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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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征途-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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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警察被打懵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一只手捂着有些红肿的脸,一只手指着王彪:“你敢打警察?这是暴力抗拒执法,最轻也要刑事拘留!”

    说罢,小警察呼叫了110。

    “拘留?”王彪轻蔑地冷冷一笑,“你们公安局根本没有能关我的班房!”

    四周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这个司机吃了豹子胆,竟敢打警察?”

    “你看清楚车牌,这是徐市长的司机,别的人谁敢呀?”

    “宰相门前七品官,也怪小警察不长眼睛,市长的车你惹得起?”

    “这是***什么世道,市长的司机就这样横行霸道?”

    …………

    僵持之际,一辆交通执法车和一辆110警车鸣着刺耳警笛呼啸而来,数名警察急急火火地冲进了现场。但是,当他们看清楚“奥迪”的车牌时,一个个立刻傻了眼。一位肩扛两杠三花的老警官原本威严的面孔瞬间也变得笑容满面,冲着田秘书和王彪连声道: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们这位小同志刚刚上岗,还不认得车牌,你们别见怪。”

    田秘书不客气地训斥:“你的兵是怎么教育的?耽误了我们的事情你负得起责任吗?”

    “负不起,负不起。”老警官转向小警察,“你快些赔礼道歉。”

    小警察不服:“队长,他们闯红灯还打人,怎么还向他们道歉?”

    “不要再胡说。”老警官严肃命令,“叫你道歉你就道歉,别这么多废话!”

    王彪得意洋洋,满脸骄横地冲着小警察奚落道:“怎么样,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快给老子道歉。”

    小警察委屈得快要哭了,望着老警官耿耿不服:“我没有错,绝不道歉!”

    老警官气急败坏,严厉地威吓:“你抗拒命令,难道想脱警服吗?”

    小警察委屈得绝望了,眼睛里闪动着泪光,双唇紧闭牙关咬动,一丝殷红的血流顺着嘴角淌下来……突然,小警察愤恨地冲着老警官大声怒吼:“这种窝囊警察,我不干了!”

    说着,小警察发狠地解开自己制服的钮扣……

    张合道刚想冲上去,但一想到徐市长的通天势力。张合道紧紧握着拳头,血丝隐隐可见!

    很快人群散开,交通也畅通了,那个的哥在那骂骂咧咧“什么世道!”

    张合道一言不发上了车上了车,继续赶往百家饭。途中张合道默默地看着窗外,一滴眼泪从张合道的眼眶滑落,眼泪里充满了愤怒、无奈、悔恨……还有丝不甘。

    车子拐进一条灯火通明的商业街,稳稳地停靠在路边。张合道下了车随着川流的人群走进一个巨大的棚式建筑。

    敞开的大棚上端悬挂着耀眼的灯箱,一行红色的大字嫣艳如血——百家饭大排档。棚前迎面横列着一道宽大的橱窗,在灯光的映衬下,橱窗里的一件件展物清晰醒目——一套已经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胸前“中纺”二字依然可见;两只破旧的套袖,落满斑驳的补丁;几件锤钳之类的工具,油污浸染木柄;最令人刺目的是数不清的已经退色的一张张奖状和一面面锦旗,上面的字迹仿佛如泣如诉讲述着昨天的荣誉:先进生产者、先进工作者、三八红旗手、先进班组、优秀集体……

    蓦然,一曲悲怆激昂的旋律在大棚内浑然荡响: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是为了我至爱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是为那些期盼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

    这是著名歌唱家刘欢的歌声,歌词虽然积极向上,却也有一种哀苦和无奈;旋律虽然激越昂扬,却也有一种悲怆和苍凉;再加之刘欢极富感染力的音色,令人血热心酸,欲哭无泪。

    张合道默黙伫立在橱窗前,两只眼睛直直地凝视着一件件的展物,耳畔回荡着刘欢的歌声,心中倏然奔涌起酸楚的热流,不由得泪眼朦胧。这些展物的主人大多虽然是自己父辈的同代人,这一代人仿佛生来就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三年自然灾害,这一代人度过了饥饿的童年;文化大革命的血雨腥风,这一代人荒废了金子般弥足珍贵的学生年华;上山下乡的蹉跎岁月,这一代人断送了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好不容易盼得返城了,这一代人又在计划经济的体制下,数十年领取着微薄的低工资,所创造的剩余价值全部奉献给了国家。就是这样的一代人,如今头发白了,身体弱了,却还要遭受下岗失业的命运。是哪个混蛋昧着良心逼着他们高唱什么“从头再来”——天理何在?!

