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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濮阳承认你是这十三殿的女主人,我们也只好支持,虽然不知道你一介凡人有什么资格做这魔界的帝后——但是,我们没有反抗濮阳的权利。2。”
“没有什么女主人,也没有什么帝后,你们既然不甘心,又何必求全?”
晴霭将手肘支在桌面,眉眼弯着;“你这是在挑拨呢,可是,有一点你要记住,濮阳从不商量,只有命令,而我们,只要服从就好了。更何况,他难得对一个女人这么执着,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似乎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应该愿意用你的肚子生出少君的。”晴霭的这番话让沈蝶烟又怒又恨,可依着眼下的情况,只能忍气吞声。3。
“而我所要说的规矩就是,濮阳是绝对的存在,今天你伤了他,你又没有付出代价,我只能说,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最后一次。”轮到说这句话的时候,晴霭的声音终于带一种绝对的肯定与强势。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干脆,只要我还活着,他还这样关着我,那谁都别想过的安安稳稳。”沈蝶烟也忍不住大声回了一句。3。
“这应该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你跟濮阳的恩恩怨怨情情爱爱的老娘也没兴趣打听。只有一件事你要记清楚了,你们人界不是最要求妻子贤良淑德的么,你只要做到那一点就行了。”
“贤良淑德?”沈蝶烟嘲讽的一笑,“我若是这般了,哪濮阳宗政不是就更加离不开我了。我倒不知他竟然如此喜欢我。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占了上风——”
沈蝶烟的话刚说完,脸就被红色的衣袖抽到一边,头用力的撇到一边,几乎扭断了脖子。9。沈蝶烟保持着头偏向一边的姿势,伸手压住嘴角,再松开的时候,白皙的指上是斑斑猩红的血迹。而脸颊上,红肿的很严重,也能够清楚地看出是它的形状。她却笑出声:“你看,你明明恨不得要杀了我,可是为了那个杀人凶手,你却只能忍了。”
晴霭猛然站起来,没有动怒,没有愤慨,只是出奇的平静:“我并没有想杀了你,因为你是濮阳喜欢的人,是他浑浑噩噩的生命中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缕希望或者渴求。1。也许你根本就不可靠,也许濮阳会受伤,不仅仅是皮肉伤的流血,可我还是想支持他,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才能带给他新的意义。当然,我也的确不喜欢你,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的不知好歹。多少女人千求万求的东西,你却弃之如敝屣。”
“你也是那千求万求中的人一个么?”沈蝶烟问,似乎打定主意,非得惹火晴霭不可。5。
“不要试图激怒我,老娘的脾气其实一向很好的。当然,最重要的一点麻烦你要记住,我先是一位殿君,一名武将,其次是他的好友与妹妹。于他,我没有任何千求万求的事情。即便是有,我也只是求他能幸福,不管是谁给他的。”
说完,晴霭释然一笑:“我会挑几个机灵的丫头来照顾你,三晖阁是濮阳的寝宫,既然他将你安置在这里,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好了,也免得被别的阁里楼里的女人欺负——当然,我倒不是怕你被欺负,主要是不想让濮阳为了你的事情闹的太厉害。3。不要想着惹是生非,除了濮阳,你不可能从任何人处讨到便宜达到目的。当然,还有一点——”晴霭此刻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没有转头,“我再提醒一遍,不要试图挑拨、惹怒我,这是没有任何用的。与其费这个脑子,你还不如多想想别的方法。”
沈蝶烟看着慢慢合上的房门后,晴霭的那一抹红色逐渐消失,心中全是她的最后那一句“还不如多想想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这话应该是在暗示些别的意思吧。毕竟是,说的再是冠冕堂皇,可心中一定是有怨意的。
晴霭么……沈蝶烟忽然就对这个娇艳明媚,看起来张扬实质上内心柔软体贴的女子有了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虽然很奇怪,可是,这种感觉却是清清楚楚的在她心里来来回回的沉浮。
