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乖乖的将手伸到韩昱面前,心里无端的觉得委屈,一边滴着泪一边娇气道:“肚子好疼。”刚刚荷衣在的时候还不想哭呢,可是见到韩昱之后,泪意就怎么也止不住了。阿娇在韩昱面前总是这样娇气。
看着韩昱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阿娇心里更加慌乱了:“我是不是得了绝症啊,流了这么多血,一定会死的……呜呜……”
韩昱瞪着阿娇:“这个字,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只要有他在,她就是想死,也没人敢收她。“体寒,喝几贴要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阿娇听闻要喝药,情绪更加不稳定,一个劲的往被子里缩:“我不要喝药,好难喝的。”
韩昱充耳未闻,吩咐荷衣道:“好好照顾她。”然后便出了门。
韩昱走后,阿娇探出脑袋,却见荷衣好笑的的看着她,不由脸红。阿娇嘟唇:“不要喝药了吗?”
荷衣眨眨眼睛道:“公子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姑娘好好休息,一会我去哥哥那里端药过来。”
阿娇欲哭无泪。
荷衣叹气,一边为阿娇理好被子,一边感叹道:“真是不知道公子看上你那里了。”这般娇气,有时候还刁蛮到不知天高地厚,世家千金有的她都有,甚至更胜,公子到底看上她那里了?
阿娇娇憨笑道:“也许是命中注定啊。”阿娇想,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了,她被掳出长安,却偏偏遇见了他,然后倾心于他。仿佛他们的相遇就是上苍安排好的,命中注定。
很多很多年后,当两个人躺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晒太阳的时候,阿娇偶然回忆起这一段往事,随后猛地翻身到韩昱身上,看着他多年依旧容貌不改的俊颜问道:“阿昱,我这个人呢,有点娇气有点刁蛮,你到底是为什么会看上我啊。”什么命中注定的鬼话,她才不要听。
韩昱缓缓掀开眸子,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随后又闭上眼道:“什么叫有点?当年我是在想,这么娇气刁蛮的姑娘,要不是生在贵族,一定是嫁不出去的,不如我收了。”
阿娇黑脸,一口咬住韩昱的唇,在他的唇上舔了一圈得意的回道:“我看是你太漂亮了,怕娶不到夫人,所以才喜欢我的吧,毕竟我也很漂亮啊。”
韩昱猛的睁开眼睛,扣住阿娇的脑袋,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她不仅娇气,刁蛮,还很不知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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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情蜜意
阿娇初来月事,什么也不懂,院子里也就荷衣一个女子。荷衣也不过是长了阿娇几岁,她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宜说给阿娇听,其中也不缺乏是她道听途说来的,总之也大概给阿娇讲了个明白。
阿娇得知女子以后每个月都要来这玩意,吓得小脸煞白,荷衣捂唇轻笑道:“我听以前医馆边上的婆婆说,女人嫁了人之后,就可以不受这个罪了。”荷衣初潮来时,韩昱正好在长安开了一个医馆,好在医馆边上有经常走动的老婆子,帮助了荷衣解决了这等事情,否则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娇不解道:“为什么嫁了人之后,就不会了呢?”
这对话,正好叫进门来给阿娇把脉的韩昱听见了,荷衣羞红着脸出去了,阿娇愣愣的看着韩昱那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不解道:“你知道?”
韩昱瞥了阿娇一眼,伸手握住阿娇的手腕为她号脉。阿娇的体寒,现在年纪小看不出什么来,等她再大些了,恐怕就难办了。好在他及时发现了,现在给她好好的调养,以后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韩昱,昱哥哥,你是大夫,可不可以想个办法,叫那玩意不要月月都来啊。”
韩昱伸出手来摸摸阿娇略微苍白的小脸蛋道:“这事,大夫帮不了你,不过……夫君倒是可以帮你。”
“唔?什么意思?”阿娇不是很理解的问。
韩昱凑近阿娇,低语道:“只要你怀了孩子,这玩意最起码十个月不来找你。”
阿娇刷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瞬间明白了韩昱的意思,这人……什么时候这般口无遮拦了……
韩昱也不逗她了,为阿娇仔细盖好被子道:“这几天药要按时喝,可不要断了。”
阿娇呐呐的点点头,在刚刚的话题完了之后,哪里还敢再露面。
阿娇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这才得以下床活动。等可以正常活动的时候,韩昱在这个地方的事情也已经处理完了,准备动身去下一个地点。
“下一个地方去哪里?”自从那日里的对话后,荷衣悄悄的告诉她一些事情后,阿娇也懵懵懂懂的知道了什么是男女有别,规规矩矩的站在离韩昱半臂的距离问道。
难得见阿娇这般拘束,韩昱斜眼看了阿娇一记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两个地方,一个是临江,还有一个是渭南。”
阿娇听罢,凤眸如若溢出光彩一般光亮耀人,她连忙道:“去临江,韩昱,我想去临江。”
还是头一次见到阿娇这般想要去一个地方,韩昱不动声色的挑挑眉,看着阿娇微微红润的双颊道:“好。”临江可是有什么人在那里吗?
