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懵懂不知的起身看过去,连哭声都没有,地上就湿了一大片。
文天麟放下手中的茶壶,疾步向床边奔去,半途还甩飞了一只鞋子,当他看到妻子的模样后,气的跳了起来,“老子不过就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就真的来勾老子的命了?老子就说你这骚娘们是个不懂事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还得替你出一副棺材钱。U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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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麟两只眼睛露出一股阴狠,骂完之后才觉得两个孩子还在屋里,就指着他们说了一通现编的胡话,“告诉你们俩个,你母亲趁我不在家,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搬到你外婆家去了,我劝她把东西要回来,那些可都是爹预备给你们两个将来娶媳妇用的,谁知道你母亲不听,收拾东西要回娘家,一不小心绊倒在地给摔死了,要是官府和族里来人问,你们要记得这么说,要不然爹爹被抓去坐牢,你们两个就只能在街头当叫花子去,以后连个媳妇都娶不上,知道不知道?”
老2紧抿着嘴,死死地看着趴在床上的张氏,对文天麟的话充耳不闻,老三靠着老2,身子都得跟筛筛子一样。
文天麟到底是有几分见识的,买了些好吃的和几样小玩意将两个孩子妥善安顿好,又咬牙买了几样厚礼去了文氏族长家,先是将自己去京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无非就是大房亏欠他们家,亏欠他妹妹,见族长露出几分歉疚之色,才说出之前对两个孩子说出的那番话来。
文氏现任族长正是五个长老里排名老大的文天阳,从文天麟进门开始,他就没有任何安抚的话,文天麟自认的那抹歉疚其实是文天阳不耐的表现,只是一个人在认为对方亏欠自己时,对方所有的情绪都会被解读为愧疚罢了。
对于文天麟话语中流露出来的请求,文天阳并未表示拒绝,只说这是他的家务事,自己就算是一族之长也不能擅自介入别人的家事,几句话就将文天麟哄走了。
文天麟自认为这件事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才请了几个平日一起玩乐的狐朋狗党帮着操持张氏的丧事。
这天夜里,张氏的娘家兄弟就得了好心人的提醒,说是自家妹子被妹夫给打死了,而且对方还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说是文家自认为有当今皇后撑腰,若是私了这件事肯定是他们吃亏,可文皇后毕竟作为出嫁女几十载,不知道文家族人的恶性也属正常,若是将此事捅到官府那里,官府自然不敢擅自结案,定会直达天庭,如此一来,文皇后不管是安抚民心也罢,是真的为百姓做主也罢,逞凶之人都会逃不脱了。
张氏的两个兄弟本来就看不上文天麟整日无所事事的吊儿郎当样儿,被“好心人”这番详细的指点,当即就拍板同意了,第二天一张状纸就将文天麟以杀妻之罪告到了当地官府。
当地官府立刻就派人开棺验尸,之后就将文天麟收押了。
张氏的丧事由张家兄弟接手风风光光办了。
文天麟又托人去求家主替他主持公道,文天阳还是那句不冷不热的话,“我虽为一族之长也不能擅自介入别人的家事。”就将来人打发了。
来人将文天阳的话转达给文天麟,文天麟当场就泄气了,原来那话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到了年末官衙封印时,接到了来自京城的密函,大概意思就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本身就是一个品行不端之人,更应重罚。结果原本判斩监候的文天麟当即被改判为斩立决,连年都没过就被处决了。
在外人眼里,官府如此处理与当今皇后的娘家人,若不是得到皇后娘娘的默许,又岂能成行?因此对新朝帝后的爱戴之心又深厚了一层。
远在千里之外的林倾宸和文皇后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跟自己有关的事从上演到落幕都没有自己的参与却得到了圆满的解决,而且也永远不会知道。
现在的林倾宸虽然不用亲自数银子,但是看到新一期《魅影》由于加大了印刷数量而出现在账簿上的一长串数字时,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这只不过是一次试探,如果真的可行,《魅影》就可以从西五州和南五州发展到全国了。
