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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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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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陵微微一笑,虽会意却未接口,而是转开话题,“这几日身体可好些了?”
    提到这个话题,明思也忍不住眉眼生光,遂笑着用力点头,“还要多谢太子哥哥向皇后娘娘求了这个恩典,明思这两日觉得好多了。先前五哥说得神奇,我还只不信。如今才知这暖玉温泉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暖玉温泉其实也未有外间传说那般神奇,不过于驱寒而言,效果还是不错。”司马陵笑道,“明思妹妹若喜欢便多住些日子,有何需要,只管吩咐,我已经同行宫总管交待过了。”
    明思笑道,“秋池已经同我说了,让我在此住到他回来。太子哥哥放心,明思不会客气的。”
    听得“秋池”的名字,司马陵垂了垂眸,很快又抬起,笑道,“那就好。”转首看着四周侯立的宫人,“都下去吧。”
    闻言,宫人们行了一礼,退了十数步,转身退下。
    玉兰也朝二人分别福身一礼,退了下去。
    帽儿见状愣了一瞬,不知所措地看向明思,不知自己该留下还是退下。
    明思暗忖片刻,想着司马陵定然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人言,便朝帽儿颔首示意。
    帽儿领会,遂朝司马陵行了一礼,学着宫人的礼数,退了下去。
    殿中便只剩明思和司马陵两人。
    见帽儿退下,司马陵一笑,举杯平视,含笑道,“先以此杯,谢过明思妹妹此番相助。”
    明思怔了怔,也端起酒杯,“太子哥哥客气了。”
    司马陵轻轻一笑,举杯就唇,一饮而尽。
    这可不是同秋池在一起,明思也不好讨价还价,见司马陵饮尽,也只好陪饮而尽。
    还好,酒味醇香,并不辣口,明思方觉心里好受些。
    见明思饮完酒,司马陵取过案上的八珍白玉金酒壶,明思呆了呆,伸手挡住,有些嗫嗫,“太子哥哥,还是明思来吧。”
    再不拘礼数,她也不敢让太子为她倒酒啊!
    司马陵望着她笑了笑,松开了手,明思接了酒壶,心里微微无奈,替两人斟满后,将酒壶放到了自己右手侧。
    司马陵看着她的动作,也未漏掉她眼底的那抹快速闪过的无奈,心里只觉逗趣,也未揭破,端起刚斟满的酒杯,笑看明思,“这一杯,多谢明思妹妹上回替我寻到常妃罪证。”
    明思愣了片刻,只见司马陵朝她笑了笑,动作优美地持杯饮尽,放下酒杯。
    心里无奈地摇了摇首,明思只能端起酒杯将酒饮尽,心里暗想,上回和这回的事儿都说完了,这下应该没了吧。
    心里这样想,可这酒还是要斟的,于是明思又替两人斟满。
    司马陵在明思斟完之后,又端起酒杯,唇畔浅笑温润,“前两杯是为谢意,这一杯却是致歉——当年惊雷害明思妹妹落水,虽非我本意,但终究是我这个主人失职。前些日子我才得知,原来那回的落水还给明思妹妹的留下了隐患,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这一杯便是请明思妹妹恕罪。”
    明思微微一怔后笑了笑,摇首道,“太子哥哥不必介怀,不知者不罪。事情已经过了许久,明思早已不介意。”顿了顿,眸光垂了垂,“再说,那回的事也怪不得太子哥哥。何况,这些许小事与太子哥哥对三姐姐和纳兰侯府的恩情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司马陵静静地看着她,垂眸笑了笑,“明思妹妹真不怪责我么?”
    怪责?
