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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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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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亲政、继位,只会越来越忙,也越来越——寂寞。
    想当一个好皇帝,这些,就必须习惯。
    司马陵微怔,只觉明思的语声里似乎还藏着些别的东西,却一时不能分辨。
    明思却已起身,“太子哥哥,明思出来已久,府中还有事务须处理,请容明思告退。”
    司马陵一愣,眸光微微闪烁,“秋池要回来了,你可知晓?”
    明思颔首,“还有十日左右。”
    秋池虽未同她说,但定会先通报给司马陵。
    司马陵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起身道,“既是如此,也就不耽误明思妹妹的正事了。”
    “多——”明思微微一笑,正欲客套道谢,却突闻外间传来“哗啦”一声巨大声响将她话声阻断。
    听声音,似是从楼下传来。
    二人惊望一眼,同时走到窗前侧耳细听。
    这个时辰并非用膳时间,楼中并无多少客人,是以十分安静。
    这一声巨响后,也并未再听见其他的声音。
    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司马陵朝门的方向沉声道,“进来。”
    玉兰推门而入,绕过屏风,轻声道,“殿下,是郑国公饮醉了酒,”又看了明思一眼,“六小姐的车夫也在。”
    阿刁?
    明思一惊,朝司马陵微微颔首,“我去看看。”
    司马陵点了点头,明思戴上帷帽,朝楼下匆匆行去。
    走到二楼包厢长廊入口,便见阿刁大步迎面醒来,见到明思也是一愣,望了明思身后一眼,“我去车上等小姐。”
    他话声一落,不远处一个包厢内便冲出一人,锦袍玉带,身形踉跄,正是郑国公。
    身后紧接着又跟出一个长随摸样的小厮和白玉楼的一个小二,那小厮欲伸手扶住郑国公,却被他推开,只死死地盯着阿刁的背影,语声微颤却充满祈盼,“那个荷包,是谁给你的?”
    阿刁身形一颤,明思这才发现他的胸前衣襟有些凌乱,似经过一番揪扯。
    阿刁没有说话,身形一顿之后便大步的朝楼梯口行去。
    见他要离开,郑国公朝前冲了几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满目红丝宛然,浑不顾周遭视线,“是她!是她给你的,是不是?”
    阿刁被他拉住,只静立垂目,却是一言不发。
    郑国公的视线死死地落在他的侧面,愈看便愈是心跳,语声更加颤抖,“你,你是——你今年多大了?”
    阿刁沉默如山。
    帽儿此刻也从楼上下来了,见这般情状只觉满头雾水,郑国公的模样又有些可怖,帽儿朝明思身边偎了偎,低声道,“小姐,怎么办?”
    明思左右看了一眼,身后是玉兰和袁掌柜还有几个小二,前方还有一个包厢中也走出两个客人……
    叹了口气,明思上前推开一个无人的包厢,转身看着阿刁,“你们进去说吧。”
    先前听见的声响似是屏风倒地的声音,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眼下郑国公的模样,阿刁定然是走不了的。
    既然望月莎的荷包被郑国公看见了,那不如就说个清楚。
    也许,这就是天意。
    阿刁垂了垂眸,偏首看了郑国公一眼。
    郑国公望了望那打开的包厢门,慢慢松开了抓住阿刁的那只手。
    待两人进入包厢,袁掌柜上前,“惊扰各位了,现在无事了,各位请回。”又沉声瞪身后那几个小二,“还不快去做事,看什么看。”
    几个小二讪讪退下,袁掌柜看着负责伺候二楼包厢的那个小二,低声道,“怎么回事?”