不过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当《魅影》在京城露面的第三天,她就拉着宗泽翰抱着容儿进宫给文皇后请安去了。
“你这孩子,就是礼数多,我都说生产前不用常来,你倒是越发跑的勤了。”文皇后怜爱的抱着容儿对林倾宸说道。
文皇后说这话是疼惜她,可她不能蹬鼻子上脸让人背后戳脊梁骨,所以自从宗泽翰回京后,都是由他陪着进宫请安的,一来是她自己小心,二来也是宗泽翰不放心,毕竟怀着双胎跟单胎不一样,六个月的肚子自己快要圈不住了。
宗泽翰笑着落了座,“母后对宸儿的抬爱,宸儿心里自然明白,只是宸儿担心她若是懒散下来,这生的时候身子就更沉了。”
文皇后听了就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正理,正好我这里早就物色了两个有经验的稳婆,你们今儿就带回去吧,再加上你们自己预备的稳婆和医婆,我看也就差不多了,到了日子让太医提前住到王府,你也无须太担心。”
文皇后见林倾宸自从进了永安宫,除了行礼开口后,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由有些奇怪地道,“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林倾宸犹豫了一下,慢腾腾地说道:“儿臣是来向母后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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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立决”是立即执行的意思,分为斩立决和绞立决。对于尚有疑问或是有矜免情节的案件,则判处监候,称为“斩监候”或“绞监候”,被判“斩监候”或“绞监候”的案犯,不在当年处决,而是暂时监禁,留待来年秋审可朝审再作判决。)
………【第九三章 请罪(下)】………
“你这孩子,就是礼数多,我都说生产前不用常来,你倒是越发跑的勤了。/(请记住我快的小说站)”文皇后怜爱的抱着容儿对林倾宸说道。
皇后说这话是疼惜她,可她不能蹬鼻子上脸让人背后戳脊梁骨,所以自从宗泽翰回京后,都是由他陪着进宫请安的,一来是她自己小心,二来也是宗泽翰不放心,毕竟怀着双胎跟单胎不一样,六个月的肚子自己快要圈不住了。
宗泽翰笑着落了座,“母后对宸儿的抬爱,宸儿心里自然明白,只是宸儿担心她若是懒散下来,这生的时候身子就更沉了。”
皇后听了就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正理,正好我这里早就物色了两个有经验的稳婆,你们今儿就带回去吧,再加上你们自己预备的稳婆和医婆,我看也就差不多了,到了日子让太医提前住到王府,你也无须太担心。”
皇后见林倾宸自从进了永安宫,除了行礼开口后,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由有些奇怪地道,“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林倾宸犹豫了一下,慢腾腾地说道:“儿臣是来向母后请罪的”
“请罪?”文皇后听后,一脸诧异的看着两人。
只见宗泽翰一脸坦然,嘴角微微上翘,哪里有请罪的表情。文皇后又将目光转向林倾宸,就见她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本书。
管嬷嬷上前取过书笑着递给文皇后,“这本书太子妃前天就拿进宫给娘娘看过了,当时您还说把您夸得太好了,若是能找到写这文章和画画的人,一定要重赏的。”
皇后还未说话,怀里的容儿就伸手将书扯了过去,指着书上面的封面说道:“花……花……”
皇后在容儿脸上“吧唧”了一口,神情更是多了几分疼爱,“这孩子就是个稀言的,从七个多月会叫娘开始,就喜欢说一个字,倒是有点像翰儿小时候的精炼,能用简短的词句表达的,绝对不用大篇长论,能用一个字的也绝对不用两个字。U点”
听代美艳说,明儿这么大的时候都有时候能说一句七八个字的话,文皇后也说是随了宗泽宇,从开口说话之后就是个话篓子,小嘴就停歇。看来自家的孩子和孙子怎么看怎么好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儿臣刚认识王爷的时候,他说话也是惜字如金的。”林倾宸看了宗泽翰一眼,眼里有着浓浓的笑意。
初次见面就把他当成了爷爷,估计任哪个青春美少年想起来都郁闷异常吧?
