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阿娇顺着刘彻的话题,想到将来孩子的出生,突然道:“我不要她是什么尊贵的公主,只要她平安快乐,一辈子就好了。”毕竟,她不是刘彻的孩子,阿娇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会因为生在帝王家,就被许许多多的东西给束缚住。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自由自在的去爱一个人,最后会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
“这可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哦。”刘彻轻轻的摸着阿娇的还没有隆起的腹部:“她呀,就注定了是大汉的公主……不过,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阿娇眨眨眸子:“现在才两个月,哪里有那么快的长大,最起码要到四个月的时候,才会显现出形。”阿娇心里多少是有一点愧疚的,孩子不是刘彻的,却让他有着这样期待的感情,这让阿娇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来是这样的。”刘彻恍然,轻轻的环住阿娇的腰,手就这样抚上阿娇的腹部:“睡吧。”
阿娇一愣:“好……”
登基之初,刘彻要有很多的事情要忙,阿娇也不便打扰他,安心的在椒房殿养胎,唯一的心愿便是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平安无事。只是阿娇这样小小的愿望,却也有人不愿意让阿娇实现。
那天,阿娇难得的想要出来走走,在荷衣和另外一个新培养的宫婢小仙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在未央宫的花园里。时值春暖花开,百花齐齐盛开,在这未央宫的一角,争奇斗艳。阿娇走累了,由荷衣搀扶着寻了一座亭子歇下。小仙惦记着外边风大,便回了椒房殿为阿娇取披风。
“翁主……不对,现在该叫你皇后了。”荷衣坐在阿娇身边,一边为阿娇把脉,一边说道:“孩子很健康。”
“有你在我身边,孩子定然是不会有事的。”阿娇拍拍荷衣的手道:“私下里,就不要叫我皇后了,听着别扭,还是怀念你以前叫我姑娘的日子,其实我一直想听你改口叫我……叫我夫人呢。”这样说着,阿娇却突然涌上了泪意,不知道是怀孕了心里脆弱了,还是其他的原因,她突然很想韩昱,真的很想。这些天,她经常做梦,梦见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梦到的时候,明明近在咫尺,可是等她伸手想要去抓的时候,那一切怎么抓都抓不到。
荷衣别过脸,心里也难过的紧:“你……你打算就这样一辈子了吗?”荷衣忍不住问:“这么久了,公子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了。我看陛下是真的对你好的,你真的不想尝试接受吗?”荷衣是真的希望阿娇能够好好的,这些日子,特别是知道阿娇怀孕之后,那个已经登上帝位的男子,那般的疼惜阿娇。就连她这个外人,也觉得感动。既然公子真的不在了,为什么不愿意尝试接受陛下呢?
阿娇哭笑不得:“荷衣,你到底还是不是阿昱的婢子,怎么倒是帮起了外人?”
“我也是为你着想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啦,公子他……他真的不在了,你真的打算这样一辈子?”虽然她也很不想承认,那样强大的公子,真的不在了,但是都这么久了,却还是没有公子的消息,凶多吉少。
阿娇一愣,看着不远处的花朵,迎着暖暖的春风,突然勾起唇道:“荷衣,你知道么?有些人,不动心则矣,一旦动心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是如此,阿昱也是如此的。不要说这或许对刘彻不公平,因为让我先动心的人是他,所以其他人即使再好,也与我无关了。”爱情中没有先来后到,有的只是那一颗砰然跳动的心。
若岁月静好,她愿意与他相守。如果他们注定了一定会在一起,那么她相信,总有一天,老天会将他重新送到自己身边,那时候什么也不能将他们分开了。她会将现在的分离,当作上苍对他们的考验。
荷衣愣愣的看着阿娇的侧脸,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面对阿娇和公子的这份情,荷衣突然也好想有一个可以让她这样深爱的男人,那个人不一定要像公子一样优秀,但是一定要和公子一样,像爱着阿娇一样爱自己。
“傻丫头,你在思春了?”阿娇见荷衣的表情,忍不住打趣道。
“……才……才没有……还有,不要叫我丫头,我好像比你还大的。”荷衣红着脸撇开脑袋,不让阿娇看到自己的脸。
阿娇这才想到,因为这段时间的打击,她的心好像变老了,不自觉的就认为荷衣其实比自己小,其实荷衣还年长自己几岁。阿娇正色道:“不管如何,日后如果荷衣也遇见了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人,一定要同我说,到时候我亲自给你指婚。”
“好啊,能有皇后的指婚,我看谁还敢不娶我……”话音里带着哽咽,如果找不到像公子那样深情的男人,她就一辈子陪着阿娇也好。没有公子在身边的阿娇,其实是很孤单的呀。
阿娇正想要说其他的话,只是突然感到小腹隐隐的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腿间下滑。阿娇心一慌,紧紧的握住荷衣的手:“荷衣……我的肚子……好痛……”
荷衣一愣,随即看向阿娇,却见阿娇的额头上直冒着冷汗,唇色都有些发白。她连忙握住阿娇的手腕,竟然有滑胎的迹象。荷衣连忙背起阿娇,慌乱中将亭子中的茶盘给弄翻了,茶盘下是几瓣散落的红花。
“来人啊……皇后晕倒了……”荷衣慌忙的大叫,很快就有人闻讯赶来了,在宫中巡逻的侍卫闻讯赶来,为首的队长看见阿娇痛苦的靠在荷衣的身上,连忙问:“皇后怎么了?”
