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山顾不得察看自己的伤势,忍痛大叫,“我们三个顶一下,林飞凤快布阵。”
声音中再也不见懒洋洋的味道,竟有几分威严,话音未落,三面盾牌浮现而出,眨眼间已有一人多高,围着林飞凤滴溜溜乱转,又张口吐出一柄青sè飞剑,却并不飞出,在身前晃动不已。
那乌木盾牌却是凤如山的得意法器,防御力倒也平常,难得的是一套三块,虽然cāo纵难度不小,却以防守严密见长,乒乒乓乓声中,那三柄飞剑一时间竟无法攻破。
林飞凤见李琦的一把飞剑缠住了一青一红两团剑光,柳莺莺右腿鲜血淋漓,仍是奋力cāo纵自己的飞剑与一柄黄sè飞剑缠斗不休,三面盾牌在凤如山的专心cāo控下光忙渐见黯淡,仍是灵动非常,虽然都是十分紧急,一时三刻也未见败象。
林飞凤心中略定,双手在腰间一抹,两只手中分别出现两面小旗,眼前出现一个白sè圆盘,看也不看就将手中小旗向四下地面打出,只见灵光一闪,四面小旗消失不见,林飞凤双手不停对白sè圆盘打法决,不多时,地面一阵白光闪动,转瞬间一个圆形的灵气罩把四人罩在中间,而六柄飞剑见势不妙,纷纷飞了回去,而乌木盾也一声哀鸣,落在地上,重又变回巴掌大小,显然刚才的交锋虽短,乌木盾在三柄飞剑的攻击下受伤不轻。
凤如山收起乌木盾,右手在左肩一拍,止住伤口的流血,扬口吞下一颗补血丹,这才游目四顾,只见前面20丈处不知何时出现了6个黑衣修士,脸上黑巾蒙面,神识探查之下,无法看清面貌,五男一女,有两个是筑基中期,四个筑基初期,隐隐对四人呈三面包围之势,在20丈处各使手段,向灵气罩猛攻,却并不进一步靠近。
凤如山灵机一动,发出一个传音符,一道红光闪过,传音符消失不见。
“不好,那小子发了求救信号。大家抓紧些,他们刚刚经过长时间的飞行,法力肯定不足,靠近些进攻,不要给他们回复法力的时间,一个小小的四象阵,又是靠阵盘支持,支持不了多久。”
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收回飞剑,祭起一个砖型法器,慢悠悠的飞到空中,变得有房子大小,恶狠狠地压向灵力罩,看上去威力极大。
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明显是众人的首领,其中一人也走上几步,祭起了一个土黄sè小塔,其余四人仍是cāo纵飞剑,却是缓步上前,距离灵力罩越来越近。
柳莺莺和李琦的飞剑尽力拦截对手的各种法器攻击,顿感压力大增。
凤如山却把飞剑收起,只用小法术打歪对方飞剑,使得飞剑不能准确的攻击阵法的弱点,对手的飞剑仍然可以攻击到灵力罩,但效果却是大见消弱,为专心控制阵法的林飞凤减轻不少压力。
林飞凤虽然奇怪凤如山发出的那道红光,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一面向阵法中输送灵力,一面筹划脱身的办法。
看对方如此处心积虑,而且个个身手不弱,即使大家分头突围,对手也一定有应对之策,一时三刻之间,那里想得到什么好办法。
感觉自己的灵力一时半会不会有问题,不禁有几分庆幸,如果是直接御剑飞行而来的话,不由有几分后怕。忍不住又想到另外两组的情形,说不准也会遇到埋伏,如果真是这样,林飞凤心中一寒,暗暗后悔分兵之举。
“凤如山这个混蛋,一点不敢坚持自己的主见,真不象个男人。回去再收拾你。”
砖型法器和土黄sè的小塔虽然攻击速度慢,斗法中修士可以轻松闪避,攻击阵法却是得以展其所长,四人中也没有对抗这种蛮力法器的手段,每次攻击都令灵力罩一阵摇晃。
半个时辰之后,灵力罩已经是摇摇yù坠,眼见是林飞凤的灵力不支,六人一见之下不由心中大喜。
