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非寒没有回答,一意孤行猛踩油门,没一会儿后面就传来警报声,他置之不理,继续极速前进,芮七夕也懒得管他了,反正吃罚单的又不会是她。
大约过了十分钟,车子终于在一阵尖锐的刹车声里停下,没几秒,就有穿着制服的交警上来敲窗,敲的自然是郗非寒那边。
芮七夕瞧了瞧时速表,136,这条路限速80,刚好超过限定时速的70%,她有些忍俊不禁,这下郗大少爷估计得重新考驾照了。
交警还在坚持不懈敲车窗,芮七夕看看旁边无动于衷的男人,解了安全带下车,果真,她脚刚一沾地对面便传来开车门的声音。
对于“超速事件”的处理结果是,罚款2000元,既没有扣分也没有吊销驾驶证,原因俗烂得让人不忍直视,那交警的弟弟恰巧在致远工作,见了郗非寒好一通巴结,早忘了超速的事情,至于那2000块是迫于无奈才开的罚单,因为被摄像头拍到了。
目送那交警走远,芮七夕迈着步子往家门口走,刚从包里掏出钥匙背后就贴上来一片滚烫,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百八十度扭转了方向。
偏头躲过他凑上来的嘴唇,她曲起双手抵在两人之间,“你少给我借酒装疯。”
郗非寒一只手将她的头扭转回来一只手覆上她的腹部,盯着她的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是不是我的?”
“拜托你动动脑子,我上次和你在一起是十年前,难不成你觉得一个孩子可以怀十年?”如果真的可以怀那么久,她愿意倾尽一切去换,哪怕付出再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我说的是那一晚。”他喝醉了跑来找她的那晚。
“那一晚?”她冷声哼笑,“那一晚什么都没发生。”
“那孩子是谁的?”他的语气已经透着怒气。
“你说呢?”
郗非寒却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眯起眼睛打量她,似乎是在判断她之前说那几句话的真假,她任由他看,对上他的视线更是无所畏惧。
过了好半天,他一拳砸向她身后的铁门,咬牙切齿大吼,“他竟然敢碰你!”
“你都敢他为什么不敢?”她马上反驳。
本以为他会再度发疯,结果他却松开她,大笑几声后转身便走,车门砸得震天响。
看着飞出去老远一段距离的车子,芮七夕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视线再也追逐不到那抹白色,她方才收神捡起掉到地上的钥匙开门进屋。
作者有话要说: 呃~~~我混乱了~~~自己都不晓得写了些神马东西~~~大家先将就看着,我有时间再修改修改~~~
其实郗大少也是个渣男啦~~~应该会写一篇他和芮七夕年少时候的番外,但我还是要说,我不会让他俩修成正果滴~~~因为郗少爷是我下一篇文的男主角,我打算另外给他找个女主~~~~不出意外应该会是萝莉大叔神马的~~~哈哈~~~好吧,我邪恶了~~~
最近两天改50章的H改得血槽都空了,锁文后申诉了好几次,改了好多次,还是被管理员打回来重改,我现在都还没改好,刚又收到站短,说过几天那一章又会被锁~~
☆、波澜·信任(2)
季节是被一阵音乐声惊醒的,混沌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就去会了周公,不禁揉着脑袋哀叹一声,真是越来越散漫随意了,看个电视都能看睡着。
之前播着的音乐节目已经换成了洗衣粉广告,扭头去墙上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哪里来的音乐声?
神经迟疑了两秒钟,她终于后知后觉,吵醒她的是Sarah Connor的《livig to love you》,是她的手机铃声在响。
于是赶紧跳下沙发开始翻找,好一会儿终于在另外一张沙发的某个抱枕下边找到了她的手机,只是,才刚捡起来那扰人清梦的歌声便戛然而止了。
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季节心里生出一丝悸动,一丝伴随着微微疼痛的悸动。
回来那么多天,他终于还是联系她了。
回程的那日,他态度强硬的让她搬家,她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哪里舍得搬。
对峙一通无果后,他便将她连人带行李塞进车子,冷着声音吩咐司机送她回家,然后自己转身走掉。
从那之后两人再无联络,虽没见面,但她知道他过得不差,每次听到或是看到他的名字和芮七夕连在一起被提及,她就想,他或许只有和芮七夕才是上天注定的绝配,而和她,不过是强扭的瓜,尝不出一丝甜味来。
如今,在这月黑风高的凌晨一点,他打过来是想怎样?不是要提前结婚了吗?难不成还要请她去喝杯喜酒?又或者是想要听她说声恭喜?
