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男主角居然胃癌去世。
那头靳慕萧无声,嘉意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老公,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小女孩儿的声音哑哑的,靳慕萧心里一惊,唤她:“乖乖?”
嘉意应着,“嗯,我在的。”
“哭了?”
“你不知道,今天小胖非得拉着我看韩剧,结果那男主角居然得胃癌死掉了,你说这要是真的,那女的得怎么办?不得哭死?我们以后别吵架了,万一……没有万一!”
小女孩儿,是敏感的。
可靳慕萧,更加敏感,听到她的话,眸子狠狠一颤。
却在下一秒,风轻云淡的安慰:“乖乖以后不要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知道吗?”
嘉意抹了下眼睛,“嗯,不看了,坑。”
靳慕萧的心,在不可抑制的慌。
他舔了下干涩的唇,半晌才声音沙哑的问:“乖乖,万一……”
“万一什么?”
他的话,却堵在喉咙口,遏制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他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对小女孩儿说:“没有万一。乖乖听话,好好等老公回去。”
小女孩儿想起来了,又催他:“你要快点回来哦,我有礼物送给你。”
【不虐,不要慌。还有一更等着】
☆、092攻城略地,彼此迫不及待的拥抱和占有(万更二)
学校已经在陆陆续续安排实习的事情,艺术生上岗实习比较早,小胖和李冉已经落实了实习工作。
校企推荐,嘉意还在踌躇,因为那家公司在S市。
不在榕城,靳慕萧回来的话,不能及时看见她的人。
晚上,老时间,给靳慕萧打电话,准备问他关于实习的事情。
可那头,一直都没有人接听,打了将近三通,皆是无人接听。
嘉意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点,徐助理应该还没休息,给徐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问:“徐助理,今天你联系过二少吗?电话打不通。”
那头的徐子行微滞,握着手机的手顿了下,却是不着痕迹的道:“白天交代工作时还在的,太太,你不必担心,二少不会出事。”
嘉意“哦”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喃喃:“或许在忙。打扰了,徐助理,再见。”
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麻省总院。
化疗室里。
3号病房的病人是全院最听话的。
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胃癌晚期,积极配合治疗,对于可怕的化疗,也从未临阵脱逃。
麻省总院的院长,以及权威的癌症专家,对这个病人照顾有加,可能是特殊人物,全院的护士也被通知下来,3号病房的病人,要好好照顾,不能有任何差错。
洁白的病床上,男人眉心紧蹙,面上汗水淋漓。
一场疼痛难忍的化疗结束,男人面色惨白,可他的下巴光洁,眉目干净明亮,病号服穿在身上,硬是穿出了燕尾服的质感。
这个男人,有点冷,让人联想起清冷的寒月,倨傲而优雅。
他是整个病区最好看的病人,无论年轻女护士,还是中年女护士,无一不喜欢他的。无需特意吩咐,都已经争先恐后的过来照料他。
他的手术,不知道安排在什么时候,专家组还没有下决定,至于他本人,也似乎并没有做好手术的打算。
女护士将病房里的,病人的手机拿到休息室,递给他,用英语和他交~流:“靳先生,您的手机响了三次。”
男人修长苍白的手指,接过那沉重的手机,打开,未接来电里面,有三通电话,全部来自一个人,他的小女孩儿。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修长手指,点了重拨,打过去。
那头的小女孩儿,还没有睡着,电话被光速接起。
他累得,几乎说不话来,只想听见她的声音。
那头,小女孩儿清甜的声音在问——
你在忙吗?刚刚打你电话没人接。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些天总感觉不对,眼皮跳的很厉害。你没事吧?
他还没有缓上一口气,小女孩儿担惊受怕的继续问——
老公?你没事吧?
