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现在应该没过多久,因为自己还没遇到段誉,既然如此,苏毓索性离开了。
随意进入一个小镇子,感受着许久不曾感受的喧嚣,苏毓的心情是空前的好。然而很快,苏毓的好心情便消失了,任谁旁边跟着一个试图调戏自己的男子都会很不舒服的,苏毓同样,只是在经过的苏毓的那一生让苏毓对人命充满了敬畏,她给自己的信条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杀人’。她只得加快脚步向前走。
“小娘子,和爷我走,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哎,小娘子,别走啊,看什么,快给我拦住她!”这人也是个没有眼色的,丝毫不知道他的命随时可能不保。
“让开!”
“你知道我们家爷是谁嘛,我们家爷可是知县大人的小舅子,我可告诉你——”话还未说完,就见那下人身形不稳,栽倒在地。
“什,什么人?”那知县小舅子惊得四处张望,在见到来人时明显腿一哆嗦,跪倒在地。
“我之前给过你机会,你却还是如此仗势欺人,再一再二不再三,下一次若还是这般,小心你的狗命!”
来人声音低沉洪亮,只听得声音便莫名让人心生好感。
苏毓向来人看去,那是一个长得很魁梧的汉子,不像这古代的书生般文文弱弱,倒是和现代的健美型帅哥差不多。
“姑娘受惊了。”来人开口。
苏毓笑了:“多谢大侠相助,敢问大侠尊姓大名?”
听得苏毓的问话充满了江湖气概,来人顿了顿,笑了:“看来是乔某多此一举了。”
摇了摇头,苏毓开口:“乔某,想必阁下便是丐帮的乔峰乔大侠了,果然有一代大侠之风范,至于刚刚乔大侠说的多此一举却不然,我这人很懒的!”一句话,惹得乔峰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好性格!”乔峰开口。
“一般一般,不及乔大侠四分之三。”说完,二人都笑了。江湖儿女,本来就是不拘小节的,偶尔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竟让二人无形中熟悉了一些。
“小女子苏毓,这厢有礼了。”苏毓看向乔峰,都不是扭捏之辈,二人这便算是认识了。
“听闻乔大侠好酒,不知苏毓可有这荣幸?”
“乔某荣幸之至。”
“叫乔大侠太生疏了,今日自觉与乔大侠投缘,可当得一句‘大哥’?”
“自然,如此为兄便称呼你毓妹子了。”
自古有云,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推杯换盏,一眨眼已经喝完了两大坛。
“好酒量!”乔峰叹道:“男子中能和我乔某人酒量相当的尚在少数,何况女子,妹子女中豪杰也!”
苏毓但笑不语。乔峰其实不知道,苏毓是镜灵,是灵体,本身并不受酒量的限制,甚至毒素什么的,都不能影响到苏毓。
席间二人相谈甚欢。在天龙八部里面的人物中,要说苏毓最喜欢的是岳老三,那么最佩服的就是乔峰了。一个契丹人,夹在了契丹和大宋之间,一个是生他的家乡,一个是养他的家乡,两边都舍不了,最后唯有以身报辽,以命还宋,实在令人可叹了。其实纵观金庸小说,和他一样命运的不只他一个,就好像郭靖和杨康,尤其杨康,几乎称得上一模一样,只是完颜洪烈待他如亲子,乔峰却连师父都在防备他。
想到这里,苏毓忽然有了一个冲动,自己可能不能避免他最后的结局,没有能力改变,毕竟这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但是自己可以尽量帮上一把。
苏毓自认不是圣母,却愿意帮助自己真正尊重在乎喜爱的人,而乔峰,恰巧是其中一个,短短的一个上午,苏毓是彻底佩服他了。
“大哥,小妹有个不情之请。”苏毓开口。
“哦,妹子说!”乔峰从来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大哥觉得我如何?”
“妹子豪爽,很对大哥的脾气。”乔峰如实回答。
“那大哥可愿和我结拜?”
