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略一纵身,就腾上石级而去。船老大看他去远,随即淘米煮饭,准备林天龙回船吃饭。
谁知一锅饭还没煮熟,就见林天龙神情沮丧地回来了,上了船他心事重重地闷坐在舱中。
船老大见他这副模样,就诧异地问道:“客官为何这般愁闷?”
林天龙听到询问,只是长吁一声,并不开口。船老大劝解道:“客官何必忧烦,世上没有闯不过去的江湖,纵有狂风恶浪,只要稳掌舵把,逆浪而进,终能化险为夷,何愁不到彼岸?”
林天龙一听,觉得船老大虽然貌不惊人,出言倒还不俗,就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林天龙。三年前,我在炉桥镇遇见一个凶僧在街头化缘。他手拷一个斗大的铁木鱼,总有五六百斤重
,放在大街当中,敲一敲,下面的青石顿立刻碎裂。行人见了,不敢走过;商铺被挡,不敢开市。那些店主只得捧出铜钱来打发。谁知凶僧开口就要纹银三十两,而且见了一些年轻妇女,还
口出秽言调戏。当时我正好路过那儿,看到这个情形,气得飞起一脚,把铁木鱼踢到街边。那凶僧气急败坏,挥起那铁木鱼槌向我扫来,我闪身夺过铁槌,随手拗弯,扔在沟中。凶僧顿时气
馁,讪讪地过来请教我姓名。我说我是林天龙。凶僧狞笑着说:“好好!三年后再来领教。”说完后悻悻而去。以后时过境迁,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今天上岸游览法灵寺,不想凶僧正在那里
住持教徒练武,定要与我较量报仇。我看凶僧苦练三年,功夫已是不凡,而且寺内几百个僧人个个身手矫捷。我怕当时交手孤身一人,必致吃亏,只好相约明天上午去寺内比武。常言道,强
龙难斗地头蛇。我明日如不去,坏了一世英名;如只身独闯虎穴,又怕凶多吉少,因此感到烦闷。”
谁知船老大听了,放声大笑起来:“我当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原来为这点小事。他要比,比就是了。”
林天龙本想听听船老大有什么好主意,不料他说出这种不知利害的话来,心想:你们撑船的怎知我们武林恶斗的凶险?他觉得多说也没什么用.就缄口不响了。
船老大见林天龙不说话,就悠闲地吸了几口旱烟,磕磕烟锅,笑嘻嘻地说:“这样吧,明天我跟你同去看看,怎样?”
林天龙连忙摇手说:“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连累你老乡。”网首发
船老大说:“我去见识见识也不要紧啊!你就说我是你的徒弟好了。”
林天龙再三辞谢,船老大却执意要去。最后林天龙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第二天清晨,法灵寺三百多名僧人外罩僧衣,内藏兵器,整齐地排列在山门外,台十念经。色空大和尚身披锦袈裟,头戴毗卢帽,亲自恭候。色空自三年前受辱于炉桥,对林天龙是恨之
入骨,回来后苦练内外功夫,誓报此仇。恰好林天龙自投罗网,正是天从人愿。今日比武,自己若是赢了,定要将林天龙尽情羞辱一番;如果被林天龙占了上风,只要一声号令,山门一关,
小和尚们一拥而上,刀剑并举,不把林天龙砍成肉酱才怪咧!看来此举或胜或负,都不会吃亏。想到得意之处,不禁暗自狞笑。
等不多时,只见林天龙气度从容地缓步走来,后面紧跟着一个土气十足的船老大,一边走一边在东张西望。色空假装笑脸,把林天龙“师徒”迎进了山门。
林天龙一看这阵势,也不由暗暗担心,总感到自己势孤力单。等会比武,即使能把凶僧打败,但要杀出重围,也是难于登天。自己招来仇家,死而无怨,可惜这憨厚的船老大无辜陪我殉
葬,实在于心不忍。
正在这时,忽然飞来两只乌鸦,哑哑乱叫,正要往大香鼎上落脚。色空和尚立即叱道:“孽畜!贵客临门,竟敢出此不祥之声。脚随着话音,把手一扬,两支燕尾金翅镖应声而出,把两
只乌鸦打落在地。林天龙看在眼里,也暗暗吃惊。
船老大见了,指着那座大铁鼎,对林天龙憨笑道:“师父,您看这玩意儿正好挡着道,还让乌鸦栖身,多讨厌!”