“这位小哥,快点,皇后有滑胎的迹象,你快点将皇后抱回椒房殿去。”荷衣焦急的抓住侍卫长的手。
侍卫连忙抱拳:“皇后,臣得罪了。”说着连忙将阿娇抱起来,指挥着身后的几个侍卫道:“你们快去请太医。”
等侍卫长将阿娇抱回椒房殿的时候,就已经有宫人迎了出来,宫人们慌忙的将阿娇抬到了床上,此时太医和刘彻一起赶到了。
“怎么回事,皇后好好的,怎么会滑胎?”刘彻等着荷衣。
荷衣心中微慌,这个帝王,平时和阿娇相处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现在这般的凌厉,从来都是柔和的。这让她以为,这个帝王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今日他这不怒自威的感觉,竟是连公子都是不及的。“是……是,今日婢子带皇后去御花园散步,皇后累了在凉亭里歇息,谁想到,在凉亭的茶盘下,竟然被人放了红花。”
刘彻锐利的眸子阴沉的盯着荷衣:“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阿娇在那个亭子里歇息,正好那个亭子就有了红花,你当朕是傻子吗?”刘彻厉声质问道:“还是说你事先就知道了那亭子里有红花?”
“陛下冤枉……”荷衣连忙辩解道:“婢子是皇后的陪嫁丫鬟,怎么会害皇后,请陛下明查。”
刘彻挥袖:“冤不冤枉朕自有判断,来人,先将这个婢子关起来,等查明了事实再处置。”刘彻的话音一落,就有内侍上前将荷衣拉起来,准备带走。
荷衣知道多说无益,只有等着阿娇醒了,只是……她和阿娇不过就逛了花园,就被人暗算了,那留阿娇一个人在,该有多危险啊,只是荷衣已经被带了出来。
椒房殿外,送阿娇回来的那个侍卫长也在,他见到荷衣被内侍绑着出来,感觉到十分诧异。荷衣见到侍卫长,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道:“这位小哥,你知道的,我没有害皇后,你帮帮我……去堂邑侯府,找大长公主,求你了……一定要快……”荷衣害怕消息还没有传到长公主和太后那里,阿娇就会遭遇不测,所以必须要立即将消息传出。但愿自己赌对了,这个侍卫小哥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阿娇真的没有个刘彻圆房啊…=…
☆、心有余悸
“陛下,皇后吸入了微量的红花粉末,幸亏发现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只需要静养时日便可。”
刘彻守在阿娇的床边,轻轻的握住阿娇的手,看着她紧紧阖上的眸子以及苍白的唇,脑子里却回忆起了太医说的话。
刚刚得知阿娇出事的消息时,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不是阿娇和孩子的安危,而是如果这个孩子就此没了该有多好……可是,最后他还是赶了过来,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阿娇还有孩子。刘彻轻轻的摸摸阿娇的小腹:“孩子,是父皇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女俩……”
“孩子……我的孩子……”阿娇嘴里不停的呢喃,眼角有晶莹的泪珠缓缓的留下。
刘彻轻轻的吻掉阿娇眼角流出的泪,在她的耳边低喃道:“阿娇,孩子没事,你放心。”
阿娇听见刘彻的话,好似安稳了许多,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刘彻,手护着小腹:“孩子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还会骗你不成?”