靳慕萧沉了沉声音,终是开口,声音沙哑而无力,透着虚弱。
“乖乖不要担心,老公没事。老公还在科罗拉多大峡谷,这里信号不太稳定,所以刚刚没有接到乖乖的电话。”
那头的小女孩儿,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却凶巴巴的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你以后每天的这个时候,要给我一个电话,否则,我不放心的。”
很奇怪,嘉意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可现在却像管家婆一样的管着靳慕萧。
靳慕萧的笑容明媚而温柔,只说:“好。”
嘉意告诉他:“学校安排了去S市的校企实习,可能要去两个多月的样子。”
靳慕萧没有反对,他的小女孩儿迟早要面对社会,万一他……
他没有再拒绝,比往前每个瞬间,都希望他的小女孩儿能够迅速成长,变得坚强。
渐渐地,全院女护士都发现,这个点的时候,3号病房的靳先生,会准时打一个电话,通话对象,也大概是同一个人,从未间断过。
他打电话的时候,好看的唇角微微勾着,所有凌厉都软化,笑意柔软而清明。
她们私底下猜测,靳先生可能是打给他的太太,亦或是,关系很好的恋人。
因为,从靳先生进麻省总院以后,除了他在打电话时,能见着一丝丝的微笑,很多时间,这个男人都是异常严肃沉默的。
靳慕萧靠在病床上,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捻着眉心。
他的小女孩儿说,榕城那里一直下雨,其实他没告诉她的是,他所在的地方也在下雨。
外面晴空明朗,他心里的雨,下的像要冲毁整个宇宙一般。
很多很多次,他幻想着和他的小女孩儿重逢的画面。
……
刚到S市实习,忙的焦头烂额,可每晚必等的那个电话,从不含糊。
哪怕是困了,也会强撑着,等到靳慕萧的电话才肯睡。
他的小女孩儿和他说,关于S市的事情,和他说关于工作上的事情。
他也和他的小女孩儿说,关于美国一些旅游胜地的美景,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他说的很流畅,听不出一丝撒谎的嫌疑。
小女孩儿很单纯,很容易被骗过去。
……
嘉意下班,和小胖在公交站台等着,两个人手里拎的,都是满满的一大袋。
S市的公交车还真是难等,她拎了一些水果和蔬菜十分压重,好不容易来了辆公交车,里面的人还黑压压的,看的她就心底发慌,好在她穿了平底鞋,否则真是难以想象蹬着细细的高跟鞋如何挤上来。
转眼,已经是四月的天,和靳慕萧分别的日子,已经是第56天。
四月的天,应该不算热,可是周围的空气让嘉意几乎窒息,胸腔里都是闷闷的,每到一站,下去的乘客很少,还有稀稀疏疏上来的乘客。
公交车开出一段距离,嘉意的心越发突突的跳起来了,不知是闷的还是昨晚没睡好。
她的思维还没有拉扯回来,车厢狠狠的晃动,嘉意心里剧烈一跳,眼神还没有看清楚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鼻子就闻到了强烈的汽油味。
她耳边只有乘客的呼喊声,还有某个不知名的细微爆裂的声音,她感觉到车窗的玻璃被人砸开,细碎的玻璃划到了她的手臂上,紧接着,整个人倒了下去,意识崩塌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后背也被什么撞上了,闷哼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耳边,最后似乎听见了小胖的惨叫声。
……
靳慕萧接到消息,是连夜从美国直接赶到S市的,徐子行亦是从榕城连夜匆匆赶到。
S市第一人民医院正在对今天下午,由于公交车事故受伤的患者进行身份查核和联系家属。
徐子行到了前台就问:“有没有一个叫宋嘉意的伤者?”
女医生翻了一下登记表,连忙说:“哦,有这个人!她伤的不轻正在抢救!你是她什么人?赶紧跟我过来签字!”