他说,在找到理由饶恕自己和对方之前先暂时这样,可却万万没想到他口里的“暂时这样”竟然是如今这副局面。
甜言蜜语果真是专为女人而设的美丽陷阱,只能怪自己眼睛瞎了踩踏进去。
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平日里极爱的调子此刻却听得人心烦意乱,索性直接按了关机键。
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季节关了电视在客厅站着发了会儿呆,转身打算回房间睡觉,刚走到卧室门口客厅的座机又“叮叮叮……”响起来,只得耐着性子折回去。
挂了电话,季节飞奔回房间换衣服,然后拿了包换鞋出门。
打电话来的是“名人海港”私人会所的经理,那经理说郗非寒从两天前的晚上起就把自己关在包厢里面,除了酒什么都没叫,他们劝不住,只得翻出郗非寒注册会员时留的座机号码打过来。
到了名人海港,季节找到给她打电话的经理,很快就在十楼的某间贵宾包厢里见到了郗非寒,醉成一滩烂泥、直挺挺仰躺在地板上的郗非寒。
房间里面酒气冲天,她赶紧跑过去把窗子完全打开,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方才回身过去看郗非寒的状况。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她出门旅游他送机的时候,不过一个半月没见,向来意气风发的郗大少竟然把自己搞成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真是有够不可思议的。
难道致远破产了?好像不太可能;为情所困?这个好像更不可能。
季节走过去拍他的脸,“非寒,醒醒。”
郗非寒挥开她翻身转了个方向,嘴里哼哼叽叽念叨两句,她将耳朵凑过去听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小夕,小夕……
竟然真的是为情所困!
他颓废成这个样子,原来是因为芮七夕。
听着一声声满是痛苦的呼唤,季节心里难免自责。如果不是她当年让郗非寒去追芮七夕,如今他不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非寒,醒醒。”她伸手打算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怎奈何他不肯配合,试了几次之后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郗非寒这下有反应了,慢吞吞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人,痴痴笑了两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节节,你怎么变胖了?”说完两手往地上一摊,眯起眼睛又神游太空去了。
季节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醉还是装醉,说醉了吧,他还能认出她来,说没醉吧,他又在开口乱说胡话。
“非寒,地上凉,我们回家再睡好不好?”她用哄幼儿园小朋友的口气和他说话,只希望这位少爷别再折腾了,大晚上的,冷啊。
郗非寒睁开眼睛,直愣愣望着天花板发呆,季节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刚要张口问他却又开口了。
“节节,我难受……”语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无处申诉一般,听得季节心里一阵泛酸。
这些年看他过得逍遥自在,原以为已经放下了,没想到他还念着,而且比她想象中还要在乎。
其实,对于郗非寒和芮七夕当年的事情季节并不是太清楚,当年让郗非寒去抢芮七夕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毫不犹豫答应了,不过每次问他进展得怎样了他都不告诉她,后来他去了另外的城市念大学,她就更不得而知了。
如果不是那一年芮七夕出国后他像今天这样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并且嘴里不停喊着“小夕”,她压根都不会知道他是真心喜欢芮七夕的。
成长都是需要付出诸多代价的,总是要经历过一些事情、失去过一些东西之后我们才能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才能知道自己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去走。
每个人的青春都躲不过一场爱情,或喜,或悲,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合是分,总算我们也爱过一场。
而那些终究擦身而过的,不过是为了告诉我们,爱情讲求的是上天注定的缘份,死缠烂打得来的,都是孽缘。
收回思绪,季节再次去扶郗非寒,这次他倒是极其配合,抓着她的胳膊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郗非寒虽然意识还留有一丝清明,但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两人东倒西歪好不容易出了包间门,到了走廊上他却又靠在墙壁上死活不愿意走了。
季节勉强耐着性子又开始哄,哄了好一阵他才终于给出了点反应,脚也愿意动了。
前行得仍旧艰难,不足百米的走廊走得犹如红军二五万千里长征,但最后好歹也活着到了电梯口。
等电梯的时候,季节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节姐姐”,惯性地转头往旁边看过去,不是甄小陆是谁?