“好!”此时的乔峰还不知道自己是契丹人,自然没有害怕连累苏毓的想法。
在古代,结拜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在乔峰买完了香炉贡品等物后,苏毓和乔峰在丐帮众人的见证下结拜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分开人群冲了出来。
“乔长老,帮主不行了!”
这一句话,对于乔峰来说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抓住通信的丐帮弟子的衣襟:“你说什么?”
“乔长老,快去吧,一会儿就耽搁了。”
来不及招呼苏毓一声,乔峰运起轻功急速飞奔而去,苏毓见状在后面紧紧跟随。
结拜的地方距离汪帮主所在的院落并不远,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乔峰抢步奔到汪剑通的床前,顾不得和马副帮主等人打招呼,一下子跪倒在地。
“师父!”真的遇到了伤心的事情,铮铮铁骨的硬汉也是难以承受的。
汪剑通虚弱地躺在床上,看了看乔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峰儿,你来了。”
“是,师父,弟子在。”
“峰儿,你还记得为师教你的大义吗?”
“弟子牢记于心,永不敢忘。”
汪剑通点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周围的丐帮弟子,几乎全是丐帮八袋九袋的长老,核心级人物。汪剑通把手缓缓摸向床里,拿出一根碧绿的长棒,赫然便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
“丐帮弟子听令。”虽然虚弱,但是仍旧充满了威严。
哗啦啦,一众丐帮弟子全部跪倒,“听令。”
“乔峰上前。”乔峰依言。
“丐帮弟子乔峰,为人忠厚仁义,我汪剑通以第八代帮主的身份将帮主之位传与你,望你能够将丐帮发扬光大。”
“乔峰定不负恩师厚望!”乔峰的话同样掷地有声。
乔峰站起身,回头看向他身后的众丐帮弟子,众人马上又是俯身跪倒,口称参见帮主。
“帮主继任大典延期。”乔峰下达了他帮主生涯的第一个命令。下达完这个命令之后,乔峰又跪倒在床前。汪剑通看着这样的乔峰,很是欣慰的笑了,神色间似乎有些犹豫。
苏毓一直站在外围,当一众丐帮弟子都跪倒后,苏毓的存在便显得尤为醒目。她没有错过汪剑通脸上的那抹犹豫的神色,联想一下书中的情节,心中已经了然。
汪剑通看着乔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被一个声音阻止了。
“敢问汪帮主,这一生中可做过愧事?”问话的人正是这里唯一一个不是丐帮的人——苏毓。
汪剑通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苏毓。
苏毓明白了汪剑通的想法,笑了:“我确实知道,我此来不仅因为乔峰是我的结义大哥,我也是因为不想你再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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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波澜再起
“你说,我做的是,错的?”
面对汪剑通的问题,苏毓摇摇头,“过去的事情,对错又如何,未来的,却不要再错了。”
“你都知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都知道。”苏毓语气平淡:“我还知道你之后要做什么,只是你想过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结果会是什么吗?”
“你是说—”
“你明白就好。”
汪剑通闻言,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相信吗?”
“我都相信,你怎么不信?”
