无异,她们也都装的无事。3。况且等了几日宗主大人都没有再来,外面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留言,她们的一颗心也都放下一些了。
可谁曾料想,宗主大人没来找麻烦,别的楼里的夫人们却忍不住了。别的先不说,单单凭着那日在祭场上,脸蒙白纱已经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更何况沈蝶烟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拨开了宗主大人的手,拂了他的面子。自然,对于这些夫人来说,最重要的是,那胡乱造次的女人居然至今还好好的住在宗主大人的三晖阁中。这要叫多少人眼红牙痒?
几位性子不好的夫人去找了最为受宠的百雨金。百雨金自然不会趟这种浑水,反而还劝慰了几句,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别人的麻烦没找上,自己却赔了进去。
可是那几位都是红了眼的,根本不听,见拉拢不了百雨金,便都冷着一张脸出了南吕楼。7。百雨金不放心,让一个小丫鬟在后面跟去看看情况。等了半天,那小丫鬟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夫人,那几位主子都进了三晖阁了。”
百雨金皱着黛眉想了一会,马上就吩咐那小丫鬟:“我们快去找宗主大人,别让她们那些人给闹出什么大事了。”
那小丫鬟不解的说:“夫人,这是为什么,您不去找那新夫人也就罢了,何必连着隔岸观火的便宜事情都不做。上次宗主大人受了伤,居然还那么维护那个女人。那新夫人肯定是狐妖魅子变得,这么会勾男人,连宗主大人都能着了她的道。”
百雨金瞪着那小丫鬟,眼中已经有了几分薄怒之色:“小蹄子胡说什么呢,下次再叫我听到你说这些是是非非看我不撕了你的嘴。8。还不快跟我去找宗主大人回来救人?”
那小丫鬟连忙闭上了嘴,半个字也不敢再说,可心里,越觉得自家的夫人奇怪,这宗主大人新宠上了一位,她怎么就是一口醋都不吃呢?
雀鸣一向不老实,三晖阁里人少事更少。沈蝶烟那里有鸶庭陪着,她就真成了只家雀儿,一个人在院子里剪花修草的,连院门口的一颗古树都让她斩去了几条大枝桠。不过,也亏了她在外面逛逛游游,那几位夫人刚踏进这三晖阁的地盘就让她给看的清清楚楚。
“这帮女人,整天闲的扎堆也就罢了,今日怎么都往这边来了。1。”雀鸣小声的念叨了一声,随即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手一扬就大花剪扔了,提着裙子就往三晖阁楼里跑去。
屋里,鸶庭正陪沈蝶烟下棋。鸶庭一般都是和雀鸣玩的,下棋雀鸣自然不行,可沈蝶烟却是高手,鸶庭竟然没有赢过一次。她捏着一枚白玉子盯着那棋盘,看那架势,似乎想了好久。沈蝶烟也不急,喝口茶,或者瞄一眼棋盘边的书籍。
“应该是这里吧——”鸶庭犹犹豫豫的伸出手,眼中既有欣喜又有紧张。眼见那棋子就要落在棋盘之上,忽然就听见外面传来平地炸雷般的一声叫喊:“鸶庭,不好了,准备躲人了。”
鸶庭被这声惊呼吓的捏着棋子的手狠狠的抖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将棋子落在了旁边的棋格之上。
“鸶庭,你走这一步啊?”沈蝶烟笑着将之间捏了好一会的黑子落下,“你又输了呵。”
鸶庭瞪着那棋盘,等雀鸣进来后,伸手就抓了颗棋子往雀鸣身上扔去。雀鸣抬手一挥,就将那棋子接住了:“鸶庭你做什么,干嘛偷袭我?”