    那小二望了郑国公的小厮一眼,走近嗫嗫道,“方才郑国公出来更衣,这位小哥扶不住,那位大哥就帮着扶回了包厢。后来,就听见屏风倒地的声响,小的刚进去,那位大哥就出来了——小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袁掌柜皱了皱眉头,郑国公这段时日虽常来饮酒,十之八九都是酩酊大醉,可也从未闹过什么事儿啊。
    左右望了望,袁掌柜低声嘱咐他道,“好生看着,别又闹出什么事儿了。”
    那小二点了点头,走到那包厢门口站定。
    明思略一思索,低声对帽儿道,“我们在隔壁等。”
    言毕,迈了两步,走到相邻的一个包厢,推门而入。
    帽儿则在外间同袁掌柜道,“我们要这个包厢,送壶白毫过来。”
    袁掌柜自然知道明思同阿刁是一路的,连声应下,又唤了一个小二来奉茶。
    再说这头。
    阿刁同郑国公走进包厢后,郑国公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阿刁的面庞。
    越看便越觉得熟悉,越看便越是心跳,目光也愈加炽热。
    可他的目光越是热烈,阿刁的眸光便愈是冰冷。
    无形中似有一种压抑的压力,让他在醒了几分的酒意下,不敢开口问出最想问的那句话。
    阿刁静静垂眸半晌,抬眸看了他一眼,伸手掏出怀中的那个红绿色的荷包。
    郑国公一见,眸光倏地惊喜一亮,神情又开始激动,“这个荷包,这个是她给你的?”
    阿刁没有言语,静静地打开荷包,取出一个暖玉扳指放在一旁桌上,平静道,“这是她临死前交给我的。”
    郑国公的神情霎时灰暗僵住,“临死?”伸手一把抓住阿刁,用力极大,“你说她……她死了?”
    阿刁唇角一抹淡淡讥嘲,“十一年前,她就死了。”
    郑国公颤了起来,呆呆地望着阿刁,唇几欲动,却只重复了一句,“十一年前就死了?”
    阿刁神情淡淡,“她临死前将这个东西给我,让我替她扔了。我想着她不会希望我将这个东西扔在元国,便来了大汉。”抬眼平静注视,“如今,物归原主。”
    伸手将郑国公的手拉开,“郑国公,告辞。”
    抬步便行,行了两步,身后传来郑国公颤抖不已的声音,“你是我儿子。”
    阿刁顿住脚步,“不是。”
    郑国公语声颤抖,却坚决,“你长得似她……我知道她,她的性子不会再跟其他的男人。你是我的儿子,那夜你来过我府中,对么?是你将我扶到床上盖被的,那夜,是你,对么?”
    阿刁没有转身,沉默了半晌,“我原先是恨你的,我想问你为何?如今我已明白你为何——”转过身,眸光似冰坠寒潭,“你对我娘从无一丝一毫的真心,我娘临死连你真正的名字也不知晓,你骗了我娘,也骗了山神,我和我娘都是山神的子民——而你,”
    阿刁顿住口,眸光平静而幽深,“我们同你再无一丝一毫的关系,你知道我娘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郑国公身躯摇晃,神情灰败,艰难地,“是什么?”
    阿刁轻轻垂眸,“我娘祈求山神——生生世世,人鬼不相见!”
    郑国公身形猛地一震,眸光似不置信。
    那个活泼可爱,对他千依百顺柔情万千的女子要同他这般决绝?
    他不置信的摇首,神情苦痛,“不,不,莎儿不会这般对我……我不曾有一日忘了她,可是先帝赐婚,我不能……”
    这些年,他极少亲近别的女子,否则即便是大长公主威势再大,他也不至于只书远一个儿子。
    他从未忘过她,她怎能如此决绝?
    连儿子也不肯认他……
    书远现在已经没了,他只余这一个血脉了!
    想到此处,他几步冲到阿刁面前死死捉住他,“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和你母亲,你给爹一个机会,爹请奏皇上册你为世子,爹的这份家业全是你的——”
    阿刁缓慢而坚定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扳开,他是练武之人,郑国公抗拒不得,手被扳开,他又想去抓。
    阿刁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眸似幽潭,“你若有一分记得我娘,就请日后莫要来干扰我的生活。你那份家业,我娘不会稀罕,我更不稀罕。”
    伸手轻轻一推,郑国公便蹒跚着后退数步。
    阿刁推开门,大步而去。
    帽儿一直凑在门缝偷看,“小姐,大少爷出来了。”
    明思起身,“那我们也走吧。”
    走到门口,朝对面包厢看了一眼,郑国公仍旧失魂落魄地站在桌前,目光呆呆地落在桌上。
    明思轻轻将那桌上的扳指扫了一眼,垂眸静静转身。
    回到后巷,太子车驾尚在。
    看到明思二人,玉兰走了过来,“六小姐,可有麻烦?”
