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你一样是个母的就想上去蹭一蹭?”
洛银色一愣。
故意忽略对方眼神里的震惊和苦涩,舒篱用力甩开他。走向萧沐白:“开车来的?先打车送你回去吧?”
一旁的洛银色恢复了冷冽淡漠的神色,冷冷的看着他们。
舒篱扶着萧沐白走了几步,萧沐白却不动了。舒篱艰难的转头问怎么了,却见萧沐白的眼神投向了右方,舒篱顺着视线看过去,然后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
“林琅姐!”刚要和对方打招呼却蓦然停住,舒篱吃惊的看着对方眼角含泪的模样,和身边萧沐白惊诧苦楚的眼睛,顿时惊呆了。
那边有位小姐也为情所困伤心难过呢……
感情洛银色是来真的?
“贝贝……”等到萧沐白低哑的说出这个名字,舒篱才颤颤巍巍的扶正萧沐白的身子,朝着不远处纠结歉意的林琅干笑了几声,一步一挪的自己离开。
“贝贝?”舒篱想起很久之前林琅领回家暂住的朋友家的狗狗,当时她笑的跟个二逼一样的滚在沙发上:“你怎么领养了一条跟自己重名的畜生?”
【二十一】摔哭了
电视剧里遇到这种悲痛万分的情节,总是会下雨的。
舒篱站在寒风里感受着着冬季里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心想下雨是不可能了。
路面因为积雪和冻冰变得寸步难行,舒篱双手揣兜亦步亦趋走的跟个企鹅似的,没一会儿就又开始下雪了。
雪花飘进脖子里晕开丝丝寒意,舒篱后悔起来,刚刚洛银色明明都把围巾砸在她头上了,她怎么就那么慷慨激昂的一把拍在吧台上了呢!
对了,洛银色?
舒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转角处的酒吧,唔,那厮是怎么知道林琅和萧沐白关系的,这大半天的不会还在酒吧呆着吧?
还有,舒篱站住脚步,刚刚说话是不是有点重?
算了,从小到大也就和他口气重了这么一次,而且也没有多重啊。舒篱把整个事件疏理了一遍,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怎么闹得最后还是最操心的一个,多卑贱的命啊。
舒篱心里空落落的走着,等红绿灯的时候没注意被交警斥责了一顿,说抄近路走小公园吧竟然还被秀恩爱的情侣莫名其妙的鄙视了。
今天持续一天的忧伤和委屈终于在她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后到达了 。
脸蛋贴着冰冷的地面,冻的都没了痛感。舒篱保持了狗吃屎的动作几秒钟后,觉得此时虽然没有人看但还是挺丢脸的,于是自己哼哧哼哧爬起来坐在地上,街道上都是神色匆匆的行人,打着伞的情侣悠闲安然,放学后的孩子们在家长呵斥下也嘻嘻哈哈的踩进深深的雪堆里,把大大小小的雪球扔来扔去……舒篱不禁感叹道,真尼玛熊孩子。
然后有一个就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脸上。
镇定,镇定……舒篱闭着眼调节呼吸,今天还有什么抗不过去的呢,小朋友来道歉的时候千万要温柔的说没关系啊。
一二三,睁眼……
白茫茫的一片,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她……太过分了熊孩子!
“喂。”
简单清冽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舒篱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双高贵的Gucci男士短靴,愣了愣才抬头,看见洛银色高高在上的俊脸。他垂着眸子俯视她,眼里是未减分毫的清冷淡漠。
看见她扬起的冻红的小脸,洛银色嗤笑了一声:“摔哭了?”
那声音没有了平日里吐槽打趣的温度和惯有的欠揍轻佻,陌生到冰冷。
舒篱眼里积蓄的眼泪忽然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
洛银色轻轻蹲 ,平视着她,长指抚去她的泪痕,只是声音依旧清淡,他问:“哭什么?”
舒篱撇过头不说话,别以为萧沐唱了出苦情戏,老娘就忘了你桃花泛滥作践我一颗脆生生的少女心的恶行!你丫的今天把我丢在零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洛银色没生气,追问:“为什么哭?”
舒篱转过头假笑:“我觊觎了四年的男人忽然就心有所属名花有主,好不容易告白了我却被你一嗓子吼得连答应都忘了,你说我能不哭吗,你知道我有多喜欢萧沐白不!”
说完没消气还补了一句:“那张什么地方的什么卡,是酒店吧,你应该给我,我备着以防万一啊,萧沐白不一定就能和林琅姐重归于好握手言欢呢!”