阿娇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这时候碧月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陛下药熬好了。”
刘彻接过药,碧月将阿娇轻轻的扶起来,刘彻挥手:“你先下去吧。”而后仔细的舀了一勺药吹了吹放到阿娇的唇边道:“来,先喝药吧。”
阿娇乖乖的点头,为了孩子,即使再苦她也要喝,只是唇刚要碰到药,她却又退了回去:“这药是谁开的?”
“自然是太医。”刘彻以为阿娇是怕药苦,在找借口拖延,好笑的摇头:“除了太医,还能有谁。”
“荷衣呢?”阿娇四处看看,却没有见到荷衣的身影,心中大为不安,没有荷衣为她验药,她怎么敢乱吃东西。
刘彻冷哼:“那个丫头被我关起来了,我怀疑就是她想要暗中害你。”
阿娇一愣,随即大声道:“ 不可能,你将荷衣带来。”如果不是荷衣,她的孩子恐怕早就不在了。
“朕已经将她关起来了。”刘彻微微皱眉,阿娇的反应也太大了。
阿娇却突然来了脾气,她一把拍开刘彻手中的药碗,尖锐的喊道:“我相信荷衣,你将荷衣放了,我要荷衣亲自来伺候。”
“阿娇。”刘彻震惊的看着被撒了一地的药汁,再看着阿娇苍白却又尖锐的模样,有些不可置信:“她就那么让你信任?”
“我就是相信她,她是阿昱给我,我就要荷衣。”阿娇心中烦躁,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将身后的枕头也拿出来扔出去,像是得了魔怔。
“原来如此。”刘彻后退一步,眯着眸子看着阿娇,难怪阿娇会那么信任一个婢子,就是因为,那个婢子是那个男人给她的,哈,哈哈……
枕头正好仍在了门口,开门进来的刘嫖吓了一跳,再看看屋子里一片狼藉,惊呼道:“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在看着阿娇一脸的泪痕,以及脸色铁青的刘彻,连忙进来走到阿娇身边:“娇儿,这是怎么了?”
阿娇像是找到了依靠,靠在刘嫖身上大哭道:“刘彻将荷衣关起来了,娘,刘彻欺负我……”
刘嫖连忙拍拍阿娇的背安慰道:“不就是一个丫头,娘从侯府再带几个过来。”
阿娇猛地退出刘嫖的怀里,悲泣的看着刘嫖和刘彻,高声道:“我不要,我只要荷衣,你们已经将我的阿昱带走了,现在还想带走荷衣吗?”
刘嫖和刘彻脸色均是一变,刘彻的脸更是暗沉。阿娇却还是在发脾气:“现在好了,嗝……还有那么多人……嗝,不希望我生孩子,干脆将我一起带走好了……”阿娇越哭越厉害,仿佛要将心里的怨,心里的恐惧,心里的压力都发泄掉。
“带我一起走好了……”阿娇哭着哭着,两眼一黑,就晕倒在了刘嫖怀里,最后还有一句低微的呢喃声:“阿昱……”
刘彻回神高声道:“太医,太医……”
“皇后这是心病呀……”老太医微微摇头道:“皇后恐有心事,再加上孕期的一些不好的心事堆积起来,这才发泄了出来。”
刘嫖听后,轻轻的为阿娇理顺丝发,挥手道:“你下去开药吧。”原来是在发泄,难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陛下,将荷衣放了吧。”
“好……”刘彻微微握拳,站在床边看着阿娇。她嘴上说不会再想了,其实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男人吧。
“这孩子只是心事重了些,说的话陛下莫要介意。”
“嗯。”刘彻微微眯起眸子,心事重?是想那个男人,想出来的吗?刘彻此时真想将阿娇摇醒,让她告诉自己,他到底哪点不如那个男人,为何要将自己的心这般弃之如屡。可是看着她这样苍白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只能无力的放下。“姑姑,我先出去,等阿娇醒了再派人来唤我吧。”
“好。”
阿娇醒来的时候,荷衣已经在身边了,刘嫖也在床边守着,见到阿娇睁开眼睛,这才松了一口气。荷衣从屋外将煨在炉子上的药端来:“翁主,将药喝了吧。”
刘嫖看了荷衣一眼,从她手上接过药来:“阿娇现在是皇后,怎么还叫翁主,一点规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