    明思道,“些许误会,已经无事了。”
    玉兰微微一笑,“那便好,奴婢也好回复殿下放心。”
    明思余光朝那黑金漆的车厢扫了一眼,“有劳尚义挂心了。”
    玉兰神情亲切,闻言一笑,“奴婢不过是奉命行事,哪里担得起六小姐的话。殿下让奴婢转告六小姐,若有为难之事,莫要拘泥,只管持玉牌来宫里说一声就是。”
    明思颔了颔首,侧身朝那车厢方向微微福身,提步上车。
    明思上车坐定,阿刁便挥鞭驱马离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似有不同

    (二更五千到)
    玉兰回到车窗旁,低声道,“殿下,可要去查查郑国公同那阿刁的事?”
    “去查查也好,”司马陵道,“你不是说这阿刁被纳兰四老爷收做了义子么?”
    玉兰点了点头,“是私下里收的,并未禀告府中,也未开宗祠。”
    司马陵轻声道,“看来这阿刁只怕还有些别的身份。”
    玉兰颔首赞同。
    停了片刻,司马陵又道,“你可知秋池此次的行程?”
    这个玉兰却是知道,“秋将军此番是同最后一批退伍的兵士同路,这批兵士都是大京人氏。”顿了顿,“听说十日后兵部袁侍郎会去麻面坡同秋将军汇合,送了那些退伍兵士后,两人同返。”
    车厢中静了片刻,才传来司马陵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回宫。”
    明思总算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
    老太君没有派人来寻明思,纳兰府中却传出三小姐病卧的消息。
    老太君没有找明思,这也在明思的意料之中。
    明柔离家的事,只要老太君没有疑心到明思身上,那么她定不会将此事泄露出来。
    临近太子大婚,老太君绝不会让这样的消息损了纳兰府小姐的名声。
    至于日后老太君会不会同她说,明思却是不在意的。
    但是明思奇怪的是,纳兰笙为何也没出现。
    明柔离家出走这样的事,只能瞒外人,纳兰府的主子不可能不知道。
    纳兰笙待明柔也算亲近,没理由不知道。
    按理,纳兰笙应该会来同明思说才是。
    难道是有什么事绊住了?
    明思摇了摇头,只等过些日子再看看吧,也许是三夫人急着给他说亲,所以给绊住了。
    军需的事儿也进行得很顺利。
    包不同和方管家每日忙进忙出都是满面喜色。
    虽明思说了支领银钱只需同蓝彩说一声就是,可方管家每回还是会毕恭毕敬的来同明思禀报仔细。
    明思也只摇首无奈。
    阿刁却有些非同于平日的沉静。
    明思本想让他启程,阿刁却坚持要等军需的差事办完才肯出发。
    明思明白他是想等秋池回府,看了秋池的态度才能放心,也不揭破,只另派了个差事给他。
    明柔留下的那几个庄子都有不少存粮,既然朝廷不打算赈灾,明思也不可能大张旗鼓,便让阿刁寻些信得过的人手,将那些粮食分成小包,趁夜偷偷分发给城内城外的灾民。
    阿刁有了差事,面色也好了些。
    派了几日后,阿刁告诉明思,朝廷下了一道旨意,凡事克扣赈灾粮饷者一律严惩不贷,凡证据确凿者,轻者去官,重者入狱。
    一些就近的灾民已经准备返乡。
    明思微微怔然——原来她那日的讥讽,他是看见了的。
    却不动声色。
    司马陵,也是一个聪明人啊。
    淡淡笑了笑,明思道,“那这几日就多加些分量给那些要返乡的灾民吧。”
    二月六日一早,包不同来向明思辞行。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如今包不同对这个夫人是亲近中带着崇敬,崇敬中又带着几分自豪。
    这样本事的夫人,是他们将军的夫人呢!
    包不同虽是粗人,也隐隐感觉到,夫人的本事定然不止他所看到的这些。
    看着满面娴静的明思,他有些讨好的冒了一句,“夫人,将军已经在路上了。”
    明思点了点头,太子大婚,秋池肯定是要回来的。
    就算秋夫人没有写那封信,她也能猜到。
    看到明思平静的反应,不知为何,包不同忽然有些泄气的感觉。
    明思看了他一眼,“将军几时到京?”
    包不同精神一振,忙回道,“三日后应该就到麻面坡了,在麻面坡休整后,次日就能回府。”
    明思颔首,“我知道了。”转首看了看天色,“时辰也不早了,就不耽误包副将启程了。”
    包不同左右望了望却未立时退下,明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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