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父时,脸色有点落寞,马强不由得心中一动。
第三卷海阔天空 第十六章神秘风俗
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打酱油,但伊苏里亚也大概明白马强的意思,沉默片刻后,慢慢地说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故事。
原来,年轻的时候,伊苏里亚不仅师承族里经验丰富的大长老,在族里年轻一代中才华最为杰出,而且由于长相英俊,成为族中众多少女心仪的对象。
在大长老的撮合下,年轻的伊苏里亚和族里漂亮的一名少女走在了一起,交往一段时间后,慢慢地有了感情。然而,就当他们谈婚论嫁的时候,意外不期而至。
“那是十年前,刚好是一年中香帕最圆最大的一个晚上,不知何故,在外游历多年的二长老突然被几名斥候扶了回来。脸色青黑,身上有多处创伤,浑身都是血…。。”伊苏里亚倚在一个大木箱上,脸色阴沉,说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见伊苏里亚神情惆怅,马强明白自己无意中揭开了他的伤疤,握着一杯木留酒,一声不吭,静静地听下去。
“奉大长老命令,我带一队武士星夜赶往香帕部落,准备不惜一切代价,用族里积攒多年的一批装备和香帕部落交换她们的圣药。期望救身受重伤,并且中了剧毒的二长老一命,不料……”伊苏里亚边说边咬紧牙关,非常激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见伊苏里亚满脸痛苦,马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遭遇让他激动到如此地步。
接下来,伊苏里亚断断续续,说起了当晚的往事。
原来,自从族人从密林出来,随行的斥候就不停回报他们受到一些不明身份的武士跟踪。为了迷惑敌人,伊苏里亚决定分头行动,由他带几名武士护送最珍贵的一件魔法披风出发,秘密潜往香帕部落;其他人则押着大批装备,随后跟上。
甩掉神秘人的跟踪后,伊苏里亚他们加快速度,最后,终于成功地靠近了香帕部落所在的海岛。然而,就在他们松一口气的时候,却突然遭到一群蒙面武士的伏击,一番激战过后虽然凭杀伤力惊人的重驽冲出了一条血路。但等香帕部落的护卫闻讯赶来,随行的武士已经全部遇难。
明白伊苏里亚的来意后,香帕部落的族长沉默了半天,把魔法披风还给满怀希望的伊苏里亚后,表示无能为力,还暗示他们纳维亚穴居人可能惹到了可怕的敌人。
后来,经不起伊苏里亚苦苦哀求,香帕部落的族长看在两支部落往日的情份上,给了他一小瓶神秘的圣药,并嘱咐他路上小心。
拿到传说中可以生肌肉骨的圣药后,伊苏里亚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启程。然而,很快就发现香帕部落所在的海岛周围到处都是可怕的蒙面武士,怎么也无法闯出去;更不妙的是,等了半天后,分头行动的族人并没有如期出现,只等来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说出护送装备的队伍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万分无奈之下,伊苏里亚只好留在了外紧内松的海岛上,喝了几天闷酒后无意中和一名美丽的香帕族少女发生了关系。当晚,伊苏里亚只隐约知道那名少女身材苗条,其它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是受了伤还是当晚在野外染上了风寒,第二天醒来,伊苏里亚感觉浑身无力,别说赶回部落,就是在床上翻身也十分困难。接下来的几天里,生活起居也全部由当晚和他发生了关系的少女照顾。
“这么说,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和那名少女产生了感情?还有,有没有来得及把药送回部落,有没有把蒙面武士的来路打探清楚?”马强疑惑重重。
“没有,都没有,当我勉强可以行动的时候,所有的蒙面武士都失去了踪影。咬牙把药送回部落后,发现一切都已经迟了。二长老虽然活了下来,却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神智也时昏时醒。都怪我,都怪我没本事,要是当年放手一搏,说不定就能及时把二长老治好!”伊苏里亚很懊悔,越说越激动。