洛银色难得安静的听她说完,看着她还秋水冉冉的眼睛,眸子里有不明情绪翻滚缠绕。半晌薄唇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他站起身,从兜里拿出钱夹,打开之后扔了张卡在她面前。
“舒篱,”他清冷的嗓音叫她的名字,久违的全名,她等了会儿也没等到下文,男人似乎已经没有开口的打算了。
或者说,已经没有了和她说话的兴趣。
舒篱始终没抬头,目送着面前高贵的靴子的主人转身离开,只给她留下一串高冷的脚印。
【二十二】果真是亲妈
舒篱的手机已经停机一个星期了。
从期末考试复习的书海里抬起头,她才终于注意到自己该交个话费并且出门感受下大自然了。说起来因为这么点感情波折就低颓成这个样子,都对不起亲眼看见自己男神和别的女人激情接吻还能色心照起不误的茉莉。
舒篱把小公寓里里外外的彻底收拾清理了一下,林琅自从上次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她小心翼翼的推开林琅的卧室走进去,门口伫立了一会儿又关上门退出来。
她长这么大就喜欢了两个人,还都是暗恋,还都是BE。
是不是该往床头摆块紫颤木开开运?
在附近的移动营业厅交了个话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马上就是考试周了,大四课程不多,三两天就结束可以回家了。
舒篱虽然家在B市,但平时因为学习和兼职的事也很少回家。除了寒暑假和小长假一般就只会窝在小公寓里创收,顺便怀着一颗减肥的心养肥自己。
舒篱站在马路边准备过马路,一辆黑色的奥迪却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玻璃印出她呆板的表情。里面的人缓缓将车窗按下,露出一张典雅端庄的中年妇女的面庞,不到四十的年纪,看的出来保养的很好,杏眼 ,眉眼清雅,年轻时定是个极美丽的女子。
很眼熟……
舒篱盯着对方看了看,努力搜寻记忆里影像。直到妇女轻柔疏朗的声音叫她的名字:“舒篱,是叫这个名字吧?”
她才恍然对号入座,急急忙忙的弯腰问好:“阿姨好。”
白芙,帝都军区上将的妻子,洛银色的母上大人。
舒篱老爸是军事杂志的记者,曾经在洛银色他爹头衔还没那么高的时候多次采访过,两人倒也算是投缘,当初舒篱家迁入B市落户的时候洛父的帮忙起了很大作用。
白芙见过她几次,还招待过舒篱在家吃饭。
“那会儿你才十五六岁吧,”白芙在车上笑着打量她:“转眼都这么大的姑娘了。”
舒篱笑着嗯了几句,其实除了洛银色,这种高层人物她还真不擅长打交道,尤其是长辈级别的。
重要的是,她还是洛银色的娘。
“来,上车再说。”白芙语出惊人,舒篱下了一跳连忙摆手,对方却并完全没有在意她,往左侧挪了一个位置,朝她招招手:“快上来,这边不允许停车的。”
眼看着前面绿灯放行,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催促,舒篱默默叹了口气开车门坐进去。
白芙很亲切,甚至慈爱的拍拍她的手嘘寒问暖。
“出来散步吗?”舒篱呵呵的笑着点点头,她哪来的散步这种高贵优雅的娱乐活动。她就是准备去超市屯口粮的。
“最近忙吗?”
舒篱摇头:“还好,刚刚复习完,出来买点东西。”
“不是和男朋友约会的吧?”白芙连打趣的时候都显得很雍容优雅:“别下午安排了什么浪漫的双人聚餐被我打断了。”
舒篱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下午准备在家睡觉的。”
白芙笑的更温柔优雅了,她亲切的拍着她的小手说:“太好了,我想请你回家做客,还怕你没时间呢。”
舒篱看着面前从容高贵的妇女,忽然感觉……果真是洛银色他亲妈啊!
【二十三】捡回来给你当媳妇
舒篱觉得军区大院其实就是一个小国家,饮食起居经济娱乐样样都有。要是政府允许的话它完全可以主权独立,并且原住民掌握着天朝至少百分之四十的资产,搞不好GDP妥妥的就国内第一了。
洛家宅邸是一个双层独栋别墅,苍蓝色有种古堡的即视感。
进去的舒篱发现自己还是完全陌生,记忆完全没有保留住任何洛家的布局和风格。唯一的印象就是神圣不可侵犯,到现在她也依旧只有这一个形容词。
甚至她都感觉门口的持枪警卫依旧是七八年前的那两个。
不过洛家虽然是土豪阶级,却并不像小说里写的官家清冷。洛老爷子和洛老夫人尚都健在,加上白芙工作之余也经常回家,加上熟惯的保姆和几名佣人,倒也热闹。
白芙回过头来看着在门口的她:“别拘束,家里也没外人。”
洛银色呢?