    明思摇了摇首,淡淡一笑,“时也,命也。人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许多事本无法只用黑白辨之。那时太子哥哥才九岁,明思如何能怪到太子哥哥头上。”
    “无法只用黑白辨之”,司马陵一怔,顿时明了明思只怕应是知晓了当日真相,故而言中才有这淡淡感概无奈。
    “明思妹妹虽不怪责,但我心里却是不能不自责。”司马陵举杯,定定望着明思看了一眼,“这一杯赔罪酒,本是该的。”
    说完便仰首饮尽。
    明思心里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首,也无奈地举杯饮尽。
    喝完后,又不得不认命的继续执壶替二人斟酒,只是替司马陵斟的却是九分,到了自己,却做了无意状,只倒了七分。
    司马陵余光一扫,不由暗暗生笑,也不出言点破,只看着明思一笑,白玉般颊侧浮出淡淡红晕,双眸却愈加闪亮,深深凝视着明思,“我原先脾气乖戾,明思妹妹想必也是讨厌过我的。”
    明思微微愣了愣,三杯酒下腹,身上暖洋洋一片,也生出些勳然,又见司马陵面上笑容随意温和,便笑着颔首,“嗯,也有过。”
    司马陵“哦”了一声,笑问,“分别是何时?说来听听。”见明思一愣,他轻笑,“这段时日有些心累,便想听听以前的事儿。明思妹妹若不介意就说来听听。”
    语声柔和带笑,也带着几分随意的好奇。
    此际气氛却是又和睦了几分。
    明思望着他笑了笑,“就是那回你让人打了蓝星,后来我撞了你弄脏了你的衣裳,你还说要杖死蓝星——”顿住,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便又是一笑,“那时,我可是真讨厌你。”
    这一笑间,只见一双点漆乌眸若晨星般晶亮,颊边酒涡也若隐若现,因饮了酒而变得更加红润的唇也弯出一个可爱俏皮的弧度。
    看到在他面前第一次这般随意的明思,司马陵心里又是心喜又是怅然,面上顿时怔忪。
    明思见他愣住,却是一笑,带了几分认真,“不过后来我不讨厌你了。”
    司马陵从明思的笑容中回过神,唇角浅浅笑开,伸手端了酒杯就唇轻抿,眸光却看着明思未转,语声带笑,“是么?那为何又不讨厌我了?”

    第两百五十二章南辕北辙

    (一更)
    “以前了解不多,只觉你脾气大,爱记仇,”明思抿唇一笑,双眸清亮若水含笑,“现在发现其实你心眼儿还挺好,待身边人也挺好。慢慢地,也就不讨厌了。”
    司马陵唇角弯起,眉眼顿时生辉,看着明思,一双凤目湛然有神,“如此说来,明思妹妹不会再同我见外了?”
    明思笑了笑,点了点头。
    不说别的,既然决定留在大京,就看在秋池同纳兰笙同他的关系,日后接触定然也是避无可避的。既然避不开,还不如搞好关系。
    见明思点头,司马陵心中一喜,取过白玉金壶替自己斟满,举杯笑望明思,“今夜甚喜,当值一醉!”见明思苦脸,遂轻笑出声,“我尽饮,明思妹妹随意便是。”
    明思闻言心下一松,露出笑意,赶紧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语气也轻快了许多,“多谢太子哥哥容情。”
    这酒虽喝着香,此刻也未见有多大酒劲儿,可自己的毛病自己清楚,千万别喝多了乱说了话。
    听着太子赦言,明思自是高兴。
    司马陵轻轻摇首,笑道,“日后明思妹妹再莫对我言谢——”顿了顿,举杯饮尽后,将酒盏放到案上,轻轻用手把玩转动,垂眸淡淡一笑,“我虽贵为太子,但也并无几个知交。身边人虽多,但除了父皇母后和皇祖母,身边人不是阿谀奉承讨好,便是谨小慎微畏惧。除了你五哥在我面前偶尔会随意些,就连秋池也是时常端着规矩。旁人还无谓,我却不喜他们如此——”
    顿住,抬眸一笑,“可是,却是甚难。”
    明思轻轻颔首,想到秋池那性格,不由一笑,当然也不好在司马陵面前评述秋池,便笑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每个人性格不同,不过太子哥哥也不必多虑,他们二人心里都是极亲近太子哥哥的。”
    司马陵淡淡一笑,动作优雅随意地取了白玉金壶来斟酒,待玉液平盏,将酒壶置回,才抬眸道,“我也知晓,”停住话头,眸色柔和,“明柔妹妹曾同我说过,明思妹妹见识卓绝,非同一般女子。往昔我多有得罪之处,而今明思妹妹既然答应不同我见外,那我只望明思妹妹同我说话能随意些。”
    听着这一串的“妹妹”明思只觉有些头大,见司马陵说得恳切,也不疑其他,便笑着颔首,“好!”她本是个自在的性子,应下之后又莞尔一笑,“太子哥哥唤我明思好了,这妹妹多了,我有些头晕。”
    司马陵顿时轻笑,语声温润,“也好。”
    明思一笑,望着司马陵上下打量了一番,偏首好奇道,“太子哥哥原先好像也不喜欢我——可是因为三姐姐和五哥的缘故?”
