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兰经理。”虽然答得恭敬,心下却生出一丝疑惑。现在早过了下班的点,兰品涵怎么就肯定她一定还在公司?
兰品涵也不给她时间反应,继续说,“是这样的,纪总前两天通知我帮他选新的秘书,我下午已经把竞聘最高得分的两份简历放到你桌子上了,你记得拿给纪总看一下。”
季节翻找桌面,果真在一份文件下找出了两份简历。
怔了怔,她回答,“好的,我会拿给纪总看的。”
挂了电话,她拿着两份简历去对面找纪司念,门已经关上了,她也懒得敲,返回自己办公室取了门卡直接开门。
纪司念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很厚的书在看,神情极其专注,听见她开门的声音视线也没有从书本上移开。
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脚上穿着拖鞋,头发上还沾着水珠,应该是刚沐浴完。
季节有些烦躁,本来是打算不声不响直接放到他办公桌上的,这下又得花费精力去应付他。
站在门边想了想,她最终还是举步维艰走了进去。
“这是兰经理给你选的秘书,你看一下哪个合适。”她站在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伸手把简历递过去。
他合上手里的书本将之放到茶几上,抬起眸子来看着她,“递过来一点。”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仿若真的是想和她撇清关系。
她愣了愣,心里面那丝烦躁以光速扩散开来,然而还是垂着眼睛抬脚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两步,却在下一瞬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扯得身体向前一倾,她只来得及看清楚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薄怒,紧接着身体便被他转了个方向压进沙发里。
她猛然惊醒,推拒着极力躲闪,可压在身上的人三两下就制住了她,并且开始步步紧逼,手脚并用压得她一点不能动弹,完全臣服在他的力道之下。
“你干什么?!”她恼怒,更多的却是挣脱不开的羞愤,这样的距离让她非常不安,她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惹出脾气来了。
他一把抓住她挣扎的手,将她的慌乱不安尽数纳入眼里,冷着眼笑了笑,“你说我要干什么?!”说话间矫健有力的身躯又向下把她往沙发里压了一点。
感受到他的怒气,她有些害怕。
“你先起来好不好?”她放缓语气同他打着商量。
“不好!”他冷冷回绝,眼里的冰凉更加渗人。
她颓靡地叹口气,苦涩地笑了笑,把头扭到一边去,终于放弃任何挣扎,一颗心开始逐渐变冷。
“你到底想怎样?”明明已经批了她的辞呈,明明已经叫兰品涵重新选了人,明明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子为难她?
他将她的头轻轻扭转回来,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恍惚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思念的味道,但却只是朦胧的一闪而过,什么痕迹都没能抓住。
“你觉得我想怎么样?!”他低下头去吻她,她慌乱间偏头躲过,原本应该落在嘴唇的吻落到了脸颊上,灼热的温度烫得她浑身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他温热的亲吻顺着脸颊一路游移到她白瓷细腻的耳垂,吻了片刻,张口一下含住那颗她耳朵上垂着的淡粉色小珍珠。感受到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以及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的神色稍稍缓和,开始吻她耳下的细嫩肌肤。
他的手伸到她柔软的头发里,将她的头微微托起,然后把头埋在她的颈间。
“整整三天不和我说话,你是铁了心不想理我?”如果不是他打电话问兰品涵新秘书的事情,只怕她永远都不会主动过来找他。
如果只有用一些手段才能让她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多少他都不介意,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她无可奈何,声音满是沮丧。
他抬起头凝视她片刻,并不回答,而是俯下唇去给了她一记温热绵长的亲吻,分开时,他看着她颊边晕开的两片潮红,神色又开始变得难以理解。
“累了是吗?”他动手解她衬衣的第一颗纽扣。
“辞职是吗?”第二颗纽扣宣布阵亡。
“结婚给郗非寒做主妇是吗?”第三颗和第四颗一起被扯掉。
他暂停动作,手掌沿着解开的缝隙伸到了衣服里面,“你觉得我会同意?”
