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情之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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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情之所钟-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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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跑到这里来自取其辱干什么?别告诉我你突然找不到我了就觉得天都塌了然后跑来找梁国赫,这种理由这么假我才不会信。”梁倾慕闪着泪花,这种淬了毒一样的话让赵书龄听了一阵心痛。
  许恩令听不下去了:“梁倾慕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阿姨今天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为了找你她都没吃饭。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这些不孝话?你快点道歉。”
  “你给我闭嘴。”梁倾慕喝止她,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所以她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你们从来没替我活过,所以不要对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批判我,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我没你许恩令那么好的命,我投不了你那么好的胎,在你父母嘘寒问暖保你高考的时候,我梁倾慕躺在手术室里根本没人管我死活。我这一辈子只能这样了,我甚至想过只要能给我一个健全的家庭,哪怕穷困潦倒也无所谓,可是你们能吗?”梁倾慕脸上都是泪,许恩令第一次看见梁倾慕情绪如此失控,面对梁倾慕的指责,赵书龄突然伸出手想抓住她,可是梁倾慕躲开了。
  “你们不能,就不要说我不孝,你们把我逼成这个样子,还能指望我有多孝顺呢?你后悔跟他生了我,那我能怎么办?你一味地否定我,现在又装作在乎我的样子,真是让人作呕。”
  许恩令迅速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以相同的方式予以还击:“梁倾慕,生活不可能一点瑕疵都没有。你不是上帝,你活得苦,就把所有人对你的好统统都推翻掉,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心?如果你心里一直都要抱着这种心态过完你的下辈子的话,你就活该没人爱,你就活该在伦敦带着对我们这些人的恨守着耶稣到老死。”
  梁倾慕静静地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让她看起来如此的不堪一击。
  “是,”梁倾慕没有看她们,只是平静地开口说着话:“我活该。”
  然后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犹疑。
  “我没有后悔。”赵书龄喃喃地开口,声音哽咽。许恩令挫败地站着,脸颊也湿湿的。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递了纸巾,许恩令诧异地抬头,问他:“你怎么没走?”
  顾珩焕双手插着口袋,看着梁倾慕渐渐缩小的身影,眼里的情愫晦暗不明。
  赵书龄调整好了自己的嗓音,对顾珩焕说:“顾先生,你送恩令回家吧。我跟着她。”
  顾珩焕点了点头,便带着许恩令上了车。
  许恩令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地抽泣。
  顾珩焕不忍心地开口:“别哭了。她说的都是气话。你们这些事真他妈的闹心。”
  许恩令自顾自地摇头,说:“你不了解她,她这些话一定压抑在心里很久了。所以她今天一股脑地全发泄了出来。”
  “我今天的确是在墓园里找到的她。她下山的时候满身都是雨水,所以我都没有嘲笑她哭。她今天一定是受刺激了才会这么崩溃。”
  “这么多年难道她的切身体会就只有痛吗?别人关心她,对她的好她全然看不见。我,嘉卫,符叔,包括阿姨,她全部一棍子打死,是,她是吃了很多苦,可这根本不能成为她攻击任何人的理由。她怎么能这么自私,什么都意识不到呢?”
  “因为害怕,才会把自己封闭地更严实。”顾珩焕转过头告诉许恩令:“她在最无助的时候需要的是理解,不是一味的指责。就像她自己说的,我们都是外人,谁都没有替她活过,自然没有资格去评论她是对是错。”
  许恩令没有再说话,顾珩焕知道她是听进去了。把她送到家门口的时候,顾珩焕又是那副拽拽地腔调:“行了,开心点,回去好好做你的新娘。江允可不希望你在出嫁的那天是个苦瓜脸。”
  许恩令破涕为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下车便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建议一边看一边听谢安琪的钟无艳。
  我就是一边听这首歌一边写的。
  希望多多留言与收藏!
  祝阅读愉快!