另一部电梯前,一群人正好奇地看着她和郗非寒,于是点头微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林湖和支恺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纪司念,后者的视线毫不避忌停在季节身上,眼角眉梢尽显冷淡。
“节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甄小陆问。
季节收回视线,指了指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郗非寒,说道:“我未婚夫今天生日,我们来这里庆祝。”
话音刚落便听见旁边几人不约而同的抽气声,她在心里笑了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甄小陆一下跳到郗非寒跟前,她本来一直就对这位传说中的未婚夫好奇得要死,如今有幸得见真身,自是要好好观察一番。
虽早有准备,但在看清楚郗非寒的脸时,甄小陆还是不淡定了。
从知道季节有个未婚夫开始她就在暗自揣测,能把钻石男一号纪司念比下去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之前想着依照季节的性格找另一半可能是老师,可能是律师,也有可能是医生,总之都是成熟稳重型的,却不曾想她竟然找了个花名远扬的贵公子。
甄小陆咂着嘴巴想要说什么,电梯就在这个点上到了,季节扶着郗非寒刚要往里面走,他却又开口说话了。
“节节,我要吐……”
呃,这个……
好吧,真是个好孩子,要吐还知道提前知会一声。
此情此景,除了弃电梯奔向洗手间外,似乎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还好洗手间离得不远,几步路的距离,她还不至于会出丑。
没时间顾及其他人,季节带着郗非寒就往洗手间走,怕他忍不了吐到她身上,她边走边提醒他忍住,郗非寒倒也争气,没让人看笑话。
直到两人进了洗手间,林湖才无比诧异着开口,“那是季节和郗非寒?”怎么完全不像平日里见到的样子?
支恺跳蹿到林湖面前打了个响指,“bingo!you答对了!”
两人同时看向一直没有言语的纪司念,纪司念嘴角微带嘲讽地勾出一丝笑意,随即在半秒内隐去,恢复到初时的淡漠神色。
“叮”一声过后他们面前那部电梯的门开了,纪司念率先跨步进去,林湖紧随其后,甄小陆还站在那里望着洗手间的方向,支恺过去想拉她进电梯,哪知道她推开支恺便往洗手间跑过去。
电梯里,林湖看了看旁边满脸别扭的幼稚儿童,托腮调笑,“哄了一晚上甄小妹还是没有回心转意,你可真够有本事的。”
支恺伸手在林湖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噘噘嘴,“本来都差不多了,哪知道会碰上季节。”说罢满脸怨恨地望向那个害他虎落平阳的凶手。
纪司念浅笑一下,两手摊了摊,“我可是端出老板架子甄小妹才愿意出来见你一面,是你自己造化不够。”
“是是是,如今她在你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只有你能使唤得动她。”
说到这个支恺就来气,去纽约之前纪某人承诺说等他回来就把甄小陆调到摄影棚工作,结果等他从纽约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他的甄小猫已经被某个奸诈小人调到总裁办去为奴为婢了。
林湖凑近支恺吸着鼻子使劲嗅了几下,“我说你这是在吃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酸味。”
“滚。”支恺一下拍飞林湖。
吃醋?吃哪门子的醋?
纪某人已经是一妻一妾坐拥齐人之福了,他可不认为甄小陆那种小白款型还能在他那里博得一二眼光,甄小陆之所以能得到老板钦点,无非是因为她和季节关系要好,有人想从她那里探听消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