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话转述给我娘的?”
碧月顿时就呆住了。
“贴身伺候我的,只有你和荷衣,荷衣不可能背叛我,那么唯一会背叛我的只有你。”阿娇恨恨的看着碧月:“如果不是你的出卖,我早就离开这里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阿娇什么都清楚,只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她罢了,现在利用她的机会来了,自然要好好利用。
碧月喜欢刘彻,从天真无邪的少女时开始。那时候阿娇还在长安之外,刘彻因为想念阿娇的原因经常来侯府,久而久之那不该产生的情感就这样产生了。碧月只是阿娇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婢女,又怎么敢奢望嫁给太子。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阿娇嫁给刘彻,这样她才能以丫鬟的身份出现在刘彻身边。
翁主让她假扮成她的样子回侯府的那一晚,她就猜到了翁主的打算,要是翁主成功了,那么她就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太子了。所以她故意露出破绽让府里的婢子怀疑,让长公主怀疑,从而来见她,然后一切事情暴露。
在翁主被禁足,翁主喜欢的人被公主关起来的时候,翁主和荷衣的计划她也偷听到了。所以她偷偷的将消息告诉了公主,公主出手,那个人没有出现在翁主的大婚。她终于如愿以偿的进了宫,哪怕只是在一边伺候也好。
阿娇冷声道:“我想通了这一切,也成全你的一片痴心,只要你代替我和太子圆房,一切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要是你不答应,那么你可要记住,你的家人都在侯府。”顿了顿,阿娇和颜悦色道:“况且,和太子在一起不都是你一直的愿望吗?说不定以后的某天,我会和太子说,将你收了,让你名正言顺的跟着太子。”
碧月心动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阿娇让荷衣准备让人暂时神智模糊的药,在房间里事先点上。圆房那一天,悄悄的摆脱了刘彻,让和自己穿一模一样衣服的碧月进去,替她一夜承欢。完事后,因为药效,刘彻沉睡过去,碧月就会离开。
第二天,阿娇会将被褥全部换掉,一切仿佛就不存在了。两年来,一直如此,从未改变过。可是真的要这样躲避一辈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我想将文章名字改成《阿娇出墙记》,怎么样呀?
☆、昱往情深
第二天,刘彻醒来,阿娇正坐在梳妆台前洗漱,刘彻撑着脑袋懒散道:“在阿娇这里,我总是能够睡一个好觉。”
阿娇一顿,随即笑道:“许是陛下车马劳顿,累了吧。”
刘彻任由宫婢为他穿好衣服,说道:“今日,使臣张骞会携一起出使的人来长安,阿娇可愿意与我一起去看看?”
去年,因为匈奴进犯大汉,刘彻对此颇为苦恼,便想着联合大月氏共击匈奴,使臣张骞以郎官身分应募,肩负出使月氏任务。今时,张骞等人就要由匈奴人甘父作向导,率领一百多人,浩浩荡荡从陇西出发离开。在离开之前,自然是要向刘彻这个皇帝给报备一下的。
阿娇微微诧异:“我去见外臣,这样好么?”
刘彻自身后揽住阿娇道:“有何不好,阿娇是我的皇后,况且还有我在啊。”面会设在长安城内一个临时的院落里,因为参加这次出使的大多是平民百姓,为了安全起见,刘彻并没有在未央宫内进行。阿娇这些日子在宫中照顾孩子,多少也有些腻味,刘彻就想着趁着这一次机会,带阿娇出去散散心,将昨日的不快散去。
阿娇点头:“好吧,那就去见见吧。”正好灼华昨天留在了长乐宫里陪太皇太后,她也难得偷闲一天。
刘彻让宫人备车,牵着阿娇的手,将阿娇扶上宫车,自己正要上去的时候,却突然听见……
“陛下。”卫子夫一副扶柳柔态,盈盈动人的从不远处走来。
刘彻下意识的看了阿娇一眼,阿娇挑唇低语:“妹妹恐怕是有什么事情,陛下还不过去看看。”
刘彻微微狞眉,上前一步,遮住了阿娇的视线。“有何事?”