林天龙抬头一看,这座生铁铸成的一丈多高的大香鼎,象座黑塔似的矗立在院中,香烟缭绕,直冲霄汉,估计总有两千多斤重。他听船老大这么说,一时还摸不透他的用意,那船老大却
拱拱手说:“恕徒儿无礼了。”边说边奋起一脚,只听“轰”一声大香鼎被踢倒在地。
这一脚,把在场的和尚全给镇住了。林天龙也十分惊讶,想不到船老大有此神力,不觉胆气壮了许多。
色空法师也惊得一双贼眼瞪得滚圆,但是他毕竟见过大阵势,当即镇静下来,强颜欢笑地问林天龙:“请问施主,此位是?”
林天龙装作满不在乎地答道:“哦,这是小徒,乡下人,粗鲁得很,法师莫怪。”网首发
色空嘴里说:“不妨不妨。”心里却打起鼓来:徒弟有此神力,师父那还得了,倒不可大意。可是转念一想:也许这村夫就只有一把蛮力,那就不足为惧。我手下三百多名徒弟,个个武
艺高强,身藏利器,你二人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今日之劫。想到这里,又得意起来。当下,把林天龙师徒让进了大雄宝殿口三百多名小和尚也鱼贯而入,殿内殿外,摆好了厮杀的阵势。
进了大殿后,色空双手合十,满面奸笑地打躬道:“贫僧三年前蒙施主赐教,时刻铭记心怀,今日又蒙光临,真乃三生有幸。还望施主不弃愚顽,多多赐教。”说罢,把僧帽一摘,袈裟
一甩,立时凶相毕露,满脸杀气。
林天龙这时倒也把生死置之度外,也把长袍马褂一脱,撂给船老大,拱手抱拳,道声:“奉陪。”只待起势交手。
船老大接过林天龙的外衣,就在大青方砖地上来回踱了几步,象是在寻找挂衣服的地方。只见他脚步落处,大方砖块块碎裂。众小和尚吓得目瞪口呆。只听那船老大喊道:“师父,俺看
那些和尚们贼眉鼠眼,别偷了您的衣服。”边说边把衣服平抖出去,那双手竟坚如纯钢,向着大殿上两人合抱的大圆柱横扫过去,只听“嚓”_声,那大柱象被利刃划过,顿时现出一道深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船老大弯腰俯身,使了一个“倒拔垂杨”的解数,大吼一声,把二丈多高的大圆柱倒抱而起,右脚一扫,把柱子下面五百多斤重的石鼓墩轻轻拨开,把衣服放在墩上,
再用脚勾回石墩,把圆柱抱起来压上去。这一起一落,嚣时间大殿顶上的瓦片哗哗直往下泻,犹如山崩地裂,惊得那些小和尚纷纷抱头鼠窜,跑出殿外,连凶神恶煞般的色空也从人丛中跳了
出来,不住地向林天龙和船老大打招呼:“施主高抬贵手,贫憎领教了。”
林天龙见船老大神力非凡,已把众僧镇住,也就顺势落篷,假意喝道:“徒儿不得无礼,还不住手!”一面向色空抱歉道,“下人粗鲁得很,法师海涵。”
色空暗忖:好厉害呀!徒弟有此神功,师父本领可知,幸亏没有交手,否则还不知要吃多大亏哩。当下强打哈哈说:“施主,你我原是叙旧,以武会友,不想令高足误会了,快请到方丈
室待茶。刀林天龙也哈哈一笑,说:“在下还有要事,不打扰了,就此告辞。”说完,一抱拳就要离寺。网首发
“且慢!”忽然船老大一声大喝,犹如晴空霹雳,他一面用脚一蹬,移开大柱,轻轻职出衣服,放好大柱,一面对色空吼道:“老和尚既然以礼相迎,为何不以礼相送?”色空听说,连
忙点头强笑道:“应当,应当。”就亲自陪着走出山门。那些小和尚正想跟着去,船老大回头把眼一瞪,大喝一声:“留步!”三百多小和尚顿时象中了定身法,一动也不敢动。色空本来仗
着人多势众,还想暗算,这一下反成了孤身一人,又不能装孬不送,真是进退两难。正在犹豫,船老大又摆手说:“请!”色空只好硬着头皮陪着向寺外走去。
三人走过寺前树林,船老大又开口说:“师父,俺看这棵歪脖子树害人不浅,待俺把它收拾了吧!”边说边轻轻一掌,只听得“咔嘹”一声,一棵碗口粗的柏树立即一劈两段。
林天龙会意,称赞道:“徒儿劈得好!”转脸对色空道:“老法师,看来这树也和人一样,还是正直上长为好;如果歪着脖子害人,到头来难免要被劈断,不知老法师以为然否?”此时
