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朝朝还很嫩……”蓝翎羽不正经地眨了眨眼。
李朝朝忍下脱下鞋底抽他大嘴巴的冲动,又道:“我现在既没胸又没屁股,你哪来的冲动?天干物燥小心上火啊世子爷。”
蓝翎羽从床榻上翻做起来,上前拉住她的手,“那就等你再大一些,我就把你娶回家。”
他又凑到李朝朝的耳畔低低道:“不过,无论是豆蔻年华的你身材如何的差,都能搅乱我的思绪,小一点也有小一点的兴致。”
李朝朝直白地剜了他一眼,“不正经。”
“那就说点正经的……”蓝翎羽笑道:“你要是真担心我上火,就早点嫁过来。”
李朝朝垂下眼睫,淡淡的一笑,“说起这个,我也有一件正经事。蓝翎羽,我不喜欢翻旧账,以前你有多少个女人,娶过谁为妻,对我来说早就是上辈子的事了,但是这一世我绝不会和别人共享自己的夫君,要娶只能我一个人!”
蓝翎羽一刚想说话,李朝朝又道:“别答应的太早,小心后悔。”
蓝翎羽把李朝朝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除了你早已容不下任何人了。”
李朝朝被蓝翎羽的手掌包裹住,她伸直手指戳了戳他心窝的地方,不客气道:“那就挖出来看看吧。”
“好啊。”蓝翎羽笑应下,当真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来,放到李朝朝手中,“挖出来看看。”
李朝朝忍俊不禁地看着他配合自己,她知道蓝翎羽还有话要说就没开口。
蓝翎羽果然又说道:“不过在你动手之前,我有句话想问问你……朝朝,你是否……”
李朝朝目光一凛,把匕首还给他,“不必问了,我不会回答的。”
“诶诶诶……”蓝翎羽见李朝朝往外面走,急忙拦住,“女王大人,我不问就是了,请快来挖我的心吧。”
“对你的心没兴趣了。”
蓝翎羽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朝朝,你到底是在顾虑什么呢?是你的大仇?还是怕我无法保护你。若是前者,我相信你能做到,就是做不到还有我给你助力,若是后者,我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你打造出幸福的未来。”
李朝朝愣愣地看着眼前向自己明志的男人,其实爱情是一回事,在一起就是另一回事,她并不是不相信自己,也不是不相信蓝翎羽,可怕的是未知的命数,将来的事谁有说的清楚,还不知道谁连累了谁。
蓝翎羽见李朝朝不说话,对之前的想法有了怀疑,有那么一瞬他以为李朝朝接受了自己……现在看来,他还需要再多加努力,不过这并不让人丧气,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难过。
他微微侧过身,留了半个背影给李朝朝,“没关系,我还有的是时间等你,反正我五年都等过来了,再多等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蓝翎羽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喜怒,这么久以来,这个男人给她的除了感动,心悸,从来都是积极向上且乐观的态度,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光看他的背影就已经让人察觉出他心底的孤寂又落寞,李朝朝心头涌上无数酸涩,在爱情这件事上,她也不过是个胆小鬼,接受了爱情却不敢去实践。
这世上,除了血亲,蓝翎羽只有自己,而她也只有蓝翎羽这个依靠。
所以还等什么呢?亲都亲过了,甚至能交付身体,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面对未知的一切,把身上的重任分担给对方一半,然后全心全意地去爱他这个人,接受他那样的家境,这才是真心实意的。
不然……李朝朝你就是个虚伪的人,连对待蓝翎羽你都要带着面具,那么你还值得谁去真心对待!