六人久攻不下,心中本来大感焦躁,加之灵力消耗严重,更是对凤如山发出的那道红光不能释怀,再加上凤如山三人尽力防守,根本腾不出手来攻击,六人手段尽出,全力攻击,不知不觉的,离灵力罩又近了几分,已经不足十丈。
“再加把劲,臭婆娘顶不住了。”
“哈哈,耗也耗死她。”
“注意点,别让她跑了。”
“那是,那是,一个也不能少。”
……
乱哄哄的叫喊声中,众人的进攻越发的肆无忌惮。
就在此时,变故忽生。
………【第八章疑问】………
第八章疑问
“最后一击了,给我破。”
眼看顷刻间灵力罩就要被攻破,身材高大的黑衣修士又一次祭起摧山印,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突然之间,只听得阵中凤如山一声大喝:
“救兵来啦!”。
黑衣修士不由一愣,随即脑海中一阵巨疼传来,眼前一黑,脖子一凉,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这个世界留给他的最后画面就是一个没头的身体向后退了两步,脖子上鲜血喷起三尺多高。
剩下五名黑衣修士听的凤如山大喊“救兵来啦!”,一愣神间,就见李琦的飞剑光芒大放,突然加速斩向身材高大的黑衣修士,而身材高大的黑衣修士就像被吓傻了一样,呆呆的一动不动,转眼间,一颗大好头颅高高飞起,已是身死魂灭。
与此同时,柳莺莺的飞剑也是直奔御使小塔法器的黑衣修士,还没等他从老大惨死的震惊中回过味来,就被拦腰斩成两段,
这一下奇峰突起,四名活着的黑衣修士如见鬼神,肝胆具裂,犹如寒冬中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有多远跑多远,越快越好。连攻击灵力罩的飞剑也不及收回,遁光闪烁中抱头鼠窜而去。
没人注意阵法中的凤如山已经倒在地上,死活不知,而林飞凤也面sè苍白,摇摇yù坠,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模样。
林飞凤见四人逃离,只是稍作犹豫,口中喝到“快追”,声音竟是干哑枯涩,全无半分平rì的干脆清冷。
柳莺莺和李琦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两道银白sè的剑光闪处,霎时间消失不见。过得没多久,从东南和东北方向先后传来两声惨叫,待得两人先后返回,林飞凤和凤如山已经坐在七sè飞莲之中。
“快上来。”
林飞凤说话间法决打出,飞莲缓缓升高,颇有几分急不可待。
“跑了两个,我们的灵力不够,即使追也不一定追得上,又怕……。”
柳莺莺踏上飞莲,正要继续说下去,林飞凤已经抛过去一个jīng致的酒葫芦。
“不急。这是灵酒,先恢复灵力。”
仿佛多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
李琦和柳莺莺喝了一口灵酒,不约而同发出了“咦”的一声惊呼,又都扭头看了凤如山一眼,却是都没说话,专心炼化灵酒的灵力。
李琦倒也罢了,平时就是金口难开,柳莺莺也忍得住,看来这半天的经历对她震动不小,相对来说,灵酒的古怪实在不值一提。
这一次七sè飞莲一直升到500丈的空中,速度更见缓慢,方向却是朱玉北小组所在的二号目标。
凤如山jīng神萎靡,面呈灰白之sè,看了林飞凤半天,摇摇头,又感激的点点头,咧嘴一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师姐,现在我们怎么办?”
两个时辰之后,率先完成恢复的柳莺莺看凤如山面sè逐渐红润,慢慢的又带了几分懒洋洋的表情,开口问道,眼睛却是看了看凤如山。
“凤道友怎么想?”
