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衣,从今以后我变与你为敌,你所向往我必阻之,定让你一事无成,无法达成任何所愿!”
对面被蔡卜白被震得晃了晃心神,他之知道蓝翎羽这几年有了自己的一些暗势力,可是只以为他是对抗府里的那些人,他何来的气魄与勇气对天下第一贵公子说出这番话!
莫非他……就知道雪衣心中所想?
难怪慕雪衣一直想拉拢蓝翎羽,也忌惮着他!实在是不可小觑!
就连李朝朝也暗暗叹了口气,戳了戳他的后背,那意思像是说:干吗要自找麻烦,她都不屑和慕雪衣为敌,可是他为了自己却要拼了这一生安稳也要让慕雪衣不得安宁,她怎么可能去阻止他用这样的法子来安抚自己,保护自己。
她笑了笑,忽然搂住蓝翎羽的脖子,撒娇道:“我脖子好痛哦……”
蓝翎羽身子一震,所有的戾气化为乌有,无限温柔道:“这就带你回家。”
他根本不去等慕雪衣还会说什么,转身就走。
李朝朝问:“回哪个家啊?”
“自然是咱们俩的家。”
“咦?”李朝朝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买了私房?”
“你之前去过的……”
李朝朝恍然大悟,“哦……”
两个人打情骂俏地越走越远,蔡卜白只紧紧地看着慕雪衣的脸色,他还是头一次见慕雪衣身上带伤,后背上还扎着簪子,连脸都肿了,那一对男女一个比一个下手狠。
慕雪衣阴晴不定地脸从黑影中露出半边来,他根本不在乎蓝翎羽的威胁,只是强撑着最后的意志看着那个女子趴在别人的身上缓缓离去,这才感觉到心里缺失的那个洞是什么了,原来是那个人呵。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慕雪衣单膝跪地……旁边的蔡卜白大惊失色,“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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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4 动情
门外有人突然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大喊:“来了来了,大夫来……哎呀,我什么也没看见。”
冬月急忙转过身捂住眼,蓝翎羽无奈地撇撇嘴,赶紧起身给李朝朝检查伤口。
忙了一通,大夫说伤口较深但好在没伤到要害,这几日不要碰着水,然后拿了一瓶药膏来,说每天擦两次即可。
李朝朝见蓝翎羽再三确定会不会留下疤痕不由莞尔,直到大夫都问烦了,他才罢休。
大夫要给李朝朝上药也被蓝翎羽拦下,打发了他离开,亲自去给李朝朝抹药膏,然后用纱布一点点缠绕在颈间。
李朝朝呼吸困难地吐了吐舌头,一旁的冬月哭笑不得道:“我的爷,你可少缠一些吧,我们姑娘都不能喘气了。”
蓝翎羽又手忙脚乱地去拆纱布,冬月想帮忙却被李朝朝一个眼神制止住,她只得乖乖地站在一旁。
每每蓝翎羽的手指不小心碰触李朝朝的伤口,他都轻柔地吹了吹,冰凉的药膏透过削尖的手指,再看着小心翼翼有些过了头的男子,蹙眉抿嘴,好似那伤是在他的伤口上似的,本该让人忍俊不禁,却在无法笑他的傻里傻气,这个从来的是被人伺候的人,对她如此温柔体贴,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悸动起来。
蓝翎羽在最末处打了个活扣,低头问:“还疼吗?”
李朝朝笑着摇摇头,“由你给我亲自上药,哪都不疼了。”
蓝翎羽看了眼冬月,见她已经占到门外的帘子后,凑上前咬了口李朝朝红润的小嘴,“我宁愿不吃你豆腐,也不愿意你再受伤。”
“可不许再自责了。”李朝朝抬手摸向蓝翎羽的刚毅的脸角,笑道:“论起来这事咱俩都各自有错,你虽没及时保护我,我也没第一时间摆脱了慕雪衣,不如各自退一步,你不要自责,我也不生气你,怎么样?”