而濮阳宗政,那个连真实的相貌都没有见过的濮阳宗政,她不仅仅是恨,居然还有了一种怨的感情。她只知道,她决不能教他好过,决不能教他一帆风顺事事如意。伤人的代价,害人的代价,欺骗自己的代价……总之,一切都是要还的。
进殿卷
………【第一零四章 春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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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蝶烟一直在想“怎么办”,可是所有的想法都局限在“怎么办”这三个字中,然而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想法冒出来。
她甚至怀疑,自己当初在藕香镇,怎么就觉得濮阳宗政或者梁大哥神秘莫测。在他的血溅了自己满手以后,她忽然恍然大悟,自己居然能够掌握或者是拿捏住这个在他人眼中,万人之上的男人。
有些东西,远远要比刀子更能杀人。这个道理,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摧心折肝,欲死不能。3。
沈蝶烟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琢磨些什么。可一等思路稍微清楚后,又觉得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狠毒阴郁,满心都在想着如何报复。若这就是命,她宁愿背着朝前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也已经亮了好一会,沈蝶烟偏过头,脸正好压在枕上,被晴霭的红袖抽到的地方还是刺痛。忽然,房外传来了轻轻缓缓的叩门声,还不戴沈蝶烟开口。1。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了。两个穿着同款不同色衣裙的小姑娘走了进来。两个女孩子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相貌身高都是一模一样的。穿蓝衣的叫雀鸣,雪色衣裙的叫鸶庭。沈蝶烟刚刚见着他们的时候就问她二人是不是双生子,两个小姑娘但笑不语。雀鸣活泼,鸶庭娴静,连沈蝶烟都不知道两人究竟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此刻,雀鸣手里捧着只黄铜的脸盆,鸶庭手里提着一只圆形的食盒跟在后边。9。雀鸣一见沈蝶烟醒着,这一举手一投足就稍微放开了些,脚步声音跟着大了起来,快步走到房间一角,将铜盆架在木架上。鸶庭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整个人竟然跪在了床边。
“怎么了,大清早的你就来折杀我啊,快起来。”沈蝶烟躺在床上,正好就看到鸶庭这丫头一颗垂的低低的脑袋上,盘成双股扭的头。
“奴婢不起,请夫人去帮晴霭君说说情。”
“晴霭,她怎么了?”沈蝶烟想到那个红衣的女子,脸就跟着一阵阵的刺痛。4。
“宗主说她冒犯了夫人您,让她在兽园接受处罚。”
“哦,既然是处罚,那我去求什么情。起来吧,早晨地板又凉又潮,对小姑娘的腿没好处的。”沈蝶烟坐起身,伸手挽起自己的长。
“奴婢觉得,晴霭君受人尊敬,夫人若是救了晴霭君,定能增加您在这宫中的威信。6。”鸶庭是那种看起来安静乖巧的人,骨子里却比静不下来的雀鸣执着多了。即便被沈蝶烟拒绝了,可还是不肯放弃。
“鸶庭,你可知,我根本不稀罕你说的什么威信,还有,你们的晴霭君如此的厉害,怎么会被一点小小的处罚伤着。”
“夫人——”
“别再叫我夫人,这个称呼我可担不起。”沈蝶烟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一些。
一直站在旁边的雀鸣也跪在了鸶庭的旁边:“称呼是宗主命令下来的,正式的册封要等选中了吉日行了大典后。2。夫人您纵使再不愿,奴婢们也不敢违了宗主的意思。”
沈蝶烟心里冷笑,这话说来说去,不就是你们看着是我的人,实际上却要听濮阳宗政的话么。她对雀鸣、鸶庭二人说:“别总拿濮阳宗政说事,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叫我换个箭靶子么。你们十三殿的人还真是厉害,没有一个善茬,这个不是武艺高强,那个就是伶牙俐齿,我倒是没一个能拿捏得住的。8。”
“奴婢不敢,夫人若是生奴婢的气,随便夫人责罚。更何况,夫人有宗主的宠爱,别说是我们,就是这春望城的任何一人,也不敢触怒夫人。”雀鸣也是一张利嘴,当板着小脸讲道理折损人的时候,就跟吃炒豆子一般,清清楚楚利利索索的往外蹦。
雀鸣的话才说完没多久,鸶庭又接上了话:“既然夫人不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那您就不想看看这兽园是个什么东西,宗主是如何处罚晴霭君的么?”