林飞凤声音仍然有几分嘶哑,语气中透着明显的真诚,虽然清冷如故,却不见了往rì的漠然。李琦也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也没想好,随便说说,大家讨论一下。”
凤如山并不推辞,直接开口道。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次jīng心策划的,针对我们第二小队的行动,我估计,其他两组也不能幸免。”
看林飞凤的脸sè刷的一下变得无比苍白,凤如山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城向大队长报告此事,就辛苦柳仙子驾驶行军舟带着所有的物品回白水城,这件事虽然重要,但并不难,以行军舟的速度,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为防止万一我们估计错误,别的小组一切正常,麻烦李道友回到我们分手的地方等上三天,三天之后,或者直接回白水城,或者继续在原地等待,李道友看具体情况吧。我估计最多十天,得到消息的大队长和各派的金丹真人就会赶过来的。”
凤如山看三人都没有什么反对的表情,不由心中一阵欣慰。
“我和队长去二号目标和三号目标,虽然如果他们也遇到了袭击的话,我俩现在赶过去帮上忙的希望不大,但哪怕有万一的可能,我们也不应该放弃。而且也许现场会遗留下一些有用的线索。我和林仙子将一直在三号目标等着城里的消息。”
“行。我也会一直在原地等着。”
柳莺莺想了想,无奈地点点头,“我尽快赶回来吧。”
“就这样。大家小心些,多注意安全。”林飞凤深深的吸一口气,不知在想什么。
……
“林仙子,别想那么多了,先去那个小山上找个地方过夜吧,我们还要在这儿等仈jiǔ天。”
凤如山忍不住开口劝道,岐山山脉的黑夜可比白天危险多了。
自从中午看到二号和三号目标附近激烈的打斗痕迹,林飞凤就一动不动,就那么一直静静的站着。
明知没什么意义,凤如山还是仔细搜索了每一寸地方,与其两个人都傻站着,不如随便找点事打发时间。
中间他还故意弄出了一些声音,看林飞凤没什么反应,只能作罢。有些事是无法逃避的,终究要自己去面对。
不远处的小山上有一个山洞,作为巡逻小组临时的落脚之处,山洞中什么都没有,也不大,却很干燥。两人进得洞中,凤如山随手布下一个简单阵法,没有什么威力,有人接近的时候起个预jǐng作用。
接下来就是尴尬的沉默。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空气中微微带了些凉意。
值此大变之际,两人都不敢修炼,也没有心情修炼。
凤如山坐在洞口,静静的望着外面黑黝黝的天空。
雨越下越大,凤如山忽然发现,雨点打在不同的树叶上,又从树叶上滚落,滴在树下的石头上,声音却是大不相同,不由竟是呆了:自己上一次听雨是多久前的事了?当时是和谁?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也许自己从来就没有听过雨声吧,生活中除了冒险,就是修炼,冒险是为了修炼,修炼呢?又是为了什么?长生不死吗?
忽然之间心中一动,起身去外面抱了一大捆树枝回来,慢慢的搭成一个小小的烧烤架,手指间发出一团淡红sè火焰,不多久,烧烤架上升起一阵淡淡的白烟,腾的一声轻响过后,树枝烧了起来,火光越来越亮,偶尔发出噼啪的炸裂声。
风雨交加中,小小的山洞顿时显得格外温暖。
“凤道友好兴致。看来道友现在心情不错,是不是挺解气的?”
半天没有开口的林飞凤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语气出奇的平静。
“林仙子想多了。我正在回忆上一次听雨的情形,却是想不起来了,也许根本就没有上一次吧。我们修士,凡人看起来高高在上,说起来羡慕不已,其实都是可怜人。”
凤如山没有理会林飞凤话语中的意思,叹了一口气。
“可怜人?可怜人是我吧?和你比起来,我这个队长才是真正的可怜。大家平时那样对你,这下,你该高兴了吧?”
林飞凤嘴角微微上翘,不知道是笑凤如山还是笑自己。
凤如山手里的树枝在火中拨来拨去,像是在组织语言,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和朱玉北从炼气期就认识了,到今天已经快二十年了。我是五灵根,家族中的人很少来往,在修仙界,我没有师傅,没有同门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如果我们修士之间也有友谊的话,他就是我唯一的朋友。高兴?换做你是我,你高兴得起来吗?我后悔的要死,为什么当时不再坚持一下?就为了怕被几个不相干的人看笑话?如果现在朱玉北能来陪我喝杯酒,我宁愿二十年内都被看成胆小鬼,”
知道大家心情不好,凤如山一开始语气如常,到后来却是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不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不相干的人?原来我们都是不相干的人,凤道友好气量。”
“林仙子误会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现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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