  ☆、细水流长。

  梁倾慕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步一步,比蜗牛还慢。她的眼泪早就收住了,大街上车水马龙,每一岔口里的弄堂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吃。还好今天梁倾慕在顾珩焕那儿吃饱了,否则又要委屈自己的胃了。
  一想到顾珩焕,梁倾慕的心突然就软了。不可否认,顾珩焕在她心里渐渐爬上了特殊的门槛。她跟他的相处模式,既不是朋友,更不是恋人。相反,梁倾慕更觉得自己像个流浪的狗,顾珩焕可怜了就收留她吃饭,心疼了就带她上街。她没指望今天能有人找到她,可是他出现了,撑着伞等着她。那一刻,雨水很好地掩饰了她的表情,距离也很好地隐藏了她心脏的跳动。
  漫天的雨水像是千万个光点,横亘在她跟他之间,那一幕,顾珩焕若有若无的笑意冲击着梁倾慕的魂灵。
  梁倾慕突然自嘲了一下,眼下的她如此糟糕,还想什么儿女情长。
  她自始至终没有回头。如果回头,也许今天发生的一切还会留有余地。梁倾慕一个人过惯了,从来不曾想过会有人心甘情愿地跟在她的百步之后。
  如果她能有一天想明白赵书龄对她的爱如此复杂,说不定她会后悔,说不定她会低下她一贯高傲的头颅,用力去忏悔。
  可是她没有。
  赵书龄一直跟着她,即使无数人在她们之间穿梭而过,她的视线也从没从梁倾慕身上挪开过。
  归根结底梁倾慕还是幸福的,只是她不自知。只要有人还愿意在你身后注视你,在意你,就应该学会感谢上帝,无论那个人是谁,爱人也好,亲人也罢。
  晚风拂面,梁倾慕抱起了胳膊。淋了场雨,似乎喉咙有那么些痒。她挠了挠喉咙,并没有放在心上。
  梁倾慕到家的时候,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顾珩焕换了家居服在他家门口候着她。
  梁倾慕站在原地,等顾珩焕向她走来。顾珩焕最后还是没抵得过梁倾慕的耐心,迈开步子朝她走去。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忍不住先开口呢?”顾珩焕匪夷所思地开口。
  梁倾慕笑了:“我就是知道。”
  顾珩焕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扬起嘴角的背后还透露着勉强。他也就不逗她了,拉起她的手腕,把掌心里的车钥匙递给了她。
  “车我找人开回来了。”顾珩焕低低的嗓音传来,梁倾慕捏紧了车钥匙,没讲话。顾珩焕揉了揉她的头发,口气带有安抚的成分:“乖,早点睡。”
  这时候,电梯又到了22楼。梁倾慕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赵书龄疲惫地走出来,她的眼睛里闪过了惊讶与疑惑。可是梁倾慕是不愿意开口说话的,她也就转过了头。
  梁倾慕很想开口对顾珩焕说一声谢谢,对他做过的所有事说一声谢谢。她开口想说话,声带却没发出声音来,梁倾慕只能清了清嗓子,继续缄默。顾珩焕心思细,他试探着问:“是不是淋了雨嗓子难受?”梁倾慕点了点头。
  顾珩焕拍了下梁倾慕的肩膀,话却是对赵书龄说的:“她今天淋了雨,还吹了冷空调,伯母你晚些给她煮些姜汤,拜托了。”
  赵书龄点点头:“我知道了。”
  梁倾慕抬起眼睛,似乎想跟顾珩焕说很多话,可是最后她还是扯了一个笑容,语气极轻:“晚安。”
  顾珩焕也回了她一个笑容,依旧痞气。
  梁倾慕到家以后直接进了房,温热的洗澡水也冲不走她一身的寒气,哪怕现在仅仅是夏天。她的鼻子已经开始堵了,她用手捏了捏鼻子,小声地咳嗽了起来。
  当她吹完头发出来时,床头柜上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静静地摆在那。
  她坐在床上,怔忡地盯着它。梁倾慕如此聪明,怎会意识不到赵书龄跟了她一路。即使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眼下她也明白了。梁倾慕一直活得很自我,所以不太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
  梁倾慕摸索出手机,想跟许恩令说说话。可是一想到几个小时前自己那种歇斯底里,又略显尴尬地把手机放了回去。
  梁倾慕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地端起了那只碗,然后一口气全部喝完了。嘴里一股浓郁的姜味让梁倾慕皱了眉头,眼眶里竟渐渐微湿,不知是被烫的,还是被辣的。
  走回来的一路梁倾慕想了很多。她的心里似乎还一直住着另一个自己。带着仇恨,带着怒火,带着委屈。那个生活在阴影里的她受不得刺激,她是如此的矛盾,她爱着他们,无论是她的朋友还是若有若无的亲人,可同时也充斥着对他们的恨。梁倾慕也想忘记,也想原谅,也想拼了命地救赎自己。
  可是她做不到。
  事实证明那晚姜汤尽管尽显母爱,但还是喝的有些晚。半夜里梁倾慕烧得一塌糊涂,意识模模糊糊,没怎么睡着硬是挺到了天亮。
  八点出头的时候梁倾慕就起床了。她的脑袋很是昏沉,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的眼前随时可能一片黑。
  她是开不了车了,于是搭着地铁去了昌平,去了那家曾经被赵书龄指认过的卖豆腐脑的小摊。
  她最终还是让了步,软了心。她拎着热腾腾的早饭,想着赵书龄看见时开心的表情,不禁勾唇笑了。
  说不定她还会夸她一句。
  正是因为心里还有期盼,才会彰显对亲情的渴求。既然赵书龄想靠近她,她又何必握着刀威逼自己一步步退后。
  赵书龄握着勺子一勺勺地拌着白瓷碗里的豆腐脑,抬头静静望着梁倾慕,觉得时光静谧的如此美好,她的倾慕成长地如此标致,胸间充斥着满足。
  梁倾慕抬头平静地问她:“房子的事爸爸怎么回答你的?”