卫子夫微微红了脸,低头道:“昨日来得急,臣妾还有一些衣物在侯府里,想着今日将衣物取来,希望陛下首肯。”
“宫里什么都不缺,那些物什拿来何用?”刘彻颇有些不耐烦。
“放在侯府,也是浪费,臣妾只是……”
“去吧,去吧。”刘彻挥手,随后便转身上了马车。他现在都有后悔带这个女人回来,在阿娇这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在祖母那里倒是成了麻烦。
“谢陛下。”卫子夫弯腰拜谢,直到刘彻的马车已经离开了视线,这才起身。
阿娇袖下的手微微的握着,另一只手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眼前的景象一掠而过,她的心仿佛也跟着眼前的飞快流逝的风景快速的流逝。自从生下灼华之后,她就没有再离开过未央宫,如今难得出来,心中定是有些欢愉。若是能够……阿娇不敢往下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如今她还要奢望什么呢。
“阿娇,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刘彻饶有趣味的问道。
阿娇回神,撑着脑袋说道:“我在想,那个和陛下自荐去远行的张骞,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一个人,究竟是有怎么样的勇气,才可以抛弃现在有的一切,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张骞应该也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吧。当年,如果她也能像张骞一样,抛弃了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和韩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说起来,张骞确实是我想不到的人,他也不过是弱冠之年。”
阿娇颇为意外:“那也确实年少有为了。”
马车缓缓停下,刘彻先行下马车后,牵着阿娇的手将她稳稳地接到地面。随即让侍从为阿娇带路,接到院子里。虽说是有刘彻在,但是后妃终归不好直接面见外臣的。刘彻让院子里的婢女将阿娇带到后院,叮嘱道:“阿娇在后院歇息,等我见过他们之后,带你去城内转转。”
“好。”阿娇点头。
院落不大,还没有椒房殿一半大,但是阿娇却由衷的觉得好像有一种自由的气息。在这座墙外,就是一片广袤的天地,阿娇微微挑唇,在墙边站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皇后,外面凉,还是进屋去坐坐吧。”婢女为阿娇披上一件披风。
阿娇回神问道:“陛下可是见过使臣了?”
“使臣这会正要离开,陛下叮嘱皇后,让皇后再等陛下一会。”
阿娇点头,忽而便有了好奇心,想去看看那个年轻的使者。阿娇移步:“我去那边走走,你且跟着吧。”
“诺。”
如今不过是早春,院子里的春意正盛,四处皆闻鸟鸣声,花香四溢让人不禁流连忘返。这个院子最别具一格的就是边角上那正在盛开的梅花。粉色的花瓣悄然开放在枝头,有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也将花瓣吹拂在空中。
就在这梅花盛开的地方,隔着花雨,阿娇看见了他。
那个人一身玄黑色布衣,相貌并不出色,偏偏就好像融入了那梅花雨中,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他身形挺拔,远远望去,傲然挺立,并不伟岸的身影那么熟悉,好像在梦中出现过千回万回。
阿娇就呆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并不熟悉的样貌,久久不能回神。
“皇后,您怎么了?”婢女见皇后呆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空无一人的梅花林,感到诧异。
阿娇被婢女唤醒,再定睛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空留下纷纷扬扬的梅花雨,漫天飞舞的花瓣落在阿娇的眼前,好像在嘲笑自己的失神。阿娇大步向前,站在刚刚看见那个身影的地方。
没有,什么都没有,阿娇颓然的闭上眸,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吧,他怎么会在这里呢。只是,阿娇还是忍不住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人站在这里过?”