听伊苏里亚这么一说,马强恍然大悟,明白了二长老举止怪异的缘由。见伊苏里亚神情激动,随手给他递上一杯木留酒,果然,一饮而尽后,伊苏里亚平静了一点。
“发生这么多事后,我自知对不起部落里和我谈婚论嫁的少女,也对不起大长老和二长老,于是干脆把婚事推掉,隔三差五就去香帕部落找麦琪,也就是当晚的那名少女。跟其他香帕族少女一样,麦琪平时很勤快,也很贤惠,在那里,我慢慢地重新振作起来。”说到麦琪,伊苏里亚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想起了当年快乐的日子。
“来,干杯,为你当年的桃花运干杯。其它不开心的事情就别多想了,来!”见伊苏里亚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马强赶紧举杯。
“事情并没有结束,当麦琪有了身孕之后,我被告知从此每年只能去看麦琪一次,一次不能超过一天。并且孩子生下来后,不仅不能带走,还被禁止和她相认。”伊苏里亚说完就向卡伊要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
“依比利斯,还有这样的风俗?妈的,实在谈不来,我们干脆动手,把麦琪和孩子强行带走!”意外过后,马强大怒,让卡伊传令,命令勇士们做好准备。
听马强这么一说,伊苏里亚先是眼前一亮,但很快又黯然起来。
“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香帕部落不仅善医,还以善于用毒而闻名,往往能在无形中就让敌人中招,非常可怕。当初,蒙面武士之所以不敢上岛追击,也正是不愿和她们正面冲突。”伊苏里亚无奈地解释。
明白香帕部落的倚仗之处后,马强也不由得皱紧眉头,俗话说得好,真刀真枪不可怕,可怕的就是看不见的东西,万一中招,那就麻烦了。
“既然你们和香帕部落有多年来往,何不干脆请大长老出面,让他帮你上门提亲,把麦琪光明正大的娶回去?”迟疑片刻后,马强灵机一动。
“唉,如果可行,我早就照做了。香帕族人信仰跟我们不一样,香帕女神是她们唯一的神灵,族中所有女性,终生都必须远离成年的男性,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绝不允许任何男人进入她们的村落,平时的交易都是在沙滩举行。当然,如果有幸被一位香帕少女看上,就可以随时进出,帮她们延续香火,但等确定该少女怀孕后,就会失去特权。”伊苏里亚唉声叹气,边说边不停地摇头,似乎很无奈。
听伊苏里亚这么一说,马强也不由得摇摇头。照这么说,就算能把麦琪成功抢出来,只怕人家也不一定原意跟伊苏里亚走。对一些信仰坚定的人来说,爱情和自由都远远比不上对信仰的追求。
第三卷海阔天空 第十七章雇佣兵
即使载满了货物,罗姆尼海龟的速度也不慢,担当勇士们坐骑的怒克海马和拉布拉多箭鱼就更不用说了。在太阳下山前,众人及时赶到了香帕部落所在的海岛,附近海域闻名的香帕岛。
远远地看过去,香帕岛孤零零地坐落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满目苍翠,长满了各种树木。表面上看起来,跟海虾人们临时定居的布雷斯纳岛没什么两样。
游近后,众人发现海港内热闹非凡。有各种肤色的海马,有各种长相奇怪的大型海鱼,也有几头比罗姆尼海龟小多了的海龟,但无一例外的是,背上都绑满了货物。与此同时,宽阔的沙滩上到处都是身影,有人忙着做饭,有人呼呼大睡,但更多的人则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声说笑。
“大当家,看来,我们来的刚好是时候,估计今晚是这个月里香帕最圆最大的时候。你看,这些商人和雇佣兵都及时赶了过来。”见马强疑惑不解,伊苏里亚赶紧解释。
“好,如此就更好!卡伊,传令下去,选择左边那片偏僻的沙滩登陆,命令格鲁儿派出所有斥候,尽快把周围的情况打探清楚!”自从经历密林陷阱的事情后,马强就对机灵的卡伊刮目相看,把他从斥候营调过来担当自己的亲兵。
得令后,众勇士指挥庞大的罗姆尼海龟在偏僻的一角停了下来。紧跟着,随着一匹匹努克战马游上沙滩,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尤其是一些刀不离手的武士,更是看得眼前一亮。
看着庞大的罗姆尼海龟背上那堆满的货物,看着狰狞的努克战马和矫健的拉布拉多箭鱼,再看看那枪不离背,弩不离手的海虾勇士和身高体壮的暴熊武士,人们议论纷纷,猜测马强他们的来路。
在伊苏里亚的建议下,马强命令众勇士扎下营盘,用拒马把十几座帐篷围起来,并布下许多一触即响的铃当,以免被人趁着月色摸进来。至于海边那载满货物的罗姆尼海龟,更是派了不少勇士骑着拉布拉多箭鱼重兵把守。