她被他手掌的温度烫得如梦初醒,慌忙抓住他的手,“你不能这样……”
“我不能?”他嗤笑着反问,眼底浮现出一抹怒气,“凭什么郗非寒可以我就不能?!”
她瞬间哭笑不得,对他的无理取闹有些招架不住。她只知道他在商场上一贯巧舌如簧,不曾想原来他的想象力还这等丰富。
他究竟把她当什么了?难道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就一定会上床?她在他眼里面就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和别人发生关系的女子吗?
他挥开她的手继续解纽扣,到最后一颗的时候她有些慌了,几乎快要流出眼泪来,“你放开我。”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在他面前她做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有可能会在不知不觉间惹出他的怒气。就好比这一次,她以为他真的批了她的辞呈,以为他真的不会再管她了,却原来他只是把账都留到今天来一并算。
“放开你?”他看着她轻声哼笑,“九年前我就想这样做了,你说我怎么放得开你?”说罢扯落她衬衣的最后一颗纽扣,然后伸手去她背后开始解胸衣的扣环。
“你别……嗯……”她话未说完便被他以吻封缄,顿时既无措又羞愤难当,伸手到背后去抓他的手,却是怎么都抓不住。
躲闪间,她偏头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一道人影,顿时惊吓得六神无主。
而那门口之人同样是吓得目瞪口呆,见自己被发现,满脸尴尬地转身飞快逃离火辣现场。
“你先起来,林湖在外面。”她使劲推拒他,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躲开他一直紧缠的唇舌。
他的动作稍稍停止,沉默一下扭头往门口的方向看,然后又回过头良久凝视她,最后终于起身放了她。
她赶紧爬起来整理乱成一团的衣服,他却又在猝不及防中扯过她吻了上来,带着狂乱和急切。
吻了一会儿,他动手帮她整理好衣服,看着她柔声道,“去屋里等我,门没关。”
她红着脸点头,这根本就是没得选的事情,此刻出去肯定会遇到林湖,留在此处更是不现实,除了躲去他的地盘,真的是别无他法。
作者有话要说: 呃~~~原谅我,本来是打算这章就让他俩做了的,可晋江河蟹得忒厉害,后面的内容有些少儿不宜,我发表预览了一下,一共出现了很多处小框框,据说框框有五处就会被锁文,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啊,所以放林湖出来溜达一圈~~~
不过,下章是一定会做滴~~~只是可能会改得偏隐晦点吧~~~
嘿嘿~~其实这章也不算清水了,纪大人守身如玉了那么多年终于狼变了~~~~虽然有些无理取闹,但谁叫季节就吃这一套呢~~~~
最后,前边关于“季节没去监狱看季军”这一情节因为引起公愤我改了哈,改成了季军因为怕见到季节愧疚拒见季节的,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希望还能为女主挽回点人气吧~~~~虽然她本来就没什么人气~~~
☆、失控·爱恨(3)
作者有话要说:
惠特尼。休斯顿的经典曲目啊~~虽然伊人已经远去,但歌会永久流传后世滴~~~
我明明是个se女写出来的H竟然这么隐晦~~~捂脸啊~~~大家就当娱乐吧~~~
唉,悲催的是,现在我是真的半个字存稿都没有了,以后只能裸奔了~~~估计更新会大不如前~~~
话说:连这俩一直在较劲的X男X女都滚沙发了,潜水的能出来冒个泡不???哪怕你拍块砖我都很高兴啊~~~
全身虚弱地抵在门板上,季节几乎落下眼泪。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她始料未及,更是措手不及。
很多人都想要“人生若只如初见”,可是她却宁愿不曾遇见。如果没有认识纪司念,她就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季节,不会从最初的自作聪明到后来的自作多情,也不会有现在的自以为是。
曾经那么爱他的一颗心,早就被岁月化成了灰烬,分开多年再次遇见,她时刻提高警惕不给自己沉迷的机会,她冷漠疏离,她谦卑恭敬,她把过去抛诸脑后,她甚至做了别人的未婚妻,可为什么总是逃不开纠缠的牢笼?