,色空早已吓得只会“喏喏”连声.他卑躬屈膝地把4师徒刀送上船,才合掌道别。船刚离埠,林天龙在舱内对船老大纳头便拜,口称:“师父!您才是我的师父!今天若不是师父大显神威
,智勇兼施,制住凶僧,弟子就别想回来了。师父有此神功,必是武林高手,敢问贵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船老大仰天大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的行藏已露,此
地不可再留。客官还是另雇别船,你我后会有期。”说完,拱手请林天龙上岸,扯起篷帆,飘然自去。
蒋介石认别字
在黄埔军校一次庄严隆重的毕业典礼上,校长蒋介石坐在主席台上,手里捧着金晃晃的同学录,亲自一个一个点名。当他念到一个叫许光照的名字时,一连念了三遍,台下却没人应声。大家正感到奇怪时,台下的学员队伍里,突然有一人举起手来,喊了一声:“报告!”蒋介石望着台下点了点头,那个举手的学员马上站出列队,跑到主席台前,行过军礼,大声说道:“报告校长:学生叫许光熙,不叫许光照,报告完毕。”说完又行个军礼,做了个标准向后转的姿势,跑步回到了列队。
这下,蒋介石的瘦脸“刷”红到了耳根。但他马上又镇静下来,煞有介事地把脑袋向前微微一倾,凑近金晃晃的同学录,假意认真审视起来。
这时坐在主席台最后一排的一个绰号叫丁络耳胡的少尉军官,眼睛迅速转了几下,猛地站起,向前一步,挺胸并腿,右手甩上了帽沿:“报告校长,本人失职,誊录致误,责无旁贷,请求处分!”网首发
蒋介石鼻子一“嗯”,把手中金晃晃的同学录向桌上重重一撂,“霍”站起来,头也不回,环视台下大声说:“军校学员,民国栋梁,吾党精英,民族希望,此等列册入史之要务,怎能容此疏谬?哼!送军法处严惩!”话音一落,两名全副武装的侍从士快步上前,紧紧擒住丁络耳胡的膀子,押下主席台,推入禁闭室,“咔嚓”上锁,还派上武装门瞽看守起来。
丁络耳胡坐在禁闭宝里,心中暗想:堂堂校长——总统——委座,竟然“熙”“照”不分,当着广庭大众,闹出了认别字的笑话来。要不是我灵机一动的话,看他今天咋个下台?此种贴心卫护,汗马功劳,今后的提拔重用,哪还消说吗!想到这里,他眉毛变成了弯豆角,心中活象吃了蜂糖拌糍粑,又甜又绵实。于是,他跷起二郎腿用口哨轻轻嘘起了京戏…‘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过去了,丁络耳胡在禁闭室里,一次又一次挨拢门缝朝外张望,结果一点动静也没有。到天快黑的时候,他开始心慌起来。他想到蒋介石的一向为人,翻手为云,复手为雨,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而今天这场戏不也正是如此吗?明明是自己认别字,却还要熊起一副脸子,当着大庭广众,假戏真演,这戏要是继续演下去的话,那、那……正在这时突然听
到禁闭室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丁络耳胡赶紧凑拢门缝一看,只见两个侍从士押着许光熙推进了另一个紧闭室。丁络耳胡一看这情景,马上眼前一黑,“哎呀”失声惊叫了起来。这不明摆着了吗:许光熙是别字之根,我则是别字之知,除掉我二人,不就斩草除根,蒋介石讥别字的丑事不也就死无对证,一了百了了吗?丁络耳胡想到这儿,脸吓得变成了白纸一样,什么金钱美女,儿女妻室,还有老父老母,一齐都拥挤在他脑海里乱闪快逝。他双手把脸紧紧捂住,“哇”一声,哭了起来。
这时,突然“嘟——嘟——”两声汽车喇叭响,一辆小吉普车开到禁闭室外“嘎”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两名全副武装的侍从士,他们把丁络耳胡架出了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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