他们目前在的地方,离临江也不是太远,两三天的路程就可以赶到了。阿娇兴奋的坐在车里,一边吃着小零嘴,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感觉自己整个心都要飞出来了。好久都没有见到荣哥哥了啊,记忆里,刘荣是比亲兄长还要亲的哥哥。所以这一次去临江,一定要好好见见荣哥哥,告诉他阿娇现在很幸福。
韩昱闭目靠在软垫上,不看阿娇都仿佛可以感觉到她的兴奋。临江,临江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般牵挂?
临江王刘荣,几年前是栗太子,据说曾经和堂邑侯翁主有过一段不成文的婚约。三年前被废,贬为临江王。所以……韩昱蓦然睁开眼睛,看着一边止不住兴奋的阿娇,黝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瞬不一样的情绪。
阿娇转头,看见韩昱这般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愣住了,轻咳着撇过脑袋道:“这么看着我干嘛?”心口止不住的跳动,想到他那张面具后,是那样倾城的容颜,被这样的男子看着,阿娇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韩昱微微勾唇,轻轻抬起他那白皙如玉一般的手指向阿娇勾了勾,慵懒的蕴着丝丝魅惑的嗓音道:“过来,坐过来些。”
阿娇全身一颤,身子竟然就不听使唤的向韩昱靠了过去,待反应过来自已经靠在韩昱怀里时,不由有些懊恼自己的不坚定。“你……你快些放开我。”阿娇红着脸,屏蔽了那不绵绵不断的心跳声,想要推开韩昱。
韩昱轻轻捏住阿娇的下巴,看着她如此娇羞艳丽的模样,嗤笑道:“怎么?之前也没见你如此避讳我。”
阿娇见挣脱不了韩昱,干脆缩进了他的怀里嗫嚅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还未成亲,不可以这般……唔……”阿娇小声提醒,完全忘了以前是怎么粘着韩昱的了。
韩昱嘲笑道:“以前也不见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现在开化了?”
阿娇恼怒的抬起头,憋红着脸瞪着韩昱不说话。这不是前不久刚刚才知晓男女之分么……这个男人,真是可恶,阿娇愤愤的想。
韩昱捏捏阿娇的脸颊,挥手扣住她的小脑袋,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慢悠悠的问道:“如你所言,你是准备日后要和你的夫君这般亲密了,可是准备要嫁给谁了?”是远在长安的当朝太子,还是即将见面的临江王?韩昱慢慢眯起眼眸,眸光投向阿娇身后车窗外那一闪而过的光影,在阿娇看不见的地方,黑眸渐深,像是染了血色一般,诡异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阿娇一愣,随即脸更红,这这这……哪有人这样问女孩子的!
韩昱眸子闪过一抹猩红,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猛的一翻身将阿娇压在软垫上,霸道的吻上她的唇。带着三分的惩罚,三分的柔情缱绻,还有四分那不知名的情绪,韩昱肆意的在阿娇的唇舌之间游走,细细品尝着怀里人儿唇齿间的香醇,舌尖划过一排整齐的贝齿,贝齿后是更加甜美如蜜汁般的美味。仿佛单单一个浅吻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很想将怀里的人儿拆入腹中,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至少要等她嫁给他之后。
浅尝即止的吻罢,韩昱咬着阿娇的唇,两人的呼吸缓缓的相交在一起,韩昱轻语道:“不管你之前和谁定过亲,今后,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将你从我的怀里抢走。
阿娇颊如粉黛,面若桃花。一双玉臂勾住韩昱的脖子,黛眉间更似有那别样的风情,仿佛是那迎着春风,含苞欲放的花朵,媚色无双。阿娇微微挑开凤眸,看着韩昱近在咫尺的样子,娇羞的闭上眼,从喉咙间发出一个“恩”字。
韩昱却还是不满意,放开阿娇,躺回软垫上随手又将阿娇捞回怀里追问道:“那么,临江王是谁?”