    司马陵静静看了她一眼,轻垂眼睑,带笑叹气,半真半假道,“原先是我眼拙,我已经甚悔,你就莫要再戳我伤心处了!”
    明思莞尔笑道,“哪里如此严重,我也没三姐姐说得那样好。”
    司马陵笑了笑,端起酒盏,“来,陪我喝一盏!”
    明思一愣,还是端了杯,“好。”
    饮尽之后,不待明思动作,司马陵取了酒壶替两人斟满,明思见状笑了笑,也未争抢。
    放下白玉金壶,司马陵笑道,“我已经许久未像今日这般高兴开怀。”
    明思笑道,“朝中的事儿眼下可是好些了?”
    司马陵颔了颔首,忽地抬眸,“父皇寿诞那夜,你可是故意的?”
    明思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指的襄城侯世子一事,心中顿时一颤,却又不知他知道了几分,只镇定道,“我先前听得他醉得有些胡言乱语,后来见他情形不对,便想着上去挡他一挡……”
    “果然这般——”司马陵轻轻叹气一笑,“他满嘴胡言,父皇最近身子也不大好,若真是冲撞了,还真是可大可小——我又多欠了你一个人情。”
    明思看了他一眼,“那后来呢?襄城侯那事现在情形如何?”
    司马陵淡然一笑,“襄城侯世子对父皇大不敬,我将人证送到杜老夫人处,她向皇祖母请了罪,言明襄城侯乃是有愧圣恩而自尽,前几日已经将襄城侯的遗体领回,同襄城侯世子一道扶柩回乡安葬。”说着唇角淡淡嘲意,“至于其他人,眼下自然也不会再闹。”
    明思顿时了然——杜老夫人也是聪明人,也就是说她同皇室做了一个交易,用襄城侯一事的退让换了襄城侯世子的平安。
    司马陵看着明思神情便知她已经想明白了,遂微微一笑,举杯道,“此番真真多谢!”
    明思笑道,“方才不让我言谢,太子哥哥自己却要客气,岂非不公?”
    司马陵一愣,旋即清越一笑,“倒是我不对,那便自罚一杯!”
    言毕,一饮而尽。
    放下酒盏,只见玉面又添几分潮红,眼神却更加晶亮,定定地望着明思,“我往昔诸多不好,你当真不再恼我?”
    看着司马陵眸光中的认真,明思微微一愣,眼前忽地浮现出滢娘的面容,神情顿时一僵,那欲出口的话也顿在了口中。
    半晌,明思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抬首清眸若水,“我以前曾很是恼过你,可如今知道的事儿多了,也多明白了许多道理。过去的事儿咱们都不要再提了。”
    司马陵静静地望着她,他看得出方才那一瞬,明思是有些迟疑的。那一刻,他的心也有些悬起——可最后,明思还是说了不言及过去,也就是说她还是谅解了他……
    司马陵只觉心底万千滋味莫名,少顷,轻轻一笑,“好!”
    既是想着放下,明思神情中也是释然的笑意。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孩童,若真要论,自己也有过错,又岂能将过错都推到他身上?
    不如放开。
    遂轻笑道,“其实我不过假做大度,实际不过想靠着大树好乘凉——太子哥哥这棵大树可是金贵难得,他日若是明思犯了错,还望太子哥哥念着今日,莫要怪责才是。”
    司马陵微微一怔,顿时猜到了明思的心思——她此言应是半真半假之意。
    也许是为四夫人的身份埋下伏笔,也许是为她自己的那些隐瞒。以她的聪慧应该早已想到,长此下去,有些事儿未必是全然瞒住。
    她愿意同自己亲近,想必也有这些缘由在吧。
    想明白了,遂在心底无奈一笑。
    自己怎会舍得怪责于她?
    至于大树之言,自己倒是希望她靠得愈近愈好……
    望着明思面上那带了几分俏皮的笑意,司马陵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冲动地开口相询,却又硬生生地打住——明思太过聪慧机敏,他若说错了一句,今夜之功只怕就会前功尽弃。
    心里叹了口气,最后,他只温和一笑,“难怪明柔那般盛赞于你,同明思说话,果然让人开怀——还是头一回有人将我比作乘凉大树。”
    明思抿唇一笑,听得他又再提及明柔,心中顿住一动,忍不住端详他的表情,只觉此刻司马陵的眼神温柔中似带了些无奈,又似有淡淡怅然……
    顿时一怔,眨了眨眼,心底生出些猜想——难道司马陵真是对明柔有意?”
    原先她是胡想过一回,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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