徐子行是亲眼看见,嘉意满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被一大群医生和护士迅速的推进了手术室。
……
靳慕萧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将近20个小时以后。
时隔将近两个月,徐子行再见到靳慕萧,发觉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不知是因为病情还是因为太太出事。
可他的身影,明显比往常,更加的清瘦。
……
嘉意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靳慕萧一直守着她。
中途,好几次,徐子行因为担心他的身体,都希望他能去休息,这里由他看着就行,可这个男人,紧紧握着小女孩儿的手,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徐子行想,二少可能连治疗都没有结束,听到太太出事的消息,就立即从美国连夜飞了过来。
这样的不要命,几乎让人难以想象。
第四天的清晨,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靳慕萧一个激灵,急切的看着床上似乎要醒来的小女孩儿。
背上的痛楚让她清晰的记得昏迷前一秒,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交车失事,这样的事情都能被她遇上,她的生命非得是以这样惨烈决绝的方式走下去的么?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嘉意看见了白光,记忆里那清冷的轮廓,以及清寒的长眸。
她忍着剧痛抬手,抚上面前不远处那副并没有过多表情的脸庞,温凉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哆嗦了一下。
不是做梦。
她闭了闭眼睛,手掌就要滑落的瞬间,被那人的手掌轻易截住,稳稳的交握住。
这下,真的清醒了。
小女孩儿的声音因为整整两天没有说话,显得略微沙哑沉重。
“老公……”
小女孩儿轻飘飘的唤了他一声。
没有想象中的慌张,也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是仰视着他静静的唤他。
徐子行已经去叫医生了。
靳慕萧捧住她的手背,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叹息:“乖乖,不怕。”
她的后背有些撕扯的疼痛,想要起身,却只能僵硬的侧躺在那里,看着他默默的说:“我不怕。有你在,我不怕的。”
嘉意的小手,僵持着动作,尽量不拉扯到后背的伤势,缓缓覆上他清瘦俊雅的脸庞,他的眼底,有很明显的红血丝,面色暗白颓然。
很显然,已经守了她很久。
心里蓦地一阵疼,难过的说:“对不起,因为我,让你从美国赶回来。”
这个男人,明显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眼睛下面,泛着青灰色,一定是从美国那边,连夜赶过来的。
靳慕萧把她的小手放好,柔声道:“只要乖乖没事,老公不要紧。”
嘉意点了下头,眼眶里,湿~热。
背后还在火辣辣的疼,像是烧灼。
想起小胖,紧张的问:“对了,小胖呢?她和我一起的,受伤了吗?”
靳慕萧安抚着小女孩儿,“放心,她已经没事了,只是伤了胳膊。人已经醒了,在隔壁休息。”
嘉意这才心安。
公交车发生意外,谁也没有料到。
嘉意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你还走吗?”
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儿,让靳慕萧看一眼都受不了。
“不走了,等乖乖好了,老公就带乖乖回家。”
不知是什么触动了她,或许是“回家”两个字吧,原本眼底的温热,一下子涌动了出来,滚烫的落了满面。
她只匆匆点着头。
靳慕萧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触上她湿~热的面庞,声音亦是暗哑微微的哽咽,“乖乖,不要哭。”
小女孩儿流着泪,闷声一笑,眉眼都笑开了,对他甜甜的笑。
“你答应我,不要再走哦。”
“好,老公不走。”
靳慕萧忽地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记,“不过这件事,我还是要和你算算账的。”
小女孩儿还没反应过来,眨着眼睛疑惑的问:“什么事?我来S市是和你报告过的,你怎么能和我算账?”
“不好好照顾自己,总是给我捅娄子,当然要惩罚。”
他的眸子里含着星星点点的促狭,嘉意觉得,终于真实了些。
她也顾不上什么疼了,扯着苍白的唇瓣,脸色异常绯红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靳慕萧好像有点小孩子气了,嘉意很喜欢,这样的靳慕萧很真实。
之前与她在一起的靳慕萧,太过完美,太过清冷,太过遥远,可是转瞬,他的小孩子气让她觉得,嗯,她的老公终于接了地气,离得她更近了。
靳慕萧没答话,低头,吻上小女孩儿失血的唇瓣。
嘉意气息不稳,两个人许久没有这样接过吻,忽然情~动,手指尖都要颤抖起来了。
靳慕萧微微离开她的唇瓣,气息柔软的喷洒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口感真不好,涩涩的还干巴巴的。”
小女孩儿整个脸都要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