    PS:这一章就这么点字了,还请见谅。写着写着我都感到酸楚,实在没心情。我父母也是那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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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贺铮】………

    张合道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是岳书记。“合道,不要光看,进去吧!贺铮已经在里面等我们了。”

    一看岳书记亲自迎接,张合道赶紧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随着岳书记步入饭菜飘香的大棚。这座大棚整体是轻钢骨架,左右两侧是两排铝合金圈隔的一间间招牌和风味不同的排档,显然是以家庭为单元的独立经营。大棚中间排列着整齐的简易餐桌,食客涌动,人声熙攘,看得出生意十分火爆。整个大棚虽然显得简陋,但是部局整齐划一,环境规范洁净,特别是一家一户制作的菜肴飘泛着令人熟悉的家庭气息,给人一种亲切温馨的享受。

    张合道心中暗暗叹服,如此创意别出心裁,投资不多,规模不小,集百家菜肴之大成,合整体同心之凝聚。一家一户的独立经营,既共同享受大环境的优势,又彼此之间相互竞争,肯定都会在饭菜质量和服务内容上下功夫不断提高,从而全面提升经营水平,创造良好的经济效益。看来,这个传说中的贺铮不仅仅有一副赤热的侠肠,市场经营理念也是不同凡响。

    可能是岳书记一行人衣着鲜亮或是气度超然,引得各家排档的经营者格外关注,纷纷热情地笑脸招呼。岳书记和张合道在一家经营各种沙锅汤菜的排档前停住脚步,台案上摆放着一只只热气蒸腾的沙锅,迎面扑来诱人食欲的香味。经营者是一位年龄相仿的妇女,扬着一张和蔼亲善的笑脸,主动热情地介绍自家的菜肴:

    “欢迎两位先生光临。我家专营各种沙锅汤菜,有沙锅排骨、沙锅肥肠、沙锅鸡块、沙锅豆腐、沙锅白菜……”

    张合道关切地问:“大嫂,生意好么?”

    “好呵,好得很,愈来愈好!”大嫂掩不住内心的欢喜。

    张合道又问:“您原来是中纺的职工吗?”

    “是呀,是挡车工,年年的先进生产者。”大嫂一脸的骄傲神情。

    “是退休了么?”张合道再问。

    “退啥休呀,我是被逼下岗的。”大嫂怱然有所警惕,“您二位是上级领导下来搞调查的吧?”

    “我们不是什么领导。”岳书记故意隐瞒,“我们是贺铮的朋友。”

    “是大贺的朋友呀。”大嫂放心了,也变得愈发亲近和豪爽,“那咱们就是一家人,想吃什么随便取,不收钱!”

    岳书记笑了:“您的菜我们肯定要吃,但是钱也肯定要付。”

    大嫂有些嗔怨:“这都是大贺立的臭规矩,自家人还要什么钱?”

    “贺铮立的是什么规矩呀?”张合道好奇。

    “他呀,要求公司的管理干部,包括亲属朋友,到谁家吃饭都必须付钱,他自己也不例外。”大嫂的语气中充满了崇敬。

    岳书记脱口道:“这是应该的嘛。”

    “我说同志呀,您是不知道呵。”大嫂的情绪有些激动,“十年前,我们被郑老板赶出中纺公司的时候,就像是一群没娘的孩儿,无依无靠呀。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孩子要上学,老人要抚养,那真是叫天不应呼地不灵呵。多亏了大贺,他卖掉了自家的房子和汽车,给我们搭盖了这座大棚,我们这些下岗职工才算有了出路。大贺对我们恩重如山,甭说吃几顿饭,就是给他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尽呵!”

    大嫂的眼里闪动着泪光。

    张合道有些恸容地继续问:“有了这座大棚,生活有保障吗?”