舒篱想问又没张出口,倒是白芙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笑起来:“小宸回来了,你应该见过了吧,那死小子整天的不着家,来过来坐。”
保姆张姨已经端着泡好的茶走过来,舒篱礼貌道谢,心里却咕哝着找个什么理由在洛银色回家之前先撤。
白芙却十分好客的样子,吩咐张姨多炒几个菜,又热心的问她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忌嘴的。
舒篱处于一种极度受宠若惊的状态。
就在她放弃落跑计划,心里祈求着洛银色不要回来,让她安安分分蹭顿饭然后安安分分回家的时候,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张姨的预告广播。
“少爷回来了。”
舒篱端着茶杯的手都抖了一下。
洛银色进门刚走了两步,喊了声“妈”,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装鸵鸟的某人。
漂亮的眼睛愣了愣,带着疑惑和怀疑,甚至孩子气的眨了眨眼睛。
白芙站起身:“过来打招呼,站在那像什么样子!”洛银色没动,依旧在原地站着,白芙徉怒的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帮他把大衣脱下来,一旁的张姨接过去挂起来。
白芙一边念叨一边帮自己儿子拍掉落在发间领里的落雪:“多少年的同学了难不成你还害羞,以前没少给舒篱添麻烦吧?”
洛银色他娘都这样说了,舒篱不好意思还缩着脑袋。于是柔 弱的站起身来,摆了个温柔恬雅的微笑:“银色,好久不见,呵呵呵。”
洛银色乖乖的站着,任由老妈把自个儿当小狗一样摩挲,那双上挑狭长的眼睛却沉默的看着舒篱,三分清冷三分苦涩。
舒篱错开了视线。
洛银色垂眸看着自家老妈,问:“她怎么在这?”
语气活像赌气的七八岁孩子。
白芙又好气又好笑,白他一眼:“妈捡回来给你当媳妇的行不行?”
洛银色怔了怔,好看的眸子古怪的扫了看她一眼,舒篱赶紧把两只手像雨刷一样摆来摆去,还不停的摇头,心道大爷我和你母上只是偶遇,阿姨太好客了非要请我回来吃一顿,你不能怪我,我可真真的是推辞了好久。
奈何她这一摇头摆手,却反而把洛银色惹着了,男人好看的眉眼皱起来,刚刚好不容易褪去一点的清冷淡漠,被更深的怒气和不悦取代。
“谁要娶她了!”
声音里带着赌气和冷意,洛银色长腿迈开上楼去了。
留下再次受创的舒篱,对着一脸不知世事如何的洛母干笑着扯了扯嘴角。
【二十四】洛老爷子
舒篱本来想去厨房帮忙来的,结果被婉拒,一直陪着白芙唠嗑,虽然对方亲切温柔并且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怀和耐心,但是舒篱整个过程还是处于忧伤中,尤其是在白芙中途接了个电话,以优雅轻柔的声音说了句“如果两千万不能买进,就和万盛合作瓜分了它”之后,她整个人就更不好了。
“挺内向的孩子。”白芙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她:“午饭差不多了,去吃饭吧。”
看来不是什么得人心评价。
舒篱暗叹口气,站起身跟着白芙往餐桌走,洛银色扶着一位穿着唐风绸衣的老人正在下楼。老头子六七十岁,身板看起来倒是硬朗,眉宇硬朗,年轻时一定是位血气方刚的好小伙。
“爸,”白芙紧走几步过去扶:“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和妈刚前儿吃炖菜了?”
洛老爷子摆摆手:“别老扶我弄得我跟伤残人员一样,自个儿能走,啊。”然后目光移向楼梯下的疏离,目光带着几分打量好奇:“小姑娘叫什么名儿啊?”
洛银色扶住他一脸无奈:“老爷子,您下了楼再问行不?”
洛老爷子呵呵笑,走下楼来。舒篱赶忙弯腰问好:“您好,我叫舒篱。”
其实该礼貌点叫人的,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老爷子吧毕竟她一个小辈还是外人,有点不合适,寻规点叫爷爷吧却感觉更不合适……
这种时候她的智商真的很捉急啊。
洛老爷子倒并不在意,笑眯眯的应了她一声,一边往餐桌走一边和白芙说话:“给我来碗汤就行,你妈那会儿吃饱了楼上躺着呢,不用管,估计这会儿都着了。”
白芙嗯了声,扶着老爷子入座,又招呼舒篱赶快坐着,倒把洛银色晾在一边。洛银色嘁了一声,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