阿娇一愣,想起韩昱刚刚那种种表现,眨眨眼眸问道:“刚刚……你是在吃味?”
韩昱脸不红心不跳的瞥了一眼阿娇,看着她那掩饰不住的小得意,眸子又暗了暗道:“你很得意?”
阿娇也不顾忌什么男女有别了,双手捧着韩昱的脑袋,看着他这张平凡的脸,然后猛的搂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脸颊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道:“是啊,我很得意呢。”因为,这样即使掩盖了一身芳华却依旧耀眼夺目的人,是她陈阿娇的。“荣哥哥啊,他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样,难得可以去临江,难免我想去看看嘛。”言罢,阿娇又恍然,难怪他会吃味,原来刚刚自己的兴奋他都看在了眼里啊。
“荣哥哥?”韩昱阴阳怪气的掀开眼帘。
阿娇讪笑:“从小就这么叫了啊。”
“哦……原来一直这般叫啊。”
阿娇恼怒,抬起唇在韩昱的唇上轻轻一咬道:“等玩够了,回长安,我会和舅舅说,让他给我们赐婚。”我想要嫁的那个人一直是你,从第一眼沦陷开始,这样名目张胆的表白,你可是听懂了?
“不好。”韩昱摇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阿娇一愣:“不好?”一句话间,思绪却也千回百转,险些掉下泪来。
韩昱叹息,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抹去阿娇眼角溢出的泪水道:“自然是不好的,哪有女子去求亲的?自然是我亲自去请圣上赐婚。”即使很讨厌权贵,只是为了眼前的人儿,哪怕亲自去面对那贵中之尊,也无妨了。
阿娇破涕微笑,刚刚他那不好,可真的是吓坏她了。“你要是敢不娶我,我死都要缠着你。”阿娇侧头一口咬住韩昱的耳垂,说着无关痛痒的威胁。
韩昱身子一僵,将阿娇稍稍推开,看着她故作凶狠的样子,心里叹息,这姑娘知不知道刚刚在做什么?还好他定力强,否则……不可说不可说……
“就怕到时候……你不敢嫁。”毕竟她还没有了解到真正的他。
阿娇昂首:“有什么是我陈阿娇不敢的。”况且那个人还是你。
韩昱就喜欢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轻轻的托住阿娇的酥腰道:“这一次去见了你的荣哥哥后,就不许再见了。”
阿娇黑线,韩昱,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事……
韩昱也不待阿娇回答,再一次吻上阿娇的唇,答案早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人在他的怀里。
☆、刘荣之祸
自从被景帝废黜太子之位,刘荣携带家眷来到临江,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但是也没有过错,日子也就一日日的过下来了。却不想有一日里,刘荣不知道听什么人,说了些什么,突然起了修建宫室的心。那术士进言道:“若是王上在先王之宗庙处修建宫殿,可保我临江国大兴矣!”
刘荣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些年临江百姓对他亦是赞口不绝,修建宫室也不为坏事。却不想他侵占宗庙地修建宫室的事情传到了长安,被景帝知道了。景帝盛怒之下,下令将刘荣传到中尉府受审。当时的中尉府都护郅都为人公正廉洁,尽职礼法,不畏避权贵和皇亲,丝毫没有因为刘荣是临江王而有所宽恕。
刘荣被讯到中尉府才有所顿悟,自己犯了大罪,然,为时已晚。刘荣思前想后,却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想要书信给景帝说明自己的情况,怎么奈何郅都并不予理会。好在,前太子太傅,窦太后堂侄魏其侯窦婴暗中派人探视刘荣,刘荣借机写下实情,一半是谢罪,一般是将自己被暗算的事情说了清楚,希望景帝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然而,时间一日日过去,却还是没有景帝的命令,刘荣以为景帝不愿意原谅自己,又想到自己侵占宗庙地修建宫室确实是大罪,忽而感到自己无颜面对大汉祖宗,竟然以死谢罪了。