    大嫂的脸上又恢复了喜色,悄声说:“不瞒你说呀同志,我就是靠这个排档才供女儿读完了大学,现在都读博士后了。我们全家再努一把力,准备明年买新房子啦!”

    “恭喜你呵大嫂。”岳书记神色兴奋:“等您侨迁新居的时候,我们可要去讨一杯喜酒喝哟。”

    “欢迎呵。”大嫂高兴地一口答应,之后忽然又有些困惑,“我不认识你们,到时候可怎么通知呀?”

    张合道被大嫂的真诚感动了,也认真道:“有贺铮嘛,您通知了他,我们就知道了。”

    大嫂恍然,笑着连声说:“对,对,到时候你们和大贺一起去。”

    “我们一定去!”贺书记也是一脸的认真。

    说话之际,又有客人光顾,大嫂忙着招呼生意,岳书记和张合道也告辞离开。

    “怎么样,有何感想?”岳书记边走边问。

    张合道情绪激动:“我现在是迫不及待地要见到贺铮同志。”

    “哈哈哈……”岳书记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发出颇为得意的大笑。

    但是,当他们走到大棚中间的位置时,棚顶钢梁上横挂着一道长长的条幅映入张合道的眼帘,让他刚刚好转的心情又倏然陷入沉重。条幅上横列着一行令人刺痛的大字: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是《国际歌》的歌词。

    《国际歌》是全世界无产者的战歌。当年,法国的无产者就是高唱这首战歌创建了巴黎公社。1918年,俄国的布尔什维克也是高唱这首战歌冲进了冬宫的大门,推翻了沙皇的统治,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我们中国**人同样是高唱这首战歌带领着千千万万的人民群众走进了新中国。如今,我们执掌政权已经半个多世纪,实行改革开放也有20余年,而眼前这些紧紧跟随我们走过了半生的人民群众,却在遭受下岗命运之后伴着“从头再来”的旋律重新唱起了《国际歌》——这意味着什么?!

    当年,我们高唱《国际歌》的时候,每一次都会满腔热血沸腾。遗憾的是,已经有多年不唱这首歌了,是我们忘却了?还是这首歌过时了?为什么我们今天再读这首歌词的时候竟然有了刺痛的感觉?还有,贺铮为什么要把这样极负鼓动的歌词高高悬挂在大棚的中央?是有所影射?还是有所号召?难道贺铮历经多年忍辱负重之后在政治信念上产生了偏移?

    一连串的问号像一记记的重锤,令人沉痛也发人深思。张合道不禁浑身打了个寒噤。岳书记好像没看到般径自往里走,谁知岳书记带一次看到时这个在宦海纵横多年的**员竟然不禁流下泪。

    此时,孙秘书引领着一位身材高大,面庞黑瘦,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走来。此人脸上布满刀刻般的皱纹,一双眼睛深邃而沉静,闪动着睿智和坚毅的目光,像一棵历经苍桑依然挺拔的大树,有一种沉重的昂扬。

    岳书记同来者亲切地握手,然后转向张合道:“合道,这位就是贺铮同志。”

    孙秘书指着张合道介绍:“这位是国资委特别工作组组长张合道处长。”

    贺铮不卑不亢地伸出手:“张处长,你好。”

    张合道一脸肃敬,默黙凝视着贺铮布满苍桑的面容,出人意料地突然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贺铮十分意外,慌忙双手搀扶:“张处长何故如此,贺某不敢承受呵。”

    “当受此礼。”张合道指着整个大棚无限感慨:“你这是大善之举,功德无量,功得无量呵!”

    “张处长言重了。”贺铮淡淡一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老百姓总要有个出路呀。”

    岳书记在一旁冲着贺铮笑着说:“合道可是京大中文系高材生,身上难免带着一些文人的脾气嘛!以后你就习惯了”

    张合道假意不满:“岳书记,你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在表扬我呀。”

    众人一阵笑声。

    贺铮引领着众人来到大棚深处,走进角落里一个用屏风围隔成的“单间”,里面摆放着显然是临时搭拼的长方形餐桌,一位身材细长的年轻人正在忙碌着摆放餐具。这个年轻人面容俊朗,一副无框的晶体眼镜衬托出十足的书倦气,而一头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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