从答应走进这扇门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命运之神的眷顾到此为止,她将再一次陷进他的世界,永远无法逃脱。
客厅的茶几上随意堆着报纸和书本,有些杂乱,她把报纸按次序叠整齐,然后又把书本整理好放到书房的柜子里。
关书柜门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一层格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一摞CD,随意拿起最上面的,是美国女歌手Whitney Houston的专辑。
觉得有些熟悉,她翻到CD的另一面,右下角贴着的泛黄纸张让她为之一振,又赶紧把其余的依次翻看一遍,背后均贴着一模一样的方形小纸张。
纸条上面是出自她的手、排列不怎么好看的一行字——最想念的季节。
原来,他有收到她寄去的CD。
忽然想起进思路前纪芸莲跟她说的话,于是蹲下身体开始在书柜的最底层寻找,一共四个柜子,她从左至右连开三个都没有找到那些东西,心里难免忐忑。
犹豫着最终还是拉开了第四个,里面只有一个半米长的红木盒子,没有上锁,她把盒子取出来放到书桌上,盯着看了良久却不敢打开。
如果里面装着的真的就是她要找的那些东西,甚至更多,她该怎么办?反之,如果里面装的仅仅只是办公文件,她又该怎么办?
“为什么不打开?”背后突然传出低沉的嗓音,她毫无防备之下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勇气回头,她抱起红木盒子走向书柜,没两步便被身后之人拉过手腕一路牵到客厅。
纪司念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取出她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静默了片刻,他起身折回书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她刚才在书柜里看到的那一摞CD。
找来CD机,他随意拿了张碟片丢进去,没两秒便飘出她曾经最为心动的那首《I Will Always Love You》,Whitney Houston强而有力的嗓音不停地重复吟唱着那句“I will always love you”,她听得不禁出了神。
我将永远爱你,多么美好的誓言,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所谓的天荒地老,不到最后一秒谁又能知道?
“你寄来的CD我全部都听了。”她听见他惆怅的喃语,低糜得仿若快要消失一般。
他伸手打开那个红木盒子,“还有这些,我也一直留着。”
她的视线跟着移过去,看清楚盒子里面那些东西之时并没有多震惊,因为之前纪芸莲就告诉过她,他保留了一些她的东西。
信件、纸飞机、照片、美术课上画的罗马城堡,还有她爬了半天山路去庙里给他求的平安符,所有当年她寄给他的东西都在,一样没少。
温暖的掌心贴向她左边脸颊,他深深地凝视她,“节,你说过的,会一直爱我到老。”
心情终于再难平静,酸涩犹如雨后春笋迅速蔓延开来,那些她追着他死缠烂打的时候说过的话,年少无知时许下的誓言,随着这些早年间的旧物朝她奔涌而来,挤压得她快要窒息。
司念,我们班有个男生才16岁就做了爸爸,你可千万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啊,不然我会伤心而死的。
司念,我们以后结婚了不要住在城里,我们去乡下盖一座城堡,我要当长发公主,等你攀着我的头发上来救我。
司念,我们以后只要一个孩子好不好?听说生孩子很痛的,我害怕。
司念,你看我们的名字合在一起多好听,最想念的季节,就连老天爷都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
还有那句她被他的无动于衷弄得气急败坏时总是在他耳边念叨的话:纪司念,你不要我,总会后悔的。
终于,还是不能将过去统统都撇开;终于,脑子里面再一次填充满那些关于他的记忆。
胸口就像被千万把匕首同时狠扎一样,痛到鲜血淋漓。
如果他没有在那个巷子里救下她,现在的一切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那日他能及时赶到游乐场,如今的一切会不会不像现在这样?
如果他离开以后永远不再回来,一切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其实她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她的心里,时间可以磨去她的张扬棱角,但有些坚持却是怎么都不能一笔抹掉的。
她爱他,这一点,从来不需要怀疑。
忍了那么多年的脆弱,在此刻爆发开来,终于还是想找一个肩膀靠一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