李朝朝在心里笑骂了声自己,然后一步,两步……走上前第一次主动地握住蓝翎羽的手。
从来没发现,他的手也很冰凉,在交握的一瞬间,李朝朝调转了个姿势,踮起脚尖,闭上眼,精准地把红唇印在了他的嘴上。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彼此的心,所有的爱恋眷恋深情也敌不过一个吻。
蓝翎羽呼吸一窒,但脑子里却还能思考,立即明白了这个吻的含义,再也抑制不住激动之情,扣住李朝朝的后脑,自作主张地把这个吻加深,舌尖滑进她的贝齿中,与之交缠,翻滚,吸允,把满腔的爱恋全部化作一个吻来诉说,什么委屈和寂寥统统消散。
他想问的那句“你是否愿意进驻我的心”也在这个吻中得到了答案。
李朝朝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感受着蓝翎羽的深情,承受着他独特的痛诉,每当两个舌尖彼此舔允,她的心就漾起一道道涟漪,蓝翎羽的嘴包裹住她的小小檀口,把所有的呼吸都吸允走,像是恨不得要把她一口吞了,然而这样似乎还不够,他吻得更深,更疯狂,甚至呼吸都不能,似乎天崩地裂也不想停止。
李朝朝轻吟了声,然而这声音仿佛刺激到了蓝翎羽,他的手指搂住她的脖子摩挲着揉捏着,她痛得再也坚持不住,抬起手锤了一下,蓝翎羽才不舍地放开手,扣住她的脖颈将额头抵在一起,两个人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半天,李朝朝才娇嗔一句,“你要憋死我啊。”
蓝翎羽咯咯地笑着,“我是想吃了你!”
李朝朝眯起眼看了看他,等气息顺畅了,忽然一把搂住蓝翎羽的脖子,声音冷厉道:“蓝翎羽,我可告诉你,我李朝朝是个爱吃醋小心眼狠毒泼辣悍戾的女子,别人敬我一尺我敬旁人一丈,但若是有人惹到我背叛我,我绝对会掏了他的心给狗吃,挖了的眼睛当炮踩!所以你既然招惹了我,你就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了,你现在就是想后悔都晚了!”
蓝翎羽身子一僵,猛地紧紧地抱住她,一本正经道:“女王大人,请不要大意地蹂躏我。”
明明那么严肃的话题,蓝翎羽说话的强调也很正经,可是这说辞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李朝朝笑着又锤了下蓝翎羽,“反正我丑话说到前面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的事先不要让旁人知道,我大仇未报,你羽翼未丰,更何况还有一个慕雪衣想对你不利,我们还是要低调些。”
“一切都听娘子的。”
“嗤,别叫的那么好听,你能不能娶到我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李朝朝摊手,“我可没忘记你家还有不好对付的……”
“都交给我。”
李朝朝听蓝翎羽说那句“都交给我”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以前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可是现在已经认准了这个人,再听这话心中就有些奇怪的反感,为什么都要靠这个男人,她也需要去分担他的负担才是,自己的男人当然要自己来罩着。
正打算说什么,冬月在外面说马车已经备好了,她只努了努嘴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有些事只需要做就是了,不必事实都说出来。
蓝翎羽与李朝朝一起走到门口,他突然按住她打开门的手,想要说什么,但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对方的信任,支持和鼓励,想说的想做的都不用去表达就已经明白,他有时候想也许这要归咎于两个人一起重生的缘故,不过现在会有另外一个原因来解释更为恰当,那就是他们相爱了。
他笑着把李朝朝的脑袋揉了揉,然后打开房门,当着外面站着的人说道:“今日和五姑娘相谈甚欢,改日再续,望姑娘不弃。”
“蓝世子客气。”
李朝朝也装得像没事人一般,疏离客气地向蓝翎羽微微福身,又对一脸茫然的李博星道:“二哥,送客。”
李博星不敢耽搁,连忙带着蓝翎羽走下楼,李朝朝站在后面站了好一阵,看着那个已经是生命中独一无二的男人气宇轩昂地走远,她不由微微一笑,其实无论是之前自己推开蓝翎羽的那个吻,还是想要离开的那瞬间,蓝翎羽绝对可以勉强自己,但是他没有,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凭着这点,她就没有选错了他。
“姑娘,你没事吧?”身旁的冬月弱弱地问。
李朝朝不解地挑挑眉,冬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抬眼疑惑地往下瞄了瞄,她立即明白自己的嘴肿了。
她抚了抚额,又转身进屋,好在自己的香囊里放了些晒干的丁香花敷在嘴上,冬月一言不发地帮着料理完,奇怪地嘀咕了声,“为什么姑娘每次遇到蓝世子嘴巴都会肿。”
李朝朝看她一眼,不尴不尬地轻咳了两声,“回去不要和旁人说起今天的所有事,知道吗?”