  赵书龄意识到了梁倾慕的称呼,有些讶异,同时也注意到了她嗓音的异样,看着她脸颊的隐约潮红,赵书龄缓缓伸手过去,似乎想握住梁倾慕的手。
  梁倾慕指尖微动,最后双眼盯着赵书龄那留下岁月痕迹的手握住了自己。这一刻饶是梁倾慕铁石心肠,仍是狠不下心抽回自己的手。梁倾慕的思绪仿佛被抽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小小的自己梳着柔顺的马尾,巧笑嫣然地牵起赵书龄的手,说:“妈妈,去买糖。”
  你还爱我吗?
  我不是负担,不应该是你一口否认的孩子,在我恨你们恨得想死的时候,却依旧希望被你们疼爱。
  赵书龄在碰到梁倾慕手的那刹那,惊呼起来:“你怎么这么烫?是发烧了吗?”
  梁倾慕笑着敷衍道:“没事,吃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出了汗体温就下来了。”赵书龄起身去找退烧药,梁倾慕坐在凳子上转了个身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清澈湿润。
  “梁国赫不会动那栋房子,这是他承诺给我的。”赵书龄端了杯水出来,连着退烧药一并递给了梁倾慕。
  倾慕吃了药,起身就想回房,末了,她又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恩令没有告诉你吗?她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了。”赵书龄的语气听上去非常开心。
  许恩令。
  梁倾慕一想到这个名字脑袋更疼了。她无措地躲进房,一头扎进了床里,一个午觉睡得昏天黑地。
  就这样,梁倾慕躲在家里养病养了好几天,足不出户。赵书龄每晚都炖各种各样的汤给她补,两个人独处时的火药味渐渐消散,变得越来越和谐。
  日子在步步逼近九月。梁倾慕病好了后很少在楼道里碰见顾珩焕。再次在电梯间里碰到顾珩焕的时候,他穿了件大卫衣,戴着兜帽,挑着眉笑她:“倾慕,你好像瘦了。”
  “嗯,是有点。”梁倾慕看他这副打扮也知道他去打球了。
  “这几天怎么看不见你?”顾珩焕靠在电梯一侧,问她。
  “你想见我啊?”梁倾慕俏皮反问。
  顾珩焕没回答她,只是在旁边雅痞地笑。帽子很好地挡了他一半的侧脸,梁倾慕率先走出了电梯。
  顾珩焕紧跟其后,却叫住了她。
  “倾慕。”
  梁倾慕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顾珩焕再次开口:“打个电话给恩令吧。过两天就是她婚礼了。你也希望她开开心心地做新娘是不是?”
  梁倾慕警觉地眯起双眼,回答地牛头不对马嘴:“那天晚上我不是让你先走的吗?你没走吗?”
  顾珩焕摊了下双手,一脸无奈:“这不是重点,我说的才是重点。”
  顾珩焕走近她,双手扣住她的肩,脸上是难得的正经:“你心里肯定跟我一样清楚那天晚上她说的都是气话。我相信你心里肯定早就原谅她了。谁都知道你在她心里的位置,你难得低次头,服次软,让她没遗憾地出嫁不好吗?”
  梁倾慕抬头望着顾珩焕,扒拉下他的手,笑着说:“你挺适合当和事佬的。”
  顾珩焕最后拍了一下她的肩:“听话。打个电话给她。”
  梁倾慕盘腿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已经有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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