蓝翎羽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让我自责也行,但你要到答应我,以后离着慕雪衣远一点,再不许见他了。”
“遵命!”李朝朝认真地点下头,“我以后在怀里放些那种使人昏倒的香粉,谁再敢乱来,必让他们睡得跟死猪似的。”
蓝翎羽轻笑,就想搂着调皮的李朝朝亲上两口,帘子后的冬月忽然又开口,幽幽道:“姑娘,再不去沐浴,水可就凉了。”
他只得作罢,再三吩咐李朝朝可千万别让伤口着了水,说完后他也去了自己的屋子沐浴更衣。
再走出屋子,李朝朝已经洗好端坐在梳妆台前,一身紫缎中衣包裹着她的身子,长发披散在肩头,蓝翎羽见此莫名地有些燥热,动了动喉结,一言不发地又退了出去。
冬月吓得拍了拍胸口,她早就看出蓝世子和自己姑娘举止间有些暧昧,可是男未婚女未嫁的,沐浴更衣后再共处一室,总怕出点什么乱子,她不是正经调教的婢子,因是个烧火的丫头,懂的道理要糙了些,礼教却还在的,以前也常听一些嘴碎的婆子说,男女在一个床上躺了可是要生娃娃的,万一姑娘她……那个什么了,可如何是好!
李朝朝也有些意外蓝翎羽会不请自出,收回目光时,看到冬月那副样子,不禁问道:“想什么呢?”
冬月用篦子轻轻地拢了拢她的长发,回答:“蓝世子还是知些礼数的,不然……”
她把心中的疑虑凑到李朝朝的耳畔说了,把李朝朝逗的差点拍桌子大笑,可饶是如此,也乐不可支地笑个不停。
李朝朝不顾形象的大笑:“冬月,你这丫头……哈哈……哎哟笑得我伤口都痛了……”
冬月犹不自知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一脸无辜地道:“姑娘,你可仔细点。”
“朝朝在笑什么?”
李朝朝听见蓝翎羽站在外面突然问话,她一抬头就见窗户上走出一张画来,月光如织,剪影似水,把他的身影照得格外清晰。
想到两个人只有一墙之隔,这般说话倒多了些情调。
李朝朝笑道:“冬月方才说,男女在床上躺着睡觉会生出娃娃来,她见你出去可松了好大一口气。”
蓝翎羽听了也喷了口,轻咳两下,十分之严肃道:“冬月,这话谁说的,可告诉我去找他理论去!怎么可以妄言。”
“难道不是?”冬月见五姑娘和蓝世子都这般说,就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脸通红地讷讷道:“那方才蓝世子见到我家姑娘又跑出去了?”
“咳咳。”蓝翎羽不尴不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是怕情不自禁。”
冬月沉默了下,无言地表示不明白。
李朝朝笑着打了个哈欠,“又说混话。”
“我说的句句属实!”蓝翎羽摇了摇头,念道:“芙蓉面,杨柳腰,无物比妖娆,说的就是朝朝。”
李朝朝嗔笑了声,“迂腐了啊,念什么诗,再玲珑小巧,也比不得婀娜多姿”
冬月看了看两个人文邹邹的打哑谜,更是听不明白了,只以为两个人是在对诗。
只听蓝翎羽忽然低低一笑,又道:“我这还有句直白的,朝朝也再听听,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李朝朝嘴角一抽,蓝翎羽这是不说混话了,倒念起荤段子了,想来他刚才进来是看到了什么动了情,为了克制自己才出去透气去了,这么一想她也不再怪他大半夜的发情了。
她单手支着梳妆台,倾打开窗户,蓝翎羽躲闪到一旁,整个人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望着他目光璀璨地一脸垂涎地看过来,那般赤裸裸不加掩饰自己的所有情愫,若不是隔着这窗这墙,怕是这个人都如饿狼般扑过来了。
看着李朝朝单手撑起窗户,肩膀的中衣滑落光滑的肌肤,露出半抹小巧的圆润来,蓝翎羽只觉得心都要停止,所有的血液都在沸腾。
李朝朝顺着他的目光斜移,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但也没去理衣裳,从他眨眨眼,“这还未到十五月儿圆呢,怎地就见有只狼在这变身了?”