嗨,说是来道歉的,怎么又扯到别的事情上了,林倾宸有些担心的看着文皇后。
皇后翻开书,又指着其中的几幅画给蓉儿看,容儿照着图形都能说出来,果然是能用一个字表达的,绝对不用两三个字,到把前来请罪的林倾宸给晾在那里了。
等一本书上的图画都被容儿认完了,文皇后才将容儿交给身旁的管嬷嬷,让她交给吉祥妈给容儿用些糖水和点心。
林倾宸知道文皇后要开始发问了,虽然她笃定文皇后不会因此事生气,可是先放软态度总是没错的,因此神情立马变得肃然起来。
皇后却拿着书翻到有关腊八节那天的内容,指着问她:“这些都是你写的?”
林倾宸轻声回道:“是儿臣让人在外面查问清楚了才动笔写的,绝无半句虚言。”
皇后的眼睛都快眯到一起了,笑呵呵的扭头对管嬷嬷说道,“本宫的赏赐倒是落在自家院子里了,你回头亲自挑两个精致的玩意儿出来,再选一些补脑子的食材,你也知道这写文章最是费脑子费心神,得赶快补补才是。”又转过身仔细打量林倾宸的气色,见她真的是唇红齿白,肤色娇美,这才放下心来,说起康帝看到这本书时的反应,“你们父皇直说办这本书的人帮了我们金萨国大忙,已经下旨命礼部抽出人手好好研究一下这本书,说是这本书是女子持家也能用的,让他们想办法弄一本适合男子看的书来。”
林倾宸闻言,心里不由一喜。魅影虽然时在当地印制的,但是地址却统一打成洪州,一来是赵嘉柔在洪州主持着大局,二来洪州本来就是魅影的发源地,当初离开时虽然想着早晚要搬到京城来,可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她哪里有精力顾及这些。好在洪州的人手班子对办杂志的兴致还未削减,她也就闲了下来,每个月和赵嘉柔保持书信来往,再加上洪州那边有文氏书局的管事帮忙盯着,一晃几个月下来,成绩还算不错。
赵嘉柔和金、张、蒋三位夫人在自己走后,也没少动脑子想办法,这一点可以从每月按时印制发行,每个专栏的内容都很贴近生活又能体现一定的底蕴可以看出来。如今自己又借着腊八节将魅影顺利带了出来,接下来也就好说了。
林倾宸将魅影拿在手中,翻到背面指着地址念给文皇后听,然后又说道,“王爷和儿臣在洪州住了两年半,这本书几乎是在儿臣的眼皮子底下创办起来的,还请母后不要责怪儿臣不告之罪。”
皇后睁大眼睛,满脸愕然的看着林倾宸,“你的意思是说,这本书就是你们二人办起来的?”然后求证似的向宗泽翰看去。
宗泽翰摇了摇头,笑着向左右看去。
皇后就挥退了左右伺候的宫女,等着宗泽翰讲明原委。
宗泽翰这才说道,“母后只猜对了一半,这本书确实是跟我们夫妻二人有关,只不过却是宸儿一人之功。宸儿自幼喜读书,到了洪州之后为了帮助儿臣收拢人心,就和当地的名门望族、商家富户和军中女眷积极相交,不仅举行慈善捐款,还将受灾逃难百姓聚集在一起安置了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差事,就连金萨国进宫前朝所用的很多军需用品也都是她们一起帮着操持的……”
宗泽翰将林倾宸在洪州的两年多所做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皇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林倾宸只有喜欢的份,“你这孩子为了我朝帮着翰儿做了这么多事,居然在我面前一点口风都未曾露过,真是委屈你了。”然后又问宗泽翰,“这些事你父皇知晓吗?”
宗泽翰就笑着问道,“父皇是如何跟母后说的,难道母后没有听出来吗?”
皇后眯着眼睛仔细想了一下康帝的原话,果然里面隐含了许多意思。其一,既然说办这本书的人帮了金萨国大忙,那就说明一定知晓创办人是谁。其二,既然知晓了创办人,却没有提出奖赏,就说明这件事或是这个人不适宜提到明面上说。
皇后见林倾宸静静坐在那里,就笑着说道:“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份才华,至于请罪一事根本就无需多谈,只是我觉得这么好的书若是只局限于在西五州和南五州编写发行,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不如你在京城也设一个编书的地方,将目光放得宽阔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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