冬月默默地点点头,李博星把蓝翎羽送走后又匆匆跑上来,看到李朝朝还没走,就坐到桌前,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问起。
李朝朝却已经主动交代了最最重要的事,“过几日京城那边可能会有人来谈香料,你问清楚了对方是什么人,不要轻易合作,另外靖王府的人或是慕雪衣再来,就说我不在,我以后也不来铺子上了,香粉的事就交给香尘给你联系吧。”
李博星内心所有的八卦都被李朝朝这么一句嘱咐全给打的烟消云散了,“靖王世子是来找你合作的?”
“不合作。”
“不合作?”
李博星差点跳起来,谁不知道靖王府那可是大订单,以李朝朝的聪慧和远见,怎么会这么决定,他很意外,必须问清楚,“为什么?”
李朝朝飞快地看了冬月一眼,冬月很是识相的退到门外,她才道:“我且问你,和靖王府合作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是很多,不说金钱上的,就是名气就足以盖过京城的三大香粉铺。”
“然后呢?”
李博星一愣,不明白李朝朝为什么明知故问,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名气打出去,京中权贵自然会买咱们的香粉,有人想巴结靖王府之人也会与咱们交好。”
“所以呢?”
“……”李博星不爽了,抿抿嘴不说话。
李朝朝笑着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我自然全部知道,可是打出名气,挣了再多的钱,也要知道有命赚,也要有命花才是,我们一无背景二无势力……”
她看见李博星似乎想把慕雪衣这个靠山拉出来,李朝朝果断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可以依附靖王府,可是这恰恰是最最不可以做的事,京中权贵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不说三大香粉商世家有各自不同的势力扶持,一旦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绝对不会看着靖王府的面子而给我们手下留情,反而会找尽各种机会蚕食我们陷害我们,我们还没等闯出名堂来就已经被击垮了,你以为靖王府会为了咱们一个小小的香粉铺子和那些人为敌?而且我们依附了靖王府,若是有一天他们出了事,第一个倒霉的也是咱们。”
李博星蹙起眉头,不得不说李朝朝考虑的果然是周全。
李朝朝淡漠道:“我不是危言耸听,就咱们李府一个地方上的家族内宅就斗的你死我活,可要知道那里是天子脚下,更是肉弱强食的地方,咱们还没有那种能耐,决不能就此惹风头,反而会成了众矢之的,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我既然能考虑的到的事情,他慕雪衣何等人物从小耳濡目染这些争斗怎么会不比我明白,为何非要强扭着与咱们合作?”
李博星早就被李朝朝说的心服口服,干巴巴地问了声,“为何?”
李朝朝冷哼,“那是他想把咱们推到风口浪尖,那样咱们就不得不依附他,等卷入斗争中,赢了就是咱们运气好,输了他也不会帮助咱们,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把咱们这一摊顺手接过去,捡个现成的便宜。”
李博星这次是真跳起来,冷汗顺着脸颊落下,若真像李朝朝说的这般有如此阴谋,以后还真要事事小心才行,可是有一点他不明白,这个足不出户的女子哪里来的这般见识,居然连京城里的事都一清二楚的?
李朝朝似乎看出他的疑问,笑道:“其实我哪里懂那些,不过是刚才请教了蓝世子,以后多与此人来往吧,不会有什么坏处。”
她起身往外走,李博星在后面说:“我看算了吧,京城里来的贵公子,心思都深不见底,怕是第二个靖王世子也不好说。”
李朝朝顿了顿,但没有回头,淡淡笑了笑,“蓝翎羽和慕雪衣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李朝朝没有说,李博星也没问,既然她认准了的事,他这个做哥哥也是该支持的。
回到府中,李朝朝从角门进了双竹馆,先是听何妈妈说没人来过,又让秋霜把带回来的银票放好,就被夏荷服侍着睡下。
接着连续几日江南阴雨连绵,李朝朝只呆在屋里不出去,日日调香,闲下来时就和四个丫鬟坐在一起打络子绣香囊,偶尔听到她们谈论艳骨坊的生意如何如何的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