婢女点头:“是呀,只是那个人见到皇后来,立即就走了,皇后在这里站了好一阵子,盯着梅花林里看,好像被迷了心智一般。”
阿娇听闻婢女的话,猛地瞪眸,那双晶亮的凤眸中满满的惊喜,就像是璀璨的星光,也是不可掩盖的光芒。“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应该是今天的使臣吧,婢子见那人的装束,猜测是使臣。”
阿娇闻言,提起裙摆就向前院跑去,提着裙摆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着,牙齿也在不停的打颤。心跳得很快,她自己都按捺不住了。她没有看错,那个身影是他,即使样貌不是的,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他。
“皇后,您小心一点呀……”婢女见阿娇这般不顾形象的奔跑起来,也慌忙追上去。
阿娇管不了那么多了,满心的都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有没有看见自己呢?如果看见,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如果没有,那么就让她去找他。
前厅已经没有人了,唯独是守在院子里的侍卫。侍卫知道阿娇,所以并没有阻拦,阿娇猛地推开房门,却和要出来的刘彻撞了满怀。
刘彻将阿娇扶稳,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般急忙?”
阿娇向房间里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她心一紧,连忙问道:“使臣呢?要出使的使臣在哪里?”
“使臣已经离开了,现在应该已经到长安城门口了吧,阿娇你……”
刘彻的话还没说完,阿娇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出长安了……不!阿娇猛的甩开刘彻的手,转身就向门口跑去。刘彻皱眉,示意左右追上去,阿娇这是怎么了?
门口,有几个侍卫牵着马守在那里,阿娇想也没想,抢过侍卫手里的缰绳,在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陛下……”
刘彻眼看着阿娇骑着马奔走的背影,也牵过侍卫手中的缰绳,跟着追了过去。
“韩兄,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出使吗,要知道,出了这个长安城门,前路就是一个迷了。”年轻的张骞骑在马上,一边转头询问身边一身玄服的男子。
男子样貌平平丝毫不起眼,听见张骞的问话依旧是清冷的表情。他微微颔首:“嗯。”
“其实,你本不必跟着我去的,就算我爹救了你的性命。”张骞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还记得两年前,父亲带回了满身是血的韩昱,经过大夫彻夜的治疗,这才将他救活,纵然这样,这个清冷的男子也在床上躺了半年多。
韩昱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是谁,家住哪里。若不是在他身上的帕子上看见了那个绣的歪歪扭扭的名字,张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半年前,张父病逝,张骞应募使臣,想要出使西域,韩昱为了报答张父的救命之恩,准备陪着张骞一起去。
“走。”韩昱面无表情的骑着马,不理会张骞的犹豫。
张骞摇摇头,加快了马速,这个男子在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一行使臣出了长安城,都很留恋的回头看了巍峨的长安城门,想到前路的迷茫,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好过。韩昱是个没有记忆的人,长安对于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渐渐远离的时候,他终究没有忍住,回头看了远处若隐若现的未央宫,心中茫然。
风吹起了……
长安城外,枯树枝头冒着点点绿意,春寒的风吹起男子的玄服,在风中舒展飘扬。为什么会有一种不舍,挥之不去萦绕在心?
“韩兄,快点吧,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到达陇西。”张骞催促道。
韩昱扬眉,决然转身,策马扬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完
☆、良人不再
“让开……”阿娇凝眉,凤眸闪过一丝焦虑,手中的马鞭高高的扬起,若是他们再敢拦着自己,就休要怪她心狠。
守城的侍卫看着眼前明媚的女子眼眸中深意,那张扬的狠意使得侍卫们全身一颤,急忙放行。
阿娇策马奔出城,眼前广袤一片,空无一人。她的心一慌,翻身下马,却在下马的时候,被长裙给绊倒了。
有侍卫连忙过来将阿娇扶起来,此时刘彻的马也赶了过来,阿娇好似没有看见他一般,挥开侍卫搀扶的手,不顾手掌被磨得出血,向城楼上奔走。高耸的长安城楼上,阿娇极目眺望,依旧空无人烟。春风呜咽着拂在脸上,就像是腊月里如刀子的寒风,一刀刀的刮在她的脸上,鲜血淋漓的刺进了她的心里。
长安内外,不见良人。
下雪了,年后的最后一场春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飘下了。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刚刚冒出绿芽的枝头,似乎要将一切希望给湮灭。阿娇的心轰然崩溃,她捂住唇,闭上眼眸。牙齿死死的咬住手指,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来。
明明心那么的疼,可是为什么手上却没有任何感觉?是因为手上的伤,没有心来的那么痛吗?现在她也不确定了,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如果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