“是肉香太诱人。”
说他是色狼,他还承认地痛快。
李朝朝不由脸红地啐了口,“都这么晚了,还竟说荤话!快早些休息了。”
“朝朝!”
就在李朝朝要关窗户的时候,蓝翎羽忽然叫住她,“我今夜就在外面守着,你放心。”
“你在外面我就更不放心了。”
李朝朝抽抽嘴角,也没再多说什么,她心里知道蓝翎羽心中的担心,只想着离着她近一些才能给他更多的保护,她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自己还不够强大,才会让蓝翎羽这样的没安全感?随时随地都想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才能安心,其实蓝翎羽更大的优点是尊重她,就以刚才他就要扑上来的架势,可还是受住自己的引诱忍住了。
这样的男人,值得她去爱上他,在这一点点接纳他的同时,会发现他的好来,让她不会有任何遗憾和后悔选择爱他。
冬月给李朝朝掖了掖背角,忘了外面一眼,低声道:“姑娘,蓝世子还在外面守着呢。”
李朝朝想了想,说道:“去告诉他,若是再不离开,我今夜不睡了。”
冬月应下按照原话和蓝翎羽说了之后笑嘻嘻地回来,“姑娘真是厉害,蓝世子一刻也不怠慢地就走了,还让姑娘好好休息。”
李朝朝轻笑,不是她厉害,而是明白蓝翎羽爱她超过他自己。
这一年的七夕之夜,实在发生了太多变故,又是许多年后的七夕夜,当李朝朝和蓝翎羽说起往事的时候,蓝翎羽只是颇为遗憾道:“那会我可真傻真傻真傻……怎么就没变身做回饿狼呢!”
此乃后事,在此不表。
天还没亮,李朝朝睁开眼就见到冬月还在外面睡,她这一夜睡得并不太安稳,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些许也和换了床有关系,她刚要起身喝点水,突然被床头的一抹妖冶的红惊了下。
李朝朝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枝凤凰花,上面还沾着露水,带着晨曦前的清香,她眼皮跳了跳,只看着它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慕雪衣来,虽没仔细看清楚他的摸样,可他嘴角的那抹嫣红比这花还刺目妖冶了几分。
都说人比花娇,她一直不信,慕雪衣却是活生生的例子。
没想到这还不过一夜,慕雪衣不仅解了毒还找出抗住了钻心的痒,真不知道该赞他一句是条真汉子好?还是应诅咒他不得好死。
这般牵无声息地来只为把这朵花放在自己的枕边?是挑衅?还是示威?亦或是宣布他不会善罢甘休?
李朝朝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间,到底还是招惹了这位天煞瘟神,命里有时终须有啊,这一劫看来是无法轻易地化解掉了,而且有越躲越麻烦的趋势,既然如此她还真应该好好想想怎么用无招胜有招,毕竟她是始终都是个内宅女子,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穿越前,她除了牙尖嘴利,对付女人有一套外,什么朝堂什么江山,她可实在是不懂,若真要下好这盘大棋,就要从现在开始布局了。
她起身穿上鞋,外面的冬月听到了动静醒了匆忙跑进来点上灯,不用多问就径自去倒了水,端过来仔细喂了两口。
李朝朝问:“是什么时辰了?”
冬月回答:“还不到卯时,姑娘再睡一会儿吧,伤了精神。”
李朝朝点了下头,冬月去铺床,看到枕边多了那枝凤凰花诧异道:“怎么多了一朵花?”
李朝朝垂下眼睫,淡漠道:“许是之前我衣服上刮的,我倒没注意,行了你也再去睡一会儿吧,明天起来后别和蓝世子提这事。”
冬月忙应下,心中连疑问都不曾多停留过,只照着李朝朝的说的去做了。
等冬月出去,李朝朝把花枝点在烛火上一点点燃烧而尽,这才把烛火熄了躺在床上睡去,一夜无梦。
这一次李朝朝睡得就有点久了,醒来时冬月已经把早膳摆在正厅里,她简单地吃了两口,见蓝翎羽没来,问冬月也不知道,就没再多问。
吃完饭,李朝朝坐在厅中喝茶,除了她与冬月却不见任何人,上次来得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