“她眼见自己就要赢了,结果被你那一声惊天地线的叫喊给吓得落错了子。你说她能不生气么?”沈蝶烟说道。
“这有什么,我每次跟她下棋我都输,那也没见我着急过啊。可见她的棋品真的不太好。”
鸶庭瞪着雀鸣没好气的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哦,不好了,我看见雪满楼光紫楼的几位夫人一脸煞气的往这边来了。肯定不是好事,我们先带夫人在外面逛两圈在回来吧。”
沈蝶烟看着雀鸣,不知这话何意。鸶庭也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冷静的解释道:“夫人,雀鸣是猜着夫人您这般受宠,这别的夫人难免吃些醋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先出来避开她们就算了。”
沈蝶烟捧着茶想了一会,竟然摇着头说:“为何要躲?我还怕被那些醋瓮给淹了不成?我哪都不去,我倒想看看这女人是如何撒泼的。”
进殿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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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之前如何的温婉动人,可一旦撒起泼来,这一个女人是没有一个是多好看的。可如今对于沈蝶烟来说,不仅仅是不好看,而且还很危险。
为的那名女子仰着下巴,盯着沈蝶烟脸上那道还留有清楚痕迹的伤疤,嘴里吐出的仿佛不是字,而是一根一根的针:“那日在祭场,又是白衣又是白纱的,我道是个如何个绝妙的人儿呢。今日见了,却是个赖巴脸的花猫,还是个不懂规矩的野物。”
雀鸣是个暴脾气,听了这话立刻就忍不住,左手伸到右手腕上,刚将袖子卷了两个褶就瞧见沈蝶烟在看自己。沈蝶烟往下看看她那袖子后又把脸转向那艳丽的女子了。7。雀鸣挨了那个轻轻飘飘的眼神一剐,手立马就垂到一边了。
鸶庭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这是光紫楼的秦夫人。”
还不等沈蝶烟照着鸶庭的话朝这秦夫人打声招呼,那秦夫人就伸出玉手沈蝶烟这边扇过来。
一声脆响后,鸶庭捂着脸站着原地。那秦夫人骂道:“不长眼的狗奴才,主子说话的时候你插什么嘴。”
沈蝶烟一见这场面也就火了,她向来护短,自己的人纵有不是她就是拿在扫把关着屋子里抽那也是自家的事情。她自己都没动过一根手指,这女人竟然上来就是一耳光……
“你个清水潭里一条红尾巴的烂鱼,居然敢扇鸶庭,看我不揭了你那身鱼鳞。9。”雀鸣连袖子都不捋了,扑到那秦夫人跟前一手抓住她的头,另一只手就往她脸上扯去。
“你个狗奴才——”秦夫人的脸皮被扯的厉害,连说话都变了腔。跟这秦夫人的小丫鬟大惊失色的去掰雀鸣的手。其余的几位夫人看着心里笑,可还是要上去帮忙的,于是七嘴八舌的唤自己的小丫头们去拉雀鸣。
废了好半天的劲,众人才将雀鸣拉开。秦夫人一头乌被抓的跟鸡窝似的,脸皮也被扯的通红。雀鸣被几个小丫鬟架着,一脸的得意得逞。鸶庭一直捂着脸站着,不说话,也不知是吓着了还是在伤心。4。
秦夫人拢了拢自己的头后就朝着雀鸣走过来,沈蝶烟却在这时候站了起来,挡在了雀鸣与秦夫人之间。
“滚一边去,一会再找你这花脸猫算账。”秦夫人原本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要跟沈蝶烟叙情,到了这一步越的怒气后冲天。
沈蝶烟面无表情的站在雀鸣前边,唤了一声:“鸶庭,过来。”
鸶庭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沈蝶烟身边。秦夫人看看沈蝶烟又看看鸶庭,不知她这是何意。
“鸶庭,你扇她一耳光。”
沈蝶烟的话不仅仅是让鸶庭吃了一惊,就连秦夫人,雀鸣都愣住了。4。沈蝶烟接着说道:‘自己受的委屈就要自己补回来,你莫非还指望谁帮你打回来不成。你挨她一耳光,她挨你一耳光,等这事抵平了我们再谈别的。”
其实沈蝶烟说这话,并不是为了给秦夫人一个下马威,或者说不仅仅是为了给秦夫人一个下马威。她在家中,沈夫子向来不会教女儿这女儿那的,偏偏她要教李越那孩子这这那那:跟人家孩子打架了,脸上身上皮都破了,先问事情的前因后果,若是自家的孩子错了,先打几下跪一会后再领着去人家陪个不是。可赔不是也要占些便宜,不能叫李越的那层皮白白破了,非得看着人家把自己的孩子骂一顿或者在屁股墩上扇两巴掌才甘心。6。李越年小气盛,什么都没有面子重要,大人做出这种事,他反倒觉得丢脸,下次也就老实了;若是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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