汪剑通闭上眼睛又马上睁开:“姑娘请过来。”
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眼神,苏毓迈步来到汪剑通床前。
汪剑通一把拉住苏毓的手,“我愿意相信,只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
“我是宋人。”苏毓小声开口。
“哈哈,好,如此甚好!”汪剑通拍拍苏毓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着汪剑通眼中的光芒慢慢消失,苏毓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看了看乔峰:“大哥,节哀。”
乔峰点点头,没有问苏毓两人之前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想来大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小妹便不打扰了。”最后看了一眼汪剑通,苏毓轻轻道。
“好。”乔峰点点头:“妹子一路小心,去了哪里不要忘记派人告诉大哥一声。”到底苏毓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娇弱了,乔峰不放心。
“大哥行走江湖,千万不要忘记,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江湖人,尤其女人和小孩儿。”
“好吧。”乔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知道苏毓是在告诉自己她不是好惹的。
“还有,身在江湖,无论行得多正,站得多直,都难免会得罪人,得罪君子事小,得罪小人事大,大哥自然不怕,但是大哥的亲人——还望大哥小心。”苏毓用入室传音的方法说道,不敢提醒的太深,苏毓还是婉转地提醒了乔峰,虽然乔三槐夫妇不是乔峰的亲生父母,到底有养育之恩,如果能够保住他们的性命,哪怕乔峰身份败露了,也会有一个心灵依靠吧。
乔峰这一次神情却是肃然,他没有辜负苏毓的期望,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凝重地点头,眼中却有着一丝惭愧和感激。若不是苏毓的提醒,也许他还想不到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看望父母了。
苏毓笑了,攥紧手中那封信,也许这样,自己这个便宜大哥的路,能好走一些。
运用轻功飞快地飞离了那里,苏毓打开了手里那封信,看过了全文,苏毓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信确实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封,只是里面的那些话却让自己心寒。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乔峰的一切都抹去了,乔峰可是汪剑通看着长大的,他亲手教导乔峰为人之道,亲自教导乔峰武功。说到底,汪剑通是害怕乔峰的吧,乔峰的存在就好像是一根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汪剑通自己当年的罪过。虽然那件事情真正的凶手完全可以说是慕容复的父亲慕容博,但是汪剑通可是事件的执行者。不过好在,这封信现在在自己的手中,没有了这封信,康敏应该就不会知道乔峰的身份进而对乔峰进行陷害了吧,自己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
太阳懒洋洋地高悬在天上,光芒虽不耀眼却也足够温暖,只是想到乔峰,苏毓的心却有些发凉。
这时的苏毓并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在无形之中更改了乔峰的命运。
这里的乔峰和原来一样,经过汪剑通的三大难题,为丐帮立下了七大功劳,并被传授了打狗棒法,只是后来,因为苏毓引来了四大恶人其中之三,孙二娘在和云中鹤打斗中发现不见了苏毓,顿时怒极,发了疯似地要找人。这事闹到了段延庆,也就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那里,而几人恰好在丐帮的地盘儿。作为正义一方的汪剑通,总不能在恶人欺负上门来时还不管,于是二人就对上了。也许是年岁渐大,汪剑通经此一战受了伤,到底伤了元气,也因此,原本还有好几年寿命的汪剑通早早便没了性命。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在苏毓茫然而不择路之时,一个声音惊扰到了她。
“妈呀,鬼呀!”这声音有些耳熟,苏毓略一思索了一下,马上认出,这声音的主人不正是自己的便宜干爹岳老三吗?
想起刚刚自己听到的,苏毓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接近白色的衣衫,简单披散着的头发,还有茫然间运用的轻功,果然很像鬼。想到这里,刚刚的一丝不开心有了消失的痕迹。苏毓顿时升起一丝捉弄的心思。
轻飘飘地顺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不多时,便看到正在努力飞奔的岳老三。
“干爹,你害得我好苦~~~”声音在苏毓特意的伪装下有些尖锐,岳老三却更加的害怕了。
岳老三此时心中也是烦闷至极,之前因为苏毓的事情被老大段延庆骂了一顿,虽不服气却不敢说些什么,再加上心中对苏毓的愧疚,很是难过了一阵,此刻又见到了苏毓,自然更是不知所措了。
“姑奶奶,求求你别找我索命,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听到你要认我做干爹太激动了,从来没有人想要认我做干爹的!”岳老三眼见着自己躲不过了,索性停住了脚步。
“那干爹过来陪我好不好,干爹,我在下面没有亲人,好孤单的,他们都欺负我,干爹,陪我好不好~~~”
岳老三闻言一脸的为难:“女娃娃,我可以陪你,干爹会保护你的,只是,干爹还没活够啊!”
“那是不是如果我还活着,干爹就会保护我了?”
苏毓得到的是一阵如捣蒜一般的点头。
算你过关了。苏毓心中想到。
“那好啊,干爹,从现在开始,你可得保护我了!”苏毓笑着开口。
见到苏毓脸上那大大的笑容,岳老三竟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
“托干爹的福,小小的悬崖没摔死我!”苏毓貌似不屑地开口。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