见马强他们戒备深严,聚在一起喝酒的武士先是一惊,然后纷纷沉默下来,互相对看几眼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交谈。只有几个人匆匆忙忙地离开,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小声嘀咕,也不知在讨论些什么内容。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马强率一帮勇士大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在武士们的旁边盘腿坐下来,吩咐卡伊他们生火,烤肉暖酒。
闻着烤肉诱人的味道,嗅着木留酒那醉人的浓浓香味,一些武士忍不住了,频频抬头看过来。忍了半天后,见马强他们开怀痛吃,大碗喝酒,不由得使劲咽口水。
“嗨,各位兄台,你们喝的到底是什么酒,怎么味道这么香醇?”甩甩头后,一名高大的武士大步走过来,脸上有一道粗长的伤疤,令人触目惊心。
“木留酒,来,相逢即是相识,过来一起喝个痛快!”见终于有人上钩,马强赶紧大力邀请。
刀疤脸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听马强这么一说,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接过卡伊递过来的酒就喝,一点也不客气。跟着,割下一条烤得金黄的狼腿就啃起来,看那干脆利落的手法,似乎是一名使刀的好手。
“好,果然好味道,爽!”刀疤脸大声惊叹,也不知是说狼腿好吃,还是说木留酒好喝。瞧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简直就是恶鬼投胎,让一旁的阿米尔和伊维奇都自愧不如。
“来来来,干杯!”见刀疤脸爽快,马强兴致更浓。
见刀疤脸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些犹豫的武士再也忍不住了,纷纷不请自来。礼貌一点的就先向头领模样的马强打个招呼,粗鲁一点的则直奔地上的酒坛,猛喝几口后才开口说话。
慢慢地,围过来的武士越来越多。几碗醇厚的木留酒下肚,仗着微微的醉意,纷纷天南海北地谈起来。吼得越大声,喝的酒就越多,喝得越多,喊得也就越大声,从自己的谋生手段到各种奇闻,无所不谈。
一番交谈过后,马强了解到这些豪爽的武士当中有四海漂泊的商队护卫,有单打独斗的商贩,还有过着刀口舔血般日子的雇佣兵,其中,就包括了吃相惊人的刀疤脸。
“依比利斯,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整个阿加西海一片混乱,异教徒神出鬼没,搞得人心惶惶。里面的东西运不出来,外面的东西又运不进去,眼看天气越来越冷,过冬的粮食和布匹却都还没着落,急死人了!”几碗烈酒下肚后,一名来自阿加西海的中年商人大发牢骚。
“是啊,适逢乱世,先是赤潮肆虐,跟着又是异教徒大规模入侵,导致许多部落今年颗粒无收。唉,寒冬即将来临,希望神庙能迅速挽回颓势,否则……”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脸色阴沉,边说边使劲摇头。
“哼,神庙?真要等到神庙救济,只怕尸骨都已经腐了。今天的神庙,早已不是昨天的神庙,连堂堂蒙哥马利海主祭长老都被诬蔑带头叛教,你想想,神庙内部都已经腐烂到了这种地步,哪里还有余力救济难民!”一名戴满了戒指的大胡子商人边说边摇头,似乎对老者的话不以为然。
“哦,不知这位兄台说的是否是路易斯长老?传说此案有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内幕,不知详情到底如何?”听大胡子商人说到长老念念不忘的路易斯主祭,马强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接上了话。
喝一口酒后,大胡子商人本想接着说下去,不料,被一阵冰冷的海风一吹,看看周围洗耳恭听的众人,再看看不动声色的马强,很快就醒过神来。
“依比利斯,别说这些恼人的破事了,不论孰是孰非,我们只要能赚到钱就行。来来来,兄弟们,今晚不醉不归,预祝大家等会都有幸获得香帕少女的青睐,得以一亲芳泽。来,干杯!”虽然喝得有点迷糊,但大胡子商人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