“不想,你们那宗主能想出来的东西,必定不是什么好去处。8。”沈蝶烟心说,我才不上你们的套,这去了,难保自己见不得那晴霭凄惨的模样,而对濮阳宗政开口求情。这贤良淑德的好名声,自己可是万万要不起的。
“夫人,这兽园处罚,宗主会去,几位在留在十三殿的殿君们也会出现,就连春望城中的夫人们也去了不少,夫人您去了,正好可以多见见几个人。4。”鸶庭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沈蝶烟反驳一条,她就有本事再说出一条理由来,直到沈蝶烟点头愿意出这个房门为止。
濮阳宗政,殿君……还有夫人们……
“夫人,什么夫人?”沈蝶烟问鸶庭。
鸶庭倒是没有任何隐瞒,大大方方的回答:“是宗主大人的姬妾们。1。”
“姬妾?什么姬妾,多少?”沈蝶烟不由自主的接着问道。
“夫人是问宗主有几位姬妾?”鸶庭似乎是明知故问,这话刚吐出口,眼见沈蝶烟脸上就要换种神色,连忙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回夫人,这春望城中,宗主大人只有十九位姬妾,大部分都是各位殿君以及鬼界的大人们送来的。唯有夫人您,是宗主大人亲自带回来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感激他的垂青么?十九位,那这么来说,我正好就是那二十个了。哼,居然还给濮阳宗政他凑了一个整数。”沈蝶烟挑眉一笑,满眼的讽刺。
“奴婢没有别的意思。”鸶庭始终倒是一副镇定的模样,别说是对沈蝶烟这位宠姬的惧怕,就连一点敬畏都没有流露出来。
沈蝶烟看了一眼跪的笔挺的鸶庭与雀鸣,半晌,施施然的伸出一只手:“我这脸上的伤,只怕出了门,丢的是也你们家宗主的脸面吧。”
“夫人放心,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纱帽。”说这话的是沈蝶烟见了一面后,就觉得性格应该是粗心大意的雀鸣。
沈蝶烟微微一笑:“就冲这一点,我也该好好感谢一下晴霭姑娘。居然给我这么两个聪明伶俐的人,沈蝶烟我何其有幸。”
“夫人谬赞,奴婢不敢。”
进殿卷
………【第一百零五章 百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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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鸣与鸶庭为沈蝶烟换上一袭踯躅色的夹袄长裙,头上是一顶蒙着白纱的宽檐帽子。
鸶庭将一件墨色但底子上绣着媚茶色繁琐图案披风搭在沈蝶烟的肩上后,立刻就将纱帽的白纱放了下来。柔软飘逸的白纱正好垂在沈蝶烟的胸前。
“行了吧?”沈蝶烟有些不耐的问了一句,声音虽然还是平常的样子,但是,的确是有些不耐烦了,更准确的说,是有些后悔了。明明是打算无论雀鸣、鸶庭这两个丫头说什么自己都不肯松开的。可是……
濮阳宗政也好,十三殿殿君也罢,甚至是那些由很多人送来的绝色姬妾,她为什么就忽然起了想去看一看的诡异心思呢?也许,自己该换一种说法会比较容易原谅自己,自己应该是为了替晴霭求情才去的。4。可是,若是求情的话,那必定要对濮阳宗政低声下去,虽然不一定会到低声下去的程度,但是,说上几句话也是必须的,那个濮阳宗政……
沈蝶烟迫使自己不要在不该想的时候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她朝铜镜的方向看看自己,只觉得自己就跟裹在被子里的无异,浑身上下连双手都藏在长袖之中。
雀鸣站在门口,看着沈蝶烟收拾好了后就做了一个这边的手势。沈蝶烟只得带着鸶庭一次走出了这件屋子。
等沈蝶烟出了房间后,一瞬间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2。门外的空气都带着山岚的清爽。沈蝶烟走下台阶几步后,再次转头,越来越觉得自己住了不知有几天的屋子像一只笼子。
雀鸣在前边引路,鸶庭在后边跟着。沈蝶烟被两人一前一后的夹着,既像护送,又像监视。
沈蝶烟一次出门,此刻对这所谓的十三殿厌恶多过了好奇。等到了视野稍微开阔的地方后,她才现,这十三殿是建在山上的,站在从春望城通向山顶的阶梯上,当下看去的时候,依次能现山间的绿影中,数间白顶或灰顶的宫殿隐隐约约能看出大半个面貌。
雀鸣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解释:“这是枉思山,十三殿与春望城依次建在这山上,春望城是地势最高的一殿,山顶